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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这是一座孤僻的山坡。
但,鸟语花香,四周翠绿。
却也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一路。
踏着圆润的鹅卵石,脚下有些酥麻,有些微疼,和着心里的柔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白瑾泽牢牢的牵着琉璃软弱无骨的小手儿。
跟着他,在哪里,做什么,都好。
琉璃温暖的心无处安放。
只能暂且寄存在白瑾泽那里。
“这是哪儿?”愈朝里面走,愈发的僻静。
僻静的恍若是一个世外桃源。
脚下踩着树叶,泛着婆娑的声音。
鸟儿轻轻的鸣叫。
它们很温和,也不怕人,时而从你的头顶上飞过卷起你细碎的青丝,时而落在你的肩头讨要着食物吃。
淡淡的花香,青青的草香,自然的林木香。
终于。
来到了一处偏静的地方。
这种氛围让人忍不住安静下来,细细的聆听。
白瑾泽一袭白衣,飘逸俊仙的伫立在那里,将玉萧凑到唇边吹起了婉转动人的曲子。
他极其投入,那眉眼融着淡淡的忧伤。
让琉璃忍不住想流泪。
一些鸟儿们聚集到了他身边。
叽叽喳喳的配合着他吹曲子。
曲终,空谷的回声里却久久的回荡着他的曲子。
让人流连忘返,久久不能回神儿。
白瑾泽若空谷幽兰的声音致命的好听,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痴痴的洗耳恭听。
他长指一节一节的摸着长萧的圆孔,声音幽若沉寂:“这是我娘亲生前最喜欢听的曲子,哦不,准确的来说这是我娘亲那个负心人,也就是我那死去的爹最喜欢听的曲子。”
是的。
白瑾泽统一对所有人说他的爹早已死了。
“瑾泽。”琉璃知道他现在有些伤悲。
牵着琉璃朝前踏了几步。
拨开一个草丛,那是一个安静的墓碑,墓碑上刻着字。
琉璃认得,这是白瑾泽亲自刻上去的字。
这是他娘亲的墓碑。
白瑾泽望了琉璃一眼:“琉璃,叫人。”
琉璃乖巧的将裙裾拂开,双膝跪地,脆声脆语的喊:“娘。”
他的心一瞬被填满了。
他多么盼着这一幕。
阖家团圆,白瑾泽一同跪下:“娘,她是你的儿媳,我们很幸福,请您放心,下次我们带着您的外孙来。”
琉璃的小脸儿红了。
片刻。
二人起身回府。
其实,这也是给琉璃吃一个定心丸。
因为白瑾泽告诉她,他会将自己真正的夫人带到他娘亲的坟前。
*
碧玺是学士府千金小姐的事迅速的传遍了府内的每一个角落。
当他们回到学士府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学士府赶上了茶话会。
堪比元宵节那般热闹。
白月派的弟兄们一个个都从后门翻墙进来的。
院落内摆着圆圆的吉祥团圆大圆桌。
圆桌上摆满了酒水,瓜果梨桃,精致点心还有鸡鸭鱼肉。
将学士府自然清雅的景致弄的庸俗不堪。
碧玺打扮的甚是艳丽。
她穿着琉璃那身新作的衣裳。
这身衣裳是白瑾泽花高价给琉璃定做的衣裳。
上好的苏绣绣了九九八十一天才绣成的五彩凤尾长裙。
长长的裙裾拖到了地上,裙裾裙尾那里是用五彩羽毛手工精心织成的,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五彩的颜色,煞是好看。
钩花蕾丝花边裹胸上是一个一个的花瓣儿形状,褶花的腰封后缠着五彩的飘带,缠绕在手臂上恍若仙子。
就连步摇也是五彩的凤凰嘴巴里叼着五彩的羽毛,轻轻的垂在额间,美若天仙。
这件五彩长裙,琉璃都没舍得穿,现在居然穿在了碧玺的身上。
她坐在轱辘木椅上美滋滋的穿着长裙,一副女人的架势被这些白月派的弟兄们围绕在中间。
杜千落当起了主事儿的。
站在碧玺身边儿,吆喝着:“小主人这次能够回来,简直是我们的福气,瞧瞧小主人的长相多有福气,多么尊贵。”
“是啊,小主人有架势。”
“小主人,我们以后对你马首是瞻,尽管吩咐。”
虽然学士府都是自己人,但他们还是太过张扬了。
“小姐,以后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们,我们替你做主。”
“用得着你啊,咱们白掌门就会首当其冲的替咱们小主人做主了。”
“就是就是。”
一只鸟儿,忽地飞过,衔着石头子儿砸在了摆在膳桌上的菜肴里。
“谁啊,哪儿来的死鸟。”
恰时,不知哪个人眼神比较好使,一眼就看到了白瑾泽和琉璃冷冷的站在门口。
“咳咳……咳咳咳……”那人咳嗽。
循声望去,众人陡然惊呆了,急忙跪下:“见过白学士(掌门)。”
白瑾泽一袭冷风嗖嗖的凝着跪在地上的人。
扫视了一圈。
好家伙,都来了,真热闹。
“继续。”白瑾泽冷冷的说。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这时,白瑾泽早已昂首大步走来,扫了一眼乱糟糟的膳桌,那浓郁的酒气呛的他想发火。
‘啪’的一声,用内力将膳桌拍碎,声音寒若冰霜:“谁许你们在这儿胡闹的!”
无人敢应声。
碧玺第一次看到温润如玉的白瑾泽发这么大的火,瑟缩着肩膀不敢出声儿,颤颤巍巍的蜷缩在那里,双手藏在了珊瑚毯下。
扫视了一圈。
白瑾泽将视线定格在杜千落头上:“杜千落!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杜千落惊的垂头,她在白瑾泽跟前儿,所有的谎话都无所遁形:“白……白大哥,大家……大家是看寻到了小主人,又听闻小主人的腿受伤了特地来看小主人的,大家也是一片好心,事先没有告诉白大哥是千落的错,跟弟兄们无关,还请白大哥不要迁怒于他们,千落愿意替弟兄们受罚。”
闻言。
那些弟兄们沸腾了,都跪在那替杜千落说话:“白掌门,千落姑娘也是好心,惩罚我们吧,我们也是担心小主人。”
“闭嘴!”白瑾泽吼了一嗓子。
一瞬鸦雀无声。
他一袭白衣,面若雪霜的看着他们,长指指着地面,声音抑扬顿挫,不怒自威:“知不知道这是哪儿?知不知道这是哪儿?”
其中,一个人斗胆:“学士府。”
“你们该叫我什么?”白瑾泽又问。
那些弟兄们这才明白祸从口出,于是,纷纷改口:“白学士,我们知错了。”
地上狼狈不堪。
哪能看得出来这是清雅别致的学士府。
白瑾泽寡淡不悦的扫了碧玺一眼,看到她身上的五彩长裙顿时火冒三丈:“谁允许你穿这件裙子的!”
这么一吓。
碧玺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
“白大哥,你不要这么对待小主人。”杜千落抱住他的腿:“小主人无家可归多年,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她只是穿了下琉璃姑娘的裙子,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瑾泽冷飕飕的瞪着她:“谁允许你叫她琉璃姑娘的。”
“我……”杜千落软了。
“叫夫人!”白瑾泽严肃道!
杜千落隐忍着恨意,咬着唇:“相信……相信夫人不会介意的。”
不介意?
呵呵。
看着她是一个软柿子好捏么?
白瑾泽有些愧疚的看了琉璃一眼,大步朝她走去,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这儿交给你,你是女主人。”
说罢,白瑾泽潇洒的挥手,一副大将之风:“你们都跟我回去,我有话要同你们说!”
“是!”一群人跟着白瑾泽从隐蔽的后门离开了。
偌大的学士府一瞬清静了许多。
杜千落的心都在颤抖,起身,伫立在碧玺的旁边,恨意十足的瞪着琉璃。
碧玺不想和她起冲突,对身后的丫鬟说:“我们回去。”
“是,小姐。”
恰时。
琉璃空若幽兰的声音在空中顿时炸开:“等一下!”
那丫鬟顿住步子。
碧玺懵了,催促着:“推我回去!”
那丫鬟照做。
琉璃那双水雾的眸底结了一层冰霜,声音抬高夹杂着满满的不悦,瞪着那丫鬟:“你还知不知道这个府中是谁做主了!”
她的威严太强大。
惹的那丫鬟跪下:“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奴婢?
这个字眼儿刺激了琉璃,扫视了一圈,总觉的少了一些什么,脑袋忽地一热。
秋葵呢?
她的心一紧:“秋葵呢?”
无人理她。
这种视她若空气的行为让琉璃登时火冒三丈:“秋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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