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风啸沙扬 > 第四章 阴差阳错

??食客越来越多,已经有人等在大堂里,沙扬的菜还没有上,孟归也没有回来,就在这个当口,门外吵了起来,沙扬扭头看了出去。

    两伙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吵架,话语中没有由头,估计这是宿怨,两伙人在这酒楼门外碰了面,就闹起来了。

    楼上一声喊:“婉妹妹!我在这里!”恰此时一乘小轿抬在门前,轿侧的小帘子掀开,露出一张……好美的一张脸,粉扑扑的面容不见粉黛的颜色,弯眉如描,却绝没有以画笔染眉,而眉下那一双大大的眼睛……它究竟是哪里不同?那眼神……不是慈祥、不是骄傲、不是寂寞、不是清高,它……是什么?究竟是安详?还是信任?

    落轿,正面的轿帘掀开,很朴素的一个女孩子,什么绫罗绸缎、什么苏蜀织绣,这女孩子的贵气用不着那些俗物,一举手、一投足,全在天地所赋予的气场之中。

    女孩子直起腰,仰着头,含了微笑,启口:“表哥来得好早,婉儿来晚了,表哥不要怪。”那一头的秀发只用一根发绳扎着,抬头时秀发无风自动,飘啊飘的如此温柔,真的是温柔,对比的横眉冷目……两伙人什么时候已经动手打架了?

    “婉妹妹快上来,别被他们伤到了你。”楼上的声音还没停,已经有一名莽汉倒退着撞到了女孩子的背后,那莽汉手中握着一根木棍,他要挥舞木棍,抡臂时木棍的走向正是女孩子的后脑。

    沙扬是痴呆状,女孩子这样的气质,那种与世无争的恬然,这让曾经在乞讨中遭遇怪异打骂的沙扬瞬间崩溃:若是能够跟她说说话……该有多好?那些常日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多么的幸福?

    众人惊呼,那莽汉有所察觉,回头时尽力回收木棍,来不及了,木棍虽然没有撞在女孩子的后脑,却敲在了女孩子的肩头。

    女孩子一声惊呼,惊醒了痴呆中的沙扬,起身时顶翻椅子,打着转一股风的蹿到门外,一把搂住那少女。

    四目相对,沙扬的身子不由一震,女孩子的目光中……见不到恼怒,在那略略的慌乱中,竟而透出了一些些的伤感,这是……为什么?这种伤感,好生的让人心碎。

    “诶……”女孩子挣脱了沙扬的怀抱,红了脸,作福致谢,她一边揉着肩头,一边……在说什么?

    沙扬沉溺于女孩子的伤感,他为之心酸,于是双耳不经意之间失聪,他没有去听女孩子的话语,只见她的嘴唇一下开一下合,不过是些道谢的话吧?

    楼上跑下来一名青年,拉住了那女孩子:“婉妹妹,你没事吧?”那女孩子的脸怎么愈发的红了?是肩膀很痛么?她笑望了青年,脸上的红晕渐渐消失,摇摇头:“没事的,不用找他们的麻烦,咱们换个地方吃饭好了。”

    女孩子拉了一把青年的手臂:“咱们走了。”早有伙计牵了两匹马来,想来是青年与随从的马,女孩子接了缰绳,翻身上马,呵呵一笑:“表哥,咱们出城跑马去吧?”

    沙扬眼望着那二人并马离去,他见到女孩子悄然回头,送回来的是一个感谢的笑容,笑容之中,却带着尴尬与埋怨。

    重新落座,孟归已经回来,站在沙扬的背后,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她刚才问你的问题,你怎么不回答?也许你们真的是有缘。”

    沙扬的心情很怪,此时只当孟归调笑,摇摇头,没有在意。另外,旁边的交谈也吸引走了沙扬的心思,因为旁边的酒桌上,正在谈论方才的女孩子,她的名字——齐婉。

    下一天再出门,行人谈论的话题忽而集中起来,他们谈论的是一桩婚事,主角便是齐婉,婚事的另一名主角,是齐婉的表哥。

    能够造成轰动的婚事,不外是两种人,一种是权力通天,另一种则是麻烦缠身。

    如今巷间的议论,齐婉的婚事明显是属于后者,从众人的话语中,沙扬能够得到的信息很多:齐婉不是京城人,她如今寄宿在太医伯伯的府里,而那个太医伯伯……他是卷在皇权更迭之中的一个人物,一个关键性的小人物,他医术高绝,又有进出皇宫的便宜,势必要被皇子利用。

    齐婉的表哥也不是京城人,他是齐婉远的摸不着边的亲戚,被送来太医府学习医术。

    其实这样的婚事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关键是时间点太敏感,天下随时都可能会易主,在这个时间搞一出婚事,完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当然,巷议没有这么简单,众人虽然没有明言,但是暗中的意思却是:婚事的酒宴会成为鸿门宴!

    这样的婚事,还有不被议论的理由么?

    回到客栈房间,沙扬一屁股坐到床上,撅着嘴,闷闷不乐。

    孟归嘿的一声笑了:“沙扬,你就傻样吧,昨天人家问你,你不回答,今天人家已经有了婚约,你又不高兴,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吃醋,怎么不酸死你?”

    是,沙扬是吃醋了,心里面酸的能够腐蚀掉一座高山,那清纯的齐婉给予他的那份恬静,并不是单单只有恬静那么简单,高贵的气质、简朴的衣着装扮,这是什么样心灵的女孩子才会拥有的自信?

    孟归并没有把齐婉在酒楼门前说过的话语告诉沙扬,在孟归的眼里,这两个人根本就不般配,孟归对男女间的感情一无所知,他觉得不合适,就不用撮合。而今齐婉的婚事传出,那就更不用把齐婉的话语告诉沙扬了。

    “明天就是婚宴了么?孟归,能不能搞来一张请柬?我想去。”沙扬放不下齐婉,酸意中开了口。

    ‘借’请柬对孟归来说很容易办,难的是让沙扬进入太医府。并不是随便一个人手执请柬就可以参加婚礼,面生的人就算是拿上百八十张请柬,该不让进门,他就进不了门。

    “有办法进去么?给你请柬你可以溜进去么?别整这没用的,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呆着,找机会带走她们两个人才是应该做的。”孟归的话语是对的,但是他是对牛弹琴,沙扬听不进去,醋海翻波之中,不搅黄了齐婉的婚事,他是没有办法安心的。

    这只是沙扬的潜意识,他没有这么无赖,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家亲的道理他也懂。

    铺开被子,沙扬撅着嘴缩进被子里。

    当当当有人敲门:“屋里有人么?我是齐府过来送请柬的。”

    被子呼一下被踹到了地上,沙扬撑床跳起,这一跳几乎跳到门前:“有人有人!”

    门没有上闩,轻轻一拉,吱呀打开了。

    门外是个家丁装扮的男子,双手捧着一封龙凤呈祥的请柬,封皮上两个烫金的大字:专望。当然,沙扬不认得这两个字。

    “我家小姐感谢小哥前两日的援手之恩,明日小姐大婚,想请小哥赴宴,敢问小哥,能接下请柬么?”家丁的眼光不错,没有称呼公子,而是称呼小哥,看来沙扬的气质还达不到公子的程度。

    这还能不去么?沙扬是抢的,一把撸过来请柬,嘴巴合不上了:“呵呵呵……去,嘿嘿……明天一定准时赴约,哈哈,请大哥转告贵小姐,沙扬必到。哈哈哈……”语无伦次。

    送走家丁,沙扬整理一下衣装,开门向外走:“我去买贺礼,你等我。”

    好一时回来,笑容还在脸上,嘴角是不是没有放下过?

    进了门乐呵呵掏出一块青白相间的玉佩:“没什么买的,买块玉佩,一百二十两,你看看,可以吧?”

    一百二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这是孟归‘借’很多家才能凑齐的数目。不过孟归也没说什么,随便沙扬去做吧。

    婚礼如期举行,其实齐府的婚礼相当仓促,大户人家婚嫁,没有这么紧的,各项安排、布置,包括人手,一下子要完备,有点勉强。

    巳时,齐府门外车水马龙,大门前,大红的喜字贴的喜气洋洋,一溜儿的大红灯笼插在墙头,正门洞开,一张文案两个师爷,一个师爷负责收礼,另一个师爷负责记录。

    终于轮到沙扬道贺,师爷愣了一下,不敢皱眉,陪着笑:“小哥,有请柬么?”还是小哥。

    掏出请柬给了师爷,师爷点点头,狼毫紫杆的毛笔蘸饱了墨,他等着下笔,苦于沙扬一言不发。没奈何,赔个笑:“小哥留个大名?”

    沙扬傻笑一下:“我叫沙扬,哦,对了……”怀中掏出玉佩放在文案上:“这个是贺礼。”

    这是太医府,若是论起官职,也是三品的头衔,今日到贺的全都是高官富绅,一块百余两银子的玉佩……根本就不值一提。

    沙扬身后有人重重哼了一声,沙扬转回头,和自己年龄相仿,是个十三四岁的大胖子,衣着相当的贵气,真正是绫罗绸缎包裹起来的一个人。

    见沙扬看过来,大胖子不满意,撇着嘴:“看什么看?这东西你也拿得出手?齐府的丫头也不屑于佩戴这样的东西。”说着话,兜脸推了沙扬一把,好大的力气,沙扬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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