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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见儿子护着媳妇,非常不满意,“我辛辛苦苦拉扯你们兄弟长大,如今你们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我说错什么了,你去看看,这村上有哪家的媳妇像她这样娇气的。想当年,我在生你的前一刻,还在地里干活呢。怎么,我做得,她就做不得!”
张氏说着,红了眼,陈红厚急道:“娘,这都哪跟哪儿呢,你有活叫我来干就是了,先让金枝歇歇,她昨儿个吐得厉害,今早连饭都吃不下,哪有力气干活呢!”
王氏怕婆婆和丈夫吵起来,连忙劝说道:“娘,都是我不对,我这就去翻地。”
张氏却不理睬,要姚碧云评评理:“姚姑娘,你懂医,你帮忙瞧瞧看,我这媳妇到底是在拿乔还是真病。”
姚碧云来这也有半年多,对张氏的品性也略有耳闻,说实话,这人挺勤快,能吃苦,不像马仙姑那样坑蒙拐骗,村上的人对她印象都不错。
但再好的人,总有几分缺点,或者说,一个和气的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和气好说话。譬如,对儿媳妇,王氏就变得和大部分婆婆一样,总是左挑鼻子竖挑眼,王氏就是事事乖顺,也免不了受她数落。
这不,王氏孕吐得久了点,她的脸就拉得三尺长,越发看不上眼。
“一般来说,怀孕二十天左右就会有孕吐反应,持续时间三个月左右。”
“你看,我没冤枉你吧!”张氏得意地看了王氏一眼。
“不过,”姚碧云接着往下说,“也有特例。有的人怀孕,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能吃能喝能干活。还有一种人,孕吐时间会比一般人长,在五个月之前都会比较辛苦,而且体重不增反降。”
“姚姑娘说得太对了,我媳妇儿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吃了就吐,自从有了身孕以来,人都廋了一大圈了。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好治么?”
“治什么治,抗抗就过去了!”张氏满脸不高兴。
“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法子,在她孕吐没停之前,好好休息,不要干重活。另外,就是吃的上面要清淡点,她反应这么大,就弄点没啥气味的饭食,汤面、蒸熟的红薯、花生什么的,都可以吃点。不吃不行,小孩子需要营养呢。”
“行,这到好弄!”陈红厚喜不自胜,王氏也在一旁轻声道谢。
张氏见没人支持,说了一句“我不管了”,径直走了。
姚碧云继续低头研究铲上来的秸秆肥。
——**——
原本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过了几天,田小壮跑过来傻傻地问春桃,小姐是不是怀宝宝了。
这可把春桃吓了一跳,“你从哪儿听来的糊涂话呢?”
“虎子和一帮小孩儿说的,我都听见了。”
春桃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于是细细问了一遍,得知这话是从大人嘴里传出来的时候,立马怒了。
“哪个长舌妇吃饱了没事干,造谣我们家小姐。小壮,下次你若是再听到这话,不管是谁,只管打上去。”
“虎子我倒是打得过,可是大人我打不过呀!”田小壮有些为难。
“那就骂,骂他个狗血淋头,总之,一切有我给你撑着!”春桃信誓旦旦地打包票。
“你们这是要打谁骂谁呀?”姚碧云从屋里出来,问道。
春桃立马将听到消息汇报上去,末了又不解恨地说道:“小姐,我觉得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看看,不然还以为我们好欺负。今儿敢造这个谣,明儿个还不知道有什么更加不堪的谣言出来呢?”
姚碧云皱了皱眉头,这年头,说一个姑娘家未婚怀孕什么的,还真是恶劣。
“那些长舌妇确实可恶,可是要教训也得当面教训,你现在找人去算账,人家来一个死不承认,你还能自己把这事儿嚷嚷出去么?”
春桃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可是心里气不过,只得狠狠磨牙那些人别被她逮到。
“不过,”姚碧云顿了顿,“你替我上陈红运家去,告诫一下张氏,叫她小心说话。”
春桃顿悟,怒道:“原来是那个老太婆搞的鬼么,看我不削她一顿。”
春桃风风火火地奔出去了,姚碧云想拦都来不及,不过,想着在这村里,没人敢欺负她,姚碧云也就随她去了。
没想到,这一放手,居然就闹出事来了,张氏居然跳了塘。
——**——
姚碧云赶到的时候,张氏已经被人从池塘里捞起来了,塘里水冷,张氏裹着被子,坐在架好火堆前烤火,是不是打个冷颤,样子可怜得很。
春桃一脸不忿,“你别以为你跳个塘就完事了,苦肉计谁不会呀!”
这话激起了一干看热闹的婆娘门的义愤。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呢,非要把人逼死才甘心是吧!”
“就是,这不是仗势欺人么!”
陈红运从屋里端了姜汤过来,推了春桃一把,“还不走,等着挨揍是吧!”
“你想揍谁呢?”姚碧云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陈红运见自己母亲差点没命,本来就有气,看见姚碧云语气不善,脸立刻就黑了,“就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不懂得敬老,饭都白吃了。”
春桃也不怕被他吓,何况她还真没说什么,“敬老也要看人,你娘这个样子,还真不值得敬。嘴上没门,平白埋汰我们家小姐,我不过说了几句,觉得受辱了,自己就往塘里冲,弄得我好像犯了多大的罪似的,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小姐清清白白的,被这老婆子造谣,是不是也要逼得去跳塘啊!”
陈红运说不过她,只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姚碧云看了低头喝姜汤的张氏一眼,问道:“张氏,趁着这么多人在,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你前一阵子,到底和别人说了些什么,现在一字不差,在我面前再说一遍,免得别人以为我在仗势欺人。”
张氏有些心虚,她那日没有拿捏到儿媳妇,心里不快,回头就和一帮老婆子说起这事,她当时也没说太多,只是不信姚碧云的话,一个未婚姑娘家,可以会懂孕事呢。哪知后面这话传来传去变了味,变成了姚碧云未婚先孕。
“那谣言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和别人唠唠嗑,说了你给我们家媳妇看病的事儿。”
“具体怎么说的?”姚碧云可没有被这句话给糊弄过去。
“就说了你一眼看出我媳妇有孕,还给了治疗的方子。”
“就这些?”姚碧云挑了挑眉,“你看看,那日同你一起唠嗑的都是哪些人?我要问问他们,你讲的是不是实话?”
张氏有点怕姚碧云,不得已指出了几个。
姚碧云看向那几人,问道:“她那日说的可是这些!”
那几个妇人见张氏供出了自己,心下暗自埋怨,却也不好自我辩解,只得承认当时张氏说的就是这些,是她们想歪了。
“想歪了?”姚碧云冷笑,“这话说得可轻巧,这么大个事能想歪,还能歪到天边去,也不瞧瞧你们议论的是什么人,这事儿没有下次,真把我惹火了,直接滚出这村子!不信的,尽管上来试试,我正好杀鸡儆猴。”
“你以为你是谁呀,说到底,你才是我们这的外来户呢!”有个小年轻发话了。
姚碧云横他一眼,“要不,拿你试试!”
小年轻当即就怂了。
陈红运就仍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说道:“我娘也没啥错,要是姚姑娘你手伸得太长,管起我们家的家事,也没有今日的事儿。”
“我看你苕吃多了,吃得脑袋都傻了吧,明明是张氏将我扯进你们家的事中,怎么就成了我管你们家的事儿了。”
“再说,”姚碧云冷冷地看了缩在门口当鹌鹑的陈红云的媳妇李氏,“你娘想摆婆婆款,在自己家摆就是了,却要在外人面前,故作一副好婆婆的样子,平白让人看了恶心。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你娘把李氏当牲口使呢。”
“你血口喷人,我娘一人拉扯我和弟弟长大,她老了,我们做儿子儿媳的理当孝顺她。”陈红云气得脖子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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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作者君写错了,陈红运和陈红厚是两兄弟,陈红运是哥哥,愚孝一个,陈红厚还算有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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