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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以媛的葬礼办的很低调简单,老爷子不喜热,来参加的人大多是唐家近代,偶有生意场上的伙伴,但不多。
徐以媛生前也不喜热闹,这个葬礼算是合了她的意。
这段时间,折喜又瘦了点,单薄清瘦的身子,穿着黑色的长裙,显得身材更瘦了。她胸前佩戴一朵丧花,头发长长了些落在肩上。
人来人往,她恍若未闻,一言不发看着遗像里的徐以媛,这个女人年轻时貌美如月,笑容温婉。
连性格也是出奇的温柔。
是好事吧。
她坏心的想,徐以媛走了是好事,唐颂叔叔在天堂,锡宁也在等她。
她去了,或许是个大团圆吧。
不知怎地,她有些感动,从此以后凡尘俗世与这一家子无关,没有人能打扰到他们。
真好啊。
折喜在灵堂前静静站了一会,转身。
远远的,她看见了唐冉之。
他从医院出来,腿脚不方便,坐着轮椅,推轮椅的是曲敬。
今天这个场合,他穿着黑色衬衣黑西裤,外面西服领带,整洁利落,一丝不苟,胸前也佩戴了一朵丧花。
有阳光透过天台缝隙照射进来,落在他乌黑的发丝,染了一层暖金色。可他清冷薄凉的目光,眉眼处一丝冷意,与人寒暄时脸上也没有笑意,整个人清冷而孤傲。
他目光往这边一掠,又移开,仿佛不曾看见人群里的折喜。
折喜垂眼苦笑。
额头落了几株发丝,她抬手捋到耳后,定了定心神上前,走到他面前,“你来了。”
在外人面前的戏总要做足。
唐冉之静静看着她,又黑又亮的眼眸,不带一丝情绪,什么都没说。
曲敬朝她礼貌颔首,“夫人。”
说实话,唐冉之的助理里面,她最欣赏曲敬,任劳任怨,不多问不多疑不多奇。
在唐冉之的注视下,折喜面色镇定上前意示曲敬她来推,“我来吧。”
她握上手柄,轻轻推动,沿路走进灵堂。
“唐总,唐夫人,请二位节哀顺变。”
有人前来慰问,折喜礼貌含笑,“谢谢李总。”
唐冉之只是轻轻颔首,并不想多言。
李总见状也默声离去。
折喜看着李总走进灵堂给徐以媛点了一支香烛,陆陆续续的人上前悼念,一时间热闹起来。
她收回视线,垂眸看着唐冉之干净利落的短发,他的头发又黑又软,她沉静半晌,“唐冉之,我……”
唐冉之不温不火嗯了一声,淡淡缓缓的,似乎并不好奇她想说什么。
折喜握着手柄的指骨用力几分,一时沉默噤声了。
唐冉之不轻不重瞟了一眼,出声打断沉默的气氛,“走吧,给大嫂上柱香。”
折喜一怔,使力推动轮椅走进灵堂。
她想解释什么呢?
好像没什么好解释吧,她狠心提离婚,还希望他能对她笑脸相迎么。
两人来到灵堂,折喜上前从服务生手里拿了一根香,刚准备点燃,唐冉之突然伸手截过她手里的香,动作不容拒绝,连点香的服务生也愣在那里。
他看也没看她,微微俯身意示服务生点燃。
折喜收回手,看着他眉目清淡的面容,默然退到他身后。
唐冉之敬上香,望着徐以媛的遗像沉目默了片刻。
长嫂如母,却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说不遗憾、不难过是假的。
沉重,哀默。
周身人来人往略显嘈杂地声音,丝毫不影响两人之间沉默无言地气氛。
唐冉之默了片刻,请冷的视线往她这边微微一瞥,轻声道,“去爸那吧。”
折喜犹豫片刻点头,“好。”
老爷子这几天精神不大好,诸多事交给唐叔打理,早晨露了面,现在在休息室休息。
灵堂到休息室之间,有一条长长的回廊,绿色的藤蔓围着圆柱缠缠绕绕,阳光透过缝隙照在地上,斑斑驳驳的印迹。
隔绝了外面的场合,这里人少清净,只剩两人,虽一路无话,但折喜还是很不自然,默默垂眼推着轮椅。
唐冉之突然动了动,随着他的动作,胸前的丧花落在地上。
折喜一怔,视线那朵丧花,下意识停下轮椅。
唐冉之也偏头盯着那朵丧花,似乎在想怎么捡起来。
折喜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知道他要捡起来动作很吃力。
她走上前,低腰捡起地上的丧花,纤细的手指刚捏住布制花瓣。还没来得及起身。
唐冉之一只手钳住她的胳膊,将她一拉,她重心不稳,整个人栽进他的怀里,脸在他胸前磕了一下,失痛叫了一声。
薄薄的衣料,自然隔绝不了身体的温度,她心一惊,惊慌失措抬目,撞进那双沉亮隽黑的眼眸,定定看着她,情绪未明,却隐隐有愠怒。
他放开手,改为钳住她的腰身。
折喜用力推不开,也无法忽视男人的手贴在腰上的温度,她磕磕绊绊道,“你、你放开我。”
眼睛不敢直视他,气息紊乱,明显底气不足。
唐冉之兀自淡淡笑了。
此时突然的笑容,清冷的眉眼像冬季的早晨沾染了冰霜,被升起的太阳融化,变得柔暖有温度。
折喜一时微怔,呐呐:“你笑什么?”
唐冉之不语,垂眸看着她有些恼怒的双眼,又往下,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她今天穿着低领蕾丝花边的裙子,此时扑在他怀里,微张的领口。
□□满园关不住——
唐冉之松开腰间一只手,她以为他要放开了,却没想到他修长的两指将她衣领口一敛,隔了满园□□。
嗷嗷——
折喜顿时欲红滴血,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减弱几分。
就在折喜瞪大了眼,呆若木鸡时,唐冉之抬手,大手附上她的眼睛,遮了阳光,也遮了他。
随后——
湿润的、柔软的嘴唇贴上她的嘴。
折喜终于回神,心脏砰砰砰地跳——
视线里一片黑暗,只感觉鼻尖与鼻尖相互交错,嘴与嘴的交缠。
他轻轻地允吸,啃咬,缠在她腰间的手用力,身体贴着身体,紧紧的亲密无缝,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髓血液里。
他含住她的嘴唇,用力一咬,折喜失痛,嘴微张,柔软的舌尖趁机进入口腔,不安分而迫切地唇齿相依交缠。
折喜没有半分力气推开她,双手意乱情迷揽住他的腰,她浑浑噩噩,沉沦这场情迷,不愿意、也不想抽身离去。
他松开遮在她眼睛上的手,抱住她的头。
她没有睁开眼,也不敢睁开眼,渐渐混乱的气息交错,纠缠不休。
察觉她的动情,唐冉之心头发热,细细吻着她的嘴角,脖颈,来到耳边,声音低沉沙哑,缠绵,“不要离开我。”
折喜猛然回神,目光渐退迷情,清醒无比,她喃喃,“不、不,我们离婚了,已经离婚……”
唐冉之一顿,脸色难掩地甚怒,几个字从舌尖抵出,声音冷凝,“非要离婚不可?”
折喜挪开眼,嗓子微哑,“是……”
唐冉之伸手捏住她的下颚骨,让她看着他,他冰冷的眸子一眼不眨盯着她,非要看穿,仿佛不看穿,他就不死心。
折喜闭了闭眼又睁开,酸涩涌上心头被她生生压回去。
她看他,因疼痛微微皱眉,眉眼冷凝,“小时候爷爷跟我说过一句话,不是自己的先问别人愿不愿给,不愿意咱们就傲气点说不要!”
她顿了顿,垂眼盯着他手腕处的银制袖扣,袖扣精致,细线花纹,她默默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眼花头昏。
许久,她缓缓说道,声音薄凉,“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懂这个道理吗?”
唐冉之怔住,她竟然跟他讲道理?
傲气点说不要?
在她面前自己真是败得一塌糊涂。
折喜啊折喜,他是疯了才会爱她10年!
唐冉之气得发颤,他无数次都想掐死眼前的女人,他从来都想象不了,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一次又一次地忽视他。
他发红了眼,用力撕咬她的嘴唇,游刃有余探索她的口腔,不同于方才的柔情,这次猛烈的,激情的,狠狠的,用这种方式告诉她自己的存在。
他没办法平静下来,他想,他真的疯了。
然后,他感觉脸上有片片湿意,在风声里,他听见折喜呜呜的哭腔。
最后,他停了下来,头埋在她肩窝里,却还是紧紧抱着她,倦容疲惫。
他轻喃,“你说,你叫我该怎么办?软的硬的我都来了一遍。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嗯?折喜。”
“先、先生夫人,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老、老爷子……”突如其来的声音闯进来,打破气氛。
下人惶恐不安看着远处的先生和夫人,想起刚才唐叔叫她去叫先生,说老爷子发病。
明明老爷子好生生的在喝茶。她疑惑却也知道不该多问,等她找到唐冉之,就看到先生和夫人这副情景。
她踌躇半会也不敢打断,想到唐叔严肃的语气,只好硬着头皮说。
她虽怕唐冉之和折喜,可她更怕唐老爷子。
折喜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退出他的怀抱,看着不远处的面露恐慌的下人,面容镇定,静静道,“你送先生去休息室。”
她说完,沿着回廊去灵堂。
走了几步远,脚一歪,她稳住,不知是心神不宁,还是脚麻。
唐冉之眉目沉静,一动也没动,他没有回头,任她在背后慢慢走远。
这一刻,连太阳都感觉到悲哀,半挣半扎躲进云朵里,天渐渐阴沉下来。
许久,唐冉之淡淡敛眉,“什么事?”
下人定了定心神,只说,“先生,老爷子请您去。”
唐冉之垂眸,扯了扯嘴角,似嘲讽,不轻不重说道,“要记得唐家谁是做主人,还有,耍小聪明不如本本分分。”
下人惊慌,点头,“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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