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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不会作诗,“凌矜言垂着头,小声回着。
“什么?”太后将身子向前倾了一些,“你既擅长书法,那肯定念过书,怎么就不会作诗,你是在戏耍哀家吗?”
“小心眼儿的老太婆,”凌矜言在心里低咒了一声,从她进殿开始,太后就一直往她身上扣罪名,可她依然很冷静,心思快速转动着,“既然太后如此迫切地想要害我,都不带稍微隐藏一下她的意图,那我就再给她加上一把火,总要好过被动挨打。”
凌矜言从容又平静地回了太后,“臣女没有拜过先生,写字的本领是照着家中父亲和母亲留下的字贴练的。”
果然,听到凌矜言提及父母,太后保养得很好的玉手瞬间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她像在极力隐忍控制着情绪,许久才说道,“凌府的人也着实有趣,若单看这府里的人,个个都算有些本事的,却偏喜欢关上门来自家人相斗。对了,你可知道你母亲闵忆是幻若国人?”
“臣女听祖母提起过。“
“呵,老夫人告诉你的?她也真敢说,不过,照着凌府人一贯的作风,老夫人倒是会先把她的错都摘干净了。她可有告诉你,当年,闵忆的离开多是她造成的。”
“什么?”凌矜言装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太后。
太后面上有了几分得意,继续说道,“虽然幻若国是我们的敌对国,可闵忆对待凌老夫人算是十分恭谨,无奈老夫人却顾忌她的身份,总容不得她,处处刁难。以至于在你五岁时,闵忆不得已跟着娘家人回去了。”
“怎么会,祖母……原来是她,我自小便与双亲离散全是因为她……”凌矜言满面是泪,面上的情绪也很激动,可她内心却是一片清明。既然太后的目标是整个国公府,那她不介意让太后以为她是个很好操纵,又可以搅乱国公府的棋子,如此,她也可以及早脱身。
此时太后已是胜券在握,心念着,“不过是个痴了十多年的傻子,纵是一时运气,让人以为是聪明了,可到底还是个白痴,”太后在宫中沉浮多年,自然不把只有十五来岁,还被人说成是傻子的凌矜言放在眼中。
“哎,哀家最见不得不公平的事情,原本只是想让你进宫来聚聚,向你讨副字画,怎么就跟你说上这些了。你也别跪着了,起来坐吧。”太后假意安慰着凌矜言,又向宫女唤道,“给凌小姐上茶,让她喝些热茶顺顺气。”
“臣女谢过太后!”凌矜言站起身来,身形晃了两晃,才慢慢走到客位坐下,她脸上仍在淌着泪,双手的手指还紧绞在一起。
“凌小姐请用茶!”一个宫女将白玉做成的茶盏放到了凌矜言身旁的桌上。
“别哭了,快把茶喝了,暖暖身子,”太后直盯着凌矜言,虽然说着劝慰的话,可语气却很强势,不容人推却。
“是!”凌矜言小心捧起茶盏,慢慢撇开了茶盏盖,顿时,她心下生出冷意,这茶水有毒。凌矜言无语了,怎么皇族的人就喜欢给人下毒吗,上次洛王也是,在她的茶水里渗了散魂丹,让她费了好大功夫才解了毒。可眼前这茶盏里的毒好像还要更厉害,凌矜言轻嗅了一下,却没能辨出是何种毒药,只能确定这是种慢性毒。
太后看出凌矜言在犹豫,当下便黑了脸,“怎么,凌小姐到哀家这里来,连口水都不肯喝?”
看太后的气势,凌矜言今日要是不饮下这盏毒茶,怕是出不了宫了。
凌矜言心中明白,这茶是非饮不可了,好在是慢性毒药,她总有希望在毒发前找到解药。
“臣女从未闻到过如此甘醇的茶香,一时有些失态,让太后娘娘见笑了。”凌矜言说罢便将茶水一饮而尽。
太后不善地笑着,“没事,你若是喜欢这茶,往后哀家再送你些便是。”
“谢太后娘娘,矜言虽然不才,却也知道适可而止。喜欢的东西只要接触过,过后常作念想,也是很不错的。”
“适可而止?”太后冷笑,“好了,哀家还要与皇后说会儿话。你回去吧,过阵子哀家再传你。”
“是,臣女告退!”凌矜言再向着太后和皇后行了大礼,便随着引路太监走向宫门。
“吸,”刚一出皇宫,凌矜言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心理素质很好,可还是喜欢轻松些的环境。
“言儿,你回来了!”凌矜言还未到锦松苑,老夫人听得下人来报便欢喜地迎了出来。
比着激动的老夫人,凌矜言显得平静多了,她向着老夫人行了一礼,“让祖母担心了。”
“好孩子,不说这些,你可有受委屈啊?来,随祖母进去说话。”老夫人拉着凌矜言走进了锦松苑。
看着老夫人落了坐,凌矜言不待她问话便先说着,“祖母,我想要带着月芽搬到乡下别苑去住。”
“嗯?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那儿除了周围地里有粮食,可是要什么就没什么啊。”
老夫人说着就急了,凌矜言只垂下头,既不回话也不解释。
“言儿,是太后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怕,都说来给祖母听听。”
“太后没有为难我,只跟我说了许多当年您与我娘亲的事情。”
老夫人瞬间便懵了,脸上的褶子都耷拉着,声音也弱了很多,“所以……你不愿看到老身,要躲着老身?”
“在祖母心中,矜言便是这样的人?”凌矜言直望着老夫人,“矜言这样做,既是为了自己避祸,也是为了整个凌家。”
老夫人只蹙着眉,不解地看着凌矜言,凌矜言便继续说道,“我看得出来,太后不只是恨着我,她还怨着整个凌家。她跟我说了些当年的事情,不就是想看我们府里起内斗。祖母且不要猜测我对当年事情的看法,如今我们面对的是太后,得合力对付才是。”
“那……你去,又能有什么用呢?”
“太后再派人来时,您可以跟她说,已经把我逐到别苑去了。相信太后会很高兴那样的情形,如此,我们也能够缓上一缓。”
“可别苑一直都空着,既没家具又没有人使唤,日子必定很苦,要委屈你了!”
“相较于保全大家的性命,矜言受些苦又有什么,而且,我身边一直也只有月芽一人服伺。”
“好吧……”老夫人叹息着应下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等下回去收拾好了东西就过去。”
“这样急?你最好再跟你祖父说说。”
“祖父一向尊重祖母的主意,由祖母去说便好了。待我们渡过这个难关以后,矜言再向他老人家请罪。”
日落时分,凌矜言和月芽乘着一辆青帷马车到了乡下别苑,送走车夫以后,凌矜言扬声向院外说道,“别再藏着了,都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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