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程韵儿回来,发现一切只怕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好,好!”王云妮急忙捡起手机扔进包内,试图来搀梁景轩,“你自己还能站起来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叫人?”
“不要。”梁景轩气若游丝,松绑后把手伸出来,“把手机给我。”
这几日在里面窒息得几乎全无气力,在接触到外头空气的瞬间,努力让自己吸入更多新鲜空气的梁景轩,在喝下王云妮递过来的水后,神智稍微恢复了一些。四天前,在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了程韵儿下了药的水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期间偶尔醒来几次都徒劳挣扎。他无法确定是药效太过厉害还是因为里面空气不够,这几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醒来时时不时能听见程韵儿说话。
那个该死的女人,这几天里毫无顾忌地把她自己曾经对恩儿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他。
得知真相的他恨不得立马掐死她!
王云妮把手机递给他。
他拨出一个号码后等了几秒,对方应该是他下属:“叫人来西城联宋公寓门口接我。”
对方大概因为几天联系不到他,可能还问了些什么,被他打断:“五分钟内,其它的见面再说。”
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王云妮,缓过一口气来的他的脸色差得不能再差:“程韵儿去哪里了?”
“不太清楚,她出去了,没说去哪里。”王云妮紧张到声音都走样了,“你看上去不太好,要送医院吗?”
这个地方,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待!
“我没事。”在王云妮的协助下,忍住腿部刺骨的酸痛,他好不容易站起身来。王云妮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扶着他走进电梯时,她还没意识到他半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身上。她紧张至完全分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因为一切都太戏剧化。
当梁景轩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时,他的呼吸吹痒了她的耳根,她才意识对于此刻的她自己来说,没有比梁景轩的性命更加重要的事。
靠得这么近,从未有过。
她的心快速地跳动起来,几乎要跃出胸腔。
“这件事不要说出去。”梁景轩低语。
“为什么?”王云妮唯诺,但没再继续问下去,“好。等一下她回来发现了怎么办?”
“她不会傻到把自己供出去。”梁景轩咬紧牙关,“这笔账我无论如何都要加倍问她讨回来!”
跟着司机将梁景轩送回家门口,已有管家自内出来接应。
这次他回到的是梁家而非自己在外居所。他家中豪宅占地面积丝毫不比迟宅小,气势恢弘。
包内铃声响起,王云妮这才想起梁景轩的手机还在自己处,遂从包内拿出手机还回去:“这是我在她家里看见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一边的管家认得手机,替他接过:“是我们少爷的,谢谢您。”
梁景轩扫了眼手机来电,公司打过来的,就没接。“你先走吧,等我休息好了给你电话。”
“好。”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眼前男人的冷静出乎她的预料。记忆中,他不是这么冷的性子。
“最好不要让程韵儿对你起疑,你注意安全。”
“好。”彼时除了好,一向伶牙俐嘴的王云妮竟吐不出其它字眼。她还想说什么,最终看看到梁景轩转身的刹那什么都没说。
眼看着梁景轩在家人搀扶下走进宅子消失不见,王云妮才敢离开。迟家人执意要送她回家,她却说自己刚要到附近办事,谢绝了他们好意。
沿着梁宅外侧墙根走了几十米,深吸了好几口气,她发现自己满脑子还是梁景轩的影子。她本来想跟进去的,但梁景轩显然不希望节外生枝或有留她之意,让她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左思右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掩饰住心慌意乱给程韵儿拨去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在拨了两个后也无人接听,可能手机并未在她身边。
碰到这么多事,她想旁敲侧击问一下程韵儿。电话没接通,她反倒松了口气,因为就算接通,她脑中一团乱麻,已觉得自己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非要回来跟我抢东西?迟战溪是我,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程韵儿的情绪明显失控了,她来时在包里塞了把剪刀,当她把手伸向剪刀时,铃声大作,苏佳人已经按下了报警按钮。
她面孔狰狞地扑向苏佳人时,正好被紧急冲进门内的白淑琴抱住了腰。冷汗涔涔中,白淑琴盯住对面原本已打算翻身逃跑却因看到她奋不顾身的样子愕在原地的佳人,吼道:“还不快跑?!”
她离开后没几分钟在门外听到里面动静,不太放心,遂走进来看,正看见程韵儿掏出剪刀试图扎伤苏佳人。
苏佳人愣住。对于程韵儿的古怪举止苏佳人并未觉得有什么可震惊的地方,比眼前再大再多的风浪她都屡见不鲜。并且对于这个女人她从未放在眼里,只是——冲出来的白淑琴在情急之下对于她露出的护牍本能让她深感惊异。
她从未想过,在她遇到危险时,能有这么一个女人不要命地跑出来替她挡住危险。
幸好程韵儿并未来得及伤及任何人,随后赶来的护士长和护士们及时将她制住。大伙都认出了程韵儿,但没料到这个大明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作出这么失常的举止。
程韵儿被随后赶来的医院保安给请了出去,这事最终未闹到警察局。程韵儿直到被拉出去前一刻,还在咬牙切齿地叫程恩儿的名字:“为什么非要抢我的东西?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和迟战溪结婚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
苏佳人嘴角微微浮起,对这种完全失去理智的女人,她无言以对。
她现在只关心该关心的。
“怎么我才出去了这么会那女人就跟疯了一样?”坐在沙发上的白淑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若不是刚才程韵儿举起剪刀时被赶来的护士们捉住了手,她圈住那疯女人的手臂肯定已经见血。“她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苏佳人倒了杯水递给她。
“她姓程,该不是你亲姐姐吧?”佳人本姓应该是程,被迟渐行带回来之前是有个姐姐,只是走散了。可如果是亲姐姐,怎么会一门心思对唯一的妹妹这么恨之入骨?
“我没有姐姐。”苏佳人在她对面的床沿坐了下来,语气有点疲软,“刚才这么危险,你冲过来帮我的时候就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全吗?”
白淑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轻轻摇了摇头:“哪还来得及想这么多?要是你出事了,以后我怎么下去见渐行?”
“迟渐行在你眼里真这么重要?”既然这么重要,当初你为什么还背着他跟梁氏集团总裁生下迟战辉?
白淑琴喝了一大口水,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黯然解释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沉静了许久,她叹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才缓缓说道,“其实认识渐行之前,我是梁景轩父亲在外面养的女人。和渐行在一块时我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怀了梁家的骨肉,当时也是赌气从梁景轩父亲给我买的屋子跑出去。想不到这么一跑,就跑了几十年。”
“迟渐行不知道你是梁景轩父亲的女人?”
白淑琴摇头:“他不知道。他要是早知道,肯定不会收留我。”她苦笑,“不过他跟我在一起也无非是我长得有几分像你母亲,要不然他怎么会看上我?佳人,你妈才是他找了一辈子的人,才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明知自己枕边人一心里只有别人,可白淑琴自跟了迟渐行后,竟心甘情愿闭门不出地做了几十年的迟太太。
苏佳人自觉自己无法做到像她这么豁达。“那你恨过他吗?”
白淑琴眼神在跳动了一下之后渐渐迷糊起来:“不知道,恨也好,不恨也好,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其实我后来也想通了,就算他再爱你妈,一辈子也没能跟你妈在一块。他再不爱我,每天晚上也只能跟我睡一块,跟我一块吃饭。我又有什么可求的呢?”
苏佳人垂下眼睫,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这些话。
“佳人。”白淑琴握住了她的手,语调缓慢悠长,“如果我跟你说我并未对战溪做什么,你是否答应离开他?”
苏佳人着实愣住:“你说什么?”
“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我身上带着有毒的粉末,本来打算在看他时装作不在意抹在他嘴唇上。可我犹豫了那么几秒钟之后,没有下手。”白淑琴淡冷的视线迎上了苏佳人微有波澜的眼眸,“他是该死,但我不能因为他而对不起渐行。可是佳人,你跟着他你永远都不会开心。答应阿姨,离开他!不光光为了我,也为了你和战辉!只要你离开他,他就什么都得不到。”
真的什么都得不到吗?
他已经什么都得到了。
关于财产,他有的是法子转移。在法伦集团短短几周时间,苏佳人表面上装作对什么事都不是很上心,但私底下查过法伦集团的账目。迟战溪早就做了两手准备,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
用遗产威胁他,只会加剧他想扫清障碍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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