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藏站在他办公室巨大的玻璃墙前,天色微红,正对面的大楼也被染得微红。看起来更衬“红夫人酒店”这个名字。
他的公司大楼扎在市中心的花园街上,花园街北尽头就是雪金广场。地理位置良好。无论做什么都方便的很。
水凛几个抓起瘫倒在办公室地板上连爬都爬不起来的几个人,一一拖出门。
“老板,虽然这几个挑战了您的权威,但把他们扔到大街上对咱们公司的声誉不太好吧。”
“那就扔到医院去。”迦藏头也没回。
已经被人拖到门口,但还是勉强提起一口气抓住门框的漠之衡眼里全是血丝:“你……给我记着……”我肯定会回来找你的!
迦藏头也没回:“哦?”
让他乖乖吐出一半岐鸣来?还说什么友好合作促进发展?笑话。老子殚精竭虑规划岐鸣建设岐鸣的时候,你祖宗都还没生出来呢。
水凛几人都露出这人恐怕脑残肯定没救的神色。
漠之衡怒火攻心恨恨瞪之,却忽见迦藏抬脚走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被拖出去而横躺在办公室中间的漠氏小辈顿时吓得手脚并用拼命往旁边挪,好像就怕迦藏看他挡在路上给他一脚似的。而漠之衡,原本也愤怒不已,可是眼看迦藏一步一步接近,面无表情,举手投足都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他的这种威严和现代社会的上位者不同,杀伐厉行说一不二……好像生杀予夺都是他的权利似的……
他禁不住松开了自己死死扒着门框的手,很容易就被人拖了出去……就这么趴在走廊上眼睁睁地看着迦藏从他面前走过,越来越远的背影。
漠之衡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从惊到惧到畏到毒,想着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有更好的机会——成王败寇!就趁双方斗法之隙劈手甩出一张符纸!
那符纸并非是冲着迦藏或者漠建瓴,而是他们头顶!
我眼见符纸在距迦藏最近的水晶吊灯上炸开,对方并非是让水晶吊灯爆炸,而是很准头地击中了固定水晶吊灯的基座,一声爆响,整个吊灯便失去固定径直坠落!符纸这种东西想也知道对同道来说不难解决,可换成一座比桌子还大比桌子还沉的吊灯呢?不论迦藏是收法躲避,还是分一半精力弄开这个庞然大物,都势必躲不开对方其他的暗手!
我松开牢牢把迦炎揽在身边的手,想也不想就运转起周身的灵力——尽管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可是难道就眼睁睁这样看着!
岐鸣是个奇怪的地方。
方连远很早就听说过。可是真正进行细致了解还是在他接任岐鸣市市长一职之后。
市长啊,听起来不错但其实也是个操心的活。在接任岐鸣市以前他也负责过一个,而且还做出了点成绩。那是青海的一个小城,名叫黎温。那可真是个苦差事。高原大陆性气候,气温低,昼夜温差大,降雨少,太阳辐射强,沙漠化,戈壁滩,沙尘暴,化工业的污染……唯一对他们有利的就是省内资源丰富,但生态平衡恢复力差,毁了植被数十年都没法子救……
由于沙漠化得厉害,前几任市长都主推绿化,什么胡杨串白杨蒙古栎白桦树,什么耐干旱就种什么。直到他那一任环境才有了较好的改善。但由于绿化植物大都是耐旱植物,没什么商业价值,于是当地居民以及经济还是依靠纺织之类的轻工业和石油炼化之类的重工业。污染也就这样总是没办法解决。
直到有名农业科学家培育出了既适合当地气候又能带来巨大商业价值的几种经济作物,开始广泛种植并兴办起新型加工业。这个城市才算是从一潭死水里走了出来。
方连远是家中幺子,为人温和不激进,不算是多么有能力的人,比较适合那种稳扎稳打循序渐进的工作,因此在黎温结束任期回京述职之后,上面几经考虑,决定给他一个只需平和治理而不用大刀阔斧改革的地方。
当然,这少不了方家的从中斡旋。
然而,也是调令下来,方家才得到了这个消息。
岐鸣这个城市,是个有主的城市。
据说岐鸣是改革开放以后才一夜之间出现的。早先连地图上都没有这个城市的标注。
像是武陵人偶然间遇到的桃花源。
迦家是岐鸣三巨头之首。也是岐鸣市兴起的源头。
这是整个岐鸣市都知道的事。
但是更深层次的,只有在岐鸣有百年底蕴的人家才会知道。
迦家啊……要是咱们家也能像迦家一样就好喽。
今天来参加宴会的人,多半不知道这句老祖宗常挂在嘴边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个夜晚来了他们就能知道了。然后才能明白,其实他们所拥有的一切,人家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在许多女人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的时候,站在迦藏身后的那个灰姑娘,那个在很多女人口中都被称作最幸运也最让人讨厌的女人,突然抬手定住了那盏巨大到堪比一张餐桌的水晶吊灯!
看到这一幕的人,声音都堵在嗓子眼里发不出来。
这不是演戏,也不少演习,更不是魔术!换做在场的其他女人大概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迦藏被砸到或者是闪开却被对面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头伤到!谁也没办法像韩晴凉一样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手,迦藏头上那盏正在往下落的大吊灯便好像一段被暂停住的影像似的停下来了!
接着,韩晴凉再一挥手,那盏灯就像被人踢了一脚的球似的改变了下坠轨迹,画了个斜线落到空地上,发出好像地震一样的撞击声,闪闪发亮的水晶玻璃稀里哗啦碎了一大滩。
这一幕让现场一片寂静,众人的表情皆是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的那种。
只有漠氏的人大约是因为计划失败而面目寒厉。
迦藏也很不满,让他不满的结果就是漠建瓴突然当众吐血,招法所产生的异象全消,迦藏无可无不可的收手,漠建瓴却噔噔后退两步,被他带来的人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骨头。
他似乎不能相信自己会败一样,怔怔看着迦藏的眼神十分诡奇。
漠之衡则因为我毁了他的偷袭而双目暴突地瞪着我。
我挑了挑眉:“怎么?就你们能下黑手,不允许我们场外支援么?”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宴会厅还是一片寂静。似乎大家都想不到该说什么好。
漠建瓴终于平复了过来。
“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他直直地看着迦藏,好像要把他的模样看个仔细好牢牢记住。这个时候从他的眼里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虽然他脸上仍然带着几分笑。
“今日领教了。改日再来拜会。”
迦藏点点头:“随时恭候。”
漠建瓴慢慢转身,却又停住,好像才发现我也在似的:“没想到这位也是同道中人。岐鸣还真是人杰地灵啊。”
“所以先祖尤其喜爱这里呢。”迦藏淡淡道,“不送。”
漠建瓴慢慢步出宴会厅,漠之衡从旁侧靠近,似是想帮手搀扶老人。但漠建瓴却冷眼盯着侄儿漠之衡。虽然漠之衡的年纪仅比漠建瓴小个十余岁,但两人的气场度量以及修为阅历都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因此漠之衡被这一眼顶去了远处,只能默默缩头跟在后面。漠氏的其他人看他的时候也甚为不满,似是有很大异议,但却不好现在说。
待这几人身影消失,整个大厅还是静的诡异。被晾在一边凉快的司仪也忘了说几句场面话救场。所有的眼睛都落在迦藏和我身上。
酒店的工作人员匆匆过来扫干净了地面,报废的水晶吊灯抬上了一辆专门拉行李用的车,蒙上一层布……打扮的像魔术表演用的道具一样,呼呼地推走了。
迦藏轻轻咳嗽一声,他重新取了一杯酒:“诸位,方才是今晚的余兴节目,希望诸位会觉得有趣。”
我心说现在众人的反应才是挺有趣的,虽然没有大惊失色地一边跑一边叫有鬼啊……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恐怕这些人都知道迦藏不是“普通人”,害我白担心一场。
“……有趣。很有趣。”排在最前方的一张桌位上站起一人,是岐鸣市市长方连远,旁边坐着的是他夫人林圆。因为那次去参加他们的宴会印象很深刻,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同样在那次宴会见过的那个娇嗔的千金小姐紧接着第二个起身。她母亲坐在她旁边,似乎刚才一直压着她坐在椅子上不让她起来说话。最后还是失败了。
“当然。迦先生无论做什么都是最出色的。”她对迦藏举起手里的郁金香杯,至唇边一饮而尽。
恰好又有人敬酒,迦藏一眼都没看过去。
这次宴会可说是各方云集阵容强大,光朱家来的人就坐满了一桌。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来。坐在她旁边的老人家那脸色可不好看了。
但她这句话并没有像老人想的那样引起太大的波澜,往日朱莜棠更露骨的话也说过,何况今天的主角又不是她。经过漫长的反应时间,宴会厅的气氛似又活了过来,更多的人举杯回敬,说笑声恭维声又重新响起来。
隐藏在宾客里的记者默默把刚才手快拍到的东西删去。虽然迦藏根本就没提到这一茬,但谁敢硬碰上去找死?别说这些东西拍下来了,就算是拿回去给老板看,再有价值再有爆点,老板也不敢放到明早报纸上的。
只能留心看接下来的爆点了。
比如有没有没脑子或者不要命的女人……朱莜棠不就是么。当然,这位大小姐一贯如此。
相比之下,被安排在另一张桌上的杜柔弧就有脑子多了,只听人家简单一句:“迦先生,恭喜。”
其实到这时候杜柔弧也算是明白了。迦藏根本就不看重家世。甚至他的家人也一样。也对。有了那种能力,还怕什么?会怕什么?
她垂下眼帘,原本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在火中取栗……被迫承认自己的确比不上别人的滋味真是不好受。不过也幸好她没有和朱莜棠一样不顾脸面……否则自取其辱只是迟早的事。
而其他野心勃勃壮志凌云的千金小姐就像已经忘记了初衷似的,全都做了缩头鹌鹑。要不就是和杜柔弧一样远远道一声恭喜。
韩晴凉不是普通人是一回事,她们不愿意过去却是另一回事。
虽然在礼服珠宝方面砸下重金绝对赢得过她,可是在场的哪个千金小姐也没有韩晴凉那样从底子就透出新雪般的亮,透出细腻柔润来的肌肤。
一个女人可以有很多面貌,可爱,清秀,成熟,诱惑,神秘……但不可否认这一切的基础就是一张姣好的脸。如今科学发展了,人类本事大了,先天长的不好看,可以后天整。后天老脸蹉跎了,还能打玻尿酸打胶原蛋白。但无论你怎么整,怎么做,皮肤不可能真的达到返老还童的境界。还是要一天不如一天。
步入二十五的女性很容易就能察觉出来。
因为这里有个显然肤龄十五六的女人就站在她们喜欢的人旁边,想看迦藏,就一定会看到她。想走到迦藏旁边,所有的眼就一定会把她们放在同一个镜框里。
哪个女人愿意成为别人的陪衬?
哪个女人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做他喜欢的人的配菜?
更重要的是,谁要去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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