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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小新的爸爸骑着自行车回家带着一只流浪狗回来的。小新对爸爸说道:“爸,这只狗哪来的啊?”
爸爸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道:“是奇怪,我也不知道,它从哪里蹦出来的,到家门口,下了自行车,回头一看,才发现一只狗默默地跟在自行车后面。”
小新蹲下来摸了摸这只狗的头顶,挺可爱的,浑身灰黄的颜色,看来是哪家的狗主人把狗丢了,或不养了,让狗四处乱跑。
爸爸原本要把这只跟过来家里的狗赶出去的,看着儿子这么喜欢就把它留下来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有人,过来喊开门,要讨回这只狗。小新开了门,见到的是一位跟她同龄的小女孩,长得挺可爱。小新问她有什么事啊?那位女孩说,昨天晚上有一只狗跑到你家门口来,怎么就不见了,是不是你家把它关起来了。
这时候,不知怎的,这只狗好像通人性地从屋里的墙角处汪汪地叫着跑出来了,估计它听到了主人的说话声,便急忙跑过来认主人。小新心里原本有想掩藏这只狗收养下来的打算,却看这只小狗突然跑出来,只能遗憾地解释说道:“是这只狗吧,昨天晚上跟我爸自行车后面回来的。”
那位可爱的小女孩一听他这么说,只能微笑地说道:“哦,是这样的哈,还好是你家收留了它,要不然它昨晚还真得流浪街头了,谢谢,麻烦你了。”
小新也只能向她点点头,心里有点不舍那只可爱的小狗就这样被她认领走。他还是心里有底地问她:“奇怪,这只可爱小狗,怎么昨晚就随便大意让它跑出来呢?要是被路过的狗贩子抓走,那不就怪可惜的。”
“这狗昨晚偷偷跑出来的,之前它一直是我家爷爷照顾的,后来,爷爷过世了,就没人来管这只小狗了。昨天晚上,我家里遭了小偷,可能这只狗跟出来了,迷路的吧。”那位小女孩略带伤感地解释说着,“还好,那小偷听到狗叫了两声就跑了,当晚家里人都睡得很沉,今天大清早起来就发现家里的窗户被打开过,防盗窗也被破坏了。”
正当两个小孩在说着话的时候,小新的爸爸正从屋里扶着自行车走了出来,他见两位小孩在说话,就笑笑地说:“怎么,一大清早,你俩在说啥呀。”
那位小女孩见到小新的爸爸却熟悉地说道:“叔叔,你家就住在这儿啊!”
小新此时疑问地对她说道:“你认识我爸呀?”
“认识,你爸经常往我家送煤气罐呢。”
小新的爸爸,一听这小女孩这么说,连忙立住自行车,也觉得她挺眼熟,不得蹊跷地说道:“你是隔壁村,那个叫老王的小孙女吧。”
“叔叔,你记得我啊!”
“那是,那是,隔壁村很多户家里煤气罐都是我送的,你老王家的小孙女,我总记得的。不过我也好一阵子没上你家送煤气罐了。你爷爷还好吧?”
“他前几天过世了,不好意思,我不应该此时来你家门口讨要那只小狗的。”小女孩伤感抱歉地说,她也曾记得家里人在爷爷过世之后对她说过,以本地的风俗,要等爷爷过世已经四十九天才可以去别人的家里,避免晦气,。可是,此时,她急需把这只可爱的小狗带回家。
小新的爸爸白了一眼小新,气愤地对小新说道:“你这死小子,死人家的狗仔,你也要啊!简直生鸡蛋没,拉鸡老屎有,昨晚,你专惹的好事,自找晦气。”
小新此时也知道爸爸为何这么生气,只是昨晚自己当时太喜欢这只小狗了,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这只狗的来历是这么晦气啊。小新连忙对那位小女孩说:“那你赶紧把这只狗带走吧,你爷爷才过世几天,你赶紧走吧。”
当他父子俩见那位小女孩把那只狗抱走消失的背影,小新的爸爸这才说道:“算了,小新,爸爸这才知道,不能怪你。你过几天就要开学了,这几天也别闲着,好好温习一下功课。我要出去拉煤气罐送煤气罐了。”
小新目送着爸爸离去辛苦的背影,保佑爸爸一路平安地回来,以免晦气。可是今天晚上也怪事,小新的爸爸一直没回来,小新和妈妈一直在饭桌上等啊,等呀!饭菜都凉了,小新的妈妈看着小新不停摸着肚子,饿着地咕咕叫,这才对小新说道:“算了,咱俩不等你爸了,可能他今天活多,要回来晚些。”
小新的肚子是有点饿,但心里也犯着嘀咕害怕着,别因为那只小狗的晦气,殃及爸爸,希望爸爸忙完活快快平安回来。可是,小新在跟妈妈一起先吃晚饭的时候,又想想自己怎么可以往坏处想呢,简直是在诅咒爸爸,这怎么可以呢。小新的妈妈见儿子呆呆地吃着饭的样子,关切地说道:“孩子,看你吃饭也魂不守舍的样子,在想啥?”
小新这才略有醒悟地说:“没有想什么啦,妈,你也别看我吃,你自己也吃。”
“没想什么就好,来,赶紧吃饭。”小新的妈妈说着便自己也吃起了饭来。
吃完晚饭,小新的妈妈把吃剩的饭菜收拾一下,要小新回房间去看看书,写写作业,毕竟快开学了,哪些没做的作业赶快去补写完。小新只好点头称是,二话不吭地回房间。小新的妈妈,见小新一声不响地走回房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小新是位乖孩子,平时没事也不喜欢去找同学玩或出去逛逛,总是呆在家里。当然,这样也好,也免得出去外面惹是生非,让别家的孩子欺负。
小新走回房间,想温习一下功课,却发现,自己没这个心,温习不进去,心里冥冥之中有颗不安稳的心,爸爸这么晚回来,应该不会出事吧。他只好坐在书桌前,双手并拢地默默祈祷爸爸早点回来。那一晚,小新的爸爸确实没有回来,小新的妈妈很着急,左盼又盼,家里的固定电话往小新的爸爸所拥有的手机电话拨打,老是打不通,不是没信号,就是已关机。当然,小新的妈妈也往镇里煤气供应站打过电话,供应点的负责人也说过,小新的爸爸下午拉了最后一趟煤气罐去送就没来供应点拉过罐子了,应该回去或到哪里找熟人泡茶去了吧。可是,这么晚了,上哪找一个人去,况且又黑灯瞎火的,怎么找,只有等到天亮的时候再说。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小新的爸爸确实回来了,有人开车送他回来的,在房前的门口停下了车,按响了几声汽车喇叭声。小新提前跟妈妈出来迎接,看见的是爸爸,便开心地跑过去喊道:“爸爸,昨晚怎么没回来啊,我和妈妈都担心的一整夜,你也不往家里打电话呀。”
小新的爸爸一听自己的儿子这么说,这才连忙解释说:“你看,开车的这位是谁。”
小新看着爸爸所说和用手指指着那位年轻人,连忙熟悉了起来,惊讶地说:“这不是舅舅吗?他不是在外地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还开车哈。”
小新的舅舅看着自己的外甥,笑笑地说:“小新,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有姐,你一家三口都不容易哦。”
小新的妈妈见弟弟回来看自己,也高兴地说:“什么容易不容易,你倒行啊,现在倒混出人样来,还买车了。”
小新的舅舅原名叫许德胜,早前是村里走出去的第一位大学生,小新心目中一直以舅舅为榜样的。可是五年前,他想娶一位台商的情妇做老婆,那位台商在大陆赚了不少钱,把一部分股份给了那位情妇,后来那位情妇被台商玩弄感情,台商有的是钱,给她的那些股份算是分手费。当时,全家大小极力反对许得胜跟那位台商的情妇交往在一起,这是让自己往火坑里跳哈。那位台商给情妇的股份后来有严重的缩水。那位台商在大陆投资办的厂其实是遮人眼目的皮包公司,之前给情妇的股份还能分红见效益,没想到,那位台商一离开大陆回台湾,立马露出了亏空抛仓的马脚。给情妇的股份合同立马成了一张空纸白文,一些利益的债主都上门讨钱追货款。这台商情妇顿时傻眼,差点疯掉了,是许德胜一直陪在她身边,关心照顾安慰她。后来,那位台商情妇为了躲避债主们陆续上门催款的麻烦偷偷跟许德胜回老家躲避一阵子。刚开始,他俩人整天躲在房间里,家里人以为他俩够恩爱的,天天在一起不累哈。直到有一天,有几个流氓地痞找上门来,在门口大声叫嚷,还扬言要放火烧死他全家。迫于还钱的压力无奈,许得胜只好向家里大大小小开口,说明实情。没想到,他不说还好,一说这样的情况,首先他的父亲就是暴跳如雷,他的母亲哭成泪人说他傻得无药可救。当然,许德胜是家里的唯一大学生,他们的父母养他这么大,供他读书,期望他以后有所作为,养老孝顺父母还指望着他。没想到这孽子把书读到屁股沟里去,为了一位欠了一屁股的债的女人,情愿让自己也被牵连进去。真的是扯淡,家里的老老小小都私下规劝他,找那样的女人做女朋友,还是趁早分手好了,免得家里被流氓上门讨债搞得鸡犬不宁。可是,许得胜死活不肯跟那位女的分手,还厚着脸皮要向家里老老小小借钱,目前能借多少还点就还点。可惜,他陆续给他的大姐二姐和大哥开过口,他们就是支支吾吾,拿不出钱来。
没办法,看来当晚必须离开家里到外面找个地方躲一躲。可惜他俩身上又没有带多少现金,他只好向嫁得较远的三姐家求救支援。当时,许德胜的三姐,也就是小新的母亲听弟弟这番言语,觉得弟弟怎么混得这么落魄呢,也规劝他俩要好好相待扶持,越困难的时候,彼此越要坚强面对,相信一切挺过去都会好起来的。三姐决然不同的好言相慰,点燃他俩原本要失望的心。当时,小新的妈妈对许德胜说:“你俩到底欠人家多少钱啊?”
许德胜看了女友一眼,不好意思说出口,怕给三姐吓着,他也知道,三姐家相对于大姐二姐和大哥的家境来说,过得并不宽裕,他俩只想跟三姐借几千块钱跑路费,能躲一阵子算一阵子。没想到,三姐见他不言语,明白了他这下是欠了不少钱。他只好看着三姐的脸色,瑟缩地说:“我是没欠别人多少钱,只是想跟你借点在外面跑路的生活费。”
“到这时候了还不说实话,你跟大姐二姐和大哥借钱的事,他们已经打电话跟我说过了。还让我好好地劝劝你。”
许德胜知道三姐会这么说,自己也只能乞怜地说道:“我这不是来找你吗,我是真的没办法,你看小雪她也太可怜了,被人家坑了,我不帮她,谁能帮她。”
“你就是这样帮她,东借西借何时是个头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小新的妈妈叹气地说,心里想,这个傻弟弟真的自讨苦吃。
而站在旁边的小雪满脸泪水的悲情样,一句话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只有小新的爸爸这才想了想,对自己的婆娘开口说道:“嗨,你也别说了,况且你也只有这个弟弟,做姐姐的,能为难什么。算了,别说了,这样吧,晓萍,你去把家里存的钱都拿出来给你弟弟吧。”
晓萍真舍不得自己这些年全家大小精打细算的结余存款交给弟弟去挥霍还债,连丈夫都这么说了,自己做姐姐的也更不好说什么刁难话了,只能乖乖地去房间把几张存款单拿出来交给小新的爸爸。小新的爸爸接过存款单看了一下总共数额,并意味深长地对小舅子说道:“我的存款不多,总共二十来万,你先拿着,我和你姐也只能拿出这些钱来帮你,至于其他的。我俩就没什么能力了。”
“姐夫,我,我不能拿你这么多钱,况且我一下子拿你这么多钱心难安啊!还有你一家三口还需要用钱的地方,你都给我了,你今后吃什么呀。”许德胜推却地说。
许晓萍见弟弟不收的意思,连忙劝解地说:“阿胜,你姐夫都愿意把这笔钱拿出来给你救急,只要心里有我这个姐姐和姐夫就可以了。”
许德胜和小雪俩人感激涕零地差点要跪了下来,许德胜先开了口,说:“姐,今天我拿你这么多钱,我做牛做马累死累活也一定会还你俩的。”
许晓萍见丈夫此时一声不吭,心里沉重地掏出一盒沉香牌香烟,抖出一根点上火,想着他俩今后该咋办,如何解决出路和还债问题。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这才想到:“要不,你俩还是先躲躲那些追债的流氓,这笔钱你俩就先拿着,先别说累死累活的要还我和姐夫的话。”
“就这么定,你俩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能上哪就上哪,只要讨债的流氓找不到你俩,你俩就先用这笔钱做点小生意,总比被逼上走绝路强。到时候,说不定你俩能把小生意做大也有可能吧。”没多少文化的小新爸爸一手抽着烟,一手拍着大腿说道。
小雪拉了一下许德胜,俩人互相默认地点了点头。小雪说:“谢谢姐姐和姐夫,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连累德胜的。”
许晓萍连忙对小雪安慰地说道:“傻丫头,德胜爱你都跟你在一起了,还分什么彼此,你的困难就是德胜的困难,德胜的困难也就是我这当姐姐和姐夫的困难。”
“姐,也只有你是对我最好的姐。”许德胜一听三姐对小雪这么说,不拿她当外人的眼光对待,心里充满感激地说,不由地拉住姐姐的手,想更进一步表达姐弟情深。
许晓萍看着弟弟期盼的眼神,低声言语地对他说道:“我的傻弟弟,我和你姐夫今天借给你的钱,千万不要让大哥和大姐二姐知道,要不然,你也知道,他们仨人的脾气,又要背地里说我不跟他们一条心,到时候,我和你姐夫又要在他们面前难做人。”
“姐,这我知道。”
至从许晓萍借给弟弟许德胜二十万元跑路之后,许德胜和小雪这对苦鸳鸯就到另一座人生地疏的城市开始了全新的生活。他俩彼此没有半句怨言,彼此相爱,同甘共苦,他们的愿望是尽快利用三姐借给他俩的这笔钱,能赚出更多的钱来。当然,他们由于人生地疏想摸出一条生意经来,这也并不容易,怕把钱亏掉。他俩也只好先给别人打工,下了班摆了一阵子地摊,后来又在一条街上盘下来一家开不下去的食杂店卖早点,刚开始一人卖早点另一人继续打工还不错,没想到过了三个月,那条街要改建修路,盘下来的食杂店的转让费才刚凑齐赚回来而已,想想这三个月不是白忙活了……
至从许晓萍的丈夫一出手就借给自己的小舅子二十万元跑路之后,他们全家的生活也过得紧巴巴的。许晓萍也私下唠叨了小新的爸爸好几回,说他头脑发热,虽然是自己的亲弟弟,借钱也不是这种借法,也不不给家里留一点。但有时她虽然唠叨着,想到弟弟困境的落魄样,唠叨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停下来不说了,不知弟弟跟小雪现在还过得好不好。小新的爸爸也不耐烦,为了躲避妻子的唠叨,每天起早贪黑地去拉煤气罐送煤气罐,能多拉点就多赚点,少听唠叨为妙。
岁月总是在蹉跎和不经意之间悠悠地流淌过。没想到转眼很快就过了五年,这五年的时光里,许晓萍一直没有弟弟的音讯,人海茫茫也无法托人打听他俩的消息,只不过,有几个讨债流氓有来过许晓萍的家里,放了些不该说牛逼哄哄的话,自讨没趣就走了,也一值没出现过。当时,许晓萍和丈夫也只能迎合着,忍着他们吃人的凶刁样,如果弟弟有回来,会及时告诉他们的。那几位流氓前脚一走,许晓萍后脚就把他们塞给自己的名片电话给扔掉了,说了声:“呸!什么狗东西,乱咬人也不是这样。”但想想是弟弟和未来弟媳妇欠人家钱,自知理亏,也不好再说什么诅咒人家的话了。
想不到今天一大早,许晓萍挺担心丈夫昨晚没回来,载丈夫回来的却是自己的弟弟。看来老天真的眷顾穷途末路的人啊。弟弟开着自己的车,看那车还挺豪华气派的。看来他花了不少钱买的吧。可想想,弟弟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忘记,他俩当时急匆匆跑路,自己夫妻俩借给他的二十万吧。当时走的急,也没立下字句,现在他发达了,应该不会赖账吧。许晓萍一见到弟弟,自己的脑海里就情不自禁地蹦出那二十万,弟弟应该归还的。
程德胜把车子停好,下了车拿着一个鼓鼓的小皮包,夹在腰间里。他走到姐姐的面前说道:“姐,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吧?我总算有能力回来走走看看你了。”
“你现在回来,说明你咸鱼翻身了吧。我还好。”许晓萍有点闷闷心思地说道
小新的爸爸连忙从小舅子的私家车后面配箱把自己的自行车搬下来,牵着走到她姐弟俩面前说道:“你俩在说什么呀,走,既然到家了,都进去说说坐坐。”
小新此时也跟着他们三个大人一起走进屋内。小新看着他们三个大人坐在客厅里,自己连忙主动去替舅舅倒杯水,端过来给舅舅喝。程德胜端着小外甥给的那杯水,说了声:“谢了,小新。”
程晓萍见弟弟先喝这水,就先质问小新的爸爸,说道:“于成,你也真是的,昨晚上哪儿了,不回来,也不先打个电话,让我和孩子操心了一整晚。”
程德胜见姐姐质问姐夫昨晚上哪儿,也不回电话的事情,也笑笑地陪衬说道:“姐啊!姐夫是老实人,昨晚没回来,也没去学坏,你瞎操心啥。昨天下午,我回来经过隔壁村碰见姐夫正给人家送煤气罐呢,我等他送完载他到镇里吃顿饭,饭后放松一下,去洗一下足浴而已,后来晚了,路上黑灯瞎火的,回来路上不安全,就只好先在镇上的一家私人旅馆住了一宿,抱歉,没给你打电话确实是我俩的疏忽哈。”
“看来,我两人是昨晚相见恨晚高兴过头了吧,却把老婆你忘了,忘了告诉你一声,抱歉,老婆。”于成赔不是地说道。
“那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啊,还情有可原?”程晓萍继续质问到底。
于成看到老婆喋喋不休的样子,笑笑地说:“好啦!别说了,今天你弟弟辛苦这些年才回来一趟,就不要这么扫兴,好吗!”
程晓萍知道于成搪塞自己,枉费自己昨晚担心了一夜。她见弟弟在那一旁不说话了,只好拿话茬子转向弟弟,说道:“这些年,你和小雪都去哪了,怎么一去也不回个音讯,怎么小雪不跟你回来?”
“嗨!一言难尽,这些年为了替小雪还债,东躲西藏的,幸好是你俩借给的二十万,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呦。”程德胜叹了一下气地说。
于成和程晓萍俩人一听弟弟这说话沮丧的样子,心想不会是自己夫妻俩借给他的钱都跑路花掉了吧。之前还指望他先去做点小生意,看看还有没有能咸鱼翻身的机会,这下想想,彻底落空了。他夫妻俩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当然是程晓萍气愤地瞪了于成一眼,于成心里明白是自己一下子同意二十万拿给她弟弟的,而程晓萍气愤的是丈夫不应该借那么多钱给弟弟,应该留一部给家里生活用,以备无患。程晓萍又对弟弟说道:“我说的是小雪怎么没跟你回来,看你还喃喃自责的样子。”
“姐啊,小雪她跑了,跟一位大老板跑了,亏我这几年这么爱她,信任她,可是,我也不能怪她,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怎么,你也真是的,自己心爱的女人也看不住,就被人拐跑了,还是她根本不爱你。”程晓萍心里不平恒地说,替弟弟可惜,这么漂亮俊秀的小雪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于成看了一眼小舅子,心里这才明白,昨晚小舅子请自己吃饭,拼命地喝酒,还是自己劝他好几回不要这么狂饮地喝酒,原来这是想掩盖他自己情场的失意啊。他不加多想地对小舅子安慰地说道:“嗨,不就一个女人吗,不要去想了,你回来就好。”
|“可是你知道吗,这些年,要是没有小雪,我还真他妈的窝囊,我尽然是在靠一个女人关系吃饭。”
程晓萍不明白弟弟这是什么说法,也只能打听虚实疑问地说道:“怎么,小雪她一开头就做出对不起你的事,还是?要不然怎么会跟人家大老板跑了。”
“姐,你就别问了,就让一切事情烂在我的肚子里好了,算是我一厢情愿,自作自受。”程德胜擤了一下鼻子继续说道,“姐,我今天回来,我不为别的,通过这件事情,才让我彻底认识了这个社会的人性,也知道在这个家里也只有姐,是你最关心我的,来,我先还你这张二十万元的信用卡。”
他夫妻俩看着程德胜说这话的同时,从上衣口袋里翻拿出一张崭新信用卡来,放在桌上,推移到他夫妻面前,他夫妻俩简直不敢相信,各自惊疑地又看了对方彼此一眼。是程晓萍先说道:“难道你从头到尾跟小雪都没动用过这笔钱,还是?”
“不是的,你给我的二十万开头做一点小生意都亏了不少,后来干点别的,才没继续亏下去。”
“那这二十万是你赚的!那些小雪欠的钱应该还了吧,还是?”于成想不到小舅子这大学生还算是有能耐,这钱算是没白借,自己没看走眼。
程德胜知道姐夫的意思,也只能伤感地说道:“小雪就是为这事不想继续拖累我,才跟那位大老板跑的,那位大老板同意帮助小雪处理还债的事情,说不定这件事处理得好,小雪一分钱都不用还,他还帮小雪请了知名的律师,进行起诉。前提是小雪必须跟大老板走,他又能让我赚一笔钱,算是对我爱她分手的补偿。小雪没跟我商量就彻底妥协了,我当时还被蒙在鼓励,原来这一切都是小雪和那位大老板共谋策划好了。”
“阿胜,嗨!当时你怎么不多长点心眼啊!没通过自己的努力,天上是不会掉下大馅饼的。”程晓萍耸耸肩,摇了一下头说道。
“姐,一切都过去了,多说也没用了,来,这张卡你先拿着,我还有一点钱,算是这笔钱的利息。”程德胜说着,从自己拿的小皮包里掏出一捆钞票来,挺有厚度的百元大钞,放在桌上,又推到他夫妻俩的面前。
于成讶异地说道:“你这是,拿我和你姐当外人了,我和你姐借你这笔钱,你能本金还我俩就算不错了,我俩也没想过要跟你算利息的。”
“对啊,弟弟,你把钱收起来吧,只要记着姐和姐夫对你的好,这就行了。”程晓萍也听丈夫说不拿的意思,自己当姐姐的也更不好意思要了。
“姐姐,姐夫,这没多少,算是我的心意,孝敬你俩的。没事,你们不收下,说明你俩不认我这弟弟了。”
“阿胜,姐怎么不认你呢,你居然这么说,就让姐夫先收着,什么时候你需要再拿回去吧。”程晓萍看着丈夫使了一下眼色说道。
于成知道自己婆娘的那点心思,也就是贪点便宜的磨叽,也就笑笑地对小舅子说:“居然你这么说了,阿胜这钱姐夫就先收下了。”
程德胜见姐夫收下了桌上的叠钞票,拿进去屋里收好,这才心安理得地对姐姐说:“姐啊,等一下我就得回去了,我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多呆会儿了。”
“怎么,走得这么急啊,你有没有去看望一下爸和妈,这些年,你都没回去看望他俩,他俩还惦记着你呢,还不知道你过得怎样,他俩也深深自责过,不应该跟你说过气话,弟弟,还是回去看看他俩吧。”
程德胜就知道姐姐会劝自己,想了想地说道:“姐啊,我的事你不要操心好了,有空我会回去的,你放心好了。”
“那你先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我给你做几样你喜欢的吃的菜。”程晓萍见弟弟还了自己二十万,还给一叠报答的钞票,这才眉心舒展地热情说道。
程德胜也心里明白,姐姐这几年也确实过得不容易,她当初在自己和小雪跑路能拿出那么多钱周济自己,可想而知,自己跟姐姐亲情可贵之处,自己现在越忙,姐姐做的这顿饭,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吃的,他便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程晓萍接下来就去准备一下菜料,客厅内只剩下程德胜和小新了。于成回了一下房间把钱收好,这才走了出来,看他两人无聊地坐着,对小新说道:“小新,要不,你先跟你舅舅到外面走走吧。我帮你妈打下手,厨房帮一下忙。等煮好了,再给你舅打手机电话,叫你俩回来吃饭。”
“好的!”小新高兴地应承了一句,又对程德胜说道:“舅舅,咱俩先去外面走走逛一逛吧。”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想想舅舅对自己真小气,多年不见,来家里也不带礼物给我。
他跟在舅舅后面走着,穿过屋后的一条小巷,很快来到离村口不远的一条水泥路。小新不知道舅舅领自己走这里,要来买什么东西,很快走到一家村民自家开的小超市,舅舅对他说要买包烟,一起进去。等一起进去了,买了一包烟,舅舅问小新要不要喝饮料,小新摇摇头说,妈妈不允许自己喝饮料,喝饮料会长不高。舅舅笑话他,说这是你妈吓唬你的,没事,偶尔喝一下,没事的。舅舅给小新买了一瓶易拉罐雪碧和几瓶雪津啤酒用袋子提着。就这样,两人按原路走回去,可惜,在街角时候,小新看到了一只狗,从面前跑来,很熟悉的那只狗,是前天晚上跟爸爸回来的那只狗,奇怪,这只狗怎么又跑出来乱闯了。舅舅也看到这只狗说道:“这只谁家可爱的小狗到处乱闯哈,不怕被偷狗贼抓去卖哈。”
小新听舅舅说这句话的时候,才小声说道:“是隔壁村老王家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程德胜问道。
“前天晚上跟着爸爸自行车后面到了我家里,我和爸爸也不知谁家的狗就收留了它一宿,也给它点饭吃,原本要收下喂养的,第二天早上,被一位跟我一样大的女孩子讨回去了,没想到,它现在又偷溜跑出来了。”小新解释地说。
程德胜点点头地说:“这只狗看着挺可爱,有意思,改天我也养只狗看家护院好了。”
他俩人不理这只快走到他俩面前的狗,就迅速地走了过去,没想到那只狗却紧跟在他俩后面,一点声响也没有。等他俩进了屋门,才回头看了一下,俩人猛然愣视了一下,各自心里嘀咕,这是只跟屁虫的狗!小新先对舅舅说道:“咱快进门,把门关起来,不要让它跟进来,晦气的小狗。”
“怎么,这狗,怎么晦气了?”程德胜疑问地说道。
小新这才说道:“这只狗的主人,几天前过世了,爸爸说了,不要让它进家门的,要不然,等一下,爸爸又看到了,又要说我的不是。”
“哦,是这样子啊!我还以为什么呢,大家都避晦,不吉利。”程德胜笑了笑,摇了一下头,这就是乡下农村的丧事风俗吧。
最后,这只狗只能被门板堵在外面,进不去。它只能在门口打转了几圈,哼吟了几声,就跑开了。小新跟着舅舅进到屋内,见舅舅提着几瓶冰镇啤酒,把它们放在桌上。自己手上拿着一瓶雪碧,还未打开来喝,想想,妈妈是不让自己喝饮料的,自己好久没喝过饮料,嘿嘿,趁妈妈还在厨房里忙活,自己先到屋子外面去把它偷偷喝完算了。正当他暗自窃喜的时侯,程晓萍正好从屋内端出两盘煮好的菜冒着热气走了过来,看到小新连忙把手遮到背后的样子,又看到桌上那几瓶啤酒,笑笑地对弟弟说:“阿胜,你来家里,真对不住,破费让你买酒,刚才忘了叫你姐夫去买的。”
“没事的,出去走走,顺便买回来的。”程德胜说这话,希望姐不要见怪的意思。
她听着弟弟说完这话,又对小新说道:“小新,你背后拿着什么?”
小新见妈妈拿脸色质问自己,连忙胆怯地说:“没拿什么,是一瓶饮料。”
“给你说过N遍了,小孩子不许喝饮料,你知道饮料里是什么吗,小孩子喝多了,长不高,影响智力,不会读书。”程晓萍唬视着儿子说道。
程德胜站在一旁,看着三姐训斥自己的儿子,都是自己买给外甥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地说道:“姐,小孩子偶尔喝一下,没事的,别大惊小怪的。”
“德胜,是你买给他的吧,下次不许再买了,知道不。”程晓萍这才和气地对弟弟说道。
程德胜点了一下头称是,把小新拉近面前,对小新说道:“来,我帮你打开易拉罐盖子吧。”
小新这才瑟缩地把雪碧易拉罐瓶子拿给舅舅,让他帮忙打开。程德胜拿着易拉罐瓶子要打开的时候,问了外甥一句:“刚才你拿的时候有没有摇瓶子里的汽水哈,要不然打开的时候是会冒气泡的。”
小新搔了一下头,说道:“没摇过。”
程德胜回复道:“没摇过就好。”说着,就扑腾打开那瓶雪碧汽水,冒了一些气泡,幸好,他反应及时,把手捂住,气泡水才没更多的冒出来。
最后小新拿着那瓶易拉罐雪碧汽水插上吸管,走到屋外去自己一人独自品尝,好久没喝过的柠檬汽水味,有点饱嗝的呛人。正当他蹲在屋外的墙角边喝汽水才喝到一半的时候,却看见那只熟悉的浑身灰黄皮毛的小狗,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迅速地跑到自己的面前。自己原本喝着汽水被愣吓地站了起来,这狗真的是阴魂不散啊,又跑来这里干嘛。没想到它在自己的脚下哼哼地转了两圈,却突然前脚往上一蹬,抱住小新的大腿,张着狗嘴用湿滑的舌头要来噌自己的手上易拉罐雪碧汽水瓶。小新连忙举高汽水瓶用腾出的另一手手拨开那张狗脸,说了声:“去去,你这狗仔,讨厌死了,要喝吧,我喝够了,再分你喝。”
那只小狗只能被推开了下来,无趣地趴在小新的脚下。小新怕那狗又要来厮磨自己,连忙后退了两步,拼命地猛吸汽水,突然打了一下饱嗝,这才对小狗笑笑地说:“你这狗仔,来给你喝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里面一丁点汽水也没有,便拿那瓶子给那只狗闻。那只狗只是噌了一下鼻子,想进一步用舌头去添那汽水瓶口的时候,小新连忙拽回瓶子,朝更远的地方一扔,那只狗却习惯地朝着那瓶子被扔的方向跑,飞快地奔了过去,去寻找那瓶子。可惜那瓶子被小新扔到屋子附近的排水沟里去了,那只狗找不到,只好跑回来找小新,却发现小新早已经开溜跑回家里去了。那只小狗只好默默地往回走,穿过巷子的路口,来到村子与村子之间的水泥路上,它回到了自己呆的村子里。看到一群鸡鸭在路边的草地边放养,它便朝它们跑了过去,又一阵鸡飞狗跳,鸭子嘎嘎叫。赶鸡鸭的主人,正牵着一头牛在水泥路不远处的地方放养吃草。她看到这边有一只小狗在追自己放养的鸡鸭,连忙跑了过来,手上操着一把扁担。没想到那只小狗没逮住一只鸡,却被追过来的放养牲畜的主人扔过来的扁担砸到了腹部,哀嚎了一声,落荒而逃。
它忍着痛,拼命地跑,往主人的家里方向跑,跑了近路,穿过一片龙眼林,跑过一条石板桥,就到了自己主人的家里,主人家的大门一直关着,门口的红对联已经被拆下,换了白纱帐。主人家的房子很大,是以前民国的老房子,据知,老王还未过世之前,他的父辈在京城当过官,家底殷实,到了老王这一代才开始衰败。那只狗绕着房子的围墙转了一圈,估计被打傻了,还是,它好不容易找到了进去的狗洞位置。它觉得奇怪,自己挖的狗洞口,怎么被堵住了,它汪汪地叫了几声,用自己的狗爪子拼命地扒开泥土。没想到这狗洞的泥土够夯实,它费了好久的劲儿才把泥土扒开,浑身脏兮兮地穿过狗洞,匍匐地走到到围墙内,摇抖了一下身上的泥土,穿过花坛和种菜的园子,来到大房子的后院走廊门庭。它默默地趴在墙角落的地板上。当然,它趴的位置边上放着一口大碗,早已被它添得干干净净的。
它此时有些饿意,原本趴着,又站了起来,走到了这口碗面前,又朝碗里添了添,又凄凉地哼了哼,很温顺的样子,又坐趴了下来,看来新主人还没来给自己倒剩菜剩饭呗。它便昏昏欲睡了起来。它昏睡的时候,记得老王经常挺准时给自己倒剩菜剩饭的,可是老王走了,来了新主人并不管理这只可爱小狗,看来这只小狗在睡梦中想主人了,流下了浊泪。它刚入梦不久,突然张开了眼睛,原来是新主人蹲在自己的身旁抚摸自己的茸毛,让自己感觉有股瘙痒般的舒服。新主人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笑笑地对小狗说,好像又是喃喃低语:“小狗狗,下午我爸爸和新妈妈要来接我了,谢谢这阵子你陪伴我哦,来,我从厨房里搞了一些好吃的给你吃哦。”
它闻到了碗里的香味,连忙朝碗里探头过去,就吧咂吧咂地吃起剩菜剩饭,有块五香扣肉就被它一口吞咬到肚里去了,它吃完添了一下舌头,向新主人摇了几下尾巴。新主人就是昨天上小新家讨狗的那位小女孩,叫小婷。她妈妈很早在她三岁的时候就跟爸爸离婚了,自己一直跟妈妈在城里生活,后来妈妈又改嫁了,只好把自己丢给生活在乡下的爷爷照顾了一段时间。没想到爷爷说走就走了,在睡梦中心肌梗塞走的,过天早上佣人来到爷爷的床边叫他起来吃早饭的时候,才发现的,或许这就是一个人的命运定数吧。她给小狗倒了饭食,看着小狗吃饭的样子,瞧它估计太饿了,都怪自己早上睡懒床了,没给它倒饭食。当然,家里请的那位佣人也真是的,自从爷爷过世之后,她忙家务活也就不那么上心怠慢了。反正她干完这个月就得走了,爸爸已经提前跟她说过了,爷爷过世不再雇请她了。
小狗吃完午饭后,小婷决定带它到外面走走透透气。自己整天呆在这老宅子里,是有点湿凉发霉的味道。小婷对小狗微笑地说道:“狗狗,你饭吃完了,就跟我出去走走吧。”正说着,那只小狗在新主人的招惹下,活蹦乱跳地跟着,穿过后院门庭走廊,走到主房门口。她进去屋内把自己睡的房间锁好,她现在得处处留意佣人,以防她干完这个月,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顺手牵羊带走,这是爸爸特意吩咐的。爸爸在爷爷过世被发现的当天早上,从外地坐飞机赶回来的。处理完爷爷的丧事,爸爸又赶回去了。爸爸对她说过,这几天爸爸回去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一切,就接自己过去。当然,之前她自己也不知道,爸爸和妈妈为何会离婚,是昨天爸爸打来电话,说明天他和新妈妈会过来一起接她走。她这才明白,原来爸爸是为了娶新妈妈才跟自己妈妈离婚的。当然,小婷打心里多么不喜欢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她讨厌新妈妈,虽然她还没见过新妈妈,但是新妈妈是爸爸离开妈妈的罪魁祸首。可是现在连自己的亲妈妈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而把自己推给爸爸照顾,这让小婷心里也很纠结,高兴不起来。
她带着小狗走到大门露天院子,碰到了佣人,她对佣人说道:“张妈,我出去走一走。”
张妈看着她回应道:“好的,出去走走,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会的,你放心好了。”小婷说着,就逗起了小狗向大门一起跑了出去。
张妈看着这个小女孩的背影,低声摇头地叹了一声气,想想自己干完这个月就得离开这里了,真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哈,她服侍照顾老王也有好些年了,没想到老王没留下一句话就这么走了,自己此时显得很落寞失落。她想到曾经跟老王在一起的那些甜蜜岁月,老王是位随和的老年人,对张妈也很体恤。张妈虽然是老王请来的佣人,毕竟在这老宅子里,孤男寡女的老头和中年妇女,却产生了一段情愫。老王有意娶张妈为妻,但被儿子强力反对。儿子的反对造成父子俩的长期不合。张妈被她父子俩夹在中间也觉得憋屈,之前也提出要离开这里的意思。最后老王妥协没再跟儿子争执续弦的意思。张妈才同意继续留下来服侍照顾老王。那时候老王行走不方便,拄着拐杖,或坐着轮椅,都是张妈扶着他,或推着轮椅走在老宅子里的每个角落。她这阵子,突然觉得没有老王的存在,内心一直空荡荡的,忙家务活一直没以前这么进心了。不过,此时,她也只能善始善终,好好地干完这个月吧,再寻去处。她走到露天院子的墙角,抓起放在墙角边上的一支长的竹扫把,把墙角上端的一张蜘蛛网给扯下来。
小婷和那只小狗,跑到村子的路口,附近都是山林。其实小婷所在的村子人口并不多,又显得偏僻。路上很少见到一个行人,偶尔一辆货车呼啸地路过,才能给这里寂静的小乡村带来尘土的喧嚣。她和小狗此时正走在一条通往别村的水泥路上。周围看过去是乡村的旖旎风光,和煦的清风拂面吹来,让人感觉淡淡凉意的舒爽。此时,她见小狗一直跟在自己后面摇尾巴地走着。小婷故意逗它,忽快忽慢地跑起来。那只小狗也是如此,跟着新主人忽快忽慢地跑,小婷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小狗只能向她吐着舌头,汪汪地叫了几声。就这样,一路小跑到了不远处,来到一座排洪的河床边。河床很宽大延长,上游是一家小型自来水厂和一片蓄水湖,有时候,蓄水湖超过湖面警戒线就会从上游排下大量的湖水,灌溉下游的农田和果林。她坐在河床边的堤坝上,朝水渠的低处看去,水渠的水面清澈见底,她对小狗说咱一起下去看看。那小狗一声不响地跟了下去。她原本站在离水面的高处,脱下凉鞋放在水渠的石头台阶上,挽起袖子和裤脚,下去洗了手脚,捧了一手的清水往自己的脸上洗了一下,感觉冰凉。她也故意朝站在高处的小狗泼水,没想到那只小狗却机灵地跳闪开了。后来,她不再用手给小狗泼水,却在水渠的低洼处抓小鱼,没想到没抓到小鱼,却看到一条蛇状的东西,在水下的淤泥里游动,把自己吓了一跳,连忙跑了上来。她想了想,应该不会是蛇吧!记得跟妈妈在城里生活的时候,路过一家餐厅有见过,人家玻璃水缸里也养这种条状的东西,叫土鳗。对,应该是土鳗,听妈妈说过,土蟃不会咬人,可以下菜煮汤挺有营养的。她又重新把袖子和裤角褶挽了一下,想去抓那条在水底淤泥里游窜的土鳗。可是,当她再去抓那条土鳗的时候,它已经一溜烟钻到河底淤泥里去了。她觉得土鳗还可能就在自己脚下的淤泥附近,她便蹲着腰,在周围附近的河面慢慢地摸索,探寻,以免搅浑水面,看不清河底淤泥里的动静。
她慢慢地在河水淤泥里挪动脚步,一直向河床的深处走去,摸索着,河水在她的脚下缓缓地流淌着。可是,岸上高处石头台阶上的那条小狗此时好像坐耐不住,朝河面上的新主人汪汪叫了几声,好像是要叫新主人回来岸上。可是,小婷只是抬头看了小狗一眼,又注意了自己脚下的河床淤泥,突然,感觉自己脚下有什么东西滑过,她猛然一震,朝脚下用双手扑抓过去。没想到,她速度反应较慢,抓到了那条滑溜的土鳗末尾,又被它挣脱溜跑掉了,把周围的河水跟污泥搅浑了,看不清土鳗的踪影。她想再继续摸索一下。可是,在高处河堤石头台阶的小狗,见新主人在那边扑腾什么,又接着汪汪叫了几声。小婷感觉挺烦的,连忙抓起河床的一把污泥朝那只灰黄的小狗扔砸过去,希望它别吵,让自己安心抓鳗鱼。可是那只小狗,叫唤着,却发现面前突然流星式地闪来一团乌黑的东西,连忙习惯性地敏捷跳开,发现那团污泥落在石头台阶上,它用鼻子去闻了闻,不是鱼,便一声不哼地趴坐下来,看着新主人继续抓鳗鱼。
小新逗完那只隔壁村跑来的狗,连忙溜回自己的家里,大门关上。他这时才喘咳了一口气,可能是雪碧汽水饱嗝的呛味吧,让他连忙拍了拍胸脯,心里暗暗地笑了一下,还好那只跟屁虫的狗,没追上来。母亲程晓萍走到屋外看着儿子窃喜傻笑的样子,说道:“怎么,有汽水饮料喝就不饿了,不用吃饭啦。”
“哦!”他在回应的时候,又打了一下饱嗝,这才跟妈妈背后走进了屋内。在屋内客厅的大圆桌上,放着几盘热腾腾的菜和汤,舅舅和爸爸正在小啜着洒。舅舅陪着爸爸喝了一小杯白酒,才开始喝啤酒的,他见三姐和小外甥走了进来,连忙说道:“姐,一起吃饭,小新,你也吃饭。”
“好的,你慢用。”程晓萍回应道,去给小新拿碗和筷子,打了一碗干饭,放在桌上,让小新先坐着吃,自己也去端盛一碗干饭过来,和他们三人一起食用。他们三人也没什么好聊的,只是边吃着饭,程晓萍劝弟弟,多吃些菜,别顾喝酒。程德胜,笑笑地对姐说,没碍事,经常陪客人喝习惯了,酒量好着呢。她见弟弟饮了一口酒,没用自己的筷子夹菜,连忙给弟弟的碗里夹了好吃的菜,也给丈夫夹了菜。小新的碗也被妈妈夹了一片肉片。
程德胜跟姐夫干了一杯酒,这才说道:“姐夫,姐,不知你俩这阵子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就到我那里帮忙吧,这阵子,我那里也挺需要人,你俩意一下如何。”
“瞧你,我和你姐夫,也没多少能耐,最多就干点粗活,要是叫我俩到你那里干拿笔杆动脑的细活,咱俩是干不来的。”程晓萍连忙附和地说道。
程德胜也知道,三姐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初中毕业就读不进去辍学了。现在,在隔壁村一家小型酱菜厂当工人,有时候有活干就去,没活干就在家下地种粮食。家里也只有姐夫全天出工,在镇上煤气站当送气工,送得多就工资挣多点,只是收入不稳定罢了。他此次回来,除了了切还钱的心愿,就是想让姐跟姐夫一起去他那里干活,也是简单的活,不累。况且他俩到自己那里帮忙,做弟弟的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姐姐,算是相互照应。他看了姐和姐夫妻俩互相使眼色的神情,也就笑笑地说道:“也罢,改天你俩真的想去我那里,就给我打这电话吧。”他在说话的同时,从裤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牛皮巴掌大的小钱包来,从里面抽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于成拿着小舅子给的名片,看了一下,不敢相信小舅子的这番能耐,现在是一家某高科技电子信息技术公司的总经理。他看了之后,也连忙递给自己的婆娘看一下。程晓萍也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这才欣然地说道:“弟弟,你真有能耐哈!”
“什么能耐,不能耐,笑话了,只是一家电子元件加工厂而已。”程德胜连忙谦虚地说道。
“那也挺好,还是算你有出息哈,有了自己的事业,我和你姐去你那里,这不就给你添乱了。”于成笑笑地说道。
“没事的,改天,你俩确实要到我那去,就打这个名片上的电话,我立马派人过来接你俩过去,还有小新也一起过去。”
“可是,小新还要在镇里上学呢。”
“没事,小新上学的事,我会替你安排的。”
他们三人边吃边聊着,小新坐在一旁默默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吃完这碗饭菜,小新对妈妈说:“妈,我吃饱了,还想喝一碗汤。”
“你自己去厨房打一碗来喝吧,我和你舅舅正聊着话呢。”程晓萍回了儿子一句。
小新知道爸爸和妈妈的心思,只好自己去厨房打一碗汤来喝,其实桌上也有汤的,那是爸爸和舅舅要喝酒配汤喝的。他来到厨房,打了一碗汤,怕烫嘴,也只好吹了吹,才慢慢地喝下去,喝完这口汤,肚子是彻底地饱了。他想了想,在屋内,听他们三个大人吃饭聊天也无聊,只好悄悄一人溜了出来。他走到了屋外,还好没看到那只跟屁虫的小狗。估计它是饿了,到其它地方找吃食去了吧。他无聊地蹲下来,在地板上画了跳飞机的格子,想一个人玩跳飞机格子扔石子的游戏。
正当小新在玩游戏的时候,程德胜借上厕所出来门口抽了一口烟,看到小新在门口,一个人无聊地在地上玩耍。他便走过去对外甥亲和地说道:“怎么,你一个人在玩耍。”
“嗯,没有好玩办法,只有一个人玩。”小新无聊地说。
程德胜连忙歉意地说道:“舅舅很抱歉,来之前没买什么东西带过来送给你,这样吧,我拿点钱给你,你自己爱买什么,就买什么吧。”他说着,掏出了两百块。
小新连忙推诿说道:“舅舅,不用了,我长大了,不需要买什么了。”
程德胜连忙把钱硬塞给外甥,并意味深长地说道:“傻孩子,没事的,你拿着,你不拿,舅舅会生气的哦。”
“可是,我妈妈知道了,会骂我的。”小新双手死死放在背后,就是不敢拿。
程德胜也不想说什么,就直接把钱塞在外甥的上衣口袋里,安抚地说道:“你藏着,别让你妈知道就好了。”
正当小新开口说道:“那我爸呢!”只见舅舅已经走进屋里去了,自己不好再拿钱还给舅舅,要是被妈妈看到,又要被骂了。不过自己此时心里真的忐忑,又带有那种窃喜的感觉。自己从没有拿过这么多钱,两百块,可以买图画书,玩具,或汽水,这不行,妈妈不允许我喝汽水,感觉自己又被打一巴掌似的,这才赶紧拍了拍压平上衣口袋里两百块,以免被人发现。他依然继续玩飞机跳格子的游戏,玩得比刚才还带劲。
程德胜回到屋内,看到三姐和姐夫,还坐着吃饭,想想自己也吃饱喝足了,就对他俩说道:“你俩继续吃,我不吃了。”
“那好吧,你就先泡茶,姐先去烧壶水。”程晓萍知道弟弟吃饱了,连忙放下碗筷,起身去为弟弟烧一壶水。
于成见小舅子不吃饭,才喝了这点酒,吃了一些饭菜,就说饱了,这才笑笑地说道:“不会吧,你才吃这点,就说饱了,等一下回去饿了,别说来这里,姐和我没招待好你哈。”
“姐夫,你说笑了,我本来就吃得不多,这啤酒也喝了两瓶了,也够涨肚子了。算了,喝点茶吧,润一下胃吧。”程德胜只能随口说道。
程德胜也就泡了一壶茶的时间,就浑身感觉沉甸甸地从姐的家里走出来上了车。他们一家三口跟程德胜道了别。程德胜启动了车子,开走了。他把车子开得慢些,自己也不知道开了多久,就来到回去必经之路,一条河床边的水泥路。他感觉老家村庄这几年也没多大变化,依然是淳朴的乡村风情,他小心翼翼地开着车,脑袋瓜不容再多想些什么。可惜,让自己喝了这两瓶啤酒,就是此时感觉膀胱不对劲,一直想上厕所,在姐家里上过一次厕所了,刚才又接着喝了好几口茶,这下又得上厕所。他只好把车子停靠在河边的堤坝旁,便下了车,解了裤袋拉链,哗啦啦地撒了一泡尿,感觉舒服了许多。正当他提上裤带拉链的时候,突然听到,河床周围附近传来狗的叫唤声,很急促。他左看右看也没有狗影,连忙站在堤坝上朝河床的低处看去,一只狗仔在那里朝河里的小女孩叫唤。那小女孩,不理那只狗,却朝那只狗扔了一垛泥巴。程德胜心想,这不是之前见过的那只小狗吗,小新说是隔壁村老王家的,自己也不认识。这小女孩怎么一个人在河边玩水,要是上游的蓄水湖泄水排洪,这更加危险了。出于好心,他连忙朝河床下面的那位小女孩叫喊道:“喂!小孩,快上来,别再下面玩水啊!很危险!很危险!”反正叫了两三声,这小女孩才反应过来。
小婷注意着河床底下的动静,突然,听到有人叫唤她的声音,不会吧,之前是狗仔的汪汪声,现在怎么变成人的叫喊声,然道狗会说人话,见鬼,不理这个茬。她只是直起腰来,又朝堤坝上望去,确实有一个陌生人站在堤坝护墙上,莫名其妙地叫自己上来。没想到,他此时又朝自己招了招手,呼喊道:“小孩,听话,快上来,赶紧回家,这里危险。”
好吧,今天中午真扫兴,想抓条土鳗鱼都抓不成,她只好往岸上挪动步子。此时,感觉脚下的淤泥比较松软。没想到她挪着步子,突然,感觉脚下,越来越轻,究竟是怎么回事,然道,自己回去的路线没走好,走偏了,走到了河床泥坑。不!不!她挣扎着,扑腾着,怎么回事,拼命地呼喊“救命!救命!”在水面挣扎了没几下,就滑了下去,让她此时溺在河水里感到痛苦窒息。她正慢慢地沉了下去,周围渐渐昏暗,拼命地挣扎叫喊只会让她吃进更多的河水。
程德胜站在堤坝的围墙栏上,觉得奇怪,怎么回事,她还走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沉入河床底下,况且这河水才到大人膝盖骨的深度,怎么会溺水呢?难道是河床里的暗井。据知,这条河以前公社时有很多口暗井,后来修了河道,把这些暗井埋藏在河床底下。此时,只听那只灰黄皮毛的小狗拼命不安地叫唤自己的主人,汪汪!汪汪!汪汪!一阵狂嚎!把程德胜给震醒了,不由得他多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必须得下去救人。他从堤坝上跳到河床的防护台阶,快速跑了下来,连忙褪去皮鞋,就直接下去救人。当然,他身上也没带贵重的东西,钱包,手机和车钥匙还放在车子里。他噼里啪啦地最后朝河水里走去,脚下的淤泥带有河水里的流沙,并不觉得寸步难行。只是,当他浑身湿透地朝小女孩,落水的位置挪去,这才感觉不妙,他心里开始了胆怯畏惧。不知怎的,难道是刚才见那小女孩落水喊救命在水面挣扎的一刹那,头脑发热不顾一切要救她。他立在水中,看着水面的河水,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捏着鼻子,沉了下去,到河床底下去摸索。一切慢慢地,他在河底下勉强睁开眼睛,眼压感到难受,他看清楚河床底下是一口暗井,那暗井黑压压的,很深,深不可测。他像鱼一样不停地头朝下深游下去,没错,那小女孩的黑影在暗井里慢慢下沉,估计吃水过多,引起的窒息性昏迷。他连忙游下去,靠近她,一手迅速地把她往上托,双脚和另一只手在水里拼命扑腾游动。当然,此时的他为了把她拖出水面,身心疲惫地硬挺着,连自己也感觉不能呼吸,紧迫得要窒息的样子,拼命往上游。
他好不容易把小女孩拉出了水面,托住她的下巴,以防她的鼻子和嘴再次溺到水,自己也可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他喘了一口气,这才感觉特别紧迫,河面的水也越流越湍急,怎么回事,然道上游的水库开始放水排洪了,现在估计是开了一个闸的水流速度,如果等接下来几个闸门连续开了话,自己和小女孩会被河流冲走的。他咬紧牙根,抱起小婷,朝岸上拼命地挪着步子,可惜,此时感觉脚下踩的淤泥有点沉。当他费了最后一点气劲,把小女孩抱上河床没被水淹的位置台阶上,平放了下来,身子骨架这才轻松了许多。他连忙双手叠压小女孩的胸口,可惜她昏迷着并吐出几口水沫来。他摸了她的鼻息处,还有微弱的气息,情急之下,只好把她送到镇里的大医院里去救诊!可是那只小狗见有人在救自己的新主人,只会在一旁汪汪叫。程德胜只能驱赶那只在旁边碍事的小狗别叫,快走开。小狗这时也只好不再叫,只能刁起石阶上那双新主人原本脱下的小凉鞋就跑回去了。他看到那只小狗把小女孩的凉鞋叼走了,自己才想到,自己的皮鞋也在防护提的台阶上,连忙一手去抓起自己的那双皮鞋,再抱起小女孩朝自己停车的位置赶去。
他好不容易风尘仆仆地开着车子把小女孩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他下了车,打开后车门,急忙背起横躺的小女孩,跑到医院的急诊室,刚好有一位医生拿着急诊单边看着要走出来,他便焦急地对那医生说道:“医生,帮帮忙!快救人!救人!”
“人在哪?”那位医生看他此时焦急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连忙说道。
“这不是,让我背着,在我背后嘛。”
那位医生这才注意看到一位小女孩脸色苍白地趴在他背后,死气沉沉。他也心急地对程德胜说道:“快!快!快背进急诊室里。”
那位医生拉开其他等候的病人!先行让他跟了进去,很快对小女孩进行抢救确诊。过后,便急冲冲地换了推床位,把小女孩推进急救室里。在小女孩被送进急救室之前,陪同的医护人员对他说过,你不能一起进去,先去交钱吧。他问了,要交多少?那医护人员要他先交五千。人命关天啊!他要医生一定要把她救醒,自己这就去交钱。可是,但他摸了身上的衣服和裤袋的时候,却发现惨了,钱包和手机都放在车内了。他连忙跑出了医院大门,在停车处,发现,车门还开着,那边站着一位医院的保安。那位医院的保安,问他,怎么乱停车。他说抱歉,刚才太急了,把病人送进去,车门都忘关了。那位保安又对他说,幸好我巡逻到这里,要不然估计车门开着,车内东西被谁偷了也不知道。程德胜充满抱歉谢意地上了车,把车开到医院围墙内的附近停车位置,这才下了车。他拿起手机和钱包,先打开钱包,才发现里面才几百块,远远不够医疗费,况且身上没有带多余的现金,只好先往三姐家里打了固定电话。
自从程晓萍一家三口送走弟弟程德胜,就回到屋内。程晓萍对儿子说道:“刚才你在门口玩耍,先去洗手,洗完手,我有话对你说。”
小新一听妈妈有话对自己说,心里挺矛盾,难道她有看到,舅舅拿给自己钱了,应该不是吧,那究竟是啥事,他带着疑问先去洗手了。
程晓萍见儿子先去洗手,自己只好收拾一下桌上的残渣剩菜盘子,她边收拾便对丈夫说道:“于成,我弟额外给的那叠钱,就先放在家里吧,至于那张卡里的钱,就按照他给我们的密码,先取出来存固定期限吧。”
“怎么,要存就一起存呗,留那叠钱在家里干啥呀,我和你的工资加在一起,能凑合家里生活开销了。中午休息一下,下午要去拉活,顺便再去存吧。”于成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妻子要留那叠钱做什么。
程晓萍连忙解释地说道:“我看哪,你就留着呗!我有用处。”
“什么用处啊?”于成想知道底细地问道。
“你别忘了,那可是我弟弟的钱,想想咱也不能白拿这么多吧!况且,这笔钱,应该拿出一部分给我爸妈买点东西孝敬一下吧。”
“亏你想得出,还想借花献佛,你父母都跟你弟闹僵这么久了,要是让他两老猜到你是用你弟弟的钱孝敬他俩,这会让你父母怎么想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他两人此番言语着,见儿子小新洗完手从厨房走了过来说道:“爸,妈,你俩在争执说什么?”
“没你的事,你要好好争口气哈,你看你舅舅现在这么有能耐,赚大钱了,你要好好读书,为家里贴砖加瓦,你知道不知道。”程晓萍意味深长地说了起来,想当初自己在学生时代也够浑噩,不应该辍学,太傻了。
于成见妻子就给儿子说这事,想想她还是算了吧,却笑笑地说道:“整天给孩子讲大道理,你这是瞎操心啥,儿孙自有儿孙福,耳朵不会长老茧才怪。”
“我跟儿子说话,你少插嘴,还有记着,先把我弟弟另给的那笔钱留着,不要老是跟我说啥,都来抬杠一句。”程晓萍耸耸肩地说道。
“哦!”小新一听爸妈各自争执一句,不知要听谁的,连忙接着说道,“爸妈,你俩就好好地说,没我的事,我先回房间,中午小睡一会儿。”
他夫妻俩听到儿子不耐烦地发话了,俩人只能你看我,我看你地异口同声说道:“那好吧!去睡吧!”
小新又“哦”了一声,夫妻俩人看着孩子走进他自己的房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成便先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焖烧着,程晓萍只能把手上收拾好的碗筷端到厨房洗碗槽里去清洗。于成看着妻子走进厨房的后背,想想妻子或许说的没错吧,这几年,自己也没多大能耐好好地孝敬岳父岳母,况且他们长期以来对我这个女婿也挺不错,想当初他们也没嫌弃我这个女婿一穷二白,又没有吃饭的手艺或技术活,就答应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跟自己受累。想想是岳父岳母成全自己有现在这个家,自己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哪怕留着小舅子给的这叠钱,还是卡里的钱,自己也没有理由说不要留下来直接拿去存银行的抠门。他把嘴上那根烟抽完之后,坐在茶几边的椅子上,又泡了一壶茶水,把刚才和小舅子泡过茶壶里茶叶继续泡淡,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茶水,他慢慢地酌了一口茶水,饭后茶香的韵味。他等着妻子把碗洗完之后,走出来,就和她一起进房间里休息。
在他和妻子进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于成紧紧搂抱住自己的女人,像往常一样和她热吻爱抚地调情,慢慢地饥渴难耐,俩人边宽衣解带,在床上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地折腾一番。过后,便是疲惫地小睡一会儿。当俩人昏昏欲睡的时候,自己的房间门却突然“啪啪”地响了起来,于成张开酸涩的眼睛,揉了一下眼圈,看着妻子也跟自己一样被吵醒,他对妻子说道:“你躺着睡吧,我下床去开门。”
程晓萍拉着被单盖在雪白的胸脯上,跟自己男人云雨过后那番充满倦意哈欠地说道:“我多睡儿,估计又是孩子有什么事了,你去看看吧。”
他下床光着身子,连忙穿上一条之前脱下的短裤,才走过去开门。他知道是小新搞的鬼,打开门对他说道:“怎么,你之前不是说要睡觉,大中午怎么不睡觉,拍房门吵什么吵?”
“是电话,大厅电话响了好几声,我也是刚被吵醒的,是舅舅打来的,我刚刚接了,没挂掉,他让我叫你马上去接个电话。”小新看着父亲光着上身穿着一条尼龙裤裆站在自己面前,才压低着声音说道。
于成一听是自己小舅子的电话,也觉得不妙,难道中午喝了那点啤酒,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就打来电话,会出什么事!他不由多想地走到大厅放电话的位置接了放在桌上的话筒,连忙说道:“喂—!是小舅子吧,怎么?”
“是姐夫吧!我现在在医院,我身上没多带钱,交不够医药费,你能不能带上之前我给你俩的那叠现金让我周转一下,我回去立马打在给你俩的那张卡上补给你。”
“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在医院哈,难道你开车不小心了,你也没喝白酒。”于成一听小舅子在医院急需要钱,这才乍醒地问道,不会是小舅子开车把人撞了吧。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先带钱过来吧,我急着要交住院医药费呢!你别多想,我没事,医生正在救人呢。”
“那你在哪家医院啊?”
“我在镇里中医院门诊大门口,等你。”
“那好吧,我这就拿钱过去,你等着。”就这样,于成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跟小舅子说完话,感觉情况仓促,回房间内之前看到儿子傻愣在那里对他说道:“你在这里干嘛!还不回房睡午觉去。”
小新原本以为舅舅会跟爸爸在电话里说些什么,没想到,才聊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又被爸爸说了一句,只好回房间睡午觉。
于成看着儿子走进自己的房间,自己也走进自己的房间,掩上门,见妻子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就不去搔扰她了。他只好穿好衣服,打开床柜边立着的大衣橱门,发出“吱咯”的声响,衣橱里有三个暗抽屉,他打开其中的一个抽屉,可能抽屉轴不好使,有点卡,拉出来又有点声响。只见妻子翻了一下身子,把被单给扯了一边压在身下,露出白皙光洁的背部。当他把那叠钱从抽屉里拿出来,他又想了想,不对啊,小舅子给自己打电话,现在医药费这么贵,这叠钱估计不够哈,还是把这张小舅子给的银行卡也带上吧,以防万一不够啊。他把钱和银行卡揣在兜里,慢慢地把打开的抽屉推回去,可是不用力,就好像推不上,只好稍微用力一使劲,便“啪!”一声把抽屉关上了,随后,又关上了衣橱门,又发出一声“吱咯”的声响!
当他拿完钱,走到床边,要拉扯一下被单帮妻子盖一下裸露的后背,妻子睡眼惺忪地说道:“怎么啦,大中午不休息一下,像老鼠一样搞着声响,要去哪啊,下午你还要去煤气站送煤气罐呢。”
“你不说我还忘了,原来你没睡沉啊,刚才是小舅子打来电话,叫我给他送钱去。”于成温和地说着。
程晓萍看着丈夫的脸色眯瞪了一下眼睛,心里愣然猜疑地说道:“不会吧!我乌鸦嘴,还是!!!”
“你说笑了,什么乌鸦嘴不乌鸦嘴,人家现在急需要钱,咱就得马上给他送过去。”于成附和地说着。
“不是,明明我说过,他什么时候需要再拿回去,不会吧!这么快,钱放在家里还未捂热,他就要拿回去。”程晓萍遗憾地说着,连忙一丝不挂地坐了起来,拍了一下床板,叹气地又接着说道,“早知道,自己多嘴不该说这句话,原本还指望拿那叠钱,买些东西孝敬咱爸妈呢。”
“嗨,现在他在医院急需要钱救人,那叠钱估计也不够啊,只好连那张卡也带上了,你应该不会见怪吧。”于成连忙解释地说。
“怎么,在医院,他开车把人撞了,还是!怎么会在医院呢,他没事吧,他自己有受伤吗?”她连忙穿起衣服扣上扣子,边说道。
“瞧你,慌张咱啥,我也以为他开车撞人,他说他没事,让我别多想,就匆匆把电话挂了,估计这钱得赶紧送过去。话就不跟你多说了,你也想一起去啊?”于成看到妻子赶紧手脚蛮快地穿好衣物和鞋子,便连忙说道。
“我不去怎么行呀,那张卡也一起带上,这年头上医院钱不多带,哪看得了病啊!我做姐姐的还不了解咱弟那脾气,老是有事只会闷在心里的一个人,不会向别人多说半句话,瞧一个好端端的媳妇都守不住,让人拐跑,他的性格太善良了,容易被人欺负。”程晓萍絮叨地说着,走到梳妆台,用梳子理顺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头发。
俩人就这样急急忙忙趁着小新在房间继续睡午觉的时间,去镇中医院一趟。当然,他俩人是一起骑自行车去的,原本于成要载自己婆娘的,可程晓萍却要自己骑一辆自行车,她对于成说过,下午不是你还要去镇煤气站送煤气罐吗,自行车直接骑去好了,自己也可以有一辆自行车骑回来,不是更好。于成回答她,说得也是。就这样,俩人你追我赶地飞速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乡下的道路上,这是他夫妻俩这么多年才第一次为了弟弟的事情骑着自行车一起赶去镇中医院了解情况。
到了镇中医院大门口,夫妻俩各自扶着自行车,左顾右盼,出出进进没有小舅子的身影。程晓萍连忙对丈夫说道:“于成,我弟弟给你的名片,有没有带在身上啊?”
“让我看看,”他说着,连忙立好自己骑的自行车,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索了几下,没翻出卡片来,又在裤袋里的那叠钱拿出来之后,一张小卡片顺手掉在了地板上。
程晓萍看着丈夫在翻找自己的口袋,不知所以然来,这才缓了一下口气,说道:“你看,在你脚下,那张白色小卡片是不是,还找什么找。”
于成歉意地拾起那张白色的小卡片,确实是小舅子的名片。他连忙按照名片上的联系电话,掏了手机,拨打了过去,嘟了几声,对方才接。他对手机说道:“怎么,你在哪啊,我在医院大门口等着。”
“我在急诊室门口呢,你等着,我就过去。”程德胜接完了手机电话,连忙整理了一下干净衣领,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从急诊室门口走了出来,绕了几个走廊的墙角,就来到医院的大门口。
于成夫妻俩见到程德胜匆忙走了过来,脸色有些忧郁的神情,他先对小舅子说道:“你不是说在医院门口等我嘛,怎么这么慢。”
程德胜抱歉地说道:“往你打家里电话,想想你不会这么快就来吧,就先去车里拿套备换的干净的衣服到医院的卫生间换上,也随意洗了一下自来水,拧干,这才接了电话走了过来。”
程晓萍见弟弟跟丈夫说着话,自己也插了一句:“那位受伤的现在孩子好了些没有?”
“哦,她还在抢救,估计会醒来的,应该没事。”
“什么,你开车不小心,还是?”
“姐,你说到哪去了,之前跟姐夫在电话里说得有点仓促,不是说我没事吗,我做好事呢。”
“你做好事,还叫你姐夫送钱过来救人,你怎么没事找事,自讨晦气。”程晓萍没好脸色地说道。
于成看着妻子暗示了一下眼神,让她别尽说些扫兴的话,便从口袋里掏出那叠钱和那张银行卡塞给小舅子。小舅子不好意思地接过那叠百元钞票,原本要孝敬三姐和姐夫,这下为了救人,又拿回到自己的手中,又看到钞票上的那张银行信用卡,看来姐夫多心了,连忙把那张卡退还给姐夫,默然地说道:“姐夫,没事的,你把卡拿回去,收好了。”
“怎么,你不需要,还是这叠钱够吗?”于成看到小舅子退回那张信用卡,把那张卡塞到自己手中,自己疑虑地问道。
“抢救的医生给我说要先交五千,这叠钞票,一万多块,够啦,等我回去,立马在把钱补给你俩。”
他们仨人陆续说完话,最后留下程晓萍在门口看一下自行车。程德胜先把换下的衣物黑袋子拿去自己的车内,再和姐夫走进医院门诊主楼大厅收费处去交钱。交完钱,于成跟着小舅子来到急诊手术室门口,俩人不知所以然地站着。一个人一会坐,另一个人一会儿站,无聊抽了一根烟,也就一根烟的功夫,这时看到一位护士忙完活走了出来,对他俩说道:“你俩谁是家属,这孩子现在有些眼底见光意识,心率有些不稳定,大脑缺氧,还不能说话,需留院观察后续情况。你俩先去办住院手续吧。”那护士一说完话,又进去了。
于成摸不着头脑地对小舅子说道:“不会吧,刚交了钱,现在又要去办住院手续,这还得交钱,我说你做好事,救人也不是这种救法,总是让咱们掏钱啊。你救的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严重,还要留院观察啊?”
程德胜叹气地说:“都怪自己当好人多嘴,早知道不去喊那位小孩赶快上岸,她就不会往岸上走,不小心,这才,嗨!悲催!”
“怎么悲催啊!她往岸上走,怎么会溺水呢,难道蹊跷,撞邪,还是脚抽筋,才溺水的,这也不关你的事。这钱也得这小孩的父母出呀。”于成看着小舅子有点愧色心虚的表情,连忙安慰地对他说道。
“嗨!都怪自己多嘴哦,她如果没往岸上走,说不定自己撒了尿离开堤岸边,她也没这么快掉到河床的暗井里去了。”
于成用左手拍了一下小舅子的肩膀,轻柔捏了一下,想让他沉闷的心境有所舒坦,这才对视着他的眼睛说道:“这不是你的责任,别自责,越自责,说明你善良,你的负罪感就会挥之不去。你当好人没错,是那位小孩自己运气不好,能怪谁。当然,你已经把她救上来了,送到医院急救,还先交了钱,算是仁至义尽。接下来要交的住院钱,不应该由我们出,如果我们出的话,说明是我们的责任,到时小孩的父母问起来会认为是你害她溺水的,你为了救这小女孩,还反过来被他们质疑,反咬一口,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难脱干系。”
“姐夫,你说得没错,可是不办住院手续,那等一下,从抢救室被推出来,这小女孩没病房住,留院观察,总不会让她平白无故地放在医院的走廊过道上吧。我于心不忍啊!”
“所以你姐说你是善良的人,宁愿被人欺负自己吃亏,也不吭声的老实人。现在是关键时刻,应该当机立断,赶快联系到孩子的父母,让他们来医院交钱,跟他们说孩子是你救的,这样咱们也能当回英雄全身而退,你先前交的钱,医院开的条子有吧?”于成一言点醒梦中人开导地说着,“咱们还能要回来。”
“可是这小孩意识清醒恢复过来,会说的,那咋办。”
“没事的,她之前不是溺水窒息昏迷吗,趁她还未开口说话之前,咱们已经拿回钱,离开医院了。小孩子开口说话,毕竟又昏迷过,说不定之前的溺水情况还真的不记得了。”
“姐夫,没办法,就依你说的,反正我也算是好人做到家了,这种情况不留名也罢。”程德胜这才心情豁然开朗地说接着道,“你刚才一直说联系孩子的父母,我这才突然记起来,我跟小新在快中午,你俩煮饭之前出去外面溜逛了一下,买啤酒回来的路上碰到一只灰黄色的小毛狗,挺可爱的。当时,它还一声不吭地跟在我俩的屁股后面,到了家门口才被发现的,小新说这只小狗是隔壁村老王家里养的。后来,我开着车子,到河边的路边下车,撒了一泡尿,听到狗叫声,往河床护堤下面的台阶看去,也是这只小狗在汪汪叫这位被我救起的小女孩。”
“哦!是那只灰黄色的小毛狗哦,我知道了!”于成简直不敢相信,小舅子会救老王家的孙女,太晦气了,老王才刚走不久,还没过七七四十九天,这孙女又出这等事,难道是巧合,还是应验了自己的家门晦气惹了麻烦,真的,这是不敢想象的事。他又对小舅子说道:“嗨,乡下风俗不信不行哈。”
“那你知道隔壁村老王的住址吗,还是有电话可以联系到他的家人?”程德胜知道接下来事情进展有眉目了,松了一下口气才说道。
于成看着小舅子不像刚才那紧绷神情说话的样子,这才点头说道:“有,我有他家的固定电话,别忘了他还没过世之前,都是我经常往他家送煤气罐的,每次给我开门的还是一位中年长相端庄的保姆佣人。不知老王过世了,他家里的保姆不知还有没有在。我查看一下我的手机里的联系号码就知道了。”他刚说着,立即掏出裤袋里的手机,连忙浏览了一下手机小屏幕里的电话簿信息,搜索了好几十个名字,才看到有写老王的家庭号码,便赶紧拨打了过去,可是呼叫了好几声却没人接。
“怎么,没打通,还是!”程德胜连忙问姐夫。
“是没人接,是他家没人,还是保姆不在,出去了。”于成正说着,把拿在耳边的手机,垂手放了下来,拿在手里,看着小舅子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抬头看着自己,又接着说,“要不,等一会儿再打,办住院手续等一下,缓缓。”
“来,抽根烟吧。”程德胜从身上上衣口袋掏出一包红中华,抽出两根烟,一根先给姐夫,再一根留给自己叼在嘴上,为自己点了火,也给姐夫点了火,就这样俩人又坐了一会儿。抽完烟过后,于成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妻子的来电提示,他连忙接了电话,站起来,走到靠近走廊窗户边上,有阳光的地方说道:“怎么了,你要不等等,还是?”
“你和我弟弟在干嘛,你还是先去煤气供销站干活吧,让我跟我弟在这边留意就好了。”程晓萍在手机那头说道。
“那好吧,我这就出去,换你过来。”于成挂掉妻子的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边走到小舅子坐的走廊凳子的面前,对他说道:“要不这样,你把老王家里的电话记一下,过会儿再打过去,你姐说要过来,我等一下还得去镇煤气供销站送煤气罐呢。”
“哦!你去忙吧,有姐在就可以了。”程德胜一听姐夫要去忙活,不能多呆一会儿,心里有点沮丧地说着。
于成看到小舅子有点不舍自己离去的样子,笑了一下说道:“阿胜,你都当上你公司的总经理了,这点事有什么好难得住你的。你就按照我说的做,没必要愧疚什么。也别心软。”
“姐夫,那你吧老王家的电话留给我吧。”程德胜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道。
于成告诉了小舅子关于老王家的固定电话,等他把号码保存在手机里,这又说道:“你姐等一下就过来,咱先走了。”于成说着,就朝走廊的尽头走了过去,留下小舅子依然坐在那里静候,看着手机屏幕,准备拨打电话过去。
于成走到医院大门看到妻子站在原地顾看自行车等自己。他走了过去,释然地对妻子说道:“要不,你就过去跟你弟弟留意一下好了,刚才门诊医药手术费已经交了,只是办住院观察费用还得交,我的意思是,咱阿胜是做好事吧!总不能老是让咱阿胜出钱吧,根本就没道理。关键你知道阿胜救的是谁家的孩子吗?”
“谁家的孩子啊?”程晓萍疑虑地说道。
“是隔壁村老王家的孙女,也就是昨天一大清跑来家里要回狗仔的那位小女孩。”
“怎么会是她呀,她家老王还没过世多久,就去玩水溺水,太晦气了。难道她家里人没告诉她,她爷爷过世没过七七四十九天是不能乱跑,乱去的吗?特别是有水的地方。你也知道,乡下的丧俗都是这样的嘛!”
“算了,不说了。你等一下别再给你弟弟泼凉水了,他这些年在外面多不容易,难得一有空回来看看你这当姐姐和我这姐夫,就碰到这种事,多说也是晦气。”于成对妻子提醒地说道,看了一下自行车,想想妻子进去陪小舅子,这她骑的自行车该放哪呢?这时,他看到对面刚好走来一位白天巡逻的医院保安,连忙走上前去问那位保安说道:“保安,这医院有放自行车的位置吗?|”
那位保安看到这位有点黑壮的中年汉子问自己停放自行车的位置,便随口说道:“这里没放自行车的地方,要不这样,你就跟我来,把自行车停在咱医院大门保安值班室的后面就可以了。”
他夫妇俩只好扶着自己骑的自行车,跟在那位保安后面走了过去。于成看着妻子停放好自行车锁好,自己又掏出手机看了时间,看来快到时间了,得赶去镇煤气供销站忙活了,就和妻子匆匆地道了别,一忽溜蹬上自行车骑走了。
程晓萍和丈夫道了别,跟带她过来放自行车的保安说了声,谢谢,麻烦你们保安帮忙照看一下。这位保安看到眼前这位长得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妇女,连忙说不用谢,你放心好了,你去吧。程晓萍便急匆匆地赶去门诊急救室门口和弟弟会面。
没想到,程晓萍刚走不到三十来米远,自己口袋手机又响起来,是丈夫的电话,她接了电话说道:“你又怎么了,我跟我弟在,你忙你的活,你少操心好了。”
“不是啦!你站着等我啦,我大老远折回来看到你了。是这样的,你小舅子的信用卡,我忘了给你了。”
“怎么要给我干嘛,不是说,不用再交钱了吗,让孩子自己父母出吗。”程晓萍低声言语道。
“嗨,我怕下午一时没空去取信用卡里的钱,去转存固定期,还是让你先带着吧。下午我还要多跑好几个地方,也怕揣着那张卡不方便。”
“那好吧,卡里有这么多钱,我知道你到处跑也挺顾虑。”她说着,就挂了手机电话,站着看到丈夫大老远往回赶,好不容易冒汗喘着粗气,车头突然刹车停到自己的面前。她笑了一下说:“哇塞,还刚说着话呢,你这么快就折回来了。”她说着,连忙要掏出面巾纸帮丈夫擦头额沁出来豆大的汗水。
“没事,你不用帮我擦了,回头又要流汗了。”他说着,连忙从口袋掏出那张小舅子给的信用卡塞给自己的妻子,又急急忙忙地骑自行车飞走了。妻子在他背后说道:“别太快了,没活早点回家。”
她拿着丈夫给的信用卡和自己手中那小包面巾纸一起放回自己的裤子口袋,轻轻拍平了裤子里的口袋,无奈地摇了一下头,这才去跟弟弟会面。
她很快来到弟弟所在的那条干净明亮的医院走廊上,见弟弟坐在走廊边的长排靠背椅子上,正用手机打电话,估计没打通,还是刚说完话,把手机按掉,埋着头,看着地板沉思的样子。她便走了过去,站在他的位置面前,他看到一双女人穿的鞋子和肉色的袜子,连忙抬起了头,沮丧地说道:“姐,你来啦,就坐等会儿吧。”
“瞧你,别心急,刚才电话打不通,还是,瞧你,别丧气,你救人应该是高兴的事,别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安慰弟弟说道。
程德胜此时也不知要跟姐姐说些什么,只能这样说道:“希望这孩子没事,咱能尽快联系到她家里的保姆才是。”他又拿起手机拨打了过去,还是没人接。
“怎么,还联系不上,要不换我的手机打看看,说不准能联系得上。把电话号码告诉我吧。”程晓萍说着,用手机记住小舅子告诉的电话号码,把号码输到手机里,很快,便保存在手机的电话簿里。
程德胜告诉完姐姐电话号码,连忙又对姐姐说道:“姐,要不,你过会儿再打吧,搞不好你的手机运气不错,能联系得到她家里的保姆。”
“是啊,过会儿再打。”她说着,便坐了下来,心里算着要等多久打过去对方才会接呢。没想到她正在迟疑的时候,只见对面几步远的急诊手术室大门被打开,病人推床被两个医务人员推了出来,其中有一位医务人员,程德胜之前是有跟她碰过面的,她对走上前来的程德胜说道:“你是这小女孩的家属吗?住院手续办了没有,住几楼几号床?”
程晓萍见弟弟一看到病人被推了出来就立马迎了上去,自己也跟在后面赶了过去,手机就没打,随手塞进口袋里。她见弟弟被那位医务人员问蒙了,只听弟弟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是孩子家属,还没替她办住院手续呢。”
“这是啥回事,把孩子送到医院,忽悠坐着还没办住院手续嘛,怎么不好人好事做到底呀。”那位医务人员正说着,白了他一眼。
程晓萍连忙对那位医务人员说道:“凭什么要我们交住院费呀,我们又不是这小孩的家属,我们把她送来医院已经先交了一部分抢救的医药费,已经够可以了。这住院费得孩子她父母去交,不关我们的事。”
“那小孩现在没病房休息,你的意思是要把她放在走廊上了。”那位医护人员这才明白地说道,“不过你们总得联系一下这孩子的家属嘛?”
“有啊!刚才打电话没人接,现在我打过去看看。”程晓萍正说着,掏出了口袋里的小巧手机按照老王家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嘟!嘟!嘟!
之前的那只灰黄的小狗叼着新主人的那双凉鞋只能拼命地往回去的路上跑,它有时习惯性吐舌喘气,却把鞋子掉在地上,它停下来把鞋子又刁在嘴上,就这样跑跑停停,折腾不少时间。其实它应该跟溺水昏迷新主人呆在一起,可惜,被那位有一面之缘陌生人驱赶走开,只好刁起鞋子回去报讯。它跑啊跑啊,像往常一样抄了近路,没有遇到土路边上草地放养的鸡鸭,很快穿过一片龙眼林,溜过一条小溪边上的小石桥,很快就来到自家主人民国时期建的老宅子后面,它并没有穿狗洞。它知道跟新主人一起出来,进出的大门并没有被关上,只是虚掩着。它很快绕过后院围墙,就来到主屋的进出大门,它用头骨撞开虚掩的大门,见里面的佣人张妈在主屋内打扫卫生,擦主屋内的的太师椅和其他古旧家具,把它们擦得油光程亮。它便立马不停汪汪叫了起来。
正在擦洗古旧家具的张妈,听到这只可爱的小狗对自己汪汪叫,也看地上还放着它叼回来的那双小婷穿的凉鞋。她边惊疑地停下手中的活,把抹布丢在装有被清揉过的脏水脸盆里,走到小狗面前,要拿起那双鞋子,却被小狗死死地抓咬裤角,拼命往外拖扯。张妈原本要踹开这只无理取闹的小狗,但想想不对哈,怎么会只有小狗叼着凉鞋回来,那小婷怎么今天没和小狗一起回来,然道出意外了还是?她只好对小狗说,你这只土狗,想带我去找小婷是吧。
那小狗还挺通人性,听佣人张妈一说,便汪汪叫了两声,不再扯咬张妈的裤角,就掉转头,汪汪地摇翘着尾巴跑出了去。张妈看着小狗跑出去,应该是想带路,让自己跟着去找小婷。她也就不假思索,跟着后面跑了出去。到了大门,张妈连忙对小狗大叫,等等我,我还没锁门呢,你跑这么快,我哪能跟得上啊!那只小狗已经跑出好几丈远,见佣人张妈没跟上来,在掏口袋钥匙锁进出大门,它连忙立住,回头又汪汪叫了两声,显得很仓促的样子。
好不容易张妈跟着小狗两步并作一步地跟在后面跑,有时候有点累喘,就不自然地放慢了脚步,心里却显得很焦急的样子,想想老天保佑,孩子千万别出事,要不然自己这个月干完就要走人,也走得不安心啊!她连忙跟着小狗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要带我去哪找小婷啊?”
那只小狗只能一路汪汪地叫跑着,狗言狗语,张妈只能紧锁着眉头跟在后面。很快张妈擦着额头沁出来的细密汗水,跟着小狗来到河床边。张妈心想,不会吧,小婷跑来河床边干嘛,她爷爷过世才几天,她跑来河床边戏水玩耍,这可不是好兆头。很快,那只长着灰黄皮毛的小狗从河床护堤的一个缺口处跑了下去,张妈也紧跟其后。张妈是越跟越急,一眼俯视下面的河床水面多湍急呀,估计上面的水库已经开始大量泄水了,哗哗刷刷的流水声,张妈有些昏眩了起来。她跟着狗来到河床防护提的台阶上,站在那里愣然地看着,怎么,小婷呢,之间那只小狗,也在不停地闻着石头台阶上的味道。张妈对小说自言道:“小婷呢!怎么没人影呀。”张妈说着,见小狗用鼻子闻的地方留下泥巴的干涸脚印,也觉得奇怪。怎么,这不应该是小婷的泥巴脚印啊,小婷的脚印没这么大呀!应该是大人下河床上来留下的泥巴干涸脚印,难道小婷溺水了,被陌生的大人给救走了还是!正当张妈不可想象地推断着,没想到自家小狗用鼻子闻着闻着,却往岸上的位置跑。张妈只好跟在小狗后面,往岸上的位置跑。张妈好不容易一口气蹬上了好几十个防护提台阶,来到河床低矮护墙边上,又见那只小狗依然用灵敏的鼻子在水泥路面上嗅闻着什么,只看它走了几丈远,便停住了,却汪汪地叫了起来,好像叫张妈过去似的。张妈原本站在水泥路面上,用手擦着头额沁出的汗水,捂着心口,才歇了两口气的劲儿,听着那狗的叫声,连忙循声而去。她来到小狗所站的位置,地上没有泥水干涸的痕迹,只是车轮留下的轮胎黑印子,当然,这轮胎黑痕迹并不宽大,显然是小车的轮胎痕迹。张妈双手合在一起,默默地祈祷,小婷是被救走的,相信自己的推断没错。可是她会被带去哪儿呢,或哪家医院抢救了。时间不允许她做些无用的想象推断,再多祈祷也无法知道小婷现在是否平安。她决定还是先回去给小婷的父亲打电话吧,如果没联系上,再给小婷的妈妈打电话,一起来找小婷。
当她急匆匆地往回家的路上赶,可是感觉自己的脚好像使不出劲来,有点腿软不听使唤的样子,再加上心里焦急添堵的乱,等一下,不知电话里怎么说才好呢。毕竟是小婷她爸亲自把小婷托付给自己再照顾几天的,没想到自己这阵子因为老王的过世使自己沉湎于伤痛自责之中,而疏忽对小婷尽心的责任照顾。况且,小婷平时也挺聪明伶俐,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自己也没必要太操心小婷。可是她边跑着,心里边想着自己的不是,怎么办才好,等一下电话里估计又要被小婷的爸爸责备一通了。
那只小狗见张妈往回去的路上跑,自己也只能跟在她后面跑,一声不吭地边跑边吐着舌头,还摇翘着尾巴。没想到,张妈放慢了脚步,它突然跑到张妈的身旁,仰头见到张妈边跑边落着眼泪心里焦急的样子,还用手背擦了眼眶。它朝她汪汪地叫了两声,好像在安慰她,别急,别哭,会有办法的。可是她能怎么办呀,她只能心里无法抑制自己的焦虑,越跑,好像越喘不过气来,很快来到一片龙眼林,那是小狗经常跑回去的小道近路。穿过龙眼林,就来到一座小石桥,小石桥毕竟不宽,正当她摇摇欲坠地跨上小石桥的桥面时,却朝脚下清澈见底的溪水看去,发现自己的倒影浮光掠过,让自己觉得双眼昏眩。然道自己也在水里啦,还是!不,她被狗汪汪地叫醒了,还好,自己摇了一下头,才继续往桥对岸走去。小狗依然跟在张妈后面,每当张妈停顿喘息的时候,小狗她总要汪汪叫了两声,好像在提示着她,赶快回去,叫人找小婷。
好不容易,一路跑回家里,都来不及休息一下,正准备给小婷的爸爸打去电话,说小婷溺水出事的事情,没想到,刚要去抓电话筒的时候,电话却先莫名其妙地响了起来。此时,是谁凑巧会打来电话,还是小婷他爸不是说过下午回来要接走小婷就提前打来电话说自己怎么时候会到家里。正当她心里七上八下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脚下的那只狗却默默地趴坐了下来,抬头期待幽幽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说了声:“喂,找谁?”
“这是老王家里吗?”
张妈拿着电话话筒靠在耳边,一听是一位女子的声音,便说道:“是的,这是老王家里,怎么,你有什么事?”她期待对方的回答,希望是好心人给自己带来小婷的下落消息。
“是这样的,从你说话的口气,知道你是老王家的保姆吧。”
“对,我是老王家的保姆。”
“我现在在镇中医院,我弟弟救了老王家的孙女,现在要办住院手续,麻烦你赶快赶过来交钱吧。孩子病房还没着落呢。”
“那要办住院手续,要预先交多少钱啊?”
张妈和对方说完话,挂了电话,心里有底地稍微平和了下来,想想钱的事,可是自己一下子到哪里找那么多钱呀,两三千块自己还是有的,可是最少要一万块哈,怎么办,自己做保姆,省吃俭用,还要把剩余的报酬寄回老家让孩子读书,嗨!可怜的自己,自家男人过早地病逝,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孩子长大。可是,她在客厅里徘徊了几步,不行,还是先给小婷的爸爸打电话吧,让他看能不能往自己做保姆的工资银行卡里先打些钱救小婷。她只好又去抓起桌面的电话话筒,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按了自己心中熟记的电话号码,只听对方手机的响铃歌声,唱了一段,便接通了,她连忙说:“是小婷他爸吧?”
“你找谁?”只听对方亲和地说道。
“王伟光在吗?”
“是这样的,总经理还在开会,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你是王伟光的秘书小丽吧?”
“是的,我是小丽,怎么你是?”
“你忘了,你跟王总有来过家里的。”
“哦!是王总家里的保姆张妈啊!怎么,大老远往王总办公室打电话呀,究竟有啥事呀?”秘书小丽奇怪地问道。
“是这样的,王总的小孩,小婷在医院里急需要钱,你看看,麻烦你跟她说一下,我找他。”
“那好吧,你稍等一下,我电话不挂。”
“好的,我等等。”张妈只听到对方把电话放在桌上咔了一声,还有电话继续通话中的沙沙声。也就张妈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听到对方抓电话话筒的动静声。她连忙说:“是伟光吗?”
“小婷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里呢?”王伟光此时显得有点焦急地说。
“她中午吃完饭说要出去走走,就没回来,只有家里养的那条小狗叼着她的鞋回来,后来,就被好心人打来电话,说被救往镇中医院里,要办住院手续要交钱,这一下子,我身边也凑不出这么多钱,要不,你先汇笔款子在我的卡里,可以吗?”张妈在电话那头弱弱地说道。
“张妈,小婷究竟怎么了,你可要说清楚,陌生人打给你电话你就相信了呢?你可不能犯糊涂啊!”王伟光又有些焦急地说着,心想这张妈也真是的,一个孩子让她照看,竟出这等事。
“可是,我还被小狗带路去看了小婷出事的地方,小婷是溺水了,在村子不远的排水河边,那里还留有淤泥干涸的脚印呢。”
“是脚印,谁的脚印,是小婷的脚印吗?”
“不是,是大人的脚印,我敢确认,小婷是被陌生人救了。给我打电话的是位女的,她说是他弟弟救了小婷,她现在在镇中医院,小婷要办住院手续需要钱。”
“她有没有对你说过向她汇款的话?”王伟光质疑地问道。
“没有,确实没有,她只是叫我准备好钱带过去给小婷办住院手续。”
“那她怎么会知道家里的电话,难道小婷清醒了,告诉他们,还是她有让小婷给你打电话么?”
“没有,但我肯定是小婷出事了。”
“这就奇怪了,要不,你先去医院探望了解一下,如果确实如此,再给我回电话,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等我处理,等开完会,我再坐飞机回去。”
“那钱呢,不就!”张妈愣然地说道,说了半天,王伟光还以为自己忽悠他,不信任自己。
“没事,不是叫你先去医院了解一下,如果是小婷住院,你再给我回电话说一下,我会让秘书小丽往你保姆工资卡打款的,别急。”
张妈简直不敢相信王伟光到底有多忙,连自己的女儿出这等事真的是皇上不急急太监。那好吧,张妈挂了电话,心想,你居然这么说了,我也只好去看看了。她挂了电话,走到自己的卧室,换了件衣服,对着墙上的镜子,用梳子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便干净利落地走了出来,穿过走廊来到前门院子。她突然摸摸上衣口袋,好像忘记了什么,又回自己卧室,在床头上找到刚才换下的那件衣服。她从那件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串钥匙,她记得老王生前对她说过,如果他提前走了,就到他的房间打开衣柜,那里有她需要的东西。她便拿起那串钥匙,辨认了一把,拿着那把铜色的钥匙走到老王生前睡过的房间,打开房门。走到老王生前置放衣物的橱柜,打开柜门,往里一看,空空如也。她之前有来清理过老王生前的衣物,没发现有放特别的东西。她现在仔细地往柜子里瞧,是没有,难道老王会骗她。应该不可能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张妈是懂的。她用手摸拍了几下衣柜内壁的板面,没想到,却从衣柜内壁上面掉下来一张白色的信封,那张信封挺光滑平整。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呢?她带着疑问,顺手朝上面摸索了一下,空空如也,只有板壁凹槽缝隙。看来是老王把那封信塞在缝隙边上,没想到被自己不经意地拍了几下就掉下来了。
她拿着那封信走了出来,走到有阳光的位置打开那封信封,信封里是一张留给张妈的信纸,信纸包着一张硬硬的方形小卡片。她拆开折叠的信纸,一张银行卡便显露了出来。她知道老王对自己的情意,是自己陪老王渡过幸福的晚年,老王是在睡梦中过世的。这一点,让张妈有些突然始料未及的遗憾,张妈未在他闭眼之前掏心窝地跟他说过一番话。当然,此时她无心思看这封老王留给自己的信,她只知道此时迫切地需要这张银行卡,带在身上,以防必要只之需。她随手把信又折了一下放回原处,拿着那张银行卡揣在兜里,当然,这张卡的密码,老王生前也告诉过她,是她的生日年月。她又急冲冲地走了出来,到了前院大门,把大门拉上上了锁,却听到门内小狗要跟出来的汪汪叫唤声,她没理那只狗,好让它呆在宅子里看家护院。她就连忙朝村口的大路方向赶去。村口的街面很冷清,没有什么行人,像平常一样,张妈上街买菜都会有熟人跟她打招呼,可是此时她只能孤单地站在村口东张西望。她在探望什么呀,这乡下的村子,毕竟来往车辆极少,偶尔有从外地回来的游子开着自己的车子路过村口,可是她没等到搭顺风的车子,却等来了一辆附近村民用来载客的摩托车。她连忙朝那位骑摩托车载客的师傅招了招手,喊道:“这边!这边!”
那位骑摩托的师傅大老远就看到她在朝自己招手,呼喊自己朝她骑过去。他很快骑到她面前刹了车,并没有让摩托车熄火,还在“碰碰!吐吐”地叫。他拉起安全帽的透明罩,对她说道:“大姐,你要到哪啊。”
“到镇中医院!”张妈连忙接着问道,“跑一趟要多少呀?”
那位骑摩托车载客的师傅和张妈谈好了车钱,就让张妈侧坐地上了摩托车,油门一催,冒出一股浓烟,朝远方奔去……
而这边程晓萍和张妈通完电话,这才跟护士说道:“孩子的家属说等一下过来办住院手续,要不先给孩子推到特殊看护病房吧,再等等。”
“特别临时看护病房,按天算也挺贵的,你愿意出呀?”那位推滑轮病床的护士连忙解释地问道。
“没事,我们出就我们出,也就一天嘛!这不,看在这孩子家属未到的情况下,咱也好人也就做到底了。”程晓萍看了一眼弟弟站在一旁迟疑的脸色,这才释然地对护士说道。
程德胜被姐姐看了一眼,也就明白心思,附和地说道:“就这样吧,先送到临时特别看护病房吧,没事,这一天的钱我们出。”
“那好吧,家属未来之前,只能先这样了。”护士点头地说道,便把躺在病床上挂着吊瓶,带着呼吸器的小婷推到临时特殊看护病房服务区地方。
而程德胜对护士说完话又跟姐说道:“我先去交钱拿病床号,你跟护士她俩先过去好了。”
“那好吧,你先去交钱好了,我这就跟过去。”程晓萍回答了一句,连忙跟在护士的推床后面大步流星地走着过去。
程德胜看着她们匆匆地走了,自己也连忙赶去医院交款处交钱。
她俩好不容易把小婷安顿好之后,俩人不约而同地从特殊病房走出来。有些郁闷的病房带着消毒水的异味,出来走走透口空气,才不让人感觉昏眩。她对弟弟说:“眼下,这孩子的家属也应该到了嘛,要不我先去医院门口等等,你在走廊靠墙边的椅子上坐坐。”
“那好吧!姐就麻烦你去看一下,也好把孩子她家属带过来。”程德胜正说着,看着姐向走廊出口处走去的后背,自己也走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透喘了一口气。
程晓萍便来到医院的大门口,左等右等,老是看不到有人过来问自己,不过她只好又打电话过去催催,只听电话里语音播报对方话务忙请稍等,她只好把手机按掉,来回地在医院门口的走廊上徘徊,不知所以然。她也默默祈祷,孩子的家属赶快来吧,自己和弟弟也好离开这医院晦气的地方,谁愿意这灾那病地往医院跑呀。她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又往老王家里打电话,只听到嘟—嘟—嘟,有通电话,就是没人接。她想了想,究竟咋回事,这电话也闹邪门了,刚才话务忙,现在有打通却没人接。她只好走到医院门口附近的花坛边上的水泥低矮护墙上坐了下来,无聊地看着手机的时间一秒一秒地跳。差不多快过半小时,她原本再想打电话去催催,这才发现有位大自己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被一辆摩托车的载客师傅带骑了过来,车子快到医院门口就慢慢减速下来。那位中年妇女从摩托车后座跨了下来,鞋子刚着地,就连忙掏出小钱包来,付了车费,便朝程晓萍走了过来,温和地问道:“你就是?”
程晓萍连忙站了起来,轻拍了臀部裤子,抖落灰尘,看着她说道:“你就是老王家的保姆吗?”
“是的,老王的孙女在哪呀?”
“你带钱了吗?”程晓萍见她手上拿着个见小钱包瘪瘪的,估计也没带多少钱,便连忙问道。
“我有带钱,你放心好了,赶快带我去看老王家的孙女。”张妈连忙点了一下头,急促要求地说道。
“那好吧,我先带你过去看看那小孩子,再去办住院手续。”程晓萍心想,她估计没带现金,或许带银行卡吧。
张妈知道这好心人要带自己过去看小婷,连忙说了声:“谢谢!”
“你也不用谢我,是我弟弟冒险救老王家的孙女,待会儿你应该谢他才是。”程晓萍随和地说道。
就这样,张妈被程晓萍带去住院部楼宇临时特别看护病房区看小婷。她俩迂回地穿过楼道爬上了楼层,很快就经过一个楼层大门,转了个墙角,就来到特别看护病房区,只见一位三十不到的年轻人站在一个病房门口,穿着皮鞋来回走动。他见三姐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他连忙迎了过去说道:“姐,你把老王家里人带过来了呀。”
程晓萍对弟弟说道:“她是老王家的保姆。”
“你好,大姐。”程德胜这才舒坦了一口气说道。
张妈见这位年轻人有些面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不由多想地对他说了声:“太谢谢你了,我代表老王家里人先感谢你了。”
“大姐,不用谢了,你先去看一下老王家的孙女吧。”
“好的。”张妈说着,走了进去,留他姐弟俩在走廊上透透气,反正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有点不好闻,他俩就不跟张妈进去了。张妈走到病房里,里面有六张病床,已经躺着四位重症病人,让家属各自看护着,还剩两张病床空着。她走到靠窗护边上那张病床,一眼就认出老王的孙女带着呼吸器,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一动也不懂地躺着。她走上前去,弯下腰,轻轻地抚摸小婷头额上的发海,默默地说:“小婷,小婷。”她以为自己能唤醒她,可是她并没有醒来,靠打点滴来维持昏迷下的营养供给。她只能握着小婷有点温润的小手心,默默地留下了眼泪,可怜的小婷,你爷爷才刚过世不久,你就出这种事情,这多不应该呀。她蓦然地站直了起来,又想了想,还是给小婷的爸爸打个电话,回复他快回来看望小婷吧。
她连忙去摸自己的口袋,想了一下,瞧这记性,自己之前用的那把老年手机没带在身上,只顾想着带钱的事,赶来医院,却忘带了手机。她想了想怎么办,给王伟光的办公室打过电话,号码还是能记住的,还是给那两位救小婷的好心人借手机打个电话吧。她离开小婷躺着的病床位置,走到病房门口对他俩说道:“不知你俩能否行个方便,能不能借用你俩的手机打个电话?”
程晓萍原本想说什么话来着,被弟弟拉了一下一角,这才没回应,只好让弟弟说道:“大姐,你想借电话打给谁呀?”
“给孩子的家长回个电话,总得给孩子的父母报个信呗吧。”张妈解释地说道。
“那好吧,我有。”程德胜说着,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递给张妈使用手机打电话。
张妈接过递来的电话,连忙说了声:“谢谢!”便转过身,靠墙边打了王伟光办公室的电话。当然又是王伟光的秘书小丽接了电话,她看了来电显示,这电话是有点熟悉,是之前跟王总有过公司业务联系的手机电话号码。她知道王总长期以来是一直有一个习惯的,来公司上班处理事情,他个人的手机都会处于关机状态,其他什么事情的外部电话都会通过秘书小丽来处理联系。当然小丽除了如实反馈给王伟光的电话内容之外,如果是一些跑业务的电话,她会分清权重该不该给王总汇报,能挡回去就说王总正开会没空。她原本接电话之前,想这么说来着,却觉得蹊跷,只听对方先说道:“喂,秘书小丽吗?”
小丽一听,我的乖乖,这不是王总家里的保姆张妈嘛,她怎么会用这手机电话啊,这手机电话,她想了想,对,之前是一家小电子加工厂总经理的电话,怎么回事。她这才愣过神来,迟疑地说道:“张妈,怎么,我还以为是跑业务的电话呢!”
“嗨,不是,我手机走得匆忙,忘带了,你就快去告诉王总,我在医院见到了小婷,看他能过来就赶快过来,整天开会没完没了的,是看女儿重要,还是开会重要。”
小丽一听保姆张妈的口气有点不对劲,话才说这么一句,就气咻咻地按掉了电话。她只好连忙起身离开办公室,向王伟光开会的会议室方向走去……
王伟光跟其他好几位同仁坐在侧边的会议椅子上,看来他当这个大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也算是有好几个年头了,他倾听着会议主座上董事长的谈话内容,这才注意到背后秘书小丽悄悄地溜到自己的身旁,在自己的耳边,用手捂着嘴角低声说道:“王总,张妈在医院见到小婷了,叫你回去看看。”
王伟光毕竟在听集团董事长开会讲话,并没有回复秘书小丽言语,只是朝她稍微点了点头。秘书小丽见王总点头意思,心里也有点谱,不在多说些什么,连忙弓着腰退了出去。这时,集团董事长停下手中的案卷内容的讲话,对王伟光说道:“小王,你有事吗,可以请便。”
王伟光对董事长颔首说道:“没事,请继续。”
王伟光开完会,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当他走出公司大楼,看着下午有点昏眩的天边,感觉今天的公司事情还挺麻烦,一茬接一茬,想一次性处理完,也不可能。幸好自己之前有请假两天,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再来好好打理公司份内的的事情。他看了一下手上的金表,时间也快到了,还是先给小雪打个电话吧。他掏出手机,连忙拨打了过去,嘟了两声,是对方接了电话,他对手机连忙说道:“小雪,我会开完了,你那边整理准备好了没有,坐飞机也快到点了。”
“我早已尽准备好了,你快过来接我吧。”小雪挂完电话,心里这才明白,现在这几年的奔波中,这下彻底能有个家了。她要和王伟光一起生活在一块,这些年里,也只有王伟光能给自己一个安稳的家。当王伟光告诉自己她有一个女孩,很早就跟妻子离婚了。现在他要去把自己女儿接回来住,希望她能同意,当然她能说什么呢,之前他为自己奔波解决的债务问题,自己是看在心里的。也只有王伟光是真正足够强大,保护自己的那位男人。当然,之前她为何会和程德胜分手,之间的来龙去脉自己心里很清楚,他为了他公司的订单利益,把自己的女朋友往王伟光的身上推,当时,自己好像掉落于无底洞似的。当然,王伟光并没有落井下石,他是位光明磊落的男人。当她喝醉酒清醒过来的时候,是王伟光开车把她送回去的。他并没有在她喝醉之后侵犯她的身体,而是在她醒后,对她说道:“昨晚,你太能喝了,都把自己喝成这样,你是为了你男朋友的这份订单吧。”
当他把那份加工的订单合同放在她桌上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好傻,可是自己没办法,她告诉了他一切,她说她被人陷害欠了一屁股债,如果没指望男友在公司能升迁的话,今后就没有生活后路了。也只有王伟光语重心长地安慰她,让她自己好好保重,别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至于她欠下了那笔债务,还有陷害她那个台商,他是早有耳闻的!他对她说过会没事的,骗她的这位台商之前也跟他的公司早前期间也有业务联系合作过,相信他能帮她找到那位骗她携款卷逃的那位台商,替她进一步解决债务纠纷。她问过他,为什么他要帮自己,他告诉她,她是位让他值得去爱的女人,为自己值得心爱的女人难道不能为她付出一切,或做点事情吗?她很感动,真的,虽然他年纪比自己大了好几岁,可是,自己对程德胜的感情能怎么交待得过去,尽管他过去把自己作为他今后升职立足的筹码,或许自己也让他如愿以尝,这也就足够了。王伟光至从跟小雪交往接触,慢慢地,或许自己不能因为自己的债务拖累程德胜,让他现在的职场打拼都是为了替自己还债,而让自己更加愧对于他,这才和程德胜多次口角后导致分了手。她记得程德胜告诉自己,他如果能搞定拿下王伟光大公司的全年委托加工订单,公司老板除了答应给自己升职加薪,还作为回报,同意给自己六位数奖金,想想买一辆中高档车子的钱都有了。当时,她也替他高兴,可是怎么才能搞到那张全年委托加工订单合同呢。她只能陪着程德胜按他老板的意思以王伟光为突破口,直接去下手联系接触,一定能成的。程德胜的老板知道程德胜有位漂亮女朋友,况且,这年头,生意场上哪有不沾点腥,出卖点色相,特好这口的。他知道程德胜这愣头青误打误撞应该能成大事,为自己这家小公司带来至关重要,生死存亡的大订单。可是,程德胜知道自己业务能力,公司上下,业务能力跑得比自己好的有好几位,可是老板为什么会叫程德胜去,当然,程德胜的老板知道德胜为自己的女朋友急需要钱还债。这几年下来,他是挺卖力跑了不少单,替公司拉了不少加工合同,可是这些都是小单,喝水塞牙缝的小单,就凭他每个月能按时领回全额工资算是偷笑了。这单让他去做,不仅能顺水人情,还能让他破釜沉舟,水到渠成。
当然,王伟光是通过正当的手段获得小雪对他认可的芳心。当王伟光和小雪通完电话后,这才想起忘记了什么,哦,对了,还是给保姆张妈回个电话问个情况吧。当然,之前忙于开会倾听董事长谈话的内容,是关于公司今年下半年的生产安排和客户需求的注意事项。当然,身为公司生产部和管理部的总经理,必须时刻警惕董事长所谈的每句话的要点必须熟记于心,必须有条不紊地实施起来,你可以想象,一家这么大的企业,有多少同仁还在背后觊觎自己的位置,自己可不能大意失荆州哈。可是,他从口袋里掏出气派华丽的精致手机给张妈打过去手机电话时,却发现没有人接,到底怎么回事?他又拨打了家里老宅的电话,响了几下又没人接,张妈究竟出什么事,还是犯糊涂,电话都落在家里了。然而,当他正想回头走,去办公室问问秘书小丽的时候,秘书小丽恰巧这才刚从公司大楼走了出来,挎着小包正要下班的兴奋样子。她见到王总低头想着心事朝面前走来的时候,她先对他打了招呼叫道:“王总,怎么,你不是下班了,却往回走啊?”
王伟光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秘书小丽,说道:“哦!小丽,才刚刚想问你件事,正好遇见你,可以问你一下?”
“怎么啦?”秘书小丽觉得奇怪,今天自己该分内完成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王总还要问自己什么呀。
王伟光抱歉打扰地说道:“是这样的,下午我家里保姆不是给你打了电话了,对吧?”
“是的,她给我打了电话,没错啊,我也给你汇报了,怎么了,还是?”
“也没什么事,只是奇怪,我正想跟她用手机联系,都联系不上,都没人接,会不会她手机落在家里了。”
“哦!哦!”秘书小丽这才突然想到什么,开窍地继续说道,“我记起来了,抱歉!王总,我忘记告诉你了,她没带手机借了别人的手机打给我的,这一点没告诉你,是我的疏忽,很抱歉,王总。”
“没事的,你说吧,你能记得她用谁的电话打的,或许,我能通过打这个电话还能联系到保姆张妈。”
秘书小丽思忖地说道:“对了,这电话,你也挺熟悉的。”
“到底是谁的电话,我会熟悉。”他一听秘书这么说,心里反思道。
“就是,这两年一直跟我们公司有业务合作的一家电子加工的小公司,程经理的手机电话呀。你不记得他呀。”
“奇怪!保姆怎么会借他的电话打呀?”他心里充满疑虑地问道。他是有点担心,深怕自己抢了程德胜的女友,给了他公司的大订单作为回报,让他失去了女朋友,他还会妒恨在心,想报复,对家人不利。此时,王伟光越想着,心里恐惧多余担虑。况且,今天从头到尾,董事长开会的话里带话的意思是想换掉程德胜这家小型电子加工厂的合作方案,也就是重新换一家大型加工厂进行代理加工,不再跟程德胜的小型加工厂继续合作下去。这让自己左想右想,身陷囹圄,该如何解决才好。不过,他至从替吴雪莉解决了台商恶意拖欠货款的官司,虽然解决了判赔责任方的追究问题,小雪作为担保人,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还是得承担一部分钱才行,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小雪被法院抓去扒了几层皮也还不起。那怎么办,也只有找到这位狡猾的台商才行。当然,他也通过自己人脉关系拜托了生意场上的一些合作伙伴,其中也有一位朋友也是台商,他的人际关系也跟自己挺密切。高伟光只能通过他,终于找到了陷害小雪的那位台商。那位台商的意思是,都过这几年了,不想有偿还的意向,也就是不肯为了这事跑来大陆自寻短剑。但那位跟他生意场上合作密切的台商朋友的建议是,只能通过司法引渡来台湾受理。可是,这对小雪来说很被动,处于不利地位。不过据高伟光的那位关系密切的台商朋友还说过,骗小雪的那位台商在台湾的日子也不好过,在台湾新竹开了一家公司也是陆续亏了不少钱,没有在大陆办厂时的那番幸运赚钱。他也想回到到大陆继续发展意愿,可是之前的恶意跑款,以为在台湾能更好地发展,所以才中断自己在大陆的后路。结果台湾的经济持续低迷,让他的公司经营每况愈下。他想回大陆发展,希望高伟光的大公司能分些代理订单给他做,关于小雪的担保人官司一切都好谈。草!他越想越让自己头皮麻木了起来,已至站在他面前的秘书接下来回答他的话,他都没听清楚,用拳头轻敲了自己的太阳穴,说了声:“抱歉!小丽,我先走了。”
小丽原先回答他的话,也没什么,只感觉王总面有难色的样子,她只能在他转身离去的背后说道:“王总,你没事吧。”
王伟光只能侧身离去之前跟她摆了一下手,示意没事,这让秘书小丽心里纳闷了一会儿,这才摇了摇头,看来王总挺累,公司上下这么多事要找他。他确实也不容易哦。
王伟光和秘书小丽说完话就急匆匆地走了,他开着车子,方向盘打转着,前面的道路越来越狭窄了,很快这狭窄的水泥路就延伸到一片寂静山林,这是市郊的住宅小区的必经之路。车子最终在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等着保安来给他开漆黑的大铁门才能放行。可以看出这个小区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段,很隐秘,一般人还真不容易找到这里来。他把车子开了进去,沿着水泥路草坪开过几座别墅楼体,拐了一个弯,车子就在一栋别墅门口停了下来,熄了火。他下了车,车子来不及上锁,他就匆忙地走了进去。
当他拉开门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小雪一个人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小雪看着电视,原本就调得很小声,听到开门声,她就转过眼去看到的是王伟光回来的身影。她连忙迎上前去说道:“怎么,这么慢啊。去机场坐飞机还来得急吗?”
“没办法,开了一天的会。应该可以赶上坐飞机吧,你整理好了吗?”王伟光说着,看了一下手上的金表时间。
小雪点点头地说:“也没带些什么,就一个行李袋和挎包而已。”
当他俩人各自准备好自己的东西,出了别墅大门,上了车。王伟光这才把心里真实的意图告诉了小雪。小雪静静地倾听着,他的愿望是这次把女儿接回来住,希望小雪能跟女儿好好地相处,小雪回答他,说会的,让他放心好了。高伟光一手边开车,一手情不自禁地放在小雪手上,轻轻地抚摸着……
上了飞机,高伟光对小雪说道:“今天,原本想告诉你,在公司开会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想想,还是到家的时候再告诉你好了。”
小雪坐在王伟光的旁边,想了想说道:“好的。”
飞机在天空中差不多飞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目的地。王伟光和小雪下了飞机,走出候机楼大门,在过道广场上招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俩提着行李上了出租车。在车内,高伟光这才说道:“你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吗?”
“你不说,我哪知道!”小雪不知所以然地说道。
“这样吧,先回到我家的祖屋看看吧。之前,给保姆张妈打过电话,没有接,只能先回去放行李。”
“怎么,保姆张妈不在啊,还是?”小雪疑虑地问道。
“张妈在医院呢,嗨,今天只顾开会,还真的说好要先给她汇钱用的,没办法,都没时间托让秘书给汇去,反正自己傍晚都回来了,不差这时候吧。”
“你究竟开什么会呀,会让你没有空汇钱了?”
“这就是我思前想后,想跟你说清楚的原因。”
“嗨!你就别跟我兜圈子了,你说吧,我听着。”小雪安慰他地说。
王伟光看着小雪的神色,是这么清秀俊美,让自己心里有点舍不得放手失去她的意味。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知道吗,今天所开的会,让人很遗憾的,公司老板的意思是,要把程德胜所呆的公司合同业务给取消掉,不想再给他的小公司委托加工了。”
“怎么会这样子呢,这之前,还不是合作得好好的嘛,也没听你说过出现什么问题呀。”
“嗨,生意场上的事情,很多人都精着,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要不,你今天就不会这么被好欺骗了,替别人背黑锅,要还这么多钱。”
“可是,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随意反悔呢。你不是要帮我吗,还是!”小雪此时越说着,心里更觉得憋屈。
“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公司老板的意思是,要跟大公司来合作,共同研发开拓互利互惠的市场份额,程德胜的公司如果继续合作下去,根本就让我所在的公司没有继续开拓发展市场份额的优势。”
“可是,你们不继续让程德胜的公司来做,那叫程德胜,如何下得了台面啊,这事。”
“没事的,问题是,他的公司通过跟我公司合作也算是有充分的经验了,我可以帮他引荐其他公司跟他合作嘛。问题让我头疼的事,你的案子,目前还很难定夺下来,你也不可能为这事躲一辈子吧。我想,我这几年还存了一些钱,能帮你还点就还点。”王伟光问心无愧地说道。
“这怎么可以呀,算了,让你帮我还钱,我做不到,我也不想继续欠你。”
“你不是答应嫁给我了嘛,还分什么彼此,孩子接过来,我俩就结婚。”
“我不想这样让你替我还钱的,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帮我吗?”小雪遗憾地说。
“可是,你知道,此时,老板执意要跟新的大公司合作,我身为一位公司高层管理者,也只有服从,如果违逆他,我就在这家公司无法呆下去,你要考虑我的感受呀。”
“可是,这,这。”小雪有些伤心地说不下去。
“难道你想让我花费这么多年在这家公司的心血全白费吗?”王伟光此时心里越说越难受,难道从头到尾是自己爱她必须要抛弃一切为代价。
“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跟你在一起,并不是贪图你的能力,只是感觉你对我的真诚,这就够了。”小雪湿润着眼睛解释地说道。
“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如果一无所有,你还会爱我吗?”王伟光期待地问道。
“嗯。”小雪只能低声点点头,怕前面开车的出租车听到似的。
“那好吧,我只好为了你,跟老板死磕了,我决定按照我一位台商朋友所说的这么做,把这加工的委托订单,给骗你的那位台商来做。”
“怎么,你找到他啦,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不想让你整天为找他的事,沉闷不乐。我不是给你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让我来解决好,你就不要多操心了。”
“可是,这样,为了我,你就跟你的老板闹翻了,还影响到老板对你的信任。”小雪担心地说。她很后悔,擦了一下湿润的眼眶,真的,她紧紧依偎着他。
车子到了,在一个租车行门口停了下来,他俩便下了车。他俩在租车行门口挑了一辆车,跟店主谈好了价钱,出示了驾驶证登记了表格,押了证件副本,交了租车费用,顺利地把车开走了。在把车子开走之前,王伟光对小雪说过,先送小雪回乡下老宅。车子一路上飞驰电策,乡下的田园风光在夜幕慢慢侵袭的笼罩下,不停地往车窗后面跑,小雪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真想不到命运又安排自己回到这里,既熟悉又让人感慨。她闭了一下眼睛,并没有和王伟光继续交谈些话,好让他专注地开车。车子在迂回的山道上穿梭,过了一村又一村,车子有时走了一段平路,有时又走了一段不平坦的路,很快就来到一座村落,凭王伟光的记忆,这就是自己回来的村落。车子顺道拐了一个弯,经过一个村巷口就来到了自己的老宅正门。他把车子找个地方停好后,和小雪下了车,眼看天色就这么暗了下来。老房子周围让人很感觉很静谧,当他们走到门口,小雪这才感觉心里拔凉发冷地跟在王伟光的背后。王伟光见小雪瑟缩地跟在后面,连忙安慰她说道:“怎么了,没事,别慌,这就是我从小生活的老宅子,前阵子,父亲过世,门口的白纱帐还未扯下来。别怕,乡下旧风俗,没什么好担虑的,安全着。”
小雪被王伟光这番呵护安慰着,心里这才稍微缓和平静下来。没想到见漆黑大门关着,高伟光这才掏了裤袋里的钥匙去打开大门的挂锁,可能到开锁的动静声却传来狗的“呼呼!汪汪!”声,很凶的样子,猛然把小雪又震吓了一跳,连退了三步,不敢靠近大门站在高伟光的身旁。高伟光开了锁,推开门,看见小雪不敢进门,只好往回拉住小雪的手一起进去,说道:“别怕,我父亲之前养的小狗,没事,它乖着嘞,不会伤人。”
小狗原本趴在大门前屋内睡觉,见有人开门的动静声,以为来着不善,像那天有人翻墙进老宅子要偷东西,被自己追着跑,自己此时连忙机警起来,面露杀敌的凶光和嘶叫声,没想到开门确是自己熟悉的身影,它连忙停止了嘶叫,围着他的裤脚转,熟悉他的气味,不过它闻完高伟光的裤脚气味,又去闻那位陌生女子的气味,感觉挺清香的嗅觉味,连忙要去抱添小雪的裤脚,把小雪吓得往后躲。王伟光连忙顺势踢了小狗一脚,让它滚开。小狗哼了一声,便不再上去缠他俩,默默地走到大门边角落里轻哼了两声疼,便趴伏在地上。
当王伟光把大门关上,顿时前屋漆黑一片,他连忙掏出手机按亮屏幕当手电筒用,走到一片墙壁边,熟悉地把前屋灯的按钮开关按了一下,前屋立马亮堂了起来。他对小雪说:“保姆在镇中医院等着我去嘞,要不你先在家里等我回来吧,先让前屋灯亮着,还是你累了要先休息一下。”
“可是,这里,我不太熟悉,你留我在这儿,我心里有点怕怕的感觉。”小雪看了周遭一眼,心里发冷地说。
其实,王伟光之前可以开着车行租来的车,直接上镇中医院探望自己的女儿的,可是,内心对小雪的爱意让自己自私了起来,不想让小雪再去跟程德胜有任何接触和藕断丝连的纠葛。他知道保姆借用了程德胜的手机拨打了自己办公室的电话,而保姆自己手机却落在家里,此时,可以肯定,程德胜是跟保姆在一起的,而女儿的溺水一定跟程德胜有关。他知道自己没有做到一个保护自己女儿的责任,现在得赶快去看望女儿,尽自己作为亲人父亲的责任。他不想让她也跟着去的意思,连忙沉稳口气,安慰地说道:“要不,我带你去老宅的后院,那边有一间我回来休息的房间,你去那里躺一会儿,把房间门关上等我回来,没事的。”
“那好吧,不过你要早点回来哦。”小雪没有反驳言语,恳求地说道。
王伟光带着小雪提着包去后院房间休息,离开房间之前,和小雪拥抱了一下,跟她说别怕,关好房间门,先休息,听到小狗的声音,不要开门。他知道小狗喜欢闻小雪的味道,还想抱她的脚,这让小雪感到抵触而产生怯意。她见高伟光走后,这才不安地把房间的门关上。王伟光走没几步,就听到了小雪把房门关上的声响,他心里才有些淡定了下来。他从后院走到了前屋,并没把走廊上之前路过开的路灯给关掉,而是让它继续照亮着夜里漆黑的老宅。他心里现在想的是安顿好小雪之后,这就得去医院看自己的女儿小婷了。当他走到前屋的时候,看到父亲生前养的那只小狗被自己踢了一脚之后,一直趴伏在大门的墙角边上,一动也不动,不会吧,然道是自己穿皮鞋一脚把它踢死了,还是它晚上提前睡着了。不过保姆今天下午一直都在医院陪小婷,估计这只小狗没吃晚饭,就饿着睡觉。他好奇地走到它的身边,用鞋尖动了动那只小狗,软软的腹部茸毛,以为它不会理自己,却突然扑一声站立了起来,向后院迅速地跑去。这让王伟光始料未及地愣然了一下,心里嘀咕着,妈的,怪自己脚贱,不应该去动那只小狗,算了,它跑到后院,自己也没办法此时去追回来,让它呆在大门前屋这边。自己只好无趣地打开大门,向外面走了出来。
他走出来之前,还给给老宅大门重新上了锁,这才安心地走到自己停车的位置。他按了遥控电子锁,打开车门,上了车,启动车子,倒退了一下,慢慢地朝村巷的路口开去,车尾灯一下子转弯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车子很快在镇中医院的大门前慢慢地停了下来,他是被医院保安在远处招手停了下来的。他打开车窗问了拦住他的保安说道:“车子不能进去吗?”
“现在都几点了,医院规定,外来车子下午超过五点半就不能开进来了,你就到外面找个空地位置停一停。”那位保安说完话,转身就走回大门岗亭值班室。
他点了一下头,连忙把车子退到一边掉了头,开到医院外墙不远处的一片林地边的水泥空地上,把车停好,下了车上了电子锁,这才走了出来。当他进了医院的门诊大楼时,感觉这里的乡镇医院,比大城市里的医院冷清多了,这个时间段来看病的人并不多,偶尔有这么一两个。他想了想,自己太马虎了,也没问清楚张妈在哪层楼哪间病房。不过,还好,张妈是用程德胜的手机跟自己联系的,他只好硬着头皮,掏了自己的手机给程德胜拨打了电话。
程德胜借给手机给张妈打电话,没想到张妈用自己的打电话,有打通了,才说了几句话就把手机给挂了,气呼呼的样子。程德胜拿回张妈归还给自己的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里,连忙对张妈说道:“怎么,没说妥,还是?”
程晓萍也说道:“怎么,把你给气急了还是!”
“没事,你俩谁带我去交钱,办一下住院手续,麻烦你俩了。”张妈心里沉甸甸地说道。
“可是,你不是说联系孩子的亲属吗?他们要来还是不来呀,我弟替孩子先交的医药费得先还给我弟才行。我和我弟都在这医院耗一下午了,总得给个说法才是,我弟是做好事的,总不会做好事,还得自己掏钱吧,这算什么回事呀。”程晓萍终于按耐不住憋着心里话,和盘说了出来。
张妈突然被她说愣了一下,连忙抱歉解释地说道:“不好意思哦,你俩做好事,还让你弟破费。可是,之前我也给孩子他爸打电话了,他让我来医院先看一下,回头再给他打电话。可是,我打话给他,是他秘书接的电话,她说孩子他爸正在开重要的会议,走不开,最迟晚上才会到。我也让他先给我汇钱,可是他不太信任我,我也没办法,身为他家这么多年的佣人保姆,也只好自己先垫钱给孩子交住院费用了。不信,让你弟弟用我刚才留在手机里的电话再打一下,问看看。”
“不会吧,连你都这么说,还要让我俩在这边继续等下去啊,这算怎么回事,这年头,做回好人真的难做。”她看了弟弟一眼压低声音说道,示意弟弟自找晦气。
程德胜看了姐姐一眼,连忙说道:“没事,这点钱,不足挂齿,姐,你还是带老王家的保姆先去办住院手续吧。”说着,轻推了一下姐姐的胳膊肘。
程晓萍见弟弟在外人面前自己吃亏还显得这么大方,想想算了,还是先带老王家的保姆去给孩子办住院手续得了,要不然孩子现在住在临时特别重症病房,一天要好几百啊。她只好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办住院手续吧,让孩子,转到普通病房吧,这样床位费用省些。”
“好的,谢谢了。”张妈也只能这样说道,心想,你俩要跟我讨回医药费,算是找错人了,要讨,手机电话在那里留着,自己向电话的主人要去。
程德胜见她俩一起去交医药费,想想,还得等晚上孩子亲属才来医院呀,这不是普通几百块呀,看看姐姐对这些钱的心疼劲儿,她夫妻俩一个月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呀!他烦恼着思绪,便情不自禁地又掏出了手机,搜索了一下刚才老王家保姆按打出去的电话号码显示。不看还好,一看却让自己吃惊一跳,这这这,这不是小雪跟那位大老板跑掉留下的公司电话吗。这怎么回事,然道,自己被救的这位女孩也是这位老板的孩子。他想了想,自己要不要打电话过去,想想打过去就为了讨这几千块自己先铺垫的医药费,这也自取其辱,更显自己小气了,不是。人家大公司一年几百万的加工代理单子让你这小公司来做,已经给自己足够恩惠面子了,这几千块,面对利益,也就不足挂齿了不是。况且,自己不打的话,还能顺手推波助澜稳固自己的职场位置,公司老板对自己还是会一直器重的。他只好不打手机电话,想想还是留下来,帮忙照看孩子好了,这才是好人做到底的样子,至少要让孩子的家属看到自己才是,不过他期望孩子等自己走后才醒过来,这就最好了。
他在走廊上,来回地踱着步子,偶然进去病房看一下小婷,可能不习惯病房里的异味,又只好走了出来坐在走廊成排的塑料靠背椅子上。也就坐等了半个多钟头,才见姐姐跟老王家的保姆走了回来。他连忙迎了上去,热情地说道:“要不,时间也不早了,咱三人提前去医院食堂吃晚饭吧?”
程德胜不说还好,一说起吃晚饭,程晓萍这才记起家里还有小新没吃晚饭呀!她连忙对弟弟说道:“要不,我先回去,你俩先去吃吧。”
“姐,要不我先就开车送送你,还是?”
“不用了,你先陪她吃饭吧。咱们三人先一起下楼吧。”
“好的。”张妈也说道。
他们三人一起下了楼,到了医院主楼门口,程晓萍拉了弟弟在一旁先低声说了几句话,怕张妈站在一旁听到似的。张妈只好站在一旁看她姐弟俩不知在嘀咕什么,转过背去,等他俩赶快把话说完。只见程晓萍先对弟弟低声言语道:“弟弟,留你一个人在医院里呆着,姐对不住了,家里小新还没吃晚饭,咱不放心,就得先回去给小新弄晚饭了,当然,记住姐的话,咱是做好事,先垫的医药费,咱得要回来,不能自己理亏,好吗?”
“姐,好了,你先回去吧,没事的,小新还在家里等着嘞。我自有分寸的,你放心好了。”
“你明白就行,姐知道你这几年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你心里舒坦,过得幸福,我和你姐夫不必多为你操心,也替你高兴不是。”
“谢谢姐了,我会的,也麻烦你来医院帮忙了一下午了。”
他姐弟俩说完话,道了别。程晓萍就匆匆地小跑着,赶去保安值班室后面牵走停放的自行车,就飞速地骑走了……
程德胜看着三姐匆匆消逝的背影,这才回身走到张妈的面前,对她热情地说道:“我该叫你,怎么称呼?”
“我在老王家当这么多年保姆,晚辈都叫我张妈,你就叫我张妈好了。”
程德胜和张妈边说边走地交谈着话茬子,也从张妈的嘴里略知老王家近两年的变故吧。在买晚饭之前,是程德胜主动帮张妈买饭先付了钱,俩人随意找了一个干净的位子坐了下来吃晚饭。当然,张妈也很高兴程德胜能特意留下来陪自己照看躺在病床上此时昏迷不醒的小婷,让她感觉这年轻人确实不错。正当程德胜留张妈照看小婷,独自从楼上下来,想到医院食堂买包烟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连忙掏了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号码,挺熟悉的号码,他不敢怠慢地接了电话。他低声有礼貌地说道:“喂,是王总哈,你打我电话。”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感觉挺必然的。
“是小程啊,下午是我家保姆用你的手机给我办公室打的电话,是吧。”王伟光在手机那头说道。
“是呀,怎么?”
“没什么,就是我现在医院,保姆没带手机,一直联系不上,你现在在哪,能帮我联系一下保姆吗?”
“哦,我还在医院,小婷是你闺女啊,好的,我现在就去叫她,跟你通电话。”
“你在医院,咱家闺女是你救的吧,这要谢谢你了,不过,算了,你不用叫咱家保姆跟我通电话了,你过来一下,带我去小婷的病房好了。”
“怎么,你在哪?”程德胜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疑虑了起来,他会不会跟小雪一起过来看小婷,如果小雪也过来看小婷,瞧自己这有多憋屈的尴尬。
“我在医院门诊大楼服务厅呢,你过来一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说。”
“是你一个人,还是!”程德胜疑问道。
“没事,小雪没来。”
“那好吧。”程德胜默然地说道。
很快,程德胜接完手机电话,去医院食堂小卖部买了一包烟,这才走了出来。他绕过几座医院楼墙,很快就来到王伟光所在的医院门诊部大楼面前的侧楼消防通道,穿过消防通道走廊很快就来到医院门诊的服务大厅,看到高伟光站在那里等自己来带他去看小婷。他走到他的面前,俩人只是点点头,寒暄了几句,不再说什么。不过程德胜知道,王伟光还有主要的事没对自己说,只能随口问道:“你不是有重要的话,还没跟我说吧?”
“其实,你也知道,这阵子,公司里,做了一些重要的生产安排调整。当然,至从我公司跟贵公司合作,这两年来,还算挺愉快的。不过,我是想让我公司继续跟贵公司合作下去,可是今天开了一整天的会,集团董事长对未来公司发展走向做了重新长远规划,就是不想再跟贵公司继续合作下去,他也给我下了指示,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的难处吧。”
“这!”程德胜捉襟见肘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突然中断合同业务,也就告示着自己在公司高高在上的业绩位置将下滑,自己在小公司总经理位置也将不保,自己的老板又会把自己打回原形,这简直是让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怎么,你有话说吗?还是。”王伟光看了他一眼愣然的样子,又安慰他,说道,“别紧张!没事的,虽然你公司没再跟我公司合作,不过看在小雪的面子上,我会帮你引荐其他一些兄弟公司跟贵公司合作的,你放心好了。”
“那谢谢你了,王总,有你出面罩着,这我就放心了。”程德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很矛盾,也很脆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才能像王伟光那样在职场中那么强大能呼风唤雨。而他此时又故意说起小雪,又在暗示自己多么渺小不堪一击,自己是在靠女人混饭吃。
俩人边走边说着,很快就来到小婷所在的临时重症病房,见到张妈走了出来。张妈见王伟光这么晚才来医院看小婷,心里不悦地说道:“你大忙人,现在总算有时间过来看你女儿啊?”
“你这说哪话呀,我这不是来了吗。”
“反正,今天要是没你身旁这位年轻人救小婷,你就有得忏悔了。”
“好了,张妈,外人都在这儿,你别跟我说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这脾性子,算了,不跟你计较,我先去看看小婷。”他说着,就大步流星地来到小婷所躺的那张病床边上,看着带着呼吸器昏迷不醒的小婷,连忙抚摸着她的头额,心里也暗自忏悔,这几年,至从和妻子离了婚,忙于工作,对小婷都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不过,他心里也默默地在祈祷小婷快快好起来,清醒过来,早点跟自己回家,看看爸爸带回来的漂亮新妈妈,你会喜欢她的,她也会喜欢你,你俩会好好地相处的。
看完小婷之后,也就没有程德胜的事了,他只好走到病房里跟王伟光说道:“王总,没什么要帮忙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吧!”
“也没需要帮忙的,要不你先走,我送送你。”王伟光从病床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执意要送送程德胜,表示对他救小婷最后的感谢。
“不用了,王总,这些年承蒙你生意场上的照应,是我应该的。”程德胜内心不想说这句话,可自己没能耐呀,也只能逢迎地说。
当他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的时候。王伟光并没有停下脚步不送的意思,而是继续陪着程德胜说聊着边走着。程德胜无意间说道:“王总,小雪她过得还好吧。”
“嗯,她过得挺好,她在我这,你不用操心好了。不过,因为小雪选择跟我在一起,你还会记恨我吧。”
“嗨!我跟她都算过去了,只要她过得幸福,我没有理由不替她高兴,你说呢,王总。”
“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和小雪都会很感激你的。”
“嗨,不知小雪那件事,你帮她处理得怎么样了,凭你的人脉关系。”
“快有眉目了,你放心好了,小雪这几年,因为这事一直耗着,心里一直纠结着,不过,请你相信,小雪的那件事很快就会雨过天晴的。”
“说真的,小雪也真的要感谢你了,你能帮她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嗨!我和小雪都在一起,算是自己人了,怎么能说帮不帮的,况且帮她也是帮我,为孩子重新有个妈妈照顾,做这些都是值得的。”
当他两人走到门诊大楼的时候,突然在墙角的暗影处,窜出一伙人来,看这伙人来势汹汹的样子,简直让人触不及防,想躲都躲不过。原本他俩人正要说再见的时候,刚回头各自转身,一下子就被这伙人团团围住。只听带头的一副叫嚣的刁样,呵斥道:“你俩,谁都别走,也不要动,乖乖的听话。”
“你们想干什么,这是医院,你们别乱来。”
“我们不想乱来,只要你把那个女的叫出来,我们老板要找她要钱!”
“她不在我手上!”程德胜怕被误会挨整,连忙解释说道。
“你还敢说不在你手上,老子这几年上你家不知跑几趟了,你家里人没跟你联系是吧?你说不在你那,你是自找麻烦欠揍是不是!”那位带头的流氓左手一挥,他身后便站出两个高大个子的流氓要来揍打程德胜。程德胜见势不妙,连连退后,没想到却跟王伟光的后背触碰在一起。王伟光也连忙身子慌抖了一下,但又很镇定地说道:“你们这些流氓,有话好好说,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和气生财嘛!伤了谁,都不好嘛,你们说,是不是?
那两位原本要打程德胜的高个子流氓见王伟光说得有道理,便停下步步逼近的脚步和拳头,连忙回头看看挥手教唆他俩出来打人的老大。只见那位带头的流氓老大说道:“很好,算这位没打算被揍的兄弟,算是个明白人,只要把这女的叫出来,也不关你俩的事,反正是经济纠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警察也奈何不了我们。”
“那好吧,既然,你们老板不肯出面解决,叫你们讨钱,这也可以,人在我那里,你们把我背后这位兄弟放了吧。”
站在王伟光背后靠背的程德胜连忙低声急促地说:“这伙人来者不善,更不是省油的灯,你可要想清楚,替小雪安全着想。”
“你放心好了,小雪现在是我爱的人,我为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做,只是不想让你继续牵连进来,谢谢你之前照顾过她,让她免受伤害。”王伟光连忙暗暗地说道。
他俩不再继续偷偷说些什么,此时他俩感觉对方彼此都为了小雪,爱得过于傻。最后,那带头的流氓老大哈哈大笑:“很好,这位兄弟,挺坦诚的,不错,你老实把她交出来,我们也不为难你,快说,人在哪?”
“你把他放了,我就带你们去找她,把这事解决了。”王伟光连忙央求道。
“不行,放了他,如果你忽悠我们,不就便宜这小子,之前就是这小子带那个女逃跑躲藏的,反正现在他也要一起去,见到那女的,这男的才能放走。”流氓老大此时却咄咄逼人地说道,翻脸如狗。
程德胜连忙低声对王伟光耳语道:“算了,跟他这帮人再说下去,没用,一群胡搅蛮缠的流氓而已。”
“那好吧,你得保证我俩和这女的安全,不动她一根毫毛才行!”王伟光对那位带头的流氓老大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的,只要能拿到钱,不让我们这伙人白跑一趟,大家都好说嘛,你说是不是!”这位带头的流氓老大,这才口气温和了许多。
后来,他俩人乖乖地被簇拥着带走了,出了医院大门。两位看医院大门保安傻眼地看着他俩上了流氓开过来接送的面包车。此时,走在最后面的流氓对这两位看大门的保安恐吓道:“看什么看,没你俩的事,少多管闲事!”
那俩位值夜班的保安原本站着,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后来各自想想也是,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他们又没在医院里打架,他俩人是自愿被带走的,跟自己没关系。保安只好坐了下来,在岗位里继续聊天或看报纸。
那辆面包车很快就启动,离开了医院的空地,向王伟光所说指的方向开去。很快,车子在王伟光乡下的老宅门口停了下来。当然,车上的人陆续下了车,只留下两个人看护车子和顾看程德胜,以防流氓看不到小雪而让程德胜逃跑。
后来,那伙流氓簇拥着王伟光打开自己老宅的大门尾随进去了,很快又听到狗的一阵汪汪的叫声!在车上等消息的程德胜连忙对看守他的两位流氓说道:“两位大哥,抽烟不。”
等程德胜替两位流氓同伙点完烟,笑笑地说:“大哥,让我也进去瞧瞧,怎么,找到人了,也该叫人出来说一声,放我走啊!”
“草,别急,咱老大让你在车里等就在车里等,别以为给我俩点烟抽,就想巴结放你走,没门!老老实实呆着去。”一位流氓抽叼了一口烟,然后又掸了烟灰落在车窗外面,轻蔑地说道。
那伙流氓尾随王伟光一路走了进去,到老宅子后面的主屋内厅陆续找位置坐了下来,没位置坐的,只好站着。那只灰黄色的小狗也停止了对这伙陌生人的狂吠。只是尾随在后面,默默地跟着,看到他们找位子落座了下来,等高伟光去隔壁房间叫小雪出来。小雪此时已经睡着了,突然听到狗的狂叫声和脚步急匆匆的闷响声,都把自己给惊醒了,连忙起床整理好身上穿着的衣物,走到房门口隔着门板想探听虚实,没想到,却听到有一双匆忙的脚步声朝自己的房间是越走越近。她想,怎么回事,然道是王伟光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可能,他回来,小狗应该不会叫这么久才停下来。肯定是有别人,还是,正当她不敢再想下去的时候,没想到敲门是熟悉的说话声,只听对方轻拍了两下门板低沉急促地说道:“是我,伟光啊,赶快开门啊!”
她一听是伟光的说话声,连忙拉开门闩打开门板对他惊疑地说道:“怎么外面吵吵闹闹了,都把我吵醒了,你回来了,难道又有其他人回来呀,一群脚步声够闷响的。”
“嗨!不好了,现在那伙要向你追债的流氓,都追到家里老宅来了。太让人措手不及,把我原先要帮你计划解决的方案都彻底给打乱了。这当然,躲不过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你别怕,有我在,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放心好了。”王伟光此时紧皱眉目郁闷地说道。当然,他并没有告诉她程德胜也被带过来,在老宅外面被看守着等候消息,以免她惊慌失措。
此时,她只能面对自己王伟光说道:“好吧,既然来了,继续耗着也不是办法,可是,我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况且他们胡搅蛮缠,之前他们说的是两百多万,现在不知又要被他们说加了多少,反正要钱没有,要贱命只有一条,豁出去了。”
“你别这样说,该还多少就还多少,我替你还,你不要多虑好吗?大不了,我把房子卖了,帮你还。”
“可是,这让我更过意不去。”小雪用伤感的眼神看着他。
王伟光看到小雪犹豫不决的样子,连忙握住她的手,给她信心,最后拉着她的手,走了出来。当他两人快走到后面主屋内厅的时候,却听到家里那只灰黄小狗的吠叫声,没想到估计被哪位流氓踢了一脚却哀嚎地夹着尾巴溜跑了出来。当他俩走到内厅门口时,看到那位带头的流氓老大站在自家祖上的佛龛面前,上了一柱香,以表来者善意,给神明请安。当然,佛龛侧边墙上还挂着老王的彩色遗照,目视着大厅里的一切,让人感觉森然。
当他上了香之后,才转过身来便看到他俩站在大厅门口迟疑不走的样子,他便笑笑地说道:“你总算出现了哈,这几年还真会躲啊?”
“你也真会找,怎么,来这里要钱来了,态度对一只小狗也不留情呀,真嚣张!”小雪没好你脸色地说道。
“这样吧!钱到底该还,要还多少,总得证明给个数吧!”王伟光连忙暗示了小雪一眼,要她别说话,让自己来解决,这才说道。
那位流氓老大拿出了前前后后标着不同日期的购销凭证收据和合作协议展示地放在茶几桌上让王伟光看,王伟光前前后后地看了那几本购销凭证收据和合同协议,不看还好,看了让自己吓一跳,难道小雪是红颜祸水,爱她就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自己爱上她,自找麻烦,难道自己太傻,怪不得程德胜对自己跟小雪在一起却没有一句反驳的怨言。他看完后,把合同放回茶几桌上,摸了一下头额,感觉自己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大厅的椅子点晕眩。小雪连忙走过去扶了一下他,他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腕,含咽了一下唾沫,保持镇定地说:“这些凭什么都让小雪来还,她只是个接手的担保人,不需要还这么多,你们把她活吞了,她也没这能力还得起啊。”
“那你的意思是,就是让她跟我们走,去卖身子,也要把这笔钱还上。”
王伟光苦笑地说道:“这位老大,别把人逼绝了呦,这是会报应的。”
“说哪门子的啰嗦,到底还钱还是还钱,反正之前她跟的那位老板跑到台湾,我们也没办法,我们是吃专门帮人讨债的饭的,她都跑了这些年,没算利息都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怎样?”
“我的意思是,这合同账目上的两百八十万我来替他还,至于其他的,对小雪来说,她也是受害者,何苦相逼呢。”
“今天你这么说,又看了你家这么大的宅子,也算是有钱人家的主,这都好说。但是嘛!”他呵呵地笑着,点头晃脑的样子。
王伟光看着他要说不说的样子,深藏不露,好像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要让自己听了会吓一跳的狡黠目光看着自己。他这时又看到他身旁的一位流氓打手又靠近他耳根用手捂着嘴说了几句话,不知说什么。他这才淡定地问道:“怎么,好说,你同意了,还是?”
那位流氓老大略听了自己手下的耳根言语意思,点点头,让他靠边站,这才又清了一下嗓门说道:“是这样的,这二百八十万你要替她还,这可以,至于其他的欠款毕竟这女的也是在场经手的难脱干系,不还也罢,但我也得回去给老板们交个差呀,你看看你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我变现交差?”
“我家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怎么让你变现交差呀。”王伟光连忙思忖了一下说道。
“你当真说没有,那这可不行,这二百八十万还了,其他的欠款也要一起还。”
“这,你让我如何是好,我家也没值钱的东西,算了,你看上那个,你就拿走好了,只要你们放过小雪,从今以后不要再来找她的麻烦,我答应你们拿走。”
“话是你说的,你这人可不许反悔哦!”那位流氓老大连忙笑笑地说道。
“你们要拿之前也得给我凭证哈,就算是对小雪欠你们钱这事算个了结。”
“会的,咱是道上混的,不说话算话,还怎么混!”他回答了王伟光的话,又吆喝刚才跟他说过耳根悄悄话的流氓手下,“兄弟,你刚才出的注意,让你来说,要拿什么。”
“好的,老大,我来说,”那位流氓打手回了流氓老大一句,这才跟王伟光说道,“是这样的,拿你家里那个佛龛上的那只香炉来交换条件。”
王伟光一听他这么说,简直不敢相信,内心纠结地骂了句:“操!你这家伙,亏你想得出,连我家祖上留下的香炉你也敢要,亏你想得出,你不怕遭报应,出门被五雷轰顶吗?”
“怎么!你反悔了,还是!”那位流氓老大站在一旁连忙威逼地说道。
“好吧,你们觉得值钱就拿去吧。”王伟光心怒难平地说道,无可奈何,自己说话同意过早。
小雪听到王伟光为了自己,却同意让他们拿走那只佛龛上的那只古韵别致的香炉,连忙对王伟光摇摇头说道,“这怎么可以啊,伟光,你让我怎么对你家祖上承罪得起啊!”
“小雪,没事的,他们要,就让他们拿走吧,甚至要了这座老宅子,为了你我也愿意。”他低声说着,握着她的白皙细嫩的手掌心,轻揉了一下,让他明白自己此时是多么爱她,不想失去她,让她被他们带走。
后来,经过王伟光的同意,那名流氓打手笑笑地走过去把燃完一柱香火的那只古香炉拿了下来,拔掉了香枝条扔进佛龛桌下的烧纸钱的灰烬桶里,也顺便倒了香灰。他笑笑地说道:“老大,这下你也算给老板们有个交代了。”
“瞧你,这小子,歪门邪道真多。”他看了同伙一眼,又假正经不加思索地对王伟光说道,“那么这香炉算是抵消了其他款项,这二百八十万你何时还,还是现在还?”
“这样吧,我身上有张卡里面有些钱,先给你吧!”他便说边掏着身上的口袋,拿出皮包,抽出一张工行卡。
“到底多少?”那位流氓老大接过卡问道。
“二十万吧。”
“草,有钱人出手就不一样,大方!”他说着,把眼光投向了小雪,又嗤笑地说道,“你美女这是傍上大款了哈。”
“至于,其他的,我有一所别墅,可以转手卖掉,估计近期能脱手,你放心好了。”
“好哈,可以,我拿了该拿的钱和东西,先给你立个字据哈。”……
程德胜被两名流氓在车上继续看守者,眼看,身上最后的一根烟快抽完,这才对两位流氓打探地说道:“两位大哥,真没劲,烟快抽完,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呀,然道要耗到大半夜才行啊,我明天还得赶回公司处理事情嘞。”
“瞧你,别急,应该快出来吧。”那位抽了程德胜给的烟的流氓,说话还算和气地说。
正当程德胜坐耐不住,半弓腰地站了起来,抖擞了一下筋骨的劲儿的时候,车上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摸了自己的手机,不是自己的手机响起来,是流氓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只见前面开车的流氓司机接通了电话,便嗯嗯地回答了两声就挂掉了。他对另一位流氓同伙说,事情圆满解决了,老大要跟兄弟们出来了,他先让我启动车子等他们出来。
车子启动没多久,那伙流氓终于从那所老宅子大门陆续地走了出来,随后大门也在背后悄悄关上了。他们说笑着满意地陆续上了车。其中,有位拿着一个古香炉的流氓坐在程德胜的身旁,说笑着,他见车上的程德胜,连忙闭住了嘴巴。可是,坐在前面的流氓老大却笑话了起来,对手里拿香炉的流氓说道:“你小子够狠的哈,尽然要人家的祖上留下的香炉,看在前次给我的那些分成上,这次得手,你得给我卖个好价钱,要不然你这厮就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欠抽!”
“会的,你放心好了,这些年跟着你老大吃香喝辣的,做兄弟的怎么会骗老大呢,你说是不是,我的眼光没错,手上这东西是个宝贝,我不会看走眼的,你放心好了。”那位拿香炉的流氓边说着,连忙用袖子和衣角轮流擦了香炉的边沿,又吹了吹。
旁边的流氓见他在吹擦香炉,也趁势说了这么一句:“你小子,这几年偷鸡摸狗,也得道弄起古玩来了。”
“草,怎么能说我偷鸡摸狗,这宝贝是人家愿意抵债给的,这是光明正大得来,你懂吗。”那位拿着香炉的流氓正说着,转头看了流氓老大一眼,又接说,“老大,你说是不是,这宝贝黑市里能卖个好价钱,老大你净赚也不亏呀!”
“草,别跟我这么说,上次搞的那货,不知被你这厮黑了多少钱,这次,卖了得全部拿出来,先给那些老板被欠的钱给还上,要不然,这些年咱们也承蒙他们照应,不给还上,还能怎么混。”那位流氓老大白了自己手下一眼,语重心长地说。
“老大,你这话可不信任小弟我了,前两天,要不是大厅那只小狗捣蛋,估计这古香炉子我也就得手了,要不是我上镇中医院买擦伤跌打药膏,还能碰上车上这小子,在医院跟踪这小子立马给你打手机电话。今天,你还未必能把钱讨到手。”
“好啦,大哥不是不信任你,你这厮跟我这些年,你这背地里偷鸡摸狗的坏毛病得改改,别以为你张罗那点收纸灰钱的小买卖,暗地里再杀回马枪,偷人家老宅值钱的宝贝,要是失手翻船,别怪大哥救不了你,也别给大家拖下水。”
“大哥,你不说,还不知道,怪不得,刚才大厅那只小狗还一直围着他脚下闻气味,却被他踢了一脚,哀嚎地夹着尾巴跑,他怕被这狗认出是前两天的贼,心虚。”
其他流氓坐在座位上,一听有人这么说,会意地笑了起来。只有程德胜一直坐在那里胆颤心惊,头额沁汗,一声不吭……
车子突然在漆黑夜里开到医院门口不远处停了下来,没熄火,程德胜就被推了下来,车门随后关上。医院大门值班的保安迷糊糊地看到远处一辆车子,很熟悉的样子,突然乍醒,按了对讲机呼叫自己的老大赶快派人过来。没想到一溜烟的时间,十几个医院值夜班的保安呼啦啦地抄着家伙跑了出来,站在大门口看到那辆面包车子已经开走了,下来的年轻人没事,走了过来,说没事,来取车子开走,让大家虚惊一场......<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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