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再这样呆在无名的小路上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萧分宜虽然失去功体,但花拳绣腿还是有,对付一两个地痞流氓之类的不成问题。可是若真的碰上有些功体的武林人士,她还不足以应付。所以必须先替自己找到安稳的落脚点。萧分宜独自避进深山,这会儿山里的天气越来越凉,不由自主的萧分宜打起了寒颤。好不容易寻得一个山洞,她速速擦亮火折子替自己生了一团火。
四下里悄无人声,萧分宜抽出联络器,终于可以与楼盈雪取得联系了。楼盈雪乍然听到萧分宜的惨况,也是吓得一跳,她有些不信萧分宜这处境……
“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楼盈雪一面安慰萧分宜,一面格外着急系统的问题。这万一萧分宜真的殒命了,就救不回来了。那可是相处了三四年的同学好友,楼盈雪急的不行,“要不我来吧。”
萧分宜哪里不想她来,不过担忧道,“你来了,万一咱俩都回不去,那就妙了!你那个96分来之不易,别瞎折腾了。”
“你这话说的,现在性命攸关还在乎那个什么狗屁分数……”楼盈雪想了会儿说道,“我以前跟你讲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什么话?”萧分宜懵懂的问道。
楼盈雪有点恨铁不成钢,“关于你和一页书的事情……”
“你还让我去找他!”萧分宜反应很大,“他是真的会杀我,你当我真是杀不死的女主角啊。我才不会傻的撞枪口。”
“那你去找……那个……谁……”楼盈雪多半想说江宛陵,可惜一时之间她记不起这个人的名字。
“没用。”萧分宜叹道,“平白无故人家为何要伸出援手来搭救,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再说,她身边也未必真的安全。”说到这里她想起自己在那条路上碰倒素还真的情形,萧分宜立刻问道,“素还真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你怎么关心起他了?”楼盈雪疑惑道。
萧分宜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通……
“哦……这个还真的没有关注过。”楼盈雪实话实说,毕竟她一直最为关心的还是萧分宜的情况。
“人家搭救了我一次,而我则答应……送她离开。”萧分宜犹豫了一会儿才把自己私下里答应江宛陵的条件说了出来。楼盈雪顿时又是一惊,“你胆儿肥啊……”
“她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离开也是天道。”萧分宜自己替自己辩解道,“当时我也是被逼得毫无办法才出此下策,权宜罢了。教授会理解的……”
“你就自己安慰自己吧。”楼盈雪叹息着,“方才我有点善心想要下凡来搭救你。可是被你自己拒绝了。一旦关了联络器,你四周可是黑乎乎的哦,说不定还有妖魔鬼怪……就问你怕不怕?”
“我怕……才怪。”萧分宜撇嘴,“人有人界,鬼有鬼道。怕什么怕,只要别自己吓自己就好。”
“哈哈……以前是谁看个鬼片就吓得要死,现在涨见识了啊。”楼盈雪调侃着,也是为了舒缓萧分宜暗昧抑郁的心情。
“别以为你过去是个道士头子就得瑟,也没见你收半个妖怪……”萧分宜回了她一句,“你若真心要帮我,速速修理好那破烂鬼系统,再不然我真要死这儿了。到时候……小心我站你身后找你和死教授的麻烦。”
楼盈雪想了会儿,还是不放心道,“我看我不来不行啊……”
“你可别诈尸了,都死了好几百年的人再出现了,让你从前照顾的小萝卜头看见了不得吓死。”萧分宜其实担心的是楼盈雪不顾守系统,那才是对自己大大的不妙,谁让死变态教授被车撞医院里去了。
“唉……遥想当年的风光……而今小萝卜头也都长大了,只不过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下一根独苗了……往昔情谊都随风而逝了。”楼盈雪语带伤感,她是真的很伤感,有些事情不提也罢,提起来总让人欲罢不能。
萧分宜本也不想提这件事情,只是话赶话都赶到一块儿了。
“我反倒是羡慕你,教授还特地帮你清理了下记忆……你看这多好。要失忆大家一起失忆,谁也不吃亏,你说是不是?”楼盈雪转换话题调侃道。
萧分宜无话可说,“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你……”
“哈……哈……”楼盈雪大声干笑了两声,“那什么,相信我绝对没骗你,你和一页书是真爱。”
“真爱。你不是骗我……真爱的天天提刀要砍我?”萧分宜觉得自己被忽悠的团团转,“我就过不去一页书这个坎儿了,我干脆绊死在他这根横梁上得了。”
“你这灰心丧气不行啊,小同志,要再接再厉,越挫越勇,胜利肯定是属于你的。”楼盈雪鼓励道。
萧分宜则道,“这都不是重点。反正论文已经过关,根本性的问题是能不能让我早点回去。实在不行你用轮椅把教授推回来……”
萧分宜正侃侃而谈时,那边突然挂机了……“见鬼的垃圾系统!”
暗夜惊风来,萧分宜抖了抖,可惜她的论文题目不是《论如何光大濒危的玄宗道门以及》……否则她才不怕鬼。再怎样害怕,萧分宜抵不过瞌睡的侵袭,迷迷腾腾之间还是阖上了眼。
翌日天光大亮,她才睁开眼,瞅着洞口大石头上白花花的一片,萧分宜皱了粥眉毛,昨日她睡得沉,根本来不及想神啊鬼啊的事情就睡过去了。抚着后颈转了转脖子,才觉得整个人清明了许多。
想了想,实在无处可去,萧分宜打定主意还是回自己原先的居所莫厘峰。反正那处已经不再是受人关注的所在,如果自己瞎跑则有可能麻烦上身。但愿不会碰上一页书吧……
萧分宜总共走了三天才走到莫厘峰下,脚底都快要磨破了,再看看高耸入云的莫厘峰,只觉得欲哭无泪。走到天色已经漆黑,萧分宜才堪堪爬上峰顶,“啊……”大喝了一声,才感觉整个人一点点力气都没有了。靠坐在山门前,萧分宜脱了鞋子,反正鞋底都快磨穿了,随手,她就把绣鞋给扔了。拎着裙子就走在冰凉的石阶上,脚底真是钻心的疼,带的干粮也所剩无几。好在绕道后山就可以躺着睡觉了。
暗暗在心里替自己鼓劲,萧分宜攒着最后一把力气,一鼓作气绕过后山的石阶终于看到自己的房子啦。
“我来啦……”萧分宜耐着性子跑了几步,她自己的房间她还是知道在哪间的,匆匆忙忙推开门,萧分宜看也没看就朝自己内室钻过去。但是她应当有看到一个黑影……待她从屏风后面转过来的时候,见着一页书正坐在外室的书案前翻着手札。
萧分宜惊呆了!为什么一页书还没走!
一页书面前摊着手札一脸莫测的看着萧分宜……他以为这里没人,依循着脑海里断断续续的片段,一页书想在这里找点线索好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扑通一声,萧分宜瘫软着跪了下来,她不该拒绝楼盈雪要来陪自己的提议。
“大师……这里是莫厘峰不是云渡山……”萧分宜哭着说道。
一页书却道,“吾知晓此处是莫厘峰。你是萧分宜。我是一页书。”
萧分宜继续哭道,“那大师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吾来此自有用意。倒是你去而复返是何意?”一页书问道。
萧分宜边哭边说,“这是我的家啊……”
一页书只道,“可是吾在此处五日并没见到你。”
萧分宜一边哭一边抹泪,这是我家,我愿意出个门还要你管。可是萧分宜提着裙子勉强站起身,哭着出门了,走到外边坐下后,越哭越厉害。莫厘峰都被一页书占了,她恨死他了。
一页书终于走出门,萧分宜见他出门,立刻马上又冲到自己房间,她记得她房间的衣柜里还有好些新衣服新鞋子银两也有一些,要走也得打包走。
翻开箱笼,萧分宜立刻给自己套了一双新鞋,又收拾着一些细软塞到包袱里。换衣服恐怕在这里不妥,等下了山再说吧。萧分宜差点就要气空力尽了,对了,她准备去厨房翻一翻……
一页书听得到房间里乒乒乓乓动静很大,不觉走到门边,站了一会儿轻咳着,示意内中的人外边有人。萧分宜听是听到了,但她现在只顾着收拢自己的东西,因此慌里慌张的裹好包袱立刻走了出来。
一页书见她手肘处挂着一个大包袱,只问道,“方才你说这是你的家,现在你是要出门?”
萧分宜不想和这个人说话,只胡乱点了点头,准备赶紧离开。
“吾并没打算占住此地。”一页书说道。
萧分宜没理会这句话,径直走出门,她还要去厨房搜寻下有什么食物可以充饥。
一页书跟在她身后,瞧她走路身形不稳,不由自主的说道,“吾来此自有用意,并非与你过不去。你大可放心。”
萧分宜忙着去厨房,并没将他的说的话放在心上,现成的食物倒是没有。也只有下山找客栈投宿休憩……萧分宜准备走到门口,就被一页书堵了个正着。
“多谢大师高抬贵手……”萧分宜说着,猫着腰准备抽身离开。
一页书看她的样子,似乎和脑海里的印象有所重叠,但又有区别。于是放缓语气道,“吾方才已说过不会再与你为难。”
“嗯……”萧分宜点了点头,一页书侧过身,萧分宜马上走出厨房,匆匆朝山门走去。这个时辰,天空除了几颗星,已经黑透了……萧分宜又饿又困,但是也没办法,若否一页书暴起要收拾自己,那自己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如果自己的脚程实在无法下山,那便寻得山腰处再暂缓休息也可。想到此,萧分宜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稍等下。”一页书忍不住开口。
萧分宜只好转过身说道,“大师有要事在身,我就不在此处打扰了。”
“但这里是你的居所……没有主人家避开访客的道理。”一页书说道。
萧分宜不自然的笑了笑,“大师客气了,请随意。”
一页书再次说道,“吾马上离开。”
萧分宜愣了愣。
一页书说到马上跨步离开,直到萧分宜再也看不见,这才真的令她松了一口气,身上的包袱也滑到了地上。太好了,一页书自己走了。萧分宜顿时觉得世界清净了……她的床啊,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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