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
钱镠眉头紧皱看着秦晚儿,“你那么早来找我就为了这事?”
“也不全是呀,我不是先谢谢你还我的玉才顺带和你提借马车借车夫的吗?谢谢这事在先嘛,你玉佩也还我了,说明你这人注重的是情义而不以财物为重嘛,那干脆帮人到底让功德圆了满。我秦晚儿受你几次相救,日后不仅如数奉还还会以情义相报!”秦晚儿巧言令色,又绘声绘色地给他说了力量单薄的老鼠为了报恩从猎人陷阱救庞大狮子的寓言故事。
这则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寓言让钱镠听得新鲜且兴致勃勃,饶有兴趣地听她把故事讲完后很痛快地说:“不如我借给你些盘缠,给你五十两银子,而且只需要你日后还一半。如何?”
“不要!你有何阴谋?”秦晚儿立即警钟大作。
钱镠哈哈哈地仰头大笑,“你这丫头倒是有趣儿,我只是想要你去附近替我见一个叫红衫的姑娘,然后亲手把一封信交予她,不要你白帮忙,给你的银子抵掉一半的酬劳,一半你先欠着,一举两得的事,打听那批官兵的事我比你合适。”说完眉眼里都是笑意。
秦晚儿撇撇嘴,,这家伙真是个生意人,事办完我还依然欠他钱,但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尽快去找任随,只能这样了。拿定主意后秦晚儿双手一拍,说:“成交,具体去哪?信呢?”
钱镠立刻写好递给秦晚儿,秦晚儿要接过信钱镠又缩回手,担忧的表情写满脸。
“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并亲手交给红衫姑娘,我又不大识字,偷看不了的。放心放心。”秦晚儿伸手拽信,她心里只想早点把这事了了好出发。
钱镠嘴角又浮起来笑意,松开了手,心里很满意秦晚儿没有向自己打听红衫是谁。
来到地方才知道此醉怡楼并非想象的醉一楼,一身女装的秦晚儿被拦在门外不让进,更确定醉怡楼的经营性质并不是酒楼饭店之类的,也弄明白了钱镠为什么给来她那么一大戴的银子嘱咐她别吝啬花钱,可是这该死的钱镠怎么就不直接告诉她这是啥地方嘛,害她出那么大糗,周围怪异与鄙视共存的眼神真是另她尴尬之极。
回去经心乔装打扮成男装后秦晚儿以怕被别人识破为借口一定拉着钱镠掩护,钱镠一脸无奈道:“能去干脆我自己去送得了,何必多此一举让你去?”
“你自己送?哼!你要能和她见面你早去了何必让我去?我只是让你陪我进去,又不是让你和她见面。我要是被识破进不去什么都白搭,你说呢?”秦晚儿说。
和钱镠进到醉依楼,两人包下了一件雅间,秦晚儿出手阔绰地点了一桌子好菜好酒,粗声粗气地点名要找卖艺不卖身脱俗靓丽的红衫小姐作陪,最后扔几个银锭给上菜上酒的小厮当小费。
钱镠忍不住用扇子捂住嘴掩饰笑容,用力点点头,一副赞许她表现得很好的表情,秦晚儿一脸儿得意。
“我有事离开三天,现在就要走了,你慢慢消遣。”钱镠起身头地走了。
“好没良心,就这么跑了啊?”秦晚儿对着钱锍大喊。
“哎哟!让公子您久等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身材略显肥胖,走起路来浑身上下花枝乱颤的胖大婶走了进来,小扇子一扇一扇遮掩着脸上的光线一明一暗,看着浓妆艳抹的老鸨秦晚儿真担心大婶脸上厚厚的胭脂扇起飞落菜里。
“你就坐那吧,别过来了。”秦晚儿内心嫌弃表面微笑说道。
“听公子口音是外地人,第一次到我们醉怡楼来吧?我是这儿的姆妈,大家都称呼我春姨。听闻公子姓秦,秦公子好眼光呀,不瞒您说,多少的达官贵人排队一睹红衫小姐的芳容呢。这不,半个时辰前已被王员外接往吴江游龙舟了呢。秦公子,我们这的姑娘小姐个个年轻貌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待我为你重新安排几个,保准个个娇滴滴粉嫩嫩令客官您食髓知味流连忘返。”老鸨声音发嗲浑身上下都在展现谄媚之能事。
“红衫晚上能回来吗”秦晚儿不得不打断喋喋不休的老鸨。
“哟!公子这是说哪里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醉怡楼的招牌红人红衫小姐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哪有在外面过夜的理哪”老鸨音调突然提高,嘴歪眼斜一脸嫌弃样儿。
“哦,SORRY。那就麻烦大妈您叫几个会唱会跳的来吧。”秦晚儿对着满桌子的饭菜和酒心想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挥挥手说道。
“唉!这就去,这就去,不让公子您久等。”老鸨眉开眼笑,咧嘴眯眼地退出去。相互嫌弃的两人一分钟时间里又冰释前嫌。
一会功夫,三五个莺莺燕燕脚步轻盈笑声如铃飘飘而至:“公子公子公子……”
“停!都坐下吧。”秦晚儿先发制人。
“公子倒长得白净……”
“嘘……我来问话哈。你们叫什么名字?”秦晚儿制止了一个边说话边递酒杯子的姑娘。
“我叫小红,我叫小萱,我叫美凤,我叫秀英,我叫丽菊。”呵!这名字,多有职业特色,秦晚儿不禁好笑,又问道。“嗯,你们都擅长什么呀?谁会抚琴呢?”
“我们都会一些的。”一个谦虚的声音回答道。
“那太好了,来来来,唱的唱跳跳的跳,就排你们这最火的歌舞。”边说边给自己倒了清酒,自斟自酌起来。
屋里顿时歌舞升平,余音绕梁,婀娜身段偏偏起舞。腔调倒不是常见的越剧,内容无非就是才子佳人情真意切之类,刚开始还觉得声腔舒缓优美,极具江南灵秀之气。过一会,这舒缓的软软的你侬我侬的表演就产生了副作用——催眠。只见审美疲劳的秦晚儿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哈喇子因为睡姿不正确给现场气氛助演起了垂涎欲滴。
最终还是没等来红衫,据说是红衫回来太晚而秦公子睡得早走得太急不过夜,第二天,秦晚儿起个大早又去了,很阔气地给门卫抛了个银子,就这么大赤赤地进去,姑娘们三三俩俩地走过长廊在小声闲聊。
“你们听说了么,临州的白公子要娶妻了。紫檀日日以泪洗面,也不见客。”
“是啊,当初说是要替紫檀赎身,姐妹们个个羡慕,如今看来,男人的话真是信不得呢,不如真金白银实在。”
“你们呀,就是死心眼,当初还真信了,来咱们这都是些什么人?寻欢作乐的男人!我们是什么人?临州白公子那可是大户人家,官宦人家,娶了咱们进门当个妾就算是不管不顾排除万难的高抬咱们了。白公子虽为长子,但更得遵循纲常伦理,更何况白公子在大家族地位中有他的地位轻重,从他的角度上考虑就有他需要顾虑的难处和打算,听说白家这次是和扬州的欧阳家联姻,我看紫檀呀该死了心才对。大户庭院的水深着呢。”
“是呀,紫檀这样下去,春姨也容不得她……”
“哎哟!秦公子早呀。”一个粉裙姑娘发现秦晚儿后尴尬打招呼。
秦晚儿也不是有意听她们谈话,只是她们聊得太投入没看见她而已。“早,姑娘们,麻烦通报一声,我来找红衫。”秦晚儿微笑问好说道。
“哎哟,还真不巧,秦公子又晚了一步。”闻其声就知其人,春姨款款而至。
“啥意思?我昨天等到现在春姨你会不知道?故意的吧?”秦晚儿不高兴了。
“不敢不敢,红衫姑娘实在、唉,实在是红人,今儿这黄公子是三天前就预了约,唉,实在是不好意思。明天,明天一定让公子您见着。小红,你们还不赶紧伺候好秦公子”春姨赔着笑。
“那我继续等好了,来几坛你们这最贵的酒,最有特色的菜。”秦晚儿阔气地叫到,脸上笑容灿烂,心里却在咒骂“昨天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等,不就是想让我多花几个钱么?不就是想借着红衫这摇钱树多捞几把么?捞够了自然放行,来这种愿打愿挨的地儿真是没办法。”
昨天的老三样又开始历史重演,对于这个人家表演他睡觉又不懂打赏规矩的无趣至极的假公子,姑娘们不愿伺候,昨天的五个姑娘已剩下两个应付场子。
第三日秦晚儿早早出现在醉怡楼,老鸨春姨小心翼翼地赔着笑好话说了一箩筐,秦晚儿仍是背着手眉头打结不说话。春姨堆着笑的脸部肌肉僵硬地挤到一块,“实在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绿萝姑娘昨日归来已是丑时,劳累过度,至今未起。待姑娘醒来春姨我一定亲自陪送到公子跟前。”
“我不管这些,今日午时必须让绿萝来见我,大爷有钱无处消遣还是咋着呀?难不成整个县城就一个醉怡楼就一个红衫姑娘?难不成看我老实好欺负呀,是不是?”秦晚儿动作夸张地拍着钱袋子阴阳怪气地说。
“不不不,公子莫怪,春姨我打包票,今日午时后,待红衫梳妆打扮利索,一定来陪公子,而且一个下午只陪公子您,好吧?先找几个姑娘伺候秦公子,今日统统给公子您打八折。小红,小红……”
晚儿在包间了百无聊赖地等待姑娘们的到来,等得不耐烦了干脆直接哼起来流行歌曲,“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天上的星星笑地下的人,总是不能懂不能觉得足够……”一首完毕仍不见人来,又哼一首。
“秦公子,好雅兴呀。”门外一个姑娘抱着琵琶说道。秦晚儿一眼望去,一个淡雅如画里的姑娘立在眼前,没有任何落尘女子的风尘模样,高挑纤细,肤白貌美,一双古时标准的丹凤眼,就那样轻轻地来浅浅地笑。
“你好,请进,别站门口了。快进来。”秦晚儿也巧笑招呼。
“谢过秦公子,我叫紫檀,红姨特嘱咐我前来服侍公子。”红夕进屋后欠欠身说道,慢慢地坐下。
两人各自打量起来。
这就是那个被公子哥甩掉那个紫檀?生得如此美,怪不得呢,出淤泥而不染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吧,可惜了了。
这就是那个全醉怡楼的人都知道的出手阔绰听曲必睡女扮男装却自称大爷的女子?看上去倒也随和,长得也好,应该是个美人坯子。
谁曾想,这惊鸿一瞥后既然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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