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茫茫,战场上军士咬牙颤抖,拿在手上的武器不停晃动,光看就是无力。
而所谓的军威气势,早就被呼呼寒风扼杀殆尽,这并非敌人有多么强悍,只是对四周酷雪感到惶恐罢了。
杨林等一干死士,神情无畏无惧,与将士们比起来,更显得朝气十足。
心中发寒,杨林光是呼吸便能感受如绞刺痛传入鼻中,他们的从容也是身不由己,衣物单薄,全身早已冻得发僵,别说摆弄表情了,单是移动手指就觉得十分费力。
杨林牙齿打结道:“前…前辈,这…这这还怎么打?”
烈山傲也是全身发抖:“臭…臭小子,别...别和我说话,冷死我的妈呀。”
不久,远处传来惊喝咆哮,众马嘶鸣奔腾雪雾迎空飘荡,这时我方号角响起,众将士高声振奋提及士气,可冷不防一阵寒风掠过,众人音调一变,听起来像是哀嚎。
泰教头拔剑一指,为求保留余力,连振奋高吼也没喊出,只是冷冷的看向身旁烈山傲。
明白其意,烈山傲带头冲出,可以见得身上紫芒玄气释放开来,仿佛一道雪中惊雷奔驰。
众死士一见纷纷释放自身玄气,扫开四周白雪狂奔追去,而其中几人站直一动不动,杨林则是与另外几人在原地不断挣扎。
杨林这时才明白,为何大伙一开始便动用玄气护体,原由赤脚附着冰雪,死死的钉在地面难以动弹。
只见身后冷箭一闪,杨林深知不妙,随即暴喝大吼冲了出去,只听脚下传来‘嘶‘的一声,两层脚皮留在地面,步步血脚印留在地面,好在双脚早已麻木,这点疼痛不算太过。
下一刻,虎咆军放箭射杀,几名来不及挣脱的死士毙之当场,而那几个站着不动的死士依旧站着,显然在未开战之前便冻死在原地。
杨林一步一颠,奋力闪过寒箭,在一阵玩命的冲刺后,也说不清是太过专注还是大量的运动,使得身子也暖和了些。
远处忽然染出一片暗洪,细一看竟是匹匹骏马,正是轻之铁骑,果真如烈山傲所说,速度入风。
杨林见状暗喝:“战鼓未起他妈的说打就打,不合规矩。”
骂归骂,杨林也能体会大家心情,大冷天的开战,要打就赶紧打完速战速决,也好回家抱着暖炉取暖。
只见不远处炎芯语速度慢了不少,杨林慢慢靠近,一语问道:“妳还好吧?既然身染风寒就别勉强了,跟着我,我会保护妳的。”
话一落,炎芯语不及回答便被杨林一把拉着继续在奔跑,而身后传来大吼作作,必然是虎咆将士喊的,居然对方未击鼓开战,那么也就不必依照规矩办事。
寒风阵阵,战马赤目口吐白烟,声声嘶吼无畏无惧。
杨林见对方一名戴着面具的人,快马一跃横出,跑在最前面,将身后轻之军远远甩开,十分霸气,想必是对方重要将领。
一旁烈山傲也看得明白,勇猛的冲了过去,全身玄气登然爆散开来,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跃身擎出惊雷一掌。
“滚开。”
那人大喝一声,空身抵挡烈山傲的猛烈一掌,随后以普通的拳头将他打飞了出去。
杨林内心大急,深知此人对敌军的重要性,可近身一看登时傻住,此人所乘之物并非普通的战马,而是一种叫作‘鹿鳞驹’的玄兽,其实力强横,脚程快得惊人。
可这头鹿鳞驹身重数箭,鲜血条条飞洒在冰雪寒地,而乘骑之人也是身负重伤,看样子十分狼狈,一点也不像轻之军的重要将领。
擦肩而过的瞬间,杨林自觉后领遭人一提,手一松,只见炎芯语跪倒在地,自己则是扬长而去。
“放开我。”
杨林着急大吼,可不只他一人,另外三名死士也被乘骑鹿鳞驹之人抓在手中,同是大喝挣扎。
那人也不理会,虚弱喘息道:“闭嘴。“
言罢,杨林只觉后颈一疼便晕了过去,两行眼泪无意识的随风飘零,不知何意。
……
不明之地,一座残破屋子墙壁斑斑龟裂,其内杂草乱生,到处布满着蜘蛛网。
而门上方染满尘埃的牌匾,上面写着《地公庙》三个大字,庙里脏乱不堪,最里面正坐着一尊神像,可头部只剩一半,右臂也不翼而飞,隐隐能见左手握住石瓶,静静的躺在地上。
一声嘶鸣响起,鹿鳞驹前蹄一软,登时倒地,连带着背上大汉与四名身穿囚衣的男子一同倒地。
大汉拔下面具,慢慢爬到鹿鳞驹身旁,在脖颈上轻轻拍了拍,温和道:“血鳞啊,要是累了你就先休息吧,你放心,待大哥做完一切,马上就会来陪你的。”
鹿鳞驹似听得懂般,难过嘶鸣一声,可气息却越来越弱了,不多久便一动不动,气绝身亡。
大汉心酸难忍,重叹道:“别走得太远,大哥随后就来。”
说着,大汉慢慢起身,几次痛手拔出身上的箭头,登时喷出一口大血,摇摇晃晃的来到杨林等人身旁。
一探四人气息,唯独杨林奄奄一息,气息十分薄弱,而其余三人因一路颠簸寒冬,早就被冻死了。
下一刻,大汉剖开鹿鳞驹的肚子,从中取出一颗珠子,连同血液一起喂杨林吃下,自己也大灌一口解渴,便扛着杨林进入庙中。
大汉捡了些枯枝生火,一路下来失血过多,此时也就剩半口气罢了。
良久,杨林扶头起身,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可一见角落大汉才立即想起所有。
杨林气怒大吼:“为什么,你他妈为什么要救我?”
一语如凶火焚烧,其中带着浓浓悲痛以及心酸,杨林咬牙难过,回忆自己被打晕的前一刻还牵着炎芯语的小手,当时大战正起炎芯语又身染风寒,如今自己这一走想必就是天人永隔,今生在无缘相见。
大汉没有回话,反倒对杨林这一席话感到错愕,见他身为死囚,被人救了难道不好?
杨林双泪郁郁留下,一望身旁三具冻僵的尸体,再度喝道:“他们怎么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汉虚弱说道:“路程颠簸,寒风作作,这些人禁不起冻,待来时已被冻死了。”
方才没意识到,杨林此时一看才是大汉碧发赤瞳,显然是宋国人氏,而地上死尸也非他族。
杨林眉头一皱:“我与你素未蒙面,虽同为宋国之人,但你应该知道擒救死囚乃是死罪,我问你,轻之军那些人应该不是想攻打虎咆,反倒是追击你而来的吧?“
大汉点了点头,狼狈笑道:“不错,轻之军确实是追我而来,我虽不知你为何困扰,不过你放心,待我打晕你不久,轻之军也回去了,两军并未交战。”
闻言,杨林心神一震,这么来说炎芯语应该会没事才对,可想到这里面容旋即又暗了下来,而今自己身为逃囚,回去定是死路一条,况且死士生涯悲惨,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能否再见?这机会是微乎其微。
杨林悲痛:“你是谁?”
一语问出,大汉喷出一口大血,自知大限将至便开门见山道:“我乃是宋国探子,负责暗中观察雷斩阁动向,一日我截取雷斩阁阁主所发出的信件,信中点到四族预要携手攻打宋国,而后我便一路被追杀至此。”
杨林一听大惊失色:“什么?四族为何突然说要攻打我国?”
大汉气息越来越弱:“我国本是杂族成国,四族本就看不惯我们体内流着罪恶之血,往年我国亦有虎贡将军捍卫疆土四族十分忌惮,而今杨旭将军已逝,预想趁我国良将未诞,先行屠之。”
杨林眼神一丝骄傲蔓延,往日也就觉得父亲严苛,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而今伴随年龄增长,听得事也多了,才知道父亲在整个天玄大陆占有何种地位。
见大汉不停咳血,杨林重叹道:“所以你救我,就是要我代你将此事传回祖国?”
大汉呼呼喘息:“不,我连日躲避追兵已经耗了不少时间,现在回去禀报再做准备也来不及了,我虽不知小兄弟犯了什么错,而今我国面临生死存亡,若你还有一丝爱国之心,还请务必帮我这个忙!”
杨林思绪一动,心想,父亲一生忠烈为宋国守其疆土,而霓香又为宋国公主,不管宋国如今多么腐败,也不能任其灭亡,于是便点头答应。
大汉心安点头,说实话,会救下杨林等人也是奋力一搏,能否成功心中也没底。
顿了顿,大汉喘息说道:“我兜里放着一些东西,劳烦小兄弟拿着我的令牌前去天宫龙族搬救兵。”
杨林一愣:“天宫龙族?什么天宫龙族?”
大汉摇头:“我…我没力气解释了,这事你照做便是,路程遥远,还请小兄弟先到…先到噩兽岛驯…驯……。”
杨林一听不妙,连忙冲了上去:“喂!别死啊,喂…是要我驯什么?”
可奈何死摇活摇,大汉已经断气身亡。
随后杨林在大汉身上搜出一枚令牌、一袋玄币、还有三本书籍,一本写着《天玄经》,随意翻了翻也就是一本极为详细的地图,另外两本则是《滶龙真诀》和《焐龙真诀》一水一火,同是增幅玄技,却也没写是什么级别的功法,姑且认为是无级别的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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