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试想过很多种方式去化解她和许愿之间的矛盾,她想像以前一样,和他面对面坐着,谈论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她可以向他道歉,开玩笑似地说自己不小心下错了一步棋,然后告诉他她是那么地爱他,她希望有他的原谅,也希望他可以做她一辈子的弟弟。
但是这些轻易就可以被推翻。设想的终究无法成为现实。她回到家里,和父母聊了聊大学里新鲜的体验,告诉他们自己交了许多的朋友,也写了很多优秀的文章。
梁松在她一进门的时候就冲了过来,一学期不见,他似乎长高了一些,虽然身体依旧显得有些单薄。剪了个清爽干净的短发,看到她回来,脸上挂不住的笑容。
处在变声期的少年总是有着大大小小的变化,再多次电话里的聊起,也还是在见面时更加惊讶。
“姐,你回来啦!”他的声音里竟有了些低沉的成分,听得她一愣,接着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站着捏了捏少年渐渐成形的骨架,这算发现,即便梁松从小身体一直不太好,也渐渐成个大男生了。刚好到了开始疯长的年纪,小她四岁的他,身高竟然也和她差不多齐平了。忍不住愤愤不平地向他抱怨起来,“不过半个学期不见,你居然长到和我差不多高了?”要知道,梁松刚被父母接来的时候他不过到她肩膀位置,一副营养不良瘦削的样子躲在父亲身后,巴掌大的小脸看着她都觉得心疼万分,哪知刚走到他面前,竟然对她笑了起来。
苍白的脸色,没有影响他天真微笑。她看着他的眼珠里闪烁着独属孩子的光亮,几近透明的脸上掩不住的可爱笑容。没有梨涡,却依旧让她想起了许愿,明明拒绝弟弟的位置被人占据,可是那一刻她却只是伸手抱住了梁松,沉默替代了任何言语。
“姐。是你太久没有回来看我了。”梁松笑着。
她摸着他的头,打趣着:“就算长高又怎么样,还不是我弟弟,还不是总喜欢当我跟屁虫的弟弟!”
梁母端着水果走到了客厅,看着姐弟之间想谈甚欢的样子也是面露微笑,“你去念书,梁松还是自己有很大的进步的。你在都不在家,他哪里去当什么跟屁虫,他现在很多事也能自己做主了。”
她做出一副看不出的样子,看到弟弟听到母亲夸奖有些羞涩的表情,更是忍不住催促:“说说看,你有多自主了?”然后还逗弄似地向他挑着眉。
梁松面子薄,被姐姐的逗弄弄得脸红起来,连连推说没什么。
倒是梁母突然说起了他的学习,“梁松这学期考了个年纪第三名,老师说他进步显著。”
她看着梁松惊呼起来,“行啊你!我走的时候还总是年纪第十左右的样子,一下子就跑到第三了?看来上个清华、北大是没什么问题了?”
梁松成绩一直很不错,因为身体上的缺陷,他不能参与什么剧烈的运动。课余时间又很少和别人玩耍打闹,注意力自然而然就放在了学习上。他在读学校也算是C城不错的学校了有这样显著的进步,倒也真是令她吃了一惊。
“你没在我只能好好学习,等着你回来让你开心一点啊!”梁松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看着姐姐一副开心骄傲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没有错误。
看着他一脸的满足,心中某个柔软的部位被触及,她朝他连连点头,毫不吝啬地微笑,“嗯。你做得很不错,不愧是我弟弟!”
她很开心,却在内心有所纠结。
明天,她要去见许愿。
两年多不见,走进酒店的一瞬间,就看到了明显苍老了很多的许国强。她知道父亲在那对母女离世之后,就没有再娶,她预想的弟弟的美好家庭,就此只剩下父亲一人陪在他的身边。因为家庭上的一些传言,事业上曾经因此有过变故,似乎在父亲费尽心力解决之后,人看起来也苍老了很多。
了解些许父母离婚□□的梁凉,一直以来都心怀愧疚。可知道错不在梁父,更何况梁父对她和母亲都好,洁身自好大半辈子只为等来母亲,她又能作何抱怨。既是顾及梁父,又是有些无法面对父亲和许愿,她自搬家以后,就几乎与他们断了来往。听说归听说,心惊归心惊,她始终没有迈过这道槛。
梁父梁母带着她和梁松走到许国强的面前,客套地寒暄了几句。她打量着曾经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此时他虽西装革履,却依旧掩不住憔悴。什么时候长出了白头发?什么时候曾经温暖她的大手再次握起时满是粗糙?
她鼻头有点酸涩的意味,离异家庭之间的坎坷莫过于此。
“凉,看你也越来越漂亮我也就放心了,你妈把你照顾得很好。”许国强轻抚着她的肩膀说着,说完朝站在一侧的母亲礼貌性地笑了笑。
“爸,我很好,你放心。”她回答道。
许国强走到梁松面前,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是梁松吧?这么久没见,也变成小伙子了。”
“许叔叔好!”梁松礼貌地叫着他,并把手中的礼品盒递了过去,“这是给许愿的生日礼物,我和姐姐一起挑的。”
“谢谢你了。”许国强接过梁松手上的盒子,连连夸赞他的懂事,像是因此想到了什么,他说:“只可惜许愿没你那么懂事,还是整天调皮捣蛋不怎么让我省心啊!”
这话让梁母和梁凉心里都一咯噔。梁凉在心下否决着,许愿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他那么挺好、那么聪明、那么阳光活泼!脑海里却浮现的是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和她牵着的梁松,眼里写满怨恨的神情。
“许愿在哪里?”事实上,从进来酒店的第一刻开始她就在寻找熟悉的身影,几次看到几个看似熟悉的背影心都异常紧张,转过身却发现自己认错了。好几次循环后,她发现拿着礼品盒的手上都沁出了汗,索性让梁松拿了。
“唉。刚才来了一趟,带了几个朋友说吃饭的时候再来。”恨铁不成钢似地摇了摇脑袋,许国强无奈地说着:“现在肯定不知道和朋友跑到哪里去了。你们先去坐着,我招待一下别人,他吃饭前会回来的。”
紧张攥成拳头的手慢慢松开,心却高悬着再也放不下来。
心如蚁过,瘙痒不断。
(https://www.tbxsvv.cc/html/75/75552/3915294.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