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晴空了亮的一日。
元祁一大早便拎了些点心来到眷香居,笑呵呵地对紫心道:“我让厨子做了些芙蓉糕和藕荷酥,玉梅饼什么的,你都尝尝,爱吃哪个再跟我说,我给你送过来。”
难道昨夜的芙蓉糕不是元祁送的?既然不是元祁送的,难道是····这个揣测太大胆,紫心不敢多想,招呼着小鸢把点心收下。
元祁目不转睛的看着紫心:“你头上的发簪倒是挺别致的,怎么没见你戴过?”
紫心今天带的发簪是离开冥山谷时,凌石送给她的桃木簪,摸摸头上发簪道:“这只是个木簪子,没什么特别的。”
元祁道:“这个颜色倒是很称你,”神秘一笑:“我有件好东西要送给你”从怀里取出个锦帕,小心翼翼的打开,丝滑洁白的帕子上是一个闪着亮光的翠玉镯子。”
紫心讶道:“这么漂亮的镯子,是给我的?”
元祁点头:“当然是,你快戴上让我看看。”
紫心小心的把玉镯套上手腕,大小刚好,皓白的肌肤上透亮的绿意让人开怀。
元祁满意的笑着:“你戴上真好看。”半晌道:“这些天,皇兄给我派了些差事,又都不好推辞,我怕是不能常来找你玩了。”
紫心点头道:“你身为大渊国的王爷,是该以国事为重的,不能玩物丧志。你看襄王,勤于政务,干练沉稳之气,让人尊敬。”
紫心这话怎么听都是在王府混久了,多了些官场说教的调调,她也就随口一说,并无深意。
元祁听见此话,先是一愣,随后道:“你真这么认为?”低眉沉思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抬头又是一贯的灿烂笑脸:“今天既然来了,咱们也该出去透透气。”
紫心换上衣装和元祁一道出了襄王府。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晃到了平阳街口。只见街口围了一群人,两个人都是爱凑热闹的,便挤过去看。
只见人群中跪了一老一少两个仆从模样的男子,一个模样凶狠的小厮手拿一根竹鞭在年少的男子身上抽两下:“还不老实承认?那金佛就是你拿的,乖乖承认了便是,别惹得咱们公子不高兴。”又在老人身上抽几下:“养不教,父之过,你儿子偷了府上东西,你这老东西也逃不了关系”
旁边站了一个趾高气扬,肥头大耳的圆胖子,正是京中小霸王,人称“韦煞”的韦宁。
二人向旁边人打听,原来是韦侯府中少了一尊金佛,韦大少认定是跪着的少年偷的,而少年却抵死不认,因此韦宁就把这少年和他父亲拉到街上来鞭打示众。
眼见那老人被打的皮开肉绽,少年哭道:“爹爹,孩儿不孝,不该连累你受这皮肉之苦,这个罪孩儿就认下吧。”
老人颤抖着咬牙道:“不能认,咱们虽然穷,但祖祖辈辈都活的清清白白,这莫须有的罪,决不能认,不能污了咱们祖先的名声。”
“哟嘿,还挺有气节,给小爷狠狠的打,就不信你不认罪。”韦宁猖狂叫嚣。
元祁一向看不惯韦宁的嚣张样,见此情景,火气更大,跳出人群,大喝一声:“住手!”拿鞭子的小厮被震得一惊,停了手。
韦宁皮笑肉不笑走过来:“哟,这不是隽王殿下吗?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韦宁给您请安了。”说完,假惺惺的朝元祁拜了一拜。
韦宁认定在倚红楼那回是元祁给他下了药,害他在床上臭气熏天的躺了五天五夜,因此对元祁恨之入骨。
元祁道:“韦大少爷,你可知道大渊律例规定禁止滥用私刑?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人用刑,简直胆大包天!”
韦宁猛然被扣上一个滥用私刑的帽子,自然不干,怒道:“你血口喷人,这两个都是我韦侯府的下人,我爱怎么罚就怎么罚。”
元祁不慌不忙道:“你在你府中怎么罚我管不着,可现在是在韦侯府外。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说不是滥用私刑?”故意拉长声音道:“你还不快认罪?”
韦宁身边的下人拉他一把,小声道:“少爷,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快回去吧。”
韦宁敢和隽王叫板,有赖于他的一套神奇逻辑。在他看来,仗着自家和太后有些亲戚关系,在这京城中,便除了太后和皇上之外,其他人都不用放在眼里。有此逻辑,可见韦宁一向是个没脑子的人。
没脑子的韦宁被隽王说的一时无语,想了一会才道:“那小爷现在就回去惩戒他父子二人。”
元祁见他上钩,得意道:“你那是故意藏匿罪行,是罪上加罪。”韦宁晃着大脑袋,结结巴巴道:“你···你···”
周围人都忍不住的叫好,紫心被元祁逗得咯咯直笑。
韦宁被笑声吸引,直直朝她看过来,两眼放光。紫心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躲到了元祁身后。
一个满脸褶子,脊背佝偻的华服老头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作揖道:“韦远善见过隽王爷,犬子无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对韦宁道:“你这不肖子,还不快求王爷开恩。”
韦宁从紫心身上收回目光,梗着脖子不说话。
韦远善道:“老夫代逆子向王爷道歉,求王爷高抬贵手。”
韦远善老态龙钟,对他说重话还真有些于心不忍,元祁假意思索片刻,面露难色道:“罢了,那就看在韦老侯爷的面子上,此事本王便不再追究。”指指地上一老一少道:“这二人的事,还望侯爷查清楚,不要冤了好人。”
韦远善连连点头称是。
韦府前人群散去,韦老侯爷一双干枯的手拉过比自己大出三个的韦小霸王,苦口婆心道:“我的小祖宗,你老父我今年七十有余,眼看黄土已埋到耳朵根了,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我总是跟你说,这京城里除了太后,皇上要敬重,还有两位王爷惹不起,一位是襄王,另一位便是隽王。以前你做的荒唐事,别人总会顾念咱们和太后的亲戚关系容你一容,可你要果真惹了隽王··”榆木枝一样的手指戳在韦宁的油光脑门上:“那两位王爷都是太后养大的,到底孰近孰远,你自己心里也该拎拎清楚。”
韦宁别着脸,挺着脖子不吭气。
紫心和元祁步出平阳街。紫心沉默不语,不似以往一般活跃,元祁侧脸看她,一副询问的表情,紫心看看他,道:“刚才那两个人真可怜,你说他们是被冤枉的吗?”
元祁道:“我看十有八九是被冤枉的。官宦人家,责罚下人的事也不少见。下人们一般迫于威势,就算是被冤枉的,也都认下了。而这对父子却抵死不认,倒是难得的有骨气。”
紫心沉思片刻,担忧道:“韦宁不是个明事理的人,那两人还身在韦侯府,就算逃得了这一时,只怕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你跟我想到一处了。”元祁呵呵笑道:“我都想好了,过几天就让人去韦侯府,找个理由把那两个人要出来。给些银两,让他们回老家过日子去。”
紫心笑道:“这个主意倒不错。”
两人正说话间,听见身后有人叫“王爷”,紫心循声望去,原来是阮秀。
阮秀快步行到两人面前,稍一施礼,对元祁道:“太后传王爷进宫见驾,请王爷快些回府准备。”
元祁道:“太后找我什么事?”
阮秀道:“王爷您忘了?太后上次和您说起刘尚书的女儿···”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元祁向紫心看一眼,挥手打断阮秀的话。
刘尚书的女儿?紫心想起近日听谁说起过,太后好像在跟元祁说亲事,呵呵笑道:“恭喜隽王爷,好事将近啦”
元祁嗔道:“能有什么好事?太后找我进宫,一定是教导我好好跟着皇上办正事。”
紫心以为元祁是不好意思承认,也不再同他打趣,微笑道:“太后叫你,一定是有正经事,你就快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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