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丛林小诊所 > 第十四章 非洲来信

??时光如手术刀划过皮肤一般,滑的飞快,划过的时候没有感觉,看着时间留下的痕迹才觉得疼。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年,思念也是一种心痛。赵美玲已经成为了第二附属医院的正式医生了。春天的某日,当她做完手术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封信静静地躺着了办公桌的玻璃上面,信封上一组花卉的邮票,一种是三色堇、一个是芦荟花、一个是红色夹竹桃neriumoleander,一个是非洲睡莲,每样各有数张,几乎把整个信封的背面都贴满了,上面盖着外文的邮戳,邮寄的地址是坦桑利亚。信封装得厚厚地,赵美玲打开信封,摊开的信纸,熟悉的字迹在自己面前。

    美玲:

    见信好。

    我的大桥已经完成勘探开始建设了,如果一年后你来话,会亲眼见到一座宏伟的大桥横跨在潘加尼河上。也许,这不能称为我的大桥,因为毕竟只有一部分才是我的设计,不过,即使是一小部分,也是我走出的第一步,也将永恒地留在这片土地上。

    当然,我的目标不仅仅是修一座别人的桥而已。这座桥完成后,另一座新的大桥将在卡盖拉河上修建,目前开始进行地质勘探了,如果不出意外,两年之内就会动工修建这个桥了。十分幸运,也许我将作为主设计师承担这个大桥的设计。

    目前,我们已经迁移到了尼亚布刚比(nyabugombe)附近即将修建新桥处。在我们附近,有一个WHO的医疗小组,他们常年在非洲巡回医疗。大概每两个月会回到坦桑利亚的基地,里面有一个医生叫哈里·席德,是一个亲切的半老头,和我很熟悉,他来过中国很多次,每次他巡回回来后,都会给我们工程部做一个体检,当然,这一切检查都是免费的,作为回报,我们也帮他们修理车辆,你知道,非洲的道路总是那么泥泞和崎岖,医疗小组每次巡回回来后,汽车总是被颠簸损坏很多,这次,他们那六轮的医疗卡车,回来的时候居然只有3个轮子了,后面的承重轮每边都只剩一个了,前面的轮子只有一边有,所有的人和设备都站在有轮子的一边和车尾,防止车辆翻倒,好象童话里的三脚猫一样。不过我们仍然用架桥的钢筋给他修好了车。最近,他谈到,医疗小组很缺乏人手,特别是外科医生。我想你是十分优秀的外科医生,如果你愿意,我想你可以来到非洲参加他们的医疗小组。只是,非洲炎热的气候自然比不上江南的温润,有时,这里一年连续四个月都没有下雨,干旱得就好像每呼吸一下就要把自己蒸发干一样,有时大雨又会一连下上过一个月,也许晴天不到5分钟,就是又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也许最难忍受的不是这里的天气,而是对你的想念,犹若旱季里最炙热的太阳,无时无刻不煎烤着我的心灵。我已经向席德先生推荐了你,也许,他们将会提供一份在非洲的工作机会。至于这里的天气,其实也不用担心太多,也许你也会喜欢这里雨季大雨滂沱的淋漓,旱季里草原的壮阔。

    当然,即使作为志愿者,也不是无偿的付出,他们也将提供工资和医疗培训,虽然工资不高,但是足以应付这里生活,一般在2-3年的服务期满后,他们都推荐在欧洲或者美国的工作或者学习机会,我想,这样的学习工作计划也是十分难得的。

    ……

    ……

    秦道

    1992年8月11日

    当赵美玲看完信后,准备装回信笺,她抖开信封,一张由两层纸莎草做成的信笺又从里面滑落了出来,一篇诗写在上面。

    赫色的土地上黑色的肌肤,

    唯有他,黄色的肌肤显得孤立。

    绿色的森林掩饰不了兰色的忧郁,

    茂阔的草原上飞舞,

    涓涓的小溪汇聚,

    壮阔的潘加尼河奔腾。

    一路向东,

    飞向古老国度,

    思念飞越印度洋,

    喜玛拉雅阻挡不了。

    掠过高原和盆地,

    穿过森林和湿地。

    细雨把江南滋润,

    烟雨把小镇笼罩。

    是否在古老拱桥翘望,

    和风吹乱了她的发稍,

    轻抚过耳旁的述说,

    风声带了他的消息,

    可曾感觉到,

    雨中他的气息。

    雨季唤醒土地生命,

    命运把生命变得成狂野,

    狂野的生命只有她能驾御。

    天气转暖后,赵美玲觉得身体很舒展,双手也灵活多了,几次手术都完成的很完美,手术刀划过皮肤的时候也感觉比以前流畅平滑多了。其实更多的原因是自己手术技巧的提高,但是,赵美玲更感觉是舒适的气候让自己更有状态。一个长达三个小时的手术,但赵美玲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只有当缝好最后一针后,她才觉得已经站了好长时间。洗好手后,她伸伸腰活动一下,再把双手十指交叉,在空中揉了揉放松一下。回忆了一下刚才做手术的全过程,她觉得很满意,就连最后的缝合也是很严丝合缝,患者伤口愈合后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赵美玲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但并不是强迫自己去提高自己的技术,而是自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即使是一条伤口,也是应该有伤口自己的美丽和完整,它可以成为一道痕迹,但是却不能丑陋的横生在皮肤上。对手术技巧的这种执着的追求使得赵美玲傲视于同年级的医生之上,就连高她2、3个年级的医生也是难望其项背。

    许多人都认为她是刻意去练习提高手术技巧,但是赵美玲却没觉得自己去刻意练习什么,只是自己爱好于此,一切都是很熟练轻松,能静下心来连续做几个小时的手术也不觉得烦躁。自幼对人体结构的熟悉,让她对手术刀下的躯体处理也是游刃有余,在她的眼里,各器官组织都是有联系的,自然的。出问题病变的器官组织肯定是不协调,根本用不着过多的确认就知道那是该切除的,完美的手术看起来就是一种享受。对于大部分实习医生来说,要去生硬地记着那些器官组织的分布,每个患者不同的器官大小形状颜色,如何区分这病变组织和健康组织,不断的在头脑中对比着实际情况和教科书里的图片是一项繁重而头疼的工作,心中的犹豫也自然影响力手中的手术刀的动作。即使经验丰富的主治医生也忌犹豫不决,更何况刚工作的实习医生们,总是慌得手忙脚乱。

    赵美玲回到休息室,需要小憩一下。这时,大楼里广播响了两遍:“请赵美玲医生到院长办公室。”

    赵美玲觉得很奇怪,平时和院长办公室根本没什么联系,上次见到院长还是在毕业典礼上。这么几年从来没有和院长说过话,怎么突然让自己到院长办公室去。她脱下手术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前往了院长办公室。院长办公室在一个古老的二层红色小楼里,进来小楼发现有四个院长办公室,究竟是哪个院长找自己。

    最里面办公室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行政人员的打扮,看见赵美玲说道:“赵医生吧,这边请,张院长在等你。”

    赵美玲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谈笑的声音,看来里面不仅仅是张院长一个人。赵美玲跟着女孩进来屋,办公室和小楼一样显得古老,家具的成列也显得不是时髦,明显带着历史的痕迹,但是却也显得干净整洁。里面放着几张硕大的弹簧沙发,虽然看着笨重,但是坐上去却是很舒适。房间里除了张院长还有四个人。张院长坐在主人的位置,一个单人沙发。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老外坐在三人沙发上,老外旁边是个年轻的女孩,在仔细听着他们的说话,看来是翻译。另外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在旁边的办公桌上记录着什么。四人正随意的谈论着,不是发出笑声,看起来场面到也融洽。赵美玲看来这一切,心里也轻松起来,看来找自己来不是什么坏事,也不是什么艰难的事,不然这种场面肯定很紧张严肃,特别是这样的涉外事件。三人沙发的对面,放着一张空的大椅子,很显然是给自己留的,只是感觉这个位置和屋里所有人都是对立的。赵美玲明白,今天自己才是主角。自己走到大家面前的时候,张院长果然邀请她在那张椅子上就坐,并向她介绍了其余各位客人。

    “这位是市府涉外办的吴主任。”中年男人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向赵美玲点点头。

    “这位是世卫组织的沃德先生,也是我们的同行,医学博士。”沃德站起来,弯过腰伸出手和赵美玲握了握手,他大约50岁的样子,身材很高,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脸庞很消瘦,带着一副半框金边眼镜,眼窝很深,眼睛很有精神。虽然隔着一个茶几,但是他高大的身材弯过来离赵美玲很近,身体感觉有弹力,握手也给人感觉很有力度。

    另外两位女士,坐在沃德博士旁边的是翻译,做记录的是吴主任带来的秘书。两人均对赵美玲微笑一下表示认识了。

    大家坐下后,赵美玲发现无论是座位的方向还是大家视觉的方向,大家都是面向她的都看着她,明显感觉她和其他人都是对立的,这也表明今天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她的,她敏感地感觉到其他人都在等她做什么决定。

    赵美玲坐在椅子上,明显地高于其他人坐在沙发上,这样大家看着她都是仰视着的,她向一个发号施令的领导,而其他人等着她的指令。赵美玲为了避免自己处于这样的位置,轻轻地低了下腰,努力使自己的身体和大家平行。

    张院长:“沃德先生是WHO的干事,也是我们学校的老朋友,这次专门找你,具体的事情还是请沃德先生自己介绍吧。”

    沃德:“认识你……非常荣幸。”

    沃德先生用不熟练的汉语说到。看来是临时学习了这句话。然后就用英语说道:

    “你知道,非洲因为长期的贫困和战乱等各种原因,医疗水平很低,很多地方几乎为零,特别是传染病的防止工作开展很慢,导致非洲大面积的疫情暴发。因此WHO在非洲有一个长期的医疗项目,帮助非洲贫困地区提高医疗卫生水平,特别是传染病的防治和疫苗接种。我们在全世界范围内招收有经验的医生和志愿者,前往非洲一些贫困地区,帮助当地居民提高医疗水平和培训当地人如何避免传染病的发生。”

    “院长是想派我去非洲工作吗?”赵美玲向张院长问道。

    张院长向赵美玲解释道:“不是医院要派你去非洲工作,而是沃德先生邀请你去非洲工作。”

    年轻女孩向沃德翻译了他们的谈话。

    沃德点点头:“是的,我这次来是想邀请你加入WHO的非洲医疗项目,虽然我们在非洲开展了10多年的工作,但是非洲的工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疾病传播的速度和新疫情的规模都超过我们的想象。我们非常缺乏医生,所以想邀请你加入。”

    “这是一次难得的交流机会,不但可以提高个人医疗实践能力,也加强了我们学校和世卫组织的合作,对提高我们学校的影响力有很大的帮助。”张院长说得很恳切。

    “这也是一个难得的国际合作机会,市政府也是大力支持你参加。不但是积极参与了合作,也是对非洲兄弟国家的一种支持嘛。”吴主任也说到,虽然是一种官方式的例行语言,但是看出他也很期待赵美玲答应下来。

    看来在自己来之前他们就达成共识了,也许是很早有这个安排,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那为什么选中我呢?在学院里比我更有经验的医生很多,我才刚工作一年,经验还不是很丰富,也许他们更适合这份工作。”赵美玲不是想推掉这份工作,而是说出心中的疑问。以她目前之工作一年的资历来说,无论什么项目,都不会首先落到她的头上的,况且还是在讲究阅历的医学领域。

    “外科不仅仅是需要经验技巧,而是需要一些天赋,在已知领域,经验知识回给我们知道,但是在未知领域,一切突然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意外情况时,灵机应变会对手术有非常大的帮助,我们认为你具有这方面的能力。我观察过你两次手术,表现得非常冷静,可以用完美来形容。”沃德毫不吝啬赞美之言。

    赵美玲回忆起来,在最近两次手术中,都有不少人在观摩。虽然是两次不大的手术,但是观摩的人却是异常的多。虽然每个手术在观察室里都有学生来观摩,但现在回忆起来,感觉观察室里的人却不是学生的模样,只是观察室高高在上,赵美玲专心手术,对观察室根本不关心,和大部分新医生不一样,她不会受到别人观察的干扰,有人在观察室观摩她也不会紧张,也许是从小父亲就在旁边指导她动手培养了她专注自己的事而不受观察者的影响。

    沃德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们在非洲开展了10多年的工作,也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有各国政府资助的,也有一部分企业和个人捐款,还有一些资金来源于医药企业的委托研究。但是,资金缺口依然很大,我们向各医药企业募集资金、医疗器材、药品也越来越困难。以我们募集到的资金量和药品数量,离WHO设定的在非洲达到的卫生医疗水平相差很远。”

    沃德继续说:“要解决这个问题,只靠WHO的努力是永远都无法解决非洲一些贫困地区的卫生水平的,随着这几年的交通的发展和工业等开发的进行,疾病蔓延反而有加剧的趋势,人口的流动和丛林的过度开发,传染病更加快了传染速度,在某些区域甚至到了失控的地步。丛林的砍伐也释放了新型的病毒,只是简单地靠向非洲发放药物和疫苗是无法解决疾病问题。我们的一个小组发现,在一些丛林部落里面,他们有着自己古老的医术和巫术,虽然我们看来是非常无科学依据和盲目的,但是经过我们长期的观察,在几次瘟疫的传播中,他们都很好的控制了疾病的传播。所以,我们考虑要结合当地的情况,如果能充分利用当地的医疗条件和古老的药方,这样就更容易大面积控制疾病传播。也可以节约大量的经费,用有限的经费采购先进的医疗器材而不是药品。”

    “那为什么需要我去呢?”赵美玲问道。

    “非常遗憾的时,我们对动植物作为药品的知识非常有限,是如何有效利用当地的植物研究非常匮乏,而中国的传统中医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历史,所以我们想得到这方面的帮助。”

    “那么你们应该找一个经验丰富的中医啊,既然你观察过我的手术,应该很清楚我是一名外科医生而不是中医。”

    “是的,我非常清楚赵医生是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实际上我们最缺乏的仍然是外科医生,各种外科手术仍然是我们主要完成的工作。在那里,每个医生都得身兼数职,并不像在医院里有明确的分工。那里只是一些临时医院,没有完整的科室划分,甚至几个人就是一个医院。所以我们需要更全面的医生。而据我们所了解,赵医生世家就是中医,我想你是最适合的人选。”沃德毫不吝啬赞美之情。

    “你确定我是最适合的人选吗?我们医院优秀的医生很多。”赵美玲还是有些疑问。

    沃德翻翻茶几上的一本厚厚地资料,说到:“我查看了你所有的手术记录,无论是时间上,还是质量上都很优秀。你看看这个案例,”沃德翻开一页,里面是一个病历:“虽然病人只是个一个小小的阑尾手术,但是你发现里面有囊肿,随便也切除了,我们需要这样的随机应变的能力。”

    随着沃德的翻阅,赵美玲这才注意到,沃德手里的材料全是自己的资料,包括自己做过的所有病例,还有自己在学习期间的所有考试成绩、论文、其他医生对自己的评价等。甚至还有自己中学时候的材料,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到的。看到这里,她也不得不佩服沃德所做的细致的工作。

    虽然赵美玲对自己所有的手术也很满意,对目前所做的手术也觉得游刃有余。但是毕竟自己没独立完成过重大的手术项目,而且在学医这个按资排辈的领域,这种重大的事件找到自己仍然感觉不可思议。

    沃德说到:“赵医生可以考虑一下我的邀请,如果现在不能确定,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和我联系,我期待赵医生的消息。”

    沃德看到赵美玲依然很犹豫的态度,话题转而说到:“赵医生,我到杭州数次了,但是没有好好的游览这个美丽的城市,可否占用一点你的时间,带我游览一下美丽西湖?”

    赵美玲是何等聪明和揣摩别人心理的人,在刚才大家的谈话中,她已经觉得沃德医生说话太正式而不够自然。听沃德这么一说,赵美玲明白过来是他有话要单独给自己说,在那个年代即使在西湖观光,也会有市里或者学校里的领导陪同,可见沃德并不是真正想游玩而已。于是立即说了声“YES”爽快的答应了。

    沃德:“早听说西湖是晴不如雨,昼不如夜,据说夜的的西湖很美,不知道今天晚些时候赵医生有空没有。”

    沃德说话的时候,不仅仅是对赵美玲说,后半句的时候转向了张院长,同时也征求张院长的同意。

    张院长:“赵医生晚上有值班吗?要是有值班的话调一下。”

    赵美玲:“没有,今天晚上没有值班,今天我们科是胡医生值班。”

    吴主任于是约好,晚上的时候赵医生来到宾馆,然后大家一起去游览西湖。

    到了傍晚,赵美玲看好时间,提前了十分钟下楼。楼外有一片法国梧桐,淡黄色的粗大的树干,叶子还很嫩,夕阳很容易就穿透了嫩绿色的树叶。树下,一个高大的外国老头坐在一个长椅子上,笑容可掬的看着赵美玲,然后站了起来。

    大声的说道:“赵医生,你好。”

    “沃德先生,你好,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吗?”

    “晚餐后刚好要经过这里。真是太巧了,我刚坐下,碰巧赵医生就下楼来了。”

    “张院长和吴主任他们呢?”

    “我想他们还是陪我同事逛逛好了,我还是自己到处走走随意点。”沃德耸耸肩,显得好像无奈的样子。

    赵美玲会意的笑了,她明白这个老头是不喜欢这些领导陪同,一个人专门在楼下等自己的,根本不是他说的碰巧路过。

    于是,赵美玲带着沃德博士出来学校向湖边走去,沿着柳浪闻莺向南走去一路向沃德介绍着湖边的各景点或历史传说。柳树嫩绿,夕阳将落,将天空映成立将红色,湖水也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有些明亮,但不刺眼。赵美玲指着夕照山的方向,告诉沃德这里曾经有一个塔,可惜在几十年前倒掉了,不然可以看到雷锋夕照这一西湖美景。

    沃德:“谢谢赵医生的导游,杭州真是个美丽的地方。我下午的提议找医生考虑好了吗?其实我知道赵医生肯定会答应去的。”

    “哦,博士怎么这么肯定?”

    “哈哈,因为我知道赵医生所爱的人在非洲,所以,这个机会你肯定会抓住的。两个月前,我的朋友席德,哈里·席德回到了普林斯顿,他给我带来了一封推荐信,一位叫秦道的桥梁工程师向席德医生推荐了你,席德医生又把你推荐了我。两周前我就来到了中国,进行自愿者的挑选,其中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你,说服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赵美玲听了,正和自己心中想的一样,正是秦道的推荐,沃德才找到的自己。

    沃德继续说到:“也许赵医生有其他考虑,但是请不要担心,虽然我们在非洲的经费比较紧张,但是也是会支付给自愿者一定的报酬,而且据我了解,应该远远高于赵医生目前的薪资水平,目前中国优秀医生的薪资离应该获得的收入差别太大。而且,对于在非洲辛勤工作的志愿者,在结束工作以后,WHO虽然不能为所有人直接提供工作机会,但是都会向知名的医院和医学院推荐。赵医生是少有的具有手术天赋的医生,要是愿意,我可以担保工作后到我所在的普林斯顿大学继续进修。”

    “在为WHO服务外,沃德博士平时是在普林斯顿医学院工作吗?”

    “是普林斯顿大学医学专业,为了节约经费,普林斯顿没有设立医学院,不过这并不影响普林斯顿大学在医学领域的领先。”

    “十分抱歉,我对普林斯顿大学了解不多。”

    其实,赵美玲内心早就答应了沃德的邀请,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当沃德找到自己的时候,她就决心要去非洲了,这样就可以到秦道的身边。

    赵美玲:“你们在中国大概要招募多少名医生?”

    沃德:“我们计划招募3-5名医生,据我们了解,虽然在非洲工作的中国医疗队有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你们政府派遣的医疗队,作为国际组织自愿者这种方式的却不多。所以我们想尝试邀请中国医生加入,以后再逐渐增加合作。在此之前,你知道的原因,我们同中国的接触不太多,医学交流更是很少。其实在非洲,我们也同中国的医疗队接触过,也发现有很多优秀专业的医生,但是恕我直言,中国医生在新的医疗器械和新型手术方面还了解的不多,还落后很多年。我们想邀请他们一起留下一起参加WHO的医疗项目,但是他们却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他们无法离开政府派遣到非洲的医疗队。所以,我只好直接到中国来寻求有没有愿意去非洲的医生。”

    “我有一个同事,殷小兰医生,我从来没见过对脑科手术如此痴迷的人,简直是一种宗教式的狂热,我想,她也是适合的人选,如果沃德博士有兴趣,也可以和她谈谈,估计她也有兴趣参加这份工作。”

    沃德从腋下夹着的包里抽出一份资料,递给赵美玲:“是这个医生吗?”

    赵美玲接过一看,相片上熟悉的面容正对着镜头微笑,正是殷小兰的资料。

    “是的,就是她,你已经找过她了吗?”

    “还没有,第一个邀请的就是你,不过她是优秀的年轻医生,也是我们考察的对象。”

    “其实她是我的室友,在学校的时候也是我的同学,如果你希望和她谈话,我,我可以安排。”

    “非常感谢。”

    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苏堤,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西湖东面亮起来夜灯,印在水中流霞闪烁。赵美玲想起,自工作了自己再也没有来西湖游玩过来,上次和秦道来的时候已经是去年了。

    第二天晚上,赵美玲下班回到宿舍,刚推开门,殷小兰就扑了过来,搂着赵美玲开心地笑着,炒豆般说着:“我要去非洲了。哈哈,哈哈,我要去非洲了。”

    赵美玲只听见她笑,并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傻丫头,乐什么乐啊,好好说。”

    殷小兰这才松开赵美玲,喘着气说:“我要去非洲了,那个老头,你知道的,沃德,邀请我参加WHO的非洲医疗队,他说是你推荐我的,太感谢你了。”说完。狠狠地在赵美玲脸上亲了一大口。

    “你很想去非洲吗?”赵美玲问道。

    “嘿嘿。别以为只有你因为心上人在那里才想去,我早就想去了。神秘的非洲,古老的文化,说不定还能遇到高贵的部落王子。哈哈”殷小兰开怀地笑着。

    “不要你的梦诚了?准备嫁到非洲去吗?”赵美玲调侃道。

    殷小兰:“不要了。不要了。通通不要了,只要能到非洲去。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你说学校会放人吗?”

    “应该可以,昨天我看市政府的吴主任也来了,听说市里面和医院都很支持这次合作。”

    三天以后,赵美玲正跟主任在查房的时候,张院长的秘书找到赵美玲和殷小兰到行政办公楼会议室。殷小兰很紧张:“是不是开会讨论我们去不去非洲的事情啊。要是不批准怎么办?”

    赵美玲安慰她:“我看问题不大,既然要我们去开会就是决定了才通知我们的。”

    等赵美玲和殷小兰达到会议室的时候,里面满满地做着20多个人,重大的事情总是这样,无关的人很多,谁都想在重要实践中留下自己的点滴身影,重要的人却向配角一样走走过场。

    果然,赵美玲和殷小兰获准去参加非洲的医疗合作项目,沃德一共挑选好了4名医生。另外两名医生是张院长极力推荐的经验丰富的中年医生,可是他们却不愿意辛苦地去非洲参加这种医疗合作,于是,只有赵美玲和殷小兰能够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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