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矜言显然没有要安抚这两人情绪的打算,她站起身,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平缓却又坚定地说道,“你们好好把他葬了,明天,我会寻个事由搬出凌府,在这之前,你们要找出罗刹阁的具体位置。”
“你要去罗刹阁?”锐泽和锐琦面面相觑,“你要知道,罗刹阁在武林中称霸多年总是有原因的,如今我们对阁内情况了解不多,就这样贸然前去,恐怕……就算你得了阎阁主的真传,但终究双拳也难敌四掌啊。”
凌矜言只平静地听着,想也没想过要说服这两人,她反而还更添了一把火,“你们似乎对我期望过高了,我拜师还不到十天。”
“什么?”锐泽和锐琦同时惊呼出声,他们感觉自己的下巴已经脱臼了,“只学了十天的武功,你就想去闯罗刹阁,当真是不要命了你!”
凌矜言歪着头露了笑意,“不是还有你们吗?”
“凌小姐,”锐泽向着凌矜言作了一揖,“您也是太高估我们兄弟俩了。”
“是我高估了君漠璃,本以为他是领军统帅,教出的手下必定是果敢坚毅,可实际上……”凌矜言看着锐泽和锐琦摇了摇头,“原来他教出的人还不如我这个女子有胆气。”
凌矜言的话成功激怒了锐琦,他红着脖子抢道,“不许你置疑将军,将军手下将士之勇猛,伏丘国人都有目共睹。我跟锐泽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危,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们还顾及什么。去就去,明天日落之前,我们一定把罗刹阁的位置给你查出来。”
“好,两位,那我们明天见了。”凌矜言脸上隐着压抑的笑,她转过身,愉快地向浅水居院内走。
而此时,洛王的美梦却断了,他坐在书房内,手抚着额头,面色难看地向站在他对面的人问道,“栈七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主子。”
洛王揉着额头,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孟兄,你以为今晚的事能不能顺利完成?”
孟施予坐在洛王旁边的位置,与洛王相比,他显得要平静多了,“属下以为,以栈七的速度,这个时辰都还没回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啪,“洛王将桌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好个凌矜言,又让本王折了一人,可见,今日在锦松苑时,她根本是在戏耍本王,她已经解了本王给她下的毒。”
看着气愤的洛王,孟施予顿了一下,终还是说道,“王爷,或者玄冥使所说的凌矜言只是与凌小姐同名而已,毕竟凌小姐只是深闺女子,实在难以跟阎罗接触到。”
洛王明显不悦了,声音也沉了几分,“孟先生,你之前也跟本王说过,凌矜言这人不简单。之前本王也在想,她是怎么学到了那些深闺女子不该有的本事。而如今,阎罗正好有个徒弟也叫凌矜言,这不就正好了吗?”
孟施予没有受到洛王情绪的影响,仍如平常一样不卑不燥,他平静说道,“听王爷这样分析来,凌矜言确实也很可疑,王爷可是已作好了下一步打算?”
“自然,她已连让本王折了三人,本王可不能再给君漠璃这头猛虎送去对翅膀,”洛王握紧了拳头,“咱们不能在明面上动她,可宫里的那位,不是一向视她为肉中钉吗。”
“你是说,太后?”
洛王得意地笑了,朝中许多人都知道,当年,太后与凌正瑜曾有过指腹为婚的婚约,若不是凌正瑜在外游学时带回了闵忆。只怕太后早成了凌夫人,也不会进宫服伺老皇上了。如今凌正瑜远离朝堂,闵忆又不知所踪,太后只怕会把当年的怨恨都算到凌矜言身上了。
孟施予明了,若太后一旦出手,凌矜言定没有活路了。他隐隐觉着不忍,思索了一下向洛王说道,“殿下,虽然国公府已大不如前,可在朝中仍有几分势力,如今凌老夫人又比较看重凌矜言,若凌矜言被太后杀了,国公府必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太后与国公府就此斗起来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可属下担心,太后到底是皇上的养母,她既不愿损伤了皇上,又想杀掉凌矜言,于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替罪羊。而如今,皇上又正顾忌着殿下……”
“你是说,太后会拿本王作挡箭牌,最后依旧是要本王对上凌府。”
“但愿是属下多虑了!”
“孟先生一向思虑周全,确实让本王少了许多麻烦事。可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太后不仅恨着凌矜言,还怨着整个国公府,以她的个性,必要亲手灭了国公府才会消恨。”洛王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孟施予也不好再劝了。
清晨时,凌矜言正要出发去锦松苑,翠云却先来请了。
“大小姐,宫里来人了,老夫人让你快过去。”
“你可知道是谁派来的人?”
“是太后娘娘,说是要请大小姐入宫小聚。”
太后?凌矜言迷糊了,她只在宫宴上见过太后一次,虽然她感觉到了太后对她不友善,可那次宫宴上,太后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现在突然要让她入宫,她真是捉摸不透了。可不管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去了再见机行事吧。
凌矜言很快随着翠云到了锦松苑,老夫人不等她请安,便着急上前拉着她的手,又从袖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裹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太监。
“烦劳蒲公公稍候,老身这孙女向来胆小,又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请容老身嘱咐她几句。”
蒲公公把包裹拿在手中掂了掂,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可他抬头看向老夫人时,又换上了一副高傲的姿态,“行,那本公公就再等一等,可你们得快点,太后娘娘等着见凌小姐呢。”
“多谢公公,老身就说几句话。”
蒲公公这才将包裹装进怀里,扭着身子走出了前厅。
“矜言,你进了宫以后,万万要小心些,就算受了气也一定得忍着,切要以自保为上啊!”
老夫人紧握着凌矜言的手,面色沉重。凌矜言也是眉头轻蹙,看老夫人这反应,太后是与凌府有仇了?先前这身体的原主鲜少与外界接触,以至她还不知道太后与凌府的纠葛。
“祖母有什么要告诉矜言的,矜言都听着。”凌矜言的声间依旧清澈柔和。
“哎,”老夫人叹了口气,“当年,太后是你父亲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可后来,你父亲在外游学时认识了你母亲,还立誓今生只娶你母亲一人,太后一怒之下便入了宫。入宫以后,先帝对她是宠爱有加,还将生母早逝的当今皇上过继给她,立为太子!太后为人狠辣,当今皇上能顺利登基,当中便少不了她的帮助。而皇上登基以后,之前与他作过对的亲王和大臣都没落得好下场,这多半也与太后有关。所以,矜言你今天进宫去了可一定得当心呀,切不能让太后有了惩处你的理由,不然,祖母就是想救你也无能为力啊。”
“呀里个喂的,如今姑奶奶我势单力薄,却要去挑战头号女魔头,要不要这样的!”凌矜言心中狠狠呐喊着,但她仍是平静地安慰着老夫人,“祖母忽忧,我都明白了!”
“好了没有啊,咱家可不敢让太后等久了!”蒲公公尖细的声音明显带着不耐烦,高声在厅外催促着。
“好了,就来,”凌矜言扬声回了蒲公公,又看着老夫人,“祖母,我走了!月芽不能随我进宫,你不要跟她说这些。”
老夫人的嘴唇嚅动着,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说,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只不舍又有些哀伤地看着凌矜言。
永宁宫内,凌矜言所见到的地方尽是奢华异常,无不彰显着这里的主人当年所得到的盛宠。入了前殿以后,凌矜言发现,不仅是太后,皇后也在这里,她恭敬地向坐在高高主位上的太后和坐在次位上的皇后行了大礼。
“臣女凌矜言拜见太后,拜见皇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凌矜言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太后和皇后都听见,可这两人只在开心地谈着话,像忽视了凌矜言的存在。凌矜言就这么跪在大殿中央,好在她习了武,这里坚硬的地砖不足以让她太难受。
直到约一盏茶过后,皇后在一回头间惊呼起来,“哟,这是谁呀,就这么跪在这里也不吭声,吓了我一跳。”
太后也慢慢看向凌矜言,漂亮的杏眼中尽是冰冷,她缓慢开口道,“你是何人,到哀家这里来作什么。”
凌矜言不惧也不恼,再次恭敬地行了大礼,“臣女凌矜言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像!这丫头的神情像极了凌正瑜,”太后心底一滞,眼底更多了些冷色,“是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偷听哀家与皇后说话。”
“太后明察,臣女性子愚钝,不明宫中礼仪,生怕惊扰了太后娘娘,所以在进殿之前,臣女特意得了蒲公公的允许。”
太后抬起眼皮向殿外扫了一眼,“蒲忠,你这差事当得越发懒惰了,也不向哀家通报一声。”
本来立在殿外的蒲忠跑到殿内“咚”地跪了下来,颤声喊道,“太后恕罪,奴才是看您和皇后娘娘聊得正开心,便不敢打扰。奴才思量着,反正今天这小丫头也……”
“住嘴,”太后喝止了蒲忠,“做错了事还想开脱,你自个儿下去领五十大板去。”
“是,是!”蒲忠重重地磕了头,一溜烟地退出了大殿。
“凌矜言?”太后挑眼看着凌矜言。
“是,臣女名唤凌矜言。”
“上次的宫宴上,你的字写得很好,可否为哀家写上一副。”
“为太后效劳是臣女的荣幸。”
“好,那你就以枯木为题,写上一首诗吧。”
(https://www.tbxsvv.cc/html/77/77742/4041225.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