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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您醒了?”永新、念奴惊喜地擦了擦腮边的泪水。
“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是在去宫中的路上……”杨玉环的头还有些晕。
“是!刚走到一半,你便昏了过去。寿王爷只好派人先把您送回来了。”永新道。
“哦!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间就觉得浑身无力。然后,头一晕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杨玉环扶着还有些昏的头。
“王妃,太医还没有走,念奴陪着太医在厅内开方子。要不永新去唤他前来?”
“太医?”
“是的。寿王爷进了宫以后,便派了太医前来。”
“哦,谢谢你,永新。那请太医进来吧。我正好有事要请教他。”杨玉环点头。
很快,一名头发和胡须花白,精神却矍铄的老太医提着药箱在永新、念奴引路下跨进了杨玉环的房间。
“微臣给王妃请安!”太医一进来,把药箱往地上一搁便给杨玉环跪下行礼。
“太医请起,不必多礼。玉环心中有事请教!”
“是!请王妃吩咐!”太医起身,转手把药箱交给了念奴。
“玉环的身体自己清楚,但是,这次眩晕实在来的突然,不知道太医可否告知缘由?”
“据微臣诊断,王妃是误食了药性相冲的药,才会如此。药性有相生、相克。它蕴含五行。相克便是相杀,就是叫它死;克,就是克伤……”太医解释。
但是,一大堆的药理令念奴晕头转向,她看到杨玉环也是一番云里雾里的模样,不禁出言打断太医的话头。
“诶呀,太医,你就不能直接说点我们听得懂的吗?”
太医一怔,连连称是。
“念奴怎可如此无礼!”杨玉环蹙起了眉头。
“这、这念奴着急嘛!”念奴委屈的辩解。
“那也不可随意打断别人讲话。”杨玉环看了一眼已有悔意的念奴,语气也开始趋于缓和,“更何况太医不辞辛苦为玉环来诊病。”
“不妨事,不妨事!”
老太医也没有把念奴的态度放在心里。在宫中做了太医几十年,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对待没遇到过。像念奴这般,其实只不过是出于担心主子而已。他完全能够理解。
杨玉环却一本正经地让念奴给老太医道歉。态度诚恳,也不像是装腔作势的模样,这让老太医心中感动。
“王妃不必苛责于念奴姑娘。微臣要说的是,这种事在常人身上顶多也就会头晕发昏。可是,王妃体质实在是弱于常人,一下子抗不住这相冲的药性,所以,才会晕厥过去。”
“太医这话,玉环不是太明白。玉环之药一直是由御医监配制。服用了数月,也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为何这次竟会如此?”
“王妃的药确由惠妃娘娘亲自吩咐御医监配制,再由专人送至寿王府。刚才,念奴姑娘已经带微臣去了煎药的地方查看。未煎的药都是严格按照御医监的方子配的。遗憾的是没能找见药渣,所以,再具体的微臣也不好猜测了。”太医谨慎道。
“太医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害玉环?”杨玉环诧异。
“这……,没有实据,微臣不能随意下定论。”
听完太医的话,念奴又忍不住跳了起来。
“一定是春桃!你看,你看,我就说嘛,今日春桃这小妮子,怎么那么好心地颠颠把王妃的药给送来了,这摆明了就是有问题嘛。说不定小顺子就是被她指使开去的。”
“念奴不可胡说。”杨玉环皱了皱眉。
“春桃、小顺子?”太医疑惑。
“嗯,春桃是寿王爷的贴身婢女,小顺子是负责煎药的。”永新解释。
“哦,是这样。此药误食一次两次可能问题不大,但是,往复数次,就是对于常人,那也是危害很大的。此人用心不可谓不深呐。只是,此人不知道此药作用在王妃身上第一次就有了那么大反应。所以,王妃日常还是要多加留意。”
“哦?有何危害?”
“这……”太医似乎有些为难,不过,他踌躇了半响还是老实地答道:“此药可能造成终身不孕。”
这话让杨玉环吃惊不小。
“那我这身子……”
“王妃这身子异于常人,这个微臣方才已经说了。至于,它会对王妃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现在还不好说。”
“太医,你这不好说,是什么意思啊?”永新忍不住也有些着急起来。
太医深深地瞅了一眼杨玉环,踌躇了半天道:“王妃,微臣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太医请问!”
“这、微臣能单独跟王妃谈谈吗?”太医环视了一下永新、念奴。
杨玉环一愣。她瞟了一眼太医,只见他神色凝重,心道:莫非太医已经诊出她的秘密?御医监的太医已经见过好几个,都没有诊出什么异样来。今日怕也只是自己心虚吧?
虽然,杨玉环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她的心还是不禁“咚咚”跳了起来。
“永新、念奴你们先出去一下吧。”
永新、念奴也看到了太医凝重的神色,她们关心的望了杨玉环一眼,便辞出了。太医见大门合上,转而才又继续。
“王妃今日之脉象,让微臣颇为费解。”
“太医此话何解?”杨玉环心虚。
“据微臣看来,王妃的脉象初诊虽弱,但是,弱中见强。一般人可能察觉不到这细微之处。可是,微臣诊脉的手法与寻常不同。按着脉象看,王妃的身体实非本来就如此……”
“太医……”杨玉环立现不安。
“王妃莫急。微臣在宫中多年,所见所闻实在太多。本也不是多事之人,今日却忍不住询问王妃,其一,只因为微臣觉得王妃仁厚,其二,则因为从王妃的脉象上微臣寻得家传之学的影子。”
杨玉环睁大眼睛,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于是,太医又继续道:“王妃是洛阳人氏,微臣猜想定是识得刘大夫。”
“是!”杨玉环心中惶惶,却又不得不承认。
“微臣也姓刘,洛阳刘大夫正是微臣的胞弟。微臣虽不知王妃的苦衷,不过,王妃也莫疑虑。此事绝不传第三人之耳。”
“谢刘太医。”杨玉环心中感激。不过,她又不解地问道:“家父与刘大夫向来交好,可是,玉环却从未听闻刘大夫有胞兄在宫中御医监任职。”
“诶,自微臣入宫以后,我们兄弟俩便没了来往。所以,以王妃的年岁,没有听说过微臣也实属正常。”
“这又是为何?”杨玉环更是不解,她话问出口,才觉得唐突。于是,她讪然道:“对不起,玉环唐突了。这本是刘太医的隐私,玉环不该多问。”
刘太医坦然一笑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隐私。我这兄弟并不赞成微臣入宫做太医。只是,微臣当年年轻,好这名利的虚荣,学医者能入宫当得太医,岂不是荣耀刘氏一族的事情?所以,不顾他的反对。可是,没曾想,我这兄弟脾气倔强,二话不说与我断了来往。时隔数年,微臣也去探访过,他却总是避而不见。次数多了,臣便也不再勉强。现在,都匆匆过去数十年了。”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即使不喜也不至于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呀?”
“微臣也是好生纳闷。可是,他避而不见,也不知缘由了。”
杨玉环轻笑安慰道:“现在又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想再大的缘由,都应该放下了。玉环若是再见到刘大夫,一定替你们说合。”
“微臣谢过王妃。”刘太医面露感激之色。随即,他想起了寿王爷的嘱咐,于是,又道:“微臣临来,寿王爷嘱咐若是王妃醒转,务必再去宫中一趟。”
“宫中?现在是何时辰了?宴席怕是散了吧?”
“戌时一刻。一般宫中宴席大多散于亥时。”
“若是王妃觉得不便,微臣可以代为回禀寿王爷。”
“既是如此,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玉环去就是。”杨玉环默了半晌,咬牙道。
“那、那微臣告退!”
杨玉环点头。吩咐守在门口的永新、念奴把刘太医送上了马车。
杨玉环见两人进来,神色泱泱,便知她们还在嫉恨春桃。于是,对她们笑着安慰道:“我没事的。你们替我更衣吧。”
“更衣?王妃这是要去哪里?”
“宫中!”
永新、念奴当然不清楚王妃为何在这个时候,还执意要入宫去。但是,她们还是乖乖地依照吩咐让下面的人备妥了马车。
王妃出行,那也是一件大事,更何况是入宫去。所以,王府里随侍的一众人员已经各就各位。
杨玉环看了一眼,低低打着嘶鸣的骏马,在永新、念奴的搀扶下,轻移莲步上了马车。
等杨玉环坐定,车驾就开始稳稳地启动。不料,行程还未过半,天空中却传来闷雷阵阵——
“这怕是要下雨了?”念奴对永新道。
“怕是呢……”永新看了一眼上空,轻声对杨玉环道:“王妃,这转眼怕便是要下雨,我们这是去还是不去?”
“去!”杨玉环斩钉截铁地道。
“是!”永新应道,她转头又对其他人叮嘱了几句,“大家快点,最好能赶在雨落下之前进到宫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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