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你若成风,我愿化羽成蝶相随 >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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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隆基登基后,宁王李宪、申王李捴、岐王李范、薛王李业几兄弟商量,皆觉得再继续在皇帝住过的隆庆坊居住已经不合适。

    一日早朝。宁王牵头,四人一起上了一份奏疏,祈请皇帝应允他们搬出隆庆坊,并提议将隆庆坊中李隆基的藩王第宅扩建改成离宫。

    “朕与你们曾经并称五王,同开邸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出则同游,学则同业,任何事情都形影相随。如今,你们怎见外起来,先是为避讳,自请改了名字。现在,又要搬出隆庆坊。难道朕成了皇帝,反而疏远了咱们的兄弟之情?”李隆基不答应。

    “陛下,你我兄弟之情,又岂是一名一地就改变了的?”李宪答。

    一番你来我往的争论,李隆基终是拗不过几人,最后,还是无奈的同意了。

    就这样,兴庆宫改建也顺理成章的提上了议程。经过数年修缮,风格别致。与先前的太极宫和大明宫的格局都不相同。李隆基还在兴庆宫中修建了花萼相辉楼。楼名出自《诗经》,喻意棠梨花,花复萼,萼承花,兄弟之间的情谊,就如同这花与萼一样,相互辉映。

    此次,回到长安,李隆基从大明宫搬到了兴庆宫居住和理政,并开通了从兴庆宫到玉真观、曲江芙蓉园等数处的夹城复道。除了高力士、小豆子两人以外,没有人清楚李隆基此举的真正意图。

    玉真公主是李隆基的胞妹。两人从小相依为命,兄妹感情亲厚。素日里,常驻在长安城郊的玉真观中,与民间好诗文、宗教人士过往甚密,却少与一般皇室子弟来往。

    这日,玉真公主在小豆子的引领下,从新开辟的夹城复道到勤政楼。

    “皇兄,小妹可听说你这次是突然决定回长安的。整个行程都改变了。这一回来又着急把小妹找来,究竟是为何事?小豆子来到玉真观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玉真公主问道。

    “皇妹,这次你一定要帮你皇兄把这件事情办成了。”

    李隆基看到玉真公主进来,连忙迎了过去。把她拉到几案旁坐下。

    李隆基如此迫不及待,令玉真公主心中奇怪。因为,她很了解自己这位皇兄,他的个性历来沉稳。不然,怎么可能平了韦氏和太平公主的阴谋,最终,登上这帝位,开创出如此盛世。

    “什么办成?皇兄总也得把事情先告诉玉真,玉真才知道能不能替皇兄办成呀!”玉真公主笑道。然后,她又瞅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几案,揶揄道:“皇兄,你何时如此小气起来,让妹子替你办事,却连清茶都不上一份?”

    本来,李隆基一见玉真公主来,急于把事情托付于她,可是,现在被她一通揶揄,心中的紧张之情,倒是放松了不少。他“哈哈”一笑。

    “放眼大唐,也就你敢跟这么说话。”李隆基笑看着自己这个妹子,“清茶?如今,这是转性子了吗?”

    “嗯,还真是的。”玉真公主佯作反思,片刻后,又挑起修画的精致的黛眉,摊了摊手无奈道:“这不是皇兄惯的嘛!”

    兄妹俩相视大笑。

    “力士,让他们把上次西域进贡的葡萄酒拿来。”

    “遵旨!”高力士领命而去。

    “好吧,好吧!皇兄还是继续说吧。有道是,吃人家的嘴短。既然,皇兄如此大方,妹子我只好为皇兄出力报答了。不过,妹子是真的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竟让皇兄如此上心?”

    “这个、这个,这次皇兄是想请你接一个姑娘去你的玉真观中修养。”李隆基讪然,吞吐起来。

    “姑娘?”玉真公主诧异。“皇兄突然回长安,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姑娘吧?”她知道李隆基生性风流多情,但是,她还从来没有见他因为一个姑娘的事情,如此大动干戈,煞费周折过。

    “是!”李隆基点头。

    “真的?”得到李隆基的肯定回答,玉真公主心中不仅仅是诧异了。她反复看了李隆基几眼,眼中尽是迷惑之色。

    李隆基再次点头。他脸色开始显得柔和起来,慢慢地沉浸到回忆中,娓娓道来。直听的玉真公主啧啧称奇。

    “好,既然如此,妹子我就替皇兄去走上这一趟。”

    “太好了,朕就知道,朕的玉真妹子对朕最好。”李隆基笑着拍桌而起,他兴奋地搓着手,在原地转了一个身,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复坐下,“对了,你这回去,可得讲究些策略。她平时温婉柔顺,可是,真遇起事来,也是倔强的很。力士已经碰了不少软钉子回来了。”

    “哈哈,给力士软钉子,那不就是给皇兄软钉子?”玉真公主好奇心再次被激起,“好吧,如此说来,即便皇兄不让妹子走这一趟,妹子也定是要去会会的了。这年头,居然还有敢薄了皇帝面子的女人,岂可错过?皇帝如此上心,际遇其次,真正的原因不会就是因为吃惯了肥腻的,想换点清粥小菜尝尝吧?”

    “当然不是。”李隆基不觉提高了声音,申辩道:“皇兄不为这些。反正,那种感觉朕自己也说不上来。总之,见到她,你皇兄才惊觉这大半生都是白过了。”

    “哈,大半生都白过了?”玉真公主不信,她觉得李隆基此话夸张成分居多,遂取笑道:“皇兄,你也是真敢说。可你的风流韵事还少了吗?要是真白过了,那以前丽妃和现在的惠妃又怎么算呢?皇兄哪次不是真心付出?”

    见玉真公主犹是不信,李隆基马上一本正经起来。

    他断然道:“诶,这次可不同。人这一生啊,或者会有很多心动的时刻,会喜欢很多人。可是,刻骨铭心爱的却只会有一个。这点,朕也是见到她以后才明白的。”

    谈到一个女人,玉真公主从未见李隆基有过如此正经的表情和如此费尽心思的解释。她开始有些相信,“玥儿”之于他来说,有所不同了。最起码,一点点不同,总还是有的。

    “好吧!既然皇兄所托,小妹自然会尽力。”玉真公主颔首。

    “一切都拜托了!”李隆基终于会心的笑了。

    从长安到洛阳,再从洛阳回到长安,一晃,已经有两年多了。

    空闺的寂冷,使武惠妃感觉自己距离皇帝越来越远。朝夕间,皇帝的心门好似封闭了一样,再没有谁可以走的进去。

    然而,令她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是,她一直都弄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此,她也只能用君心无常来解释一切了。这,看来对任何人都是适用的,包括她武惠儿。

    虽然,她心里一直有准备。然而,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还是有点无法接受。所以,她近来有些失眠,她常常在自己的寝殿中辗转反侧。好几次夜半起身,独坐在镜前,一直到天明。

    “难道是我老了?”她顾影自怜,在镜中切实寻觅到了韶华易逝的悲哀。

    此时,她的心头不禁掠过那些在后宫蹉跎岁月,曾被她暗中嘲笑的后宫嫔妃。甚至,还想起了被她阴谋弄进冷宫,最后抑郁而死的王皇后。

    再然后,她,爱上了回忆。可是,回忆在慢慢在淡去。有时,甚至淡到她不由自主地心慌慌起来。

    于是,她的一双眸子在镜前慢慢收敛,而蕴含其中的怨恨却在慢慢扩散。

    人,往往如此。当他或她失去一样心爱的物件或者心爱的人时,很少会从自身上去反思为什么失去。而是一味的责怪旁人。

    武惠妃也是如此!

    她暗暗发誓,她绝不会像其他后宫女人那样愚蠢的坐以待毙。她身上流着武家的血液。想到这里,她强打起精神来收拾自己的妆容。

    此时,李辅国领着一队宫婢和内侍混杂的队伍进来。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不一会儿,他们便在武惠妃的面前依次站定。

    小时候,武惠妃因为父亲卫恒安王武早逝,得到武则天庇荫,自幼于宫中长大。她受武则天影响,向来对早膳的要求非常高。其后,李隆基对她也甚为宠爱,便特地许她保留了这个习惯。

    “娘娘,您该用早膳了。您看一下,今日早膳用些哪几样?”李辅国上前一步,俯身恭谨地问道。

    “嗯,本宫的口味你也清楚。今日,本宫不是很有胃口,你就随便替本宫选了吧。”武惠妃眼角都没有瞟动一下道。因为此时有一个宫婢正在替她勾画眉毛。

    “奴才遵旨!”

    李辅国马上利索地替武惠妃挑出了几样比较清爽素淡的小食。罢了,众人开始退出去布食。

    “娘娘,刚驸马杨洄和咸宜公主使人来报,说一会来要来觐见您。听口气似乎挺着急,奴才便自作主张让他们一个时辰后就来。”李辅国记起这事,又道。

    “嗯?着急?”武惠妃下意识地皱眉。正替她勾画黛眉的宫婢因此落笔不正,使她的眉心有了一个污点。

    “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画眉的婢女吓的赶紧跪地求饶。

    武惠妃照了一下铜镜,污点正着眉心。她本来就心情不好,如此一来,就更是觉得是大触霉头的事情。

    “来人,给本宫拖下去重重的打三十大板。要是让本宫知道谁怜惜她,少打或者打轻了就从谁身上找回来。”武惠妃大怒。

    三十大板,把宫婢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发起抖来。她不停地求武惠妃饶命,可是,武惠妃根本不为所动。没一会儿,宫婢很快便被来人拖了下去。

    “娘娘,息怒!”李辅国连忙劝道。

    可是,他嘴上劝着,眼角却忍不住向宫婢消失得方向瞟了一眼。武惠妃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便如此绝情狠辣,让他心中不禁有些惴惴然。

    武惠妃注意到李辅国的不安,冷哼了一声,轻蔑道:“怎么,你怕了?”

    “啊?”武惠妃的这口气让李辅国的心突地漏跳了一拍。他立刻跪下道:“奴才不怕,奴才对娘娘您是绝无二心。”

    “嗯!你要真心替本宫办事,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起来吧。”武惠妃道,“你刚才说,驸马和公主很着急?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谢娘娘!”李辅国定了定心神,起身,思忖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奴才不敢胡乱臆测。”

    “好,你很好!”武惠妃忽然笑了,“不确定的事情,不随意表示自己的意见。这样很好。高力士□□出来的人,果然,还是不同。只要你一门心思为本宫,本宫说话决不食言。将来有你的好处。”武惠妃满意了。

    “谢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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