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个老妇人在园子里精心得修剪着花草,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朵,每一块石头,每一座假山,每一片篱笆,都显得如此的干净,如此的精致。仿佛岁月不曾将整个园子老去,而是将它雕琢地更精致,磨去那些不和谐的棱角,让彼此都充分地融合。无论是一片叶子还是一条树枝,都出现在了它应该出现的位置。
满园的芍药开了,半人高的样子。芍药错落有致长的很茂密,墨绿的叶子很舒展,花卉的花色和花型有很多,有白色的贵妃出浴,紫色的雪白紫玉,红色的银针绣红袍。下午的阳光透过篱笆上的小孔照在花瓣上,每一瓣,每一丝都围绕着一圈光环。
正对着花园的是一个小书房,全部家具都是土漆制成的,靠左边的墙有一个很厚重的书架,书架很大,占据了整面的墙。里面各色的书更显得书架的厚重。右边是一个茶几和两张椅子,茶几的土漆很亮,当年的漆匠师傅肯定是精心地用手掌或者蚕丝试擦了很多次才如此地光亮。
窗前有一张大而平稳的书桌,桌子上放了一盆白边粉红的石竹花,让窗前靓丽了许多,书桌前的土漆木椅虽然很重了生硬,但是却有一个绣花座垫和一个绣花靠背,让人坐上去感觉柔软舒适。
赵美玲看着园子里的芍药,逐渐的有些发呆,右手托着白嫩尖尖的下巴,双目低垂,若有所思。仿佛回到了从前的光景,斜阳画角,园子里,一个慈祥的老妇人正提着一个花洒给满园的花草浇水,洗涤白日里落在花瓣,叶子上的一丝薄灰,金色的阳光照进小窗,一个穿着碎花绿色裙子的小姑娘做在窗后的书桌前,认真写着作业。懒懒的阳光照在身上,让她感觉到很舒服很温暖。不时,暗暗的花香飘进屋内,她便深深的吸吸空气,扇动着薄薄的鼻翼,将花香顺滑地吸入肺中,然后再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样才觉得身心清爽,继续写着自己的作业。
现在,窗外景色依然,只是当年的小姑娘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只是不在写着作业,而是静静地坐着,赵美玲看着外面的外婆摆弄着花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张古色古香的黄桃木桌子上,有一张信签和一只毛笔,还有一个砚台,砚台里,已经倒好了一些墨汁,看着窗外的芍药,赵美玲提起狼毫笔,在信纸上写下一些诗句。
芍药暗香
她呀,独自矗立斜阳,
静静绽放,孤芳自赏
幽幽,没有牡丹芬芳。
有谁识得她的暗香,
她啊,出自如此平常,
开的如此漂亮。
她啊,那个他看一眼,
心里一阵慌张。
他啊,走过不曾张望,
心中如此惆怅。
他啊,回头了,
隔着篱笆墙,
目光透过石窗。
哎呀,乱情了,
花丝上了红妆,
绿叶飘动衣裳。
他啊,带我回到故乡,
后院静静开放,
白壁花影更长。
月光下,谁来会欣赏。
落笔啊,出落一幅工笔画,
芍药啊,暗香潜入小窗。
呼吸啊,随他进入梦乡,
芍药暗香,暗香悠长。
赵美玲写下诗句,但其实她脑子里想得并不是如何写下这些字词,这些句子只是她潜意识中的话,写完看了看这些句子,即像自己写的,又若毛笔自己生成的,有些陌生。赵美玲轻轻地放下钢笔,叹了口气,继续忘着花园里的芍药发呆。
一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肩膀,感觉很温暖。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靠去,象春日温暖的阳光下一只小熊,或者一只小鹿,需要依靠一个温暖坚实的胸怀。或许是受了点点的伤和委屈,需要一个怀抱让自己依偎。
她以为是外婆进来了,在小的时候。她就座在一个小的凳子上这样靠着外婆,外婆一只手摇着一把绢扇,一手搂着她,抚摩着她的细嫩的肌肤或者是丝滑的头发,给她讲着故事或者解述她的心事,慢慢而入睡。
可是外婆的手没这么大而有力,回头看去,不禁心潮突然激动。站在自己后面,正是自己所思念的人,秦道正微笑着站在后面。赵美玲站了起来,和他面对面的站着,惊喜,激动,有很多言语眼倾诉,既找不到一个词汇表达,也无从说起。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激动的潮红,惊喜闪烁的眼神,扇动薄薄的鼻翼,无处不显露出她的想念和欣喜。
秦道拉着赵美玲的手,从手背一直看到手肘的地方,仔细的看了看胳膊:“针扎的地方好了吗?”
“傻瓜,早好了,我也不是总扎自己。”
“再说,我这么好的技术,能觉得疼吗?你不是也不觉得疼吗。”赵美玲傲气的说道。
两人拉着手相互的倾诉着的时候,外婆进来了,两人红着脸分开了。赵美玲没有注意外婆什么时候忙完了花园的修剪,怎么又到的屋里,向外婆介绍到秦道,其实不用她介绍,外婆一看就明白是谁,从去年开始,赵美玲回家的时候,就不停在她面前说着他,外婆也喜欢这个帅气清秀的小伙。即使在外婆没有见到秦道之前,她从内心就喜欢这个年轻人,赵美玲在假期的时候给她看了他的照片,成天在她面前说着他的事情,他的点点滴滴,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秦道,但是看见赵美玲如此喜欢他,自然也是喜欢这个年轻人。
外婆端着一盘点心,放在桌子上,招呼着两个年轻人来一起吃,一个精致的黑色的漆制木盘,镶着金色的边,里面放着豆糖酥和千层饼、冰片糕。
赵美玲说:“外婆知道你要来,专门给你做了很多点心,你品尝下一下。”
秦道也不客气,谢过外婆后大吃起来,一路的舟车劳顿,错过了午餐,他早就感到了饥肠辘辘,如此一盘精美的点心怎会错过。外婆看见却是很高兴,不等他吃完,有端了两盘出来,一盘同样的点心,一盘水果。然后坐在两个年轻人的对面,面带着笑容看着他们,她很喜欢他们两亲密的样子,她感觉让秦道照顾自己的宝贝孙女很放心。
赵美玲说:“外婆偏心,对美玲都没这么好。”
外婆说到:“别撒娇了,人家是客人,在客人面前还象一个小孩子一样。”
赵美玲:“外婆,阿爸在店里么?出诊去了吗?”
外婆:“在店里,等下你带客人去见见你父亲吧。”
赵美玲:“好的。”
赵美玲站起来,拍拍秦道的头:“起来了,别吃了,小馋猫。”
不等秦道吃完,边来他起来。秦道只有嘴里包着点心跟着她走。
外婆在后面叫着:“美玲,让客人吃完再去。”
可是,没等外婆说完,赵美玲已经拉着秦道出了屋,只好笑着摇摇头。
后屋和前屋之间有个小小的天井,天井是由青石板铺成,要比屋里的地面低一个台阶,屋檐长年滴下的水在台阶上的石板上滴出一个个小坑,又冲刷出一道到水痕的石印,天井上地面的台阶在数十载无数脚的踩磨和雨水的洗刷下,已经失去了往日那种尖锐,磨成了圆润的角,一步踩在台阶上,没有石头那种坚硬,觉得很贴脚很柔和舒适。
进到屋里的走廊,一边放着几个小火炉,一个火炉上有一把锃亮金黄色的铜壶,在突突欢快地帽着热气。其他几个火炉上都放着几个砂罐,在熬着中药,火很小,砂罐里的中药冒着白色的蒸汽,散发出一种浓烈的中药气味。虽然味道初始约带苦涩,但多嗅上几口后,却有一种药材特有的香气,想必是在这夏日,多是清凉解毒之药材,应该是薄荷,鱼腥草,银花,连翘等药材。
穿过走廊,来到一个宽阔的大屋,大屋和天井后面的三层的房子一样高,高大的屋顶铺着黑黑的小青瓦,一根粗大的木梁横在屋的顶端,不知是岁月的侵蚀还是烟火的熏烤,整个梁都是乌黑的,向上望去漆黑的屋顶,仿佛梁和空气都融成了一体,梁上支撑着的橼也是黑色的,更增加了大屋的厚重感。走廊直对着大门,宽厚的大门左右各镶嵌着一只金色椒图,大门敞开着,明亮的光线一直从大门照穿了这个屋,虽然屋顶很黑但阳光照着地面上却是很明亮。左边是三排很高的中药柜子,柜子的前面是一个大柜台,几个年轻人正在柜台后面和药柜之间忙碌着抓药,不断拉出推进抽屉发出响亮关闭声和滑动的细润声音。大屋的右边是大夫看病的地方,进门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虽然有些瘦,但是眼神炯炯,显得很有精神。
桌子上放着一个黄色绸布小垫,镇上的赵大夫正为一位病人把脉。再里面是放着数张雕花红酸枝太师椅和茶几,看样子也是数十年的历史,老而不腐,旧而无尘,暗亮的木纹、清晰的云石花纹显得庄重气派、古朴自然。秦道仿佛觉得又回到旧时代的感觉,一切都是这么传统古典,无处不显示出这个医馆悠久的历史,只是医生和病人都是衣着现代才让人不至于恍惚。
赵美玲带着秦道走到赵大夫面前轻轻叫了声:“阿爸好。”
秦道也跟着问好:“伯父好。”
赵大夫冲两人点了点头,腾出把脉的手,指着旁边的黑色锃亮的太师椅子,微微说道:“请坐”。然后又对着里面的伙计喊了一声:“安明,上茶。”说完,继续给病人把脉问诊。
中药柜台后出来一位和秦道一样年纪的年轻人,在旁边的橱柜里取了两副茶具,又折回了高高的中药柜台后,打开了几个抽屉,每样约取了少许放进盖碗里。熟练地将两副盖碗茶放到了秦道和赵美玲的茶桌上。然后头去在后面的小火炉上取了一开水铜壶,到了秦道面前,打开碗盖,里面露出杭白菊、枸杞、红枣、桂圆肉,冰糖、干草等,安明提起铜壶,壶嘴对准茶碗,一股热气腾腾的开水变如一条白龙倾泻而下,在茶碗里盘旋数圈后静下,白色的菊花在茶碗里旋转由急而缓,一碗八宝茶便沏好了。
安明收起铜壶盖上碗盖,一气呵成,伸直右手,掌心对着盖碗茶,微笑着对秦道说到:“秦先生请慢用。”
秦道回礼道:“多谢。”
安明然后转向赵美玲,打开她的盖碗,里面却是黄芪、当归、麦冬、山楂片等、还有几朵玫瑰花。同样的冲水手法。玫瑰色的花映在白色的杯壁上,似乎整杯茶水都成了淡红色。他盖上碗盖,对赵美玲说:“美玲姐姐,请喝茶。”然后补了句:“小心烫。”
赵美玲笑着谢道:“谢谢安明弟弟了。”
安明对着秦道和赵美玲说:“我先抓药去了,有什么请吩咐。”
赵美玲:“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
“安明是我堂弟,比我小一岁,初中毕业后就跟我我爸爸学医了。”
秦道看了看这个能干精明的年轻人转进高大的柜台熟练的拉开抽屉,用一竿铜制小称称着药材,好奇的问道:“这里一共330种中药你都记得认识吗?”
赵美玲:“你怎么知道是330种中药。”
“我看有3排柜子,每排有11列,每列有8个抽屉,还有2个小柜子,小柜子有3列,每列11个。这样就是330个。”
“我花了2年才记得这些药材,很多药材很难分清楚,天葵子与香附,白前与白薇,苏子与菟丝子样子都差不多,还有一些参类也容易混淆。天葵子是清热解毒的,香付却是调气开郁、调经止痛的。药效相差甚远,弄错了良药也成毒药了。马皮和驴皮看着呀差不多,驴皮是补血之用,马皮却是下药。”
赵美玲小声说:“以前阿爸还估计把好多药材切了混在一起,要是我分不出来还要挨打手心呢。我才不喜欢那些复杂的药材,纷繁的搭配,我还是喜欢用手术刀来的直接和及时,所以我才考了普外科。”
“那小子,”赵美玲指了指堂弟赵安明,抿嘴笑道:“苯着呢,估计被我爸骂得够戗,以前放假回来还得我教他,现在终于算出师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一个端庄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清秀的少年进来了。中年妇女剪着齐耳整齐的头发,带着一幅无边的眼镜,晓得很文雅气质,白皙的皮肤并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少年大概15、6岁,清秀的脸庞,正在长高的个子显得有些单薄。
赵美玲高兴的站起来,喊了:“阿妈,小弟。”
少年大概15、6岁,清秀的年庞,正在长高的个子晓得有些单薄。高兴地走到赵美玲和秦道面前:“姐姐好,秦道哥哥好。”
秦道虽然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以前也在赵美玲相册里看到了,也起身问好:“林伯母,美翼弟弟好。”
虽然没有赵美玲介绍,但是很显然赵美翼知道面前这位男人就是姐姐的男朋友。但秦道觉得很意外,虽然他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甚至不用赵美玲介绍一看和她在一起就明白他就是秦道,看起来平时赵美玲都在他们面前反复的提起他,大家都明白,这次来的这个年轻人就是美玲的心上人。秦道想到这里,有些感动。赵美翼虽然很想和秦道和姐姐一起呆会儿,但是却被妈妈催着带回到屋里做功课去了。
这时,赵大夫也看完了病人,过来坐在了对面的太师椅上,安明不等吩咐,主动端了茶具上来,却是泡的是黄芪、沙参和少许龙井茶。
秦道又站起来表示敬意,赵大夫面带笑容:“请坐,请坐。”
“中药不是330种,而是307种,有17个柜子是空的,有12个柜子每两个都是相同的药材。我看你这么聪明,一看就知道有多少种中药,比那小子有悟性多了,”赵大夫指了指安明。“你要不要学中医,我看你学中医肯定有前途。”
赵美铃看着秦道问道:“我爸爸这么看重你,你要不要学啊,要学可以先拜我为师哦。在我这里出师了你才有资格跟我父亲学医哦。”赵美玲看出来,父亲是喜欢自己的恋人,心里暗自高兴,也和秦道开着玩笑。
赵大夫虽然是半开玩笑的问秦道,但是却有这个意愿,赵美玲去学了西医,弟弟赵美翼却是对机械感兴趣,对医学一点兴趣没有。看到秦道聪明灵悟,自然有此意,虽然以后是女婿不是亲儿子,但是赵家却没那么封闭的思想,他的父亲,赵美玲的爷爷当初就是上门女婿,继承了这里的一切祖业。
秦道说:“谢谢赵伯伯好意,我看是还是比较擅长修桥,现在学习中医好象晚了,我觉得安明弟弟还比较有经验有前途。”
赵大夫听了此话,自是知道秦道志不在医,而按下不说,转而问了问秦道家里的情况。
用完晚餐,天色黄昏,最后一末阳光在湖面上照出金色的鳞光,反射在村子白色的外墙上,给整个村子也度上了一层金色。随着波浪的涌动,整个村子仿佛也在金色的流光中摇曳。
赵美玲带着秦道出了大门,是镇上最宽的石板路,宽约3米,由三横两纵的青石条铺成,向左是一长长的石板路,向右不远就是一条运河,石板路的尽头连着一个石桥,桥上有栏板、望柱、擂鼓,雕有石狮、石象。桥旁是一个古老的码头,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下河的台阶都已经倾斜了,岸上的系船石柱只剩下了一半。但是石柱上深深的系绳印见证了曾经的繁忙。
赵美玲带着秦道沿着运河漫步,路其实是一个半封闭的走廊,一边是两层的木头房子,靠近运河的一边是由几十个巨大的深赫=褐色的木头柱子支撑,上面就是居民的房子,形成了一个长长的古色古香的木走廊,虽然有的木头柱子已经裂开了缝隙,但是依然显得坚固磐实。赵美玲一路向秦道介绍着古镇的点滴,自己从前在这里的故事,一边和熟人打着招呼。
继续走,远远的前面又有一个桥。
赵美玲:“外婆每天买菜都要绕过那个石桥,你能不能帮她在这里修个桥啊,这样她走路要近得多。”
秦道说道:“修一个桥倒不难,可惜我设计的桥都是钢筋混泥土,从来没有研究过石拱桥,如果要建一个钢筋混泥土桥就破坏了这里的古典美。真是惭愧,学了这么多年的桥梁设计,一座小小的石拱桥居然难住我了。虽然大概知道如何修建,但心里却没一个完整方案出来,看来我回去还的多研究下石拱桥是如何修建的。”
“哦。我们的天才设计师,怎么连一个小小的石桥都修不好啊,是不是怕我们家不给你钱啊。哈哈,你瞧瞧,那座桥就是我祖父出资修建的。”
“当然不是,等我回去好好研究下再来设计一个拱桥。”
“呵呵,和你开玩笑的,外婆并不需要一座桥,每天她沿着这条路过去,正好在林姨的茶馆和老朋友喝茶谈天,早茶后刚好从这个小桥到菜市场去。不过你答应过的哦,你欠我一座桥,以后我需要一座桥的时候,你可要实现你的诺言。”
赵美玲带着秦道走完了古镇,详细地述说着自己曾经的脚步,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明月初上。从后门进入,园子里的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夜来香的花香。各色的芍药花盛开在枝头的顶端,在月色下显得很清丽。
院子里赵大夫正在品茗,看见美玲和秦道进来。
“小秦,过来品品茶。”说毕,拿起两只白色细瓷小茶杯,从紫砂壶里倾斜出一条细细的水柱,两只小茶杯里便盛满了淡黄绿色的茶水。
“这是我从广东采购药材时朋友送的凤凰单枞,你们来品尝一下。”
“多谢伯父。”秦道谢过,和赵美玲端起茶杯喝了起来。茶杯的杯壁很薄,几乎都能在月光下透过看见茶水的波动。
“这个是姜花香单枞,是以其中带有花香取胜,你含上一口,呼吸后从鼻孔出气,感觉一下这个香味,和玉兰单枞又是不同的。”
秦道谢过后端起小茶杯,淡黄色的茶水发出蜂蜜般的光泽,在杯中摇晃,更显得薄薄的茶杯晶莹剔透,他仔细品位,果然觉得有种花蜜的气味,只是自己对茶没什么研究,自然区分不出香味的不同。
赵大夫邀请秦道喝茶自然不仅仅是为了和他交流茶道。而是借此机会考察下未来的女婿。秦道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有什么问题都谦虚地一一作答,显得也是彬彬有礼而有谈吐大方,不时又请教些中医发展之道的问题。赵大夫说起中医近年来不受重视也不住感叹后续乏人,谈起现在很多病人对中医的偏见也只能无力。
秦道说道:“中医,古代人因为当时的技术限制,不能从微观和物理学、生物学,化学上去解释中医,只能从哲学上去给中医一个理论,虽然现在看起来存在不少糟粕,但是却给中医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理论基础,我们在技术发展的今天不去用科技技术,用生物化学,用微观物理学去解释研究中医,反而去嘲笑古人,嘲笑中医有其迷信成分,而反对中医学,那不仅仅是愚蠢的,更是对自己历史和祖先的不敬。我想,应该用用现代技术和结合西医的思路,在微观学上找到中医的科学基础,给传统中医理论一个科学解释,这样中医肯定有极大的发展空间。不过这个过程肯定是漫长和艰难的。目前西医也仅对单一物质有研究,而中药配方里多达几十中甚至几百种生物碱,不但数量多,而且分子结构更复杂,组合起来的功效极其复杂,更加难以分析。”
赵大夫听后大为受用:“还是秦道小弟有悟性,我看你还是来学学中医更有前途,到我耄昏之时,你肯定能把这小小医馆发扬光大。”
赵美玲悄悄给秦道咬着耳朵:“想不到你还挺会拍马屁的嘛,我爸叫你小弟,那我不得叫你师叔啊。”
美铃妈妈笑道:“你就别为难人了,人家年轻人志向远大,不能委屈在你那小医馆里。”
品茗后,赵美铃带着秦道进了屋,穿过白天赵美玲看书的书房,上了一个宽大的木头楼梯,二楼很开阔,楼梯开口是一个大大的客厅,里面摆放着木制家具,穿过客厅,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分布着各三间房,不用说,这就是卧室。赵美玲并没有在二楼停留,而是直接又上了一层。上面是一个阁楼,只有一个房间,大小和下面的客厅一样,显得更是明亮,屋里仍然是古色古香的家具,虽然显得有些陈旧,但是却干净光洁。书桌上放着一些文具和书籍,还有一套笔墨纸砚。书桌的旁边放着一个镂空多格花架,里面摆放着兰草,吊兰和两盆凤仙花,一盆紫红色的,一盆是白色的,几盆花点缀在古色的屋内,显得年轻了许多。一张五折屏风把屋子分割成了两部分,屏风后面是一张木床,看来就是赵美玲的闺房了。阁楼一面靠着高大的马头墙,其余三面都开了窗,窗外触手可及的就是屋顶的小青瓦。屋顶上还放着几盆仙人球。赵美玲推开虚掩的窗扇,轻轻一跃,翻上窗台,招呼秦道也坐了上来,两人脚踩在瓦并肩坐在了木头窗台上。
秦道坐上了窗台,向外望去,才发现赵美玲的闺房竟是古镇最高的房间,只有高高的马头墙才比它更接近天空。一轮上弦月挂在天上,月光照着整个古镇,白色的月光,黑色的的屋檐,高飞的斗角,灯光下黄昏的街道,线条是那么明显,勾勒出一副黑白分明的几何画。微风抚过,吹的身上觉得很清爽,完全没有了夏日的暑气,远处,三面环山的白洋湖水在微风下波澜涟漪,发出闪闪的鳞光,清秀恬静,令人心仪。
赵美玲:“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坐上来看看,看看月亮,看看星星,心情就好多了。”
秦道:“你可真会选地方,晚上坐在这里,心情真好,在老家的时候,我也喜欢在夜里看着星星。不过不是在屋顶上,是在家里园子里,铺上一个凉板床,躺在上面。”
赵美玲:“有时半夜,等他们都睡着了,我也会上来玩。有次隔壁的吴大爷看见我们家屋顶上有人,还以为有贼呢。哈哈”
赵美玲指着白洋湖东侧,禹王山下的一个建筑群:“那里是金仙寺,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明天我带你去玩玩,顺便我们去求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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