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重生|元贞太后 > 第49章 刘贞的决心

??陈氏看姐弟俩为韩王的事呛起来,连连打乱:“贞娘说得对,咱们河北人吃尽了南朝人的苦头,三郎有心帮我们,我们自己是得争气。但是阿钧说的也没错,这韩王和楚王斗的厉害,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谁晓得三郎帮北人,究竟是按的善心还是祸心?你可别忘了,当初他红口白牙的把掘河的罪过推到鞑子身上去了,官家打了败仗倒还成了护民英主!啧啧……”

    “就是!原本对咱们还有些同情的南人,拿着赵三郎的瞎话当借口,倒和咱们北人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仇敌,就差说我们活该了!”刘钧说的有些夸张。

    因为刘贞的关系,刘家人都是知道掘河□□的。

    刘贞因很多事,对赵休一直都有些戒心,总是觉得此人并非善类,心机深。但是赵三郎几次三番救了他们,也确实是恩德。而且一直以来纡尊降贵,从不以身份欺人,着实令人厌恶不起来。

    “你们怕赵三郎不对咱们交心,怕上了当,吃了亏。所以,任由南朝人这么欺负下去吗?”刘贞实在焦心:“今天来的那个媒婆,是给铁匠铺的魏大说媒的,那魏大出的聘礼只有两贯钱!两贯钱算什么?可够舅母打个新簪子,做件新嫁衣?舅舅当年娶舅母,可是花了足足五十贯!翁翁为这五十贯没日没夜地到各家屠牛宰羊,什么偏僻深山都去!魏大这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咱是北人,北人的娘子就不值钱!你问问卫娇娘,她与人做妾收了多少?!”

    “娇娘做妾?!”刘钧吃了一惊,一把抓住刘贞:“娇娘她家把她嫁与谁家了?!怎地这么狠心,让她做妾?!”

    刘贞方才一个激动,说漏了嘴,她的胳膊都被练了力气活的刘钧抓疼了。

    陈氏狠狠用眼皮刮了下刘贞:“爹妈生的小娘,人自己不心疼,你心疼个甚!”

    刘钧转看陈氏:“妈妈,我,我……”

    陈氏嘴一扯:“想都别想!卫家兄弟那么多,卫娇娘嫁妆必定少得很。再者,前番她遭了祸害,莫说卫家人恨死北人了,就是卫娇娘在这村里的名声坏成这样,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要不然卫乙怎地寻了个远地把她嫁了?”

    刘钧张张嘴,最后还是一跺脚推门跑了出去。

    陈氏追上来还待说刘钧,结果看到李舅母一脸讪讪地站在门口。

    她哼了一声:“他舅母,怎的还不睡?还嫌家里糟心事不多吗?”

    李舅母轻声道:“阿姊莫要与我生气。其实我心里头也是憋屈的很。这些南人太不是东西了!”

    陈氏见李舅母南渡后憔悴了很多的脸,和削瘦了不少的身形,不由心软:“你也是个苦命的。”这一句话惹得李舅母眼圈一红,目中含泪。

    李舅母哭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贞娘、阿钧还有大娘二娘,日子还长,以后这些委屈还不知有多少。”

    陈氏晓得李舅母操心陈大娘、陈二娘两个没爹的幼女,再不忍责骂她:“日子都是过出来的。咱家人丁少,大不了以后招赘上门,也给陈家留个后,也免得小娘们受夫家的委屈。”

    看着陈氏和李舅母有些佝偻的背影,刘贞晓得陈氏也就是安慰安慰李舅母,招赘啊,若非无从选择,谁愿意招赘呢?

    肯入赘的男子,能是个什么人?

    连落魄成田驴儿那样的,还想着他是田家的男丁要传宗接代,做梦娶妻生子呢。

    况且,招赘也是要给男家聘礼的,比女子来说只多不少。这是清白人家的规矩。

    若是来历不明的人,的确给口饭吃就行,可一屋子妇孺,谁又有胆子招这样的人呢?

    她看向外院柴房刚收拾出来给牛大郎睡的单间,想起凌阳城里,自定亲后总爱缠她去做嫁衣,说些可笑的少女梦的李三娘;想起全家男丁跟着赵官家去打仗,跑到刘家借粮的王婆子;想起到赵氏跑官的岑夫子……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可是她现在能知道的只有一个田驴儿。

    他们究竟从屠城中活下来了吗?在洪水中逃出来了吗?冬天饿死了吗?南逃后做奴仆了?还是在窝棚等人挑选?

    眼下能够改变这一切,并且愿意改变这一切的,只有赵三郎。

    我该信任他,无论如何得试试!刘贞心想:我不会画画,不会欺君,只要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官家,告诉他北人究竟是怎样的,求他帮帮我们,是不会招来灾祸的吧。

    从宫中回府的寇央忧心忡忡地找到赵休时,赵休正与张耆并一众侍卫挽弓射箭。

    寇央行礼后,冲赵休厉声道:“殿下此刻怎地还在玩乐?南下的贼寇已经星火燎原,北朝鞑子又在虎视眈眈,太子郎君每况愈下。殿下不为官家解忧,却与佞幸戏耍,是要惹来官家厌恶?将来臣下楚王么?!”

    赵休正瞄准靶心,被寇央的一段话,弄的心绪烦乱,射偏了,有些恼火。他尚未开口,张耆喝道:“寇编修未免太过耸人听闻了!圣明天子在朝,哪里来的贼寇?大王日日为国事烦忧,今日才得一闲,如何是惹官家厌恶?再者,大王身边所亲者,不过你我二人,何人佞幸,何人君子?!”

    寇央冷笑,并不回张耆,只看向赵休。

    赵休左手虚按,安抚了下张耆,将弓递给了侍卫,净了手,走向寇央:“编修心意,小王心如明镜。”

    寇央见赵休能够虚心,也就不计较一旁张耆的挑衅眼神,小声道:“殿下,献画的人选已经挑好,请殿下过目。”

    赵休凝了脸色,点点头。

    寇央所挑的一众人等,皆是书卷气很浓令人很有好感的人模样,问答也是一一得体,随手作画都还看得过去。

    赵休受持着画卷,还在沉思。

    寇央问道:“这些人中,殿下可有中意的?臣下保证他们来历明白,经得起楚王党查验。十日后的万寿节,文武百官朝贺之时,安排献画之人混进去,殿下便可朝楚王党发难。”

    赵休还在沉思,思虑之色明显是没有拿定主意。

    寇央急了:“殿下还在顾虑什么?宫中宫外人手已经布置好,绝对万无一失。”

    赵休仍是思虑,不说话。

    寇央还待再劝,忽地门外传来张耆的声音:“大王,刘贞娘求见。”

    赵休放下画卷,道“小王去去便回,寇编修稍后。”说罢,便推门出去。

    张耆满脸喜色:“大王,那刘贞娘着急得很,小臣便来通报了。可否打扰了大王。”

    赵休却没有一丝笑意,他当先一步走上游廊,□□已浓,游廊上被深深叠叠的紫藤花遮盖地落下阳光几点,使得赵休的脸色有些看不清。张耆不敢多话,只落后一步,细步跟着。

    寇央看着赵休和张耆离去的背影,把刘贞的名字在心里转了一遍。

    赵休自是晓得自家的计划容不得片刻迟疑,但也容不得一丝纰漏。但是他不知为何,总是觉得还不够,还不够严密,还不够打动人心!

    张耆来报说刘贞来了,他满脑子的计划细节,又被之前胸闷气短的思绪打乱,只觉得他该当面问个清楚!可走了一段游廊,穿过一个园子后,眼见不远处的前堂里,就有那个人,却是有些心跳不齐,有些慌乱。

    “大王?”张耆见赵休顿住了步子,他略一思索,那刘贞已经和别家定亲了,还来缠着大王,难怪惹得大王如此手足无措。想到此处,张耆不得不佩服刘贞这个其貌不扬的娘子有手段,甭管她有无才情,这挠人痒痒的手法,可不是大王这般大的小郎能抵挡的。他自忖自家若有个善解人意照顾自家的邻家阿姊,一旦定亲,自家必也难受的紧,原本五分的情谊,也要有九分了。若是再所嫁非人,自家必要惦记得更久!

    赵休被张耆的一声叫回了魂,“何事?”

    张耆道:“那刘贞娘,还带着个孩子,一起来的。”北人来历就没个清楚的,若是刘贞路上与孩子失散,此时找到了也不是不可能。

    “孩子?”赵休楞了一下。

    张耆小心道:“是个小郎,瞅着就像刘家人。”他小心提醒自家大王,那刘贞看着不小了,莫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吧?

    赵休倒没想这个,只觉得阿姊如今与自家见面都带个人来,莫不是因为定亲了,怕婆家人说道,私会外男?

    阿姊竟然和自己生份至此!这么一想,赵休只觉怒从中来!他迈开大腿,就朝前堂走去。

    远远地从门中,看到刘贞正坐着给一个小孩模样的人,剥果子吃。

    赵休突然又没了火气,他记得南下的路上,刘贞一会给他烤蚂蚱,一会给他烤田鸡,还有麻雀什么的,看的一旁的刘钧嫉妒得直跳脚。

    “不知刘贞来做什么呢?她说有急事找大王,”张耆垫着小心,怕韩王吃不消一会的打击,“一个民间妇人,有什么要紧事?莫不是……”

    送喜帖的吧?

    赵休听了张耆的言下之意,脑海中出现了一幅景象:阿姊成亲后,给她的官人剥果子吃,对他温柔亲切,而自家只能在一旁干看着他们恩爱。而阿姊不仅不会再与自家玩乐,甚至连单独相见,都要带着个人。

    赵休只觉得,方才消退的火气,带着寒意又蹿了上来,他呼吸艰难,三步并两步走进前堂,在一阵请安的行礼声中,金刀阔马地坐于堂上。

    他看着堂下站着的刘贞,粗声粗气道:“你着急找寡人,可是来还寡人的帕子的?”他觉得自己说的在理,“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揣着外男的帕子,引来别人误会呢?!”

    刘贞本来在肚子里装了一肚子的话,想和赵休说道,却没想到一见面,他气性就如此之大,活像刚被人得罪似的。而且还夹枪带棒地说她不守妇道!

    她引来谁的误会了?

    赵三郎的误会?

    赵休的指责令刘贞涨红了脸,她明明是一直被赵三郎诱惑调戏都恪守本分的,怎地到了他的嘴里成了勾引人的dang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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