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杂的大厅,瞬间变的鸦雀无声,众人纷纷看向桌案后的一笑堂堂主,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惊讶之色。
一笑堂堂主看着紫衣女子,眉头皱了皱,眼神凌厉的在她身上扫了一遍,拿起桌案上的一块令牌抛给她,轻声道:“紫祝,让内堂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再传我口谕,命堂中所有弟子北院集合,随我一起出门恭迎燕王。”
“弟子领命。”紫祝伸手接住一笑堂堂主空抛给她的令牌,一抱拳道。
厅内众人看着紫祝低垂着头倒退到大厅门口,她才转过身,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年轻男子声音。
“苏堂主不必操劳,本王今日前来,不过是图着江湖新鲜……”
话音未落,大厅的门被人打开,四男两女拥簇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了进来。
“一笑堂堂主苏何拜见燕王,燕王千岁,千岁,千千岁。”苏何慌忙下跪叩首。
“燕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厅里的一众等人跟随着苏何跪了下去。
“娘,快救救丫丫……娘……”一个少年急冲冲的闯了进来。
少年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诧然间呆立在门口,愣愣的不知所措。
“瑜儿,快快拜见燕王。”苏何不敢抬头,匍在地上道。
紫祝伸手扯了下少年袍襟,示意少年赶紧跪下,少年看了看紫祝,又朝着一笑堂堂主苏何所跪的位置看了看,不明就里的跪了下去。
少年跪下还未叩首,门外又闯进来一人,少年想招呼辰斯言,可一张口才想起来,他并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你……”紫祝看清来人的脸,几乎从地上跳起来,但碍于当时情况,又将头匐在地上。
辰斯言抱着奄奄一息的奇依雅,站在少年身后,淡然自若的面对着跪了一地的人。
嚓……嚓……两声,站在燕王外边的两个随从两把钢刀架在了辰斯言脖子上。
“别动手,他是……我带来的朋友。”少年忙解释道。
少年说着,用脚轻轻地踢了下辰斯言道:“他是燕王,快叩首。”
“燕王?”辰斯言的语气似询问又似自语。
“知道燕王在此,还不快叩拜行礼。”站在燕王右手的女子厉声喝道。
“哼……呵呵……”辰斯言轻哼一声,然后笑着道:“你说他是燕王,我说我还是太子呢。”
话音刚落,就听得两声惨叫,随着钢刀落地,就见两个人影从门里飞了出去,摔在院子里,蜷缩在地上,嘴里发出“哎呦,哎呦”的痛苦声。
辰斯言跳跃而起,一个前滚翻从燕王头顶掠过,越过众人,轻飘飘的落在一笑堂堂主苏何诊病的桌案后,默默地注视着燕王,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看到同伴受伤,另外两个随从一拔腰间佩刀就要冲上去,燕王一个眼神,他们不甘心的退后,眼睛却是狠狠的看着辰斯言。
“苏堂主请起,各位英雄好汉也不必多礼。”燕王走过去,亲手扶起苏何,并对众人一摆手道。
燕王看了看少年,对苏何道:“这位就是少堂主吗?真是好个相貌。”
“燕王谬赞了,正是犬子小儿。”苏何毕恭毕敬的回答。
燕王又仔细的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笑道:“本王今年十五,你呢?怎么称呼?”
少年心里记挂着奇依雅的伤势,敷衍道:“黎瑾瑜,和你同岁。”
“瑜儿,不可无礼。”苏何轻声呵斥。
燕王摆摆手,示意无碍,随手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走到黎瑾瑜面前道:“这是天山雪玉,是为我父皇所赠,有安气宁神之功效,赏你做个见面礼吧。”
黎瑾瑜轻轻推开,上前拉着苏何的衣袖,将她拉到辰斯言面前,指着奇依雅道:“娘,你快看看丫丫,她快要死了。”
苏何尴尬的对燕王笑笑,将目光投向奇依雅,当她的视线从辰斯言脸上扫过时,她看到辰斯言毫无波澜的眼神中,隐隐透着一种复杂的神色,而他抱着奇依雅的手紧握成拳,手心中似乎有血正在溢出。
江湖人随性,武林中人更是自由散漫惯了的,面对燕王的突然降临,厅中众众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个个屏气敛息,变得拘谨起来。
众人起身后,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辰斯言,当他们发现对方只是一个儒雅书生,大厅里人引来一阵骚动,不少人对着那辰斯言张陌生的脸,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原来燕王还是个娃儿。”樵夫打扮的中年汉子嘴里嘟囔着,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牢骚道:“好好的皇宫不呆,跑这儿西陲之地凑什么热闹……”
另一个女子刚想斥责,就被燕王用眼神制止,燕王笑了笑道:“本王今日前来,一则是奉父皇之命,赏赐一笑堂义举,另外,也是听说十年一次的英雄会,英雄辈出,特来一睹各位英雄风采,各位英雄好汉,莫要拘谨。”
众人以江湖礼仪,抱拳谢燕王,然后入座。
静静大厅,没人说话,彼此各怀心思。
八卦门的杜海晁和赢穆看到来人是辰斯言,先是一怔,待看到辰斯言怀里抱着奇依雅,又是一惊。杜海晁冲着辰斯言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而赢穆却是满脸不解的看着辰斯言怀中那不知死活的奇依雅。
苏何命紫祝服侍燕王入后堂用茶,并吩咐弟子为门外受伤的两个随从医治。燕王却摆摆手,随意的找了一张空椅落座。
苏何让辰斯言将奇依雅放在蒲团上,仔细为她搭脉。
黎瑾瑜紧张不安的半蹲在旁边看着苏何的脸,苏何的脸色每沉一次,他的心就重一分。
“娘,丫妹她……她怎么样啊?”黎瑾瑜紧张不安的问道。
苏何收回手,摇摇头:“五脏俱损……”
“娘,你快救她啊,快啊。”黎瑾瑜声音中带着哭意,他转身从桌案上抓来医药箱。
辰斯言也不由的一愣,心说,难道这个小姑娘就这么没了?虽然和她只有半天的相识,但是这么一个明媚的小姑娘,就这样死掉,辰斯言感觉自己的内心涌起不易觉察的酸楚。
黎瑾瑜突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的看着苏何的眼睛道:“娘,我们不是有续命还魂丹吗?”
“不行。”苏何不假思索的回绝道。
“怎么就不行,为什么不行。丫妹妹就快死了,可以救为什么不救呢?”黎瑾瑜蹦起来,虎目圆睁,口气很冲的说道。
苏何脸色一沉,冷冷呵斥道:“瑜儿,你这是和娘说话的口气吗?”
“娘,孩儿求您救救丫丫吧。孩儿知道错了,孩子也只是心急。”黎瑾瑜双膝一曲,咯噔一下跪在苏何面前,大颗的眼泪从他那双清澈明亮的虎目中滚下来。他边说着边对着苏何叩头,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少堂主,你这不是让堂主为难吗?”紫祝上前控住黎瑾瑜,不让他继续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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