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扑通的一声,旁边的大叫“有人落水啦。”阿燎想也没想就跳入水中游到那人后面慢慢靠近她把她拖回岸边。还好及时把她救了上来并没喝进太多水,那姑娘上岸后大哭起来“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阿燎听后十分无奈。围观的人都开始七嘴八舌起来“人家好心好意救你上来,你这姑娘怎么这么说话呢。”“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这姑娘是不是傻了。”“这年头,救人的反成错了。”···那姑娘擦擦眼泪站起来又要往河里走去,阿燎忙拉住她:“你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听听,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她一听又哭起来“没人能帮到我的,你让我去死吧。”阿燎一听放开拦住她的手说道:“好啊,没人拦着你了,你去死吧,也许你死了之后有人还会感到开心也说不定。”听到这话那姑娘想了想擦干眼泪狠狠的说道:“要我死没那么容易,我不会便宜他们的。”她十分感激的看了看阿燎,头也不回的走了,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了都各自散了。
看了看四周,偌大的地方竟没有一个容身之处,用身上仅剩的银子买了件衣服换下身上的湿衣服又付了住店的钱就身无分文了。理了理思绪唐苑是绝对不能回去了,小莲若是知道此事自己如何对的起她,李静轩的别苑也不方便再去,阿碧留在唐苑也算是有个好的归宿。至于张煦自己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好在这些日子以来他对生意上的事渐渐上手,自己也无须太过担心,灵光一闪,也许这时是个离开的好时机,迷迷糊糊的累极睡着了。
过了一日仍不见阿燎出来,在外叫了许久没有回音阿碧去禀了管家,管家吩咐人把门撞开,屋内哪里还有人。唐亦琛知道后急忙赶来,她连封信都没留下就走了,阿碧在一旁伤心的哭了起来。一上午都不见她人张煦派茗烟来唐苑找阿燎,见到这副场景连忙回去回了话,张煦一听急的直跳脚。耳边突然传来阿燎在外跟管事说话的声音,张煦急忙出去一看,阿燎看看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睡过头了张煦并没有怀疑。别过脸心里想着只要赚够了路费就可以回去了,无比悔恨没有将先前的钱都放在身上,到了晚间张煦走时她仍忙着结算今天的账目。
走到街角叫住了唐亦琛看到她就要走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看着他说:“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管你和小莲的事了这点你可以放心。”自嘲的笑了一声:“原本想帮忙促成一桩好事,没想到现在弄得你们二人现在这么尴尬,也许我是好心办了坏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说完她就走了,唐亦琛愣在那里见她越走越远急忙追上去说:“我————”顿了半天也没说出来。阿燎伸手在空中向前一推说道:“不用解释了,至于那件事就当我们扯平了,请你不要再提了。”说完脸色变得冷峻起来。唐亦琛张口想说什么,阿燎眉毛一扬抢先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分道扬镳吧,对于阿碧还得拜托府上好生照顾,不胜感激。”说完快步离开。
找了个时间鼓足勇气去看小莲,想必这件事对她的伤害很大。正如预想的那样被拦在了门外,她并不理传话的人闯了进去。那天小莲哭着回来,金鹏得知详情后十分气愤当即就要去唐苑好好问候唐亦琛,还是小莲以死相逼他才没有去。小莲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她接过丫鬟递过的碗亲手端来给她,她仍不肯喝。“我很抱歉自作主张,你有什么气都发在我身上吧,不要这么折磨自己。”阿燎放下碗看着她。小莲听后叫了声姐姐就抱着她哭了起来,在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她才知道唐亦琛跟她说一直以来都把她当做妹妹一般,不可能和她有别的关系。小莲听后十分伤心,觉得自己再无颜面呆下去就走了,这几日想了许多,原是自己痴心妄想的。阿燎听她这么说自己正对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妄自菲薄,即使他拒绝你了并不代表你不好,只能说你们两人之间不合适,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真正适合你的人,失去你这么好的姑娘是他有眼无珠。这件事是我莽撞了,一心想帮你却没弄清他的心意害你这么伤心,你要怪我也是应该的。”小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其实我早就想通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们,难得姐姐一直这么帮我,我岂会生你的气呢?”阿燎一听笑道:“那就好,赶紧吃点东西吧。”
买了一束姜兰回去,插在水中不多时就闻到一室芳香,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睡了半晌起来已是黄昏时分,推开窗,只见柳絮随风飘舞,蜻蜓的翅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的金色的光芒在荷间飞来飞去,几个孩子在玩打水漂的游戏。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师父逼着练字,师父惯用瘦金体,说是独爱那瘦削的风骨,他的字潇洒流落笔致清朗飘逸。自己却喜欢黄庭坚米芾及二王笔下的神韵时时寻了晋人的字帖来研习,师父直到后并没说什么。初时她以为他会不高兴便放下笔不肯再写,直到师父说写字要顺遂心意才能写得好,她才重又练起来。似乎除了跟师父一起对弈很少遇上对手,她从未问过她从哪里来父母是谁,从记事起就一直跟师父生活在一起,师父不提她就不问,仿佛再平常不过。不是不好奇的,只是她知道师父不提自然有他的道理,这些年来幸赖师父教养何必打破这份沉静。
这时店小二上来送饭菜,略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提了一壶酒就上灵隐寺来,这个时辰看到她空空大师也不以为奇,亲自煮了茶给她。禅房中燃着一支檀香味道淡淡的,屋内很静只听到水咕咕作响的声音,喝了一口茶很苦,放下茶杯阿燎问道:“大师可曾有过烦恼。”“世人皆有烦恼,不过老衲明白世间一切皆是虚幻,烦恼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便能安静。空空大师慢慢的说道。
“安静?”阿燎眯起眼睛。
“一切皆由心开始,一切亦由心而止,只有心静才会远离身旁的噪杂。”
“我明白了,烦恼皆是自身寻来,若能放下,烦恼就不再是烦恼。”
“喝茶,喝茶。”空空和尚重又倒了一杯,这时再喝又觉得这苦氤氲在口中又有一种甘香不似刚才那样只觉苦涩,看来心境对于人的感知是很重要的。
提了盏灯下山,独自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凉风吹来全身一阵通透。小时候自己很怕黑,晚上甚至不敢自己呆在屋子里,明明知道没什么可恐惧的,黑暗降临就像将人吞进肚子般,没来由的畏惧。长大后一切都变了,竟嫌夜间燃着灯太亮,独爱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安安静静的想事情。很多事情不由自主的在不经意间变了,等到察觉时竟也迷惑了。再回到这喧闹的红尘中,耳边虽充满各式各样的声音,心里却能很平静。师父远远地看着灯火掩映下的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时她仿佛感应到似的朝这边看来,他连忙隐在黑暗中。多年的相处,彼此都有些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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