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重生|元贞太后 > 第31章 糊涂

??三句胡话,吼得刘贞耳朵直嗡嗡。

    她仗着自己身形高大,力气不小,生拉硬拽,把赵休架进家门。一进去就撞上夺门而逃的陆永,连忙招呼他一起:“韩王喝醉了来,快些帮忙抬进去。妈妈呢?可有醋?”

    陆永道:“有的有的。厨房里有醋。妈妈已经休息去了。”然后兴高采烈地把刘贞身上的赵休接过来,架自己身上,“贞娘你快些拿醋来。我扶殿下去堂屋休息。”不等刘贞回答就哐哐哐往堂屋奔。

    刘贞便去厨房拿醋,到了堂屋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赵休还在大喊大叫地说胡话。而陆永还小声温柔地回答。

    “阿姊!你瞧我是不是无能得紧?”——赵休

    “殿下允文允武,盖世英雄。”——陆永

    “阿姊!我明明出身将门,却成天附庸风雅,是不是为人所笑?不伦不类?”

    “哪里?殿下触类旁通,些许嫉贤妒能之人不必放在心上。”

    “阿姊!我长得英不英俊?好不好看?”

    “殿下英伟之材,钟灵毓秀。”

    “既然我那么好,阿姊,你喜欢我么?”

    “喜……啊?”陆永张大了嘴巴,转头看向门口刚到的刘贞。

    见刘贞也是一脸目瞪口呆,陆永转过脸看向醉的迷迷糊糊的赵休,只见他青涩的脸上,眼角眉梢露出丝丝春意,很是不协调。

    陆永心底咯噔一下,仔细嗅了嗅味道,道:“啊呀!这韩王殿下是在教坊里喝的酒吧!”

    刘贞这才稳了稳心神,但脸上还是烧了起来。

    虽说她对赵休这样大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但是这么大的姑娘听人家如此露骨的话,总是心里慌慌张张的乱跳。现在听陆永这么一说,算是解了围,强撑着面皮,走过来,嗅了嗅,果然浓烈的酒味下掩盖着不少脂粉味道。

    “这定是喝了不对劲的东西!”刘贞啐了一口,然后拿着醋要喂赵休。

    哪知赵休抓着陆永不撒手:“你喜不喜欢我?!”

    陆永哭笑不得,朝刘贞苦笑。

    刘贞更加手足无措。

    赵休抓着陆永的胳膊来回摇晃:“你喜欢我是不是?一定是的!”

    “啪嗒……咕呱……咕呱……”刘钧抓着青蛙的袋子掉在地上,湿漉漉的青蛙一个一个蹦了出来,呱呱叫。

    “这……”刘钧震惊了!

    陆永头发快炸了:“这是个误会!”

    刘钧赶紧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说罢,活像见了鬼,转身就跑。

    青蛙继续“咕呱……咕呱……”

    陆永欲哭无泪,“贞娘……你跟这韩王殿下?”

    刘贞脸红烧到了脖子根,她脑中一片空白——这赵三郎明着叫她阿姊,怎地对她起了这等心思?!真真是不可理喻!她可比他大了好多些!

    一定是醉迷糊大发了!

    她一跺脚,声音蚊蝇:“他说胡话呢!”说罢也跑了,留下陆永跟个醉鬼继续纠缠。

    陆永使劲掰扯赵休的手,又不敢用力,怕伤了贵人。而赵休酒醉不知轻重,只抓着不放。倒让陆永白费了力气,内心崩溃……这可如何见人?

    他只得轻声哄着:“三郎乖,阿姊不走,阿姊喂你喝酒。”认命地给醉鬼喂醋。

    刘贞一路烧着脖子跑了出来,心里跳得乱糟糟的,这赵三郎怎地会对她起了这等心思?她明明是他的阿姊!明明把他当阿钧一般看待的?何时开始的心思?为什么对她?她……

    看了看水塘里的倒影,身形高大的姑娘,衣饰土气,五官并无稀奇亮眼之处。刘贞眨眨眼,仔细看了看,她自认不丑,但从没被人夸过美人。

    等到了南朝以后,见识过南方的清秀佳人和衣饰华丽的娘子,刘贞甚至觉得自己既五大三粗又土俗。甚至都觉得解决了谢廷的婚事后,年纪不小的自家在南朝再也嫁不得较好些的儿郎了。却没想到这堂堂官家嫡子,韩王殿下对自己起了那种心思!

    不是欢喜,而是恼火和难为情。

    一定是他吃错了酒!

    那教坊不是好男儿该去的地方!

    刘贞狠狠地想,一身脂粉味道,必定是眠花宿柳去了,才小小年纪学了一身纨绔气,来消遣她!

    定了心神,想着留陆永一个人,指不定又要听赵休多少胡话,还是赶紧去瞧瞧吧。

    到了大堂,只见陆永一下一下温柔地拍着赵休,赵休在他怀里睡的正熟。刘贞非常没义气地又溜了。

    第二天早晨,刘贞顶着个熊猫眼起了来,就看到刘钧也是黑眼圈地出来。

    “阿姊,你也没睡好?”刘钧小声道。

    刘贞不知怎么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她到现在都一脑袋浆糊。

    “唉……”刘钧摇摇头:“我本以为阿永虽然好逸恶劳,但还是个正派人。谁知他比那高君宝还要无耻,竟然做了娈童,倡优一般的人!可叹我还曾引这等人作为知己,要一同坐馆……”一脸鄙夷和不可置信。

    刘贞面皮抽抽,喃喃开口:“其实,阿永他并不是……”

    “好了!”刘钧一副心思的模样,打断了她的话,“我什么都看到了!这等人,既做得事来,还需要什么解释?!”说罢当先一步,钻进厨房去找吃的。

    刘贞无语,这误会大了去了。这阿钧怎地气性这么大?!

    到了厨房,就看到陈氏在忙饭。

    刘钧偷拿碗橱里蒸饼的手被陈氏给骂了回来:“咱家都有余财了,怎的还一副亏了嘴的贱像!”

    刘钧缩回了手:“饿。”

    陈氏吊眉道:“三郎还饿着呢。贞娘你把蒸饼端过去!看着点你弟弟。”

    刘贞接过蒸饼,想着马上见到赵休,一股子羞恼涌上心头,想躲着他。但是,又一想,自己行得正坐得直,怕他作甚么?

    若是躲了,指不定得被陆永想成什么样。或者那赵休消遣自己,现在指不定还乐呢。

    于是端起蒸饼,一步一正地去当门地院子。

    李舅母已经哄着大娘二娘在桌上坐着了。那大娘缠着的少年可不就是吃错酒的赵休么。

    刘贞重重地端上蒸饼,倒吓了二娘一跳。陈二娘又哇地哭起来。

    这陈二娘生的艰难,又是早产,胆子小的很。此刻被弄哭了,刘贞尴尬地去哄她。本来是义正言辞地出场,弄成了这副鸡飞狗跳的场景,很是尴尬。也不敢抬头看赵休。

    李舅母抱着陈二娘直晃,还是哭的厉害。

    刘贞拿自己衣带上的小坠子去逗她,陈二娘反倒越发缩进李舅母的怀里,刘贞更加尴尬。她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小婴儿都不买账。

    这时,赵休挤过来,冲陈二娘拍拍手,吸引了陈二娘的注意以后,一连做了三四个鬼脸,竟是让陈二娘止住了哭,呆愣愣地看他。

    刘贞很是泄气,她转头看向身边的赵休,这个正在做鬼脸的小少年,明明眼神清澈透净,哪里是眠花宿柳的纨绔,消遣阿姊的败类?

    昨天的酒肯定有问题!刘贞赶紧把所有的尴尬和回忆给忘了。这样一身轻松地和陈氏刘钧一起入座。

    一顿朝食吃的很是香甜。

    席间,赵休表现的很是正常,跟人说话还是老样子亲切不亲热,言谈有趣有礼。对她也是一口一个“阿姊”,恭敬得很。刘贞彻底放下心来,这赵三郎酒醒了,果然说明之前是胡话来着。

    说笑间,讲到刘家的打算。

    陈氏一挥手:“阿钧读书不行,还是跟我学门手艺的好。”

    刘钧一梗脖子:“如何不行?我在凌阳还做过人家账房呢!”那是在郑婉娘手里,走的刘贞的门路,只是刘钧不知。

    陈氏道:“给人做账房,哪有自家开生意来的自在?你小孩子不懂。”

    “我不做屠夫!”刘钧道:“陈家的手艺就传给大娘二娘好了。”

    陈氏再三劝说怒骂,刘钧就是不干。

    赵休看着母子二人的互动,看的是津津有味。

    刘贞见了,很是没滋味,感觉自家活像被人看的猴子,便假意咳嗽,向陈氏刘钧使眼色。

    陈氏刘钧正吵得热火朝天,哪里注意她?反道赵休问道:“阿姊,可是夜里受寒?”

    刘贞像吞了个死苍蝇,闷声道:“并未。”

    赵休勾唇一笑:“我并非看热闹,只是觉得有趣。”

    刘贞:“……”这不是一个意思么。

    对了,陆永去哪里了?刘贞这才发现陆永没来吃朝食,“舅母,阿永呢?”

    “定是觉得没脸见人躲起来了!”刘钧不跟陈氏吵了,插了一句。

    李舅母道:“阿永说他一夜没睡,服侍殿下。刚刚才去睡。”

    刘钧更加冷哼一声。

    吃完朝食,赵休要走,陈氏叫刘钧去送他。

    赵休却说有话跟刘贞说,阿姊送也一样。

    背着陈氏做的凌阳土产小吃,刘贞牵了赵休的马走在田埂上,迎着朝阳,朝京城西门走去。

    早晨的霜结满了秋收过的土地,银白金黄煞是好看。

    马儿打了个响鼻,喷出来白雾,看的刘贞也想打喷嚏。

    一个重重的喷嚏打下去,刘贞心叫“糟糕”!竟是喷出鼻涕来了!

    再一“糟糕”——她出门得意外,没带手绢!

    正捂着鼻子,尴尬地,只转眼睛想办法时,一块帕子映入眼帘。

    赵休轻咳一声,抬着头,眼睛转向一边,手里拿着块帕子递过来。

    刘贞赶紧拽过来,擦擦,然后很不好意思地攥在手里:“这帕子,我定洗的干干净净再还你。”说完更加不好意思,这擦过鼻涕的帕子,还了,人家也不一定要吧。

    赵休却点头道:“好。要干净点。”

    刘贞很是意外,但还是保证“一定干净。”

    赵休闷头走了一会,刘贞也一言不发。经过鼻涕这么尴尬的事,她觉得太挫,想着赶紧走到前面的路口就分开。

    这么你追我赶,你赶我追的,果然很快到了四岔路口。

    刘贞干笑两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三郎,我就送你到这了吧。”

    赵休却道:“阿姊,我有话跟你说呢。”

    刘贞刚想答话,却是一阵冷风吹来,她鼻子又是一痒,赶紧用赵休的帕子捂住。果然看见赵休偷笑。刘贞觉得自己太挫了,闷声闷气道:“你要说什么啊!一路上都没说。”

    赵休敛住笑:“我本求了官家,让他封你个诰命。”见刘贞想说话,制止了她,“听我说。我知道你对现在的赏赐已经非常满意。但是若你是如符观音那样的官宦娘子,必定晋升封诰!而不是随便赐个庄头的房子!难道我的命就值这么点么?!”赵休激动起来。

    刘贞傻眼了。

    这么多地,房子还有钱,她已经很满足很满足。更何况,虽然她救了赵休,但是赵休也救了他们两次,收官家的东西已经很是不好意了。

    但是看赵三郎这般激动,刘贞想起赵氏挖河的时候,应该是知道三郎还在河北的吧。而在三郎意外生还,却对救命之恩的赏赐却如此“低廉”,所以赵休悲愤了?

    还有,刘贞敏锐地察觉到“符观音”,他怎地不叫她“观音娘”了?

    “三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刘贞忐忑道,昨天的赵休太过反常了。

    赵休笑笑,比哭还难看:“还记得那个冒充我的人么?”

    “当然记得。”刘贞还为此挨了十军棍。

    “他是当今圣人的亲子,符家的皇子,赵佐。”赵休道:“还将是符观音的丈夫。”

    “啊?”刘贞惊讶了:“他们?可是你不是和符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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