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逃婚江湖 > 第二十七章: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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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去吧,这里有我照料!”

    红莲以手掩面,羞愧退下。此时夜深,灯光温润,映在尉迟珏脸上,只见他双眼紧阖,眉长入鬓,正睡得深沉。扶苏坐在床边锦凳上,睇着他,心中一阵暖意。

    她正注目,却见尉迟珏眉头忽然攒起,低声呓语道:“扶苏……”扶苏见他闭着眼睛,手犹在身边摸索,忙将手递过。尉迟珏一把握住她手,脸上的焦虑渐渐平复。扶苏只觉紧握自己的那手温润有力,她低叹一口气,莫名心安,不觉俯在床边沉沉睡去。

    扶苏一觉好眠,醒来时只觉腰酸背痛。她轻轻爬起,欲将手从尉迟珏掌中抽出。没想到微一用力,尉迟珏却握得愈紧,扶苏无奈,只得由他。但她在床边俯了一夜,双腿麻痹,睡眠中不觉,醒来只觉酸痛难忍,不由俯身用余下的一手去按揉腿足。

    她动作虽轻,但尉迟珏向来觉浅,早已被她惊醒。掌中纤手柔腻细滑,那触感之好,让他不舍就此释手。扶苏捏了片刻,腿足方有了感觉。她抬起头,却大吃一惊。尉迟珏已然端身坐起,一双长眸恰如星子,正不瞬地瞧着自己。“你醒了!可好些了?”

    尉迟珏轻轻颔首,“好多了!”扶苏见他眉目清润,唇上也有了血色,喜道:“我去厨房给你端饭!”

    说毕,便欲起身。惊喜之间却忘了手仍在尉迟珏掌中,一站起方才省悟,霎时脸红若霞。

    尉迟珏见她娇羞,不由心神荡漾,将她手轻轻一捏,柔声道:“不喜欢这样么?”扶苏从未见他如此无赖,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心尖上似被人轻轻挠了下,麻酥酥却又隐有清甜。

    尉迟珏凤眸灼灼,目光如焰将她牢牢圈定,直欲将人烧熔。扶苏心跳的厉害,视线不敢与之相对,只垂首用力将手挣出,跟着反手一掌击在尉迟珏左肩。

    尉迟珏重重倒在床上,捂着前胸叫道:“哎哟,我的伤口!”扶苏见他神色痛楚,只当不慎牵到他创处,忙俯身道:“把手拿开,我来瞧瞧可有出血?”

    她俯首,尉迟珏仰头,薄唇正落在她耳边,只听他温润的嗓音低沉道:“扶苏,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了你!”

    扶苏如被点穴,身子僵立原地,只怔怔瞧着尉迟珏。但见他双眸幽深,褐色瞳仁中赫然映出自己清丽面庞,一双秀目瞪得极大,似不能相信适才听到的一切。

    “你说什么?”片刻,扶苏方瞠目结舌道。

    尉迟珏正欲回答,外面传来锦行的叩门之声,“小王爷,该用药了!”

    两人闻声,迅速分开。锦行端着一冒着热气的青花瓷碗,掀帘走了进来。见扶苏立在床边,吃了一惊,却又即刻笑道:“姑娘起得好早!”

    扶苏面色一红,掩饰道:“锦侍卫起得也甚早!”

    锦行将药碗放在花几上,伸手去扶尉迟珏。扶苏见他粗手笨脚,忙道:“我来吧!”说着,已从床尾拿了一只锦枕垫在尉迟珏背后,又伸手从几上将药碗拿过,舀了一勺,轻轻吹散热气,方送到尉迟珏嘴边。

    锦行见她细致,赧颜道:“还是姑娘服侍得体贴!”停了半晌,又道:“姑娘应该也没用饭,我让厨房将姑娘的饭菜一并送到爷这里?”

    扶苏笑道:“那便有劳锦侍卫!”锦行出去不久,便用托盘端上两碗细粥,四色小菜及一笼蒸饺。

    二人都是脱困之后第一餐,纵是小米细粥也觉唇齿留香,片刻便吃得罄尽。“爷,可还要再添些?”锦行见尉迟珏尚意犹未尽,忙道。

    “不可!他现不能活动,吃得太多恐不易消化。”扶苏忙阻道。

    尉迟珏瞧了她一眼,含笑道:“一切依你!”转头,又对锦行道:“事办得如何?”

    锦行忙道:“一百二十车粮食昨日清晨已押抵府署,施粥今日也在继续,只是闻讯赶来的灾民愈来愈多,每日粥量却是固定,这样便出现了部分灾民排了几个时辰的队,却喝不到一碗粥的情况。长此下去,不患寡而患不均,只恐起祸端。”

    尉迟珏面色凝重,沉声道:“百姓还是不能自由出城?”

    锦行点头,“允进不允出,而且进城搜查甚严。”扶苏本在一旁听他们对话,此刻忽然道:“既然城内余粮不足,为何不开了城门,让百姓出去讨生活。应城之北富庶,即便乞讨,也比困守城内坐以待毙强啊!”

    尉迟珏哼了一声,道:“不让百姓出城是因为他们想封锁消息!”

    锦行低声道:“据清音阁消息,我们所押赈粮只余了少数在府署,大部分却是中午便从后院转运至洛山。”

    尉迟珏哂道:“只道熙亲王真的是为他封地子民着想,没想却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幸好圣上英明,只先送了一百二十车。否则,还不都喂了狼崽子。”

    锦行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了片刻,又回身将门掩上。“昨日熙亲王手下那个叫铁镜心的长史来了两次。中午我推说您去下面村子察看灾情。晚上他又来,我借口说您略感风寒,身体不适早早歇了。铁镜心在你房前磨蹭了许久才离开。”

    扶苏急道:“晚间,莫不是我们坠崖之后,他们已起了疑心!”

    尉迟珏点头道:“我们须及早离开,否则迟则生变。”又对锦行道:“此行你一共带了多少士兵?”

    “一百一十人,加上先前随爷您一起来的共有一百三十人!”

    扶苏见尉迟珏胸前包扎的白纱上还有鲜血的印渍,蹙眉道:“你这身体如何能颠簸?”

    尉迟珏见她担心,心中愉悦,笑道:“无妨,将马车垫得软和点,慢些走便是。”

    他们正在商议,又有毕啄之声响起,锦行扬声道:“何事?”

    敲门的是他手下云起,挺身立在门前道:“铁长史又来了,我已让他在大厅候着。接下来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屋中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暗道:“果然说曹操,曹操到!”锦行将花几上尉迟珏刚刚写就的书信拿在手上,低声道:“爷,我去瞧瞧看能不能打发了!”

    尉迟珏倚在床栏上,对站在一旁的扶苏微笑道:“还要有劳你!”扶苏会意,从箱中翻出一件紫色外袍,小心替尉迟珏穿上,又取过发梳,将他头发梳理整齐,以玉冠束起。刚整理妥当,便听门前有脚步声渐近。

    “小王爷,铁长史知您要离开,说慕您风德,定要面辞!”锦行在门外高声道。

    尉迟珏还未及答话,便听铁镜心恭声道:“钦差大人救应城百姓于水火,此等恩德,百姓不能叩谢,吾应代为之!”

    尉迟珏知他精明,此时若不能亲见自己,必不放心,遂道:“我感了风寒,恐染给别人,所以避长史于此。既长史执意要见,便请进吧!”

    扶苏听他们对话,知道自己衣衫不整,却是不能被铁镜心见到,忙避到床后的屏风之后。

    铁镜心一进室内,便拜倒在地,口中称道:“小王爷之嘉德,应城百姓铭感五内!铁某代百姓们拜谢!”

    尉迟珏朗声道:“长史谬赞了,锦行还不快扶起来!”

    铁镜心执意不起,又拜了三拜,方才起来立到床前。尉迟珏见他面上虽恭谨,一双眼睛却如照灯暗暗扫视自己。心中了然,端正坐直,笑道:“我这身体却是不堪,只来了两三日便染风寒!现是不能向熙亲王面辞了,还烦铁长史将适才信笺呈于王爷,代我转致歉意。”

    铁长史见他嗓音洪亮,中气十足,心中疑虑去了大半,忙行礼道:“大人心意,某必代到,但愿您贵体早日康复!”两人又闲聊了数句,铁镜心方起身告辞。

    扶苏从屏风后走出,恼道:“此人果真奸滑,一双眼睛无孔不入,吓得我在后面大气不敢出。”

    尉迟珏见她眼波横转,娇瞋多情,一时看得呆了。扶苏见他没有应答,抬头瞧去,却见他正目不转睛瞧着自己。一时既羞又恼,一跺脚向外跑去。

    回到住处,扶苏又换了一身男装。红莲悄声将屋内收拾停当,嗫嚅道:“小姐,我们要去京城?”扶苏点头道:“可是舍不得离开?”

    红莲忙摇头,“应城我已无亲人,去哪里都是一样,只要能跟在小姐身边!”扶苏刚窥见她心思,知她心中尉迟珏份量必是极重,此刻见她一脸诚恳,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出发吧!”

    门前两辆翠幄马车早已备好。第一辆车身略宽,扶苏刚掀开那辆车的帘子,便见尉迟珏背后堆了松软的锦褥,正懒懒倚在车厢壁角。见她掀帘,星目一弯,微笑道,“你和我同乘一辆可好?”

    扶苏摇头,“你身上有伤,不能一人独乘,我让红莲进来服侍!”她指了指自己身上劲装,嫣然一笑,“我想骑马!”

    尉迟珏见她不肯,知她避嫌,心中失落,头靠住后面车壁,意兴阑珊道:“那你小心!”扶苏见他双眸骤然暗淡,心中好笑,故作不知,回头对红莲道:“你上去伺候小王爷,万不能让车颠簸到他的伤口。”

    红莲的眼睛瞬间冒出火花,喜滋滋道:“是,小姐!”

    扶苏见她上了马车,便也认蹬上马。锦行并一干士兵紧随其后,一行人出城而去。

    行到午时,已到应城边界——陇镇,再往前走便是襄城。扶苏瞧着眼前小镇,打马至尉迟珏车前,问道:“就在这里打尖可好?”尉迟珏将帘掀开,扶苏见他脸色尚好,心中一松。

    尉迟珏指着前方一家酒楼,“便在这里吧!”锦行将轿帘打开,小心将他搀出,四人进了一个雅间。其余扈从也一一下马,入内饮食休顿。

    用饭之后,扶苏又执意让尉迟珏休息了半个时辰,方才重新上路。

    眼看着襄城遥遥在望,扶苏驱马跟在尉迟珏车侧,兴奋道:“过了前面这片树林,便是襄城了。”尉迟珏应道:“到了襄城,便可安全。熙亲王再起疑心,也是鞭长莫及。”

    正说话间,车辆已辚辚行至林中。

    “糟了,有追兵!”锦行从后面打马追了上来,急道。扶苏勒住马缰,回头一看,果见后面尘土飞扬,一队追兵离他们不过千米之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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