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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罗家坳附近小草甸·日·外
红姑腋下夹着龙虎送的小盒子,手里很多野花,饶有兴致地编花冠。龙虎强子并行,远远跟着。
强子:你偷偷教她武功,当心师父烟杆子伺候!
龙虎:伺候就伺候。红姑这气力身量,不学武功可惜!
强子:还是别教了吧。
龙虎:就我这两下子,也没的教了……
强子:啥意思?
龙虎审视他:啥啥意思?你油坊子呆痴了吧?
强子:跟油坊子咋扯上了?
龙虎:油坊子有啥好,挣的不够吃。干脆,一块儿干吧!
强子摇头:帮帮忙,是兄弟情谊,入你的伙,我可……
龙虎:啥入伙入伙的?!讲那么难听干吗?
强子:你瞒得住师父师娘,瞒不住我。我晓得,你的镖队在外面都做啥。龙虎镖局,(谨慎地瞥龙虎一眼)可不是清静地方……
龙虎低声、严厉地:闭嘴!
强子:我闭嘴不难。可做弟弟的,还是想真心劝一句,总走边角,难保不扭脚杆。师父这是不进城,进城能不去看看吗?师父眼睛多厉害……
龙虎:不是没去看吗!我的买卖,跟土匪不一样!师父看不见,不晓得,我也不去烦他老人家。看见了,我也不打算瞒他!当初,还是他让把那几条枪留下的呢。既留下,还能不派用场?
强子:就算当初,师父想留那些枪,怕也不是就想让你……
龙虎:行了!你就给一句话,跟不跟我干吧?
强子摇头:我喜欢油坊的活儿。
龙虎:那就没话讲了!
强子:虎哥,我真是,真心的,提醒你——
龙虎:不用你提醒!
强子:听我讲吗!
龙虎:还啥?
强子凑近、低声:上次,帮你探路,遇上土匪……
龙虎一凛:遇上土匪?咋没听你提过?
强子:这不正在讲吗?
龙虎:对,对!讲,咋了?
红姑走在前面编花环,强子跟龙虎提到上次帮助探路遇上土匪。
龙虎一凛:遇上土匪?咋没听你提过?
强子:这不正在讲吗?
龙虎:对,对!讲,咋了?
回忆镜头:
不久前某日,山道岔路口(同1-6)。强子信步走来,正遇老六带几个喽啰经过。
强子忙躲到大石(参见1-6)后面,老六还是看到了,拔枪逼近。
(OS)强子:回来路上,我多转了几步,到当初遇见红姑的地方,想看看。结果不巧,正碰上土匪。没躲过去。
老六走近大石头:出来!
强子不动。
老六:不出来开枪了啊!
强子起身:别别别!
老六:过路的?
强子:不是。
老六:那是干啥的?
强子:探路。
老六:探路?(示意手下)捆了!
强子:别别别!(对冲过来的匪众摆手)不是给当兵的探路。
老六:我管你!捆!
强子:别别别!是给走镖的探路!走镖……镖局!
老六:镖局?
强子:嗨!也不是探这条路。这不是累了,想抄近回去吗?
老六:抄近?哪村的?
强子:孟家村。
老六:给哪家镖局探路?
强子:这……这……
老六拨开枪机:讲!
强子:龙虎!
老六一凛:龙虎?
强子:黔山城龙虎镖局。
老六:当真?
强子摸出镖局的小镖旗:好汉过目。
老六接过端详。
强子:真不是要走这条路,就是……
老六把镖旗还给强子:误会。(率众离去)
回忆镜头结束。
罗家坳已近,乡人往来声行具晰,红姑停在前面,低头专心编制。
龙虎:那是人家给龙虎镖局面子。走江湖,靠的不就是面子吗?
强子:没那么简单。他讲的是“误会”。(看到龙虎)你品品……
龙虎停下瞪强子:土匪的话,能当真吗?
强子也停下:不当真最好。你可别忘了……(看红姑,红姑正好转头走向他们)她……
龙虎:怎么是我忘了,(瞥红姑)明明是她忘了吗!
红姑走近:什么忘了?谁忘了?
龙虎:没什么。说笑话呢!
红姑把编好的花冠给龙哥带上,欣赏地看,对强子:好看吗?
强子点头。龙虎摘下。
红姑:不许摘!
龙虎急忙又戴上,没戴正,显得很滑稽。
红姑“啧”一声:这样子,可就不好看了!(凑近龙虎想抬手去把正,发现腋下夹着的小盒子,顺手递给强子)拿着!
强子很自然地接过。龙虎很不自然地瞥他俩。
红姑不察,凑近龙虎,踮脚帮他扶花冠:哎呀低点儿!
龙虎稍稍屈膝,很别扭地站着。
红姑发育蓬勃的身体几乎紧贴他,龙虎怔住。
红姑:强子哥,回头也给你做一个。
强子:我?我就不用了吧。
红姑正罢,退开几步审视:用!给你做个更好的!(对龙虎)站直了吧,还弯着,不累啊!
龙虎很郁闷地直起。
红姑:你刚刚,你们是在讲我么?
强子把小盒子递给她,她不接:你拿着吧。
龙虎更郁闷。
红姑对龙虎:是不是啊?(又看强子)啥忘了?忘啥?
龙虎闷头不语。
强子讪笑:没……没有……
红姑:没有就好!(转身走开,背对他俩)我啥都没忘!(猛然回头,冲他们妩媚地一笑)全想起来了!(转身跑向村庄)
龙虎强子都一凛,面面相觑。
3-52山道岔路口(同1-6)·晨·外
龙虎强子红姑矗立在大石头旁边。
红姑:就是这儿,我拿枪打了四个土匪,有三个肯定活不成了。你俩拼了命救我……
她说着,缓缓把强子和龙虎的手拉在一起,自己站到龙虎另一侧,拉住龙虎另一只手,动情地:虎哥胳膊上流着血,就这样,一手拉一个,带着我和强子哥跑……跑……拼命跑……强子哥跑的气都快断了,还用力跑……虎哥的血流到我手上,热热的……(落泪)没你们,我怕就死在这儿了……
龙虎沙哑着嗓子:别那么讲,都……都……
红姑:要是我死在你们前面,就把我埋这儿。
龙虎:讲什么呢傻妹子!
强子:是啊!别……(噙泪)听的人好心酸!
红姑:真的!
强子:其实,要没你,我怕也就死在这儿了!
龙虎:我也是!(拉起二人的手)咱谁也别谢谁!
红姑:二位哥哥,我想是想起来了。可我还是红姑。孟采红没了,变成罗红姑了。(泪如雨下)妹子,永世不忘二位哥哥的大恩大德!(忽然甩开龙虎的手,转到他俩面前跪倒,磕头)
龙虎强子齐去搀扶,异口同声:使不得!
急切间,俩人头硬生生碰在一起,都没够着红姑,都捂头歪倒。
三人面面相觑,俄顷,相视大笑,都笑得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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