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下班时,主任给她捧来一大堆书稿,“这些明天开会要,你今天晚上帮我校对完,一式两份复印出来,一个字不都准不错,知道吗?”
所以任意下班来找夏晴时,她是完全埋首书堆里的,“我帮你忙。”他义气道,话音才落电话却响起:“回国了?生日?我来,我当然来。”兴高彩列的挂了电话才记起答应了要帮夏晴的忙,她却自书堆里扬扬手:“去吧去吧,我也准备下班了,弄不好还可以明天做。”
“真的可以明天做吗?”听说编辑室主任是个难缠的更年期妇女,对犯了错没完成工作的手下教训起来那是毫不留情的,就因为她,公司试过一个月跑了三位编辑,后来她虽然有所收敛,但谁知她会不会为难刚进公司的夏晴啊。
“真的真的。”夏晴催促他:“就算不可以,我走了,明天主任明天难道还敢骂我不成,我可是有大老板做靠山的人。”
任意“嗤”的笑了:“那我走了,你也别太晚。”
头昏眼花的自书稿里抬起头,看看时间,已经快接近晚上十点了,感觉有点饿了,夏晴到休息室接了杯水,边喝边回座位,灯光下,那儿却赫然有人坐着,“任先生……”她踌躇着不愿上前,不愿面对秘密被他发现的窘境。
任荐言以手支下巴,目光含笑着从她的电脑移到她脸上,“你写的?”
她尴尬的笑,明明在加班,却占用公司资源做私人事情,还被大老板逮个正着,这公器私用的罪名是怎么也洗脱不了了。
孙见想说:“写东西么,灵感到来时就像有什么迫切的要从身体里叫嚣着要跑出来,这时候你拿个电脑,什么也不必做,双手就像自有主张,所有都能一挥而就。”
孙见想又说:“写东西么,没灵感时那真是生不如死,厕所里蹲着,阳台站着,小风吹着,小酒喝着,脑里却僵硬如石,怎么敲怎么打就是蹦不出一个字。”
于是她想,若是换了她夏晴来呢?是能下笔如神一挥而就还是头脑僵硬眼前发昏,她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能力能到哪儿,于是她一边校对各种书稿,一边敲打着电脑天马行空的写着属于她的故事……
“任先生怎么到编辑室来了?”他办公室跟编辑室不在同一楼层,她不奇怪他这么晚了还没下班,在餐馆他来巡店在办公店一待就是一整天,经常是等他们收店了他还没走。所以她从来都是深信外表看着越风光无限的人,内里必定是因为他(她)比人付出的要多,如果真有人能平空得到些什么,而这不是经过努力而得来的,那他(她)最后终将失去。
“任意走的时候,说了句编辑室的主任脾气古怪喜欢刁难新人。”他站起来离开了她办公桌化去了她的尴尬,“这话不是说给我听又是说给谁听了。”他指指放在另一办公桌上的外卖,“你肯定还没吃东西吧,我也还没吃,一起吃吧。”
夏晴也不推却,反正她加班是为他大老板加,挣的钱也是入他大老板的口袋,她吃他一顿外卖算得了什么。
外卖寿司新鲜可口,想来价格不菲,有钱果然好啊,至少如若不是任大老板请,她夏晴是吃不起也舍不得吃的。
“工作还习惯吗?”他问。
“正在适应中。”她也不想说好话,说工作很好同事很亲切上司很和蔼,反正新岗位新人事新作风,以她夏晴打不死的蟑螂体质,适应成功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他轻笑:“看来任意是白担心你了。”
她撇撇嘴:“那孩子就是单纯,大概入职场前看多了职场黑暗的书,老想着被人陷害潜规则什么的。大家都不过为了生存,各凭本事各自努力各显神通,适应不下来的,证明了他(她)不适合这工作。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收拾包裹找下一份吧。”
他笑的更深了:“你比我以为的,更游刃有余。”
她闻言抬起头,直直的望入他漆黑的眸中去,他以为?他日理万机的大老板还费心神到她小小小实习生身上了?他与她对视,眸里,平静如镜。她看着,好半晌慢吞吞的道:“谢谢任先生抬举。”
“其实我觉得你比较适合服务业。”他笑了,低下头去继续吃寿司:“在餐馆里,你对顾客的笑,对同事的笑,都是真的。”言下之意是,她在这里对江余盈对编辑主任对清洁大婶的笑都是假的虚伪的。
夏晴没有反驳,她呆了好久,努力要想起餐馆里她到底是如何笑的真的。然后她说:“我想爬得更高,我想知道我自己的能力能到哪?我希望能实现我的梦想。”而那些,在餐馆里当个服务员并不能帮她实现,即使她再努力,三五年后,到兰姐一样的位置,当个店长,应是所处行业的最高度了,她想要的,不止那样,她要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他放下筷子,双手交叠,看着她,认真而严肃:“夏晴,有野心是好事,记住你今天所说的,总有一天,你能实现你所有的梦想。”
她有那么一刹热血盈脑,同样认真而严肃的冲他用力一点头:“我记住了,这梦想,无论再苦再困难我也不放弃。”
夏晴第二天是顶着个黑眼圈回来上班的,可一踏入编辑室就当然气氛不对,她一个小小的新人,大学毕业生,实习员工,被这样瞩目不正常啊,而且大家看她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怪。她拉拉包包的肩带加快了脚步想回到自己座位,站在江余盈办公桌旁边的主任却叫住她。“夏晴,昨晚我叫你校对复印的文稿都弄好了吗?”
“弄好了。”夏晴忙说:“已经都放在你办公桌上。”
主任显然心意并不在文稿上:“你昨天是加班完成的吗?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编辑室还有其他人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虽然问得古怪,夏晴还是一一作了答:“我昨晚走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三十七分,走的时候编辑部都没有其他人了。”
“所以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对吗?”主任双手抱胸。
“是。”夏晴点头称是。
“所以你可以说说把公司的两台手提电脑及小清忘在办公桌上她新买没多久的新手机放哪了?”主任一双利目直盯着她。
夏晴头“嗡”的一声炸了,这……这意思是,公司昨晚失窃了两台手提电脑及一个同事的电话,而他们认为是编辑室最后一个下班的她拿走的吗?她脸色刹白,抬头迎上主任充满卑夷轻视不屑的眸,一字一句,清楚无比的说:“我不知道公司不见了的两台电脑及同事丢了的手机在哪。”
“你,”主任怒了,“我本想给你一个机会,你把东西交出来再自动辞职这事就算了,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顾情面。”她跟一旁的江余盈说:“小江,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事。”
“哪里用得着惊动警察。”编辑室部门有人吊儿郎当的说,众人目光不约而同的向那发光体望去,然后女生们脸红了,心跳加快,男生们妒忌了,脉动加速。斜靠在门边上的任意指指编辑室上装着的摄像头:“看一看不就清楚明白了吗?”他当然相信夏晴不会干出偷窃这种事,故意抛了个媚眼给站得僵直的她:“这么简单就可以弄明白的事,我可不相信没人能想得去翻查一下录像,劳师动众的去冤枉一个刚毕业入职的小女生,还看的津津有味。啧,这人的劣根性啊,果然看热闹不嫌事大,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后面两句话,让主任白了脸,但眼前这位真正的皇亲国戚她动不得,只好朝一旁的江余盈道:“去保安室把录像拿来。”
怎么又是我啊,江余盈苦着脸站起来,夏晴却站到她跟前:“不用去拿录像,反正东西不是我偷的。”
“东西不是你偷的你为什么不让我拿录像。”江余盈朝她冷笑:“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让摄像头录下来了为什么怕人看到。”推开她就要向外而去,夏晴却抓住了她手臂目光投到任意身上去。她当然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只是他们若真的翻看录像,昨晚她与任荐言的一番话,她意气风发说要攀到高位的言论,就会曝光于人前,那时大家拿什么眼光看她?是嘲笑她不自量力妄想有朝一日爬到高位还是用卑夷的眼光看她认为她为了上位接近任荐言狐媚惑主?不管大家存的是哪种心思,她都可以像她昨晚跟任荐言所说的一样,收拾包裹找下一份工了。
任意虽然也奇怪她不让看录像的行为,但心里是信她的,无条件的站在她一方,于是他道:“录像我去拿,再给任先生看,这样可以吗?”
夏晴点点头放开江余盈的手臂,见她没好气的瞪她,她喃喃的道:“对不起。”
录像真的送到了任荐言手上,任荐言不仅看了,还请了警察上公司一同看,然后当天下午,警察就带着小偷来指认现场,被押的小偷对盗窃行为供认不讳。任意当然不放过么精彩的一幕,等警察押着小偷走后,他凉凉的道:“这小偷真可恨,偷东西也罢了,还要害得我们善良美丽的同事被误会,我真替这位同事不愤啊,误会人家的人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好让这位同事放下心中的不快?”
主任因他的话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利目扫过夏晴,夏晴先是眨了眨清亮的眸,尔后上前,力大无穷的一把把任意推出编辑室,边推还边叫:“公司请你回来是让你到看热闹讲闲话的吗?赶快回你工作岗位上去,不然我要向任先生告状了。”
任意瞪她:“夏晴,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留下一声重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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