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阳光洒进房间,窗外小鸟啼鸣。
我慢慢睁开双眼,感觉到身上多盖了一件黄色格子的毛毯。咦,这不是昨晚我盖在方扬身上那条呢?怎么会……
我迅速爬起身来,走进我的卧室。
里面空空如也,方扬早已不知去向。
不怕,人虽然不在了,我却还有这个。
我拿出手机,里面有昨晚我偷偷拍的方扬的照片。把这个拿给莫阿姨看,不就很容易知道方扬到底是不是方莫默了吗?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天下午,莫阿姨一看到照片,便向我确认了方扬就是她亲生儿子的事实。
“小蓓,他真的是你的同班同学?”莫阿姨欣喜得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那……你带他来见我一下,好不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激动与渴望。
我不忍心说不,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我跟方扬就再也没有碰过面。他没有出现在课堂,没有出现在酒吧,也没有出现在剑桥校园里我走过的任何角落。
其实,不光是方扬,连爱德华、陈家俊和宋子茜——这些整天动辄一起出动的人,我也没有看到。
听同学们说,班里有几个人翘课去巴黎玩了。我在猜想,可能就是这几个衣食无忧、有资格任意挥霍的富家公子哥儿们、以及爱慕他们的女人们。
所以,我是非常知道,我和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一代、两代人就能解决的。
我也非常知道,那天爱德华哪根筋搭错似的要跟我dating,不过是一次判断失误的失常发挥而已。
罢了罢了,多想无益。眼前还是替身患绝症的莫阿姨解决了紧要问题,才是上策。
终于,一周后的这个下午,政治经济学课堂,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但看上去焕然一新的众同学们出现了,他们说说笑笑得议论着巴黎之行的种种见闻,非常热闹。
我先是看了一眼方扬,他仍是自己独坐在角落,没有加入大家的讨论。看得出,他虽然脸上带着笑容,眉宇间却还是带着丝丝忧郁。
我又看了一眼爱德华,他却也刚好往我这边看去。四目相对,我脸一红、心跳加速,赶紧默默得低下了头。
就是这样一眼,只一眼,让平时上课都认真听讲的人,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了。刚才,爱德华是有意看过来的?还是无意间的凑巧?如果是有意的,这代表什么意思?
就在快下课的时候,一张小纸条经由旁边的同学传给了我。
我好奇得打开来,上面写着,“今晚,sunshine酒吧,不见不散!”落款居然是爱德华!
我回过头来,朝着爱德华的方向看去,他居然在热情得看着我笑!
我又赶紧回过头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刚才就在我看向爱德华的同时,我眼睛的余光中,也感到陈家俊在捂着嘴的样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但是,时间却不允许我多想。几分钟后,老师宣布下课了。
就在老师慢步走出教室的同时,我看到角落里的方扬也默默得起身离开。
我顾不上太多,只把那个纸条随手往包里一扔,就赶紧站起身来跟着方扬的方向跑去。
路过爱德华时,我看到了他脸上奇怪的表情。可是,作为一个向来理性占据感性思维的人,我现在顾不上这些。
“方扬,你等等我!”走出教室,在人比较少的林荫小道上,我大声叫着。
他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步子越迈越大了。
没办法,我只能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其实,说实在话,我天生不是个脸皮厚的人。如果在往日,遇到这样对我爱搭不搭的人,我是决意不会再跟他多说一句话的。可是现在,受人之托,只能忠人之事,我不想看到莫阿姨脸上失望的表情。
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他在逃,我在追。很奇怪的氛围。
终于,他似乎到了无路可逃的地步。他骤然停了下来,我惯性使然,没刹住车,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
“对不起……”我赶紧道歉。
他不耐烦得跺了跺被我踩上了鞋印儿的皮鞋,没说话。
我抬起头来,环顾了下四周。咦?这不是剑桥附近最有名的高档别墅区么?因为我之前在这里给一户人家做过小时工,所以我认识这里。
“我到家了,你还要跟过来吗?”他开口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走上前一步,垂下头来,脸庞几乎要贴在我脸上了。我下意识得往后躲着。
“你要进来我也不会阻拦你。只不过,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我可不敢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他猥琐得笑着,似乎是在威胁着我。
我低着头,不想看他。
“哼。”他得意得转身过去,朝着旁边一座小别墅的门庭走去。
我知道,他可能百分百得认为成功摆脱掉了我。但我却不想让他如愿。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也不差这最后几步了,我忍心放弃么?
况且,凭我这在伦敦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过两年的强悍身躯,还怕了他这臭小子的威胁不成?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他的脚步继续向前。
他开门、转身、正准备关门时,被我一把挡住了。他惊讶得看着我。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把身子探了进去,“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他沉默。
“怎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在担心你的人身安全吗?”我得意得看着他。
他浅浅一笑,转身进门,我便跟了进来。
这是好大的一套别墅,比我之前打过工的那套,还要大上两倍都不止。而且它不光大,装修也非常有格调,整体奢华而简约,自带室内游泳池,室外还有花园苗圃,浓浓的美式腔调。
这小子,才刚来伦敦没多久,就能住这么奢侈的地方,应该来头不小吧。我暗自揣测。
“你随便坐,别弄脏了家具就行。”方扬对我说着,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喂,你等等。”我叫着,“我有话对你说……”
“我没话跟你说。”他仍是不转头得往前走。
“我……”我有些急了,“我是要救你!”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了我许久,然后平静得说着,“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救我?先想想你自己吧!”
自身难保?这小子说得哪壶跟哪壶啊?我不理解得看着他。
他又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喂……”我叫着,但是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在接下来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我就在这个诺大而空旷的别墅里晃来晃去,该见识的奇珍异宝都见识过了,却一直没见到它们的主人。
突然间,我感觉左前方室内旋转楼梯处,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连忙转过头来,是方扬。
他已经脱掉了刚才上课时穿的白衬衫和西裤,改为了一身淡蓝色T恤配牛仔裤的休闲打扮。
“你什么时候上的楼?”我惊讶得问着。
“这是我家,我需要向你汇报么?”他反问着我,然后慢慢走到我跟前。
我仔细得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他。实话来说,虽然,他不像爱德华那样帅得光彩夺目,可认真看得话,好像也是别具一番风味。
如果,这校园里没有爱德华,那方扬这样冷酷、富有却又低调的男子,应该也会是众女子热捧的目标。
“到点了,我要吃饭了。你还是想干嘛就干嘛吧。”他丢下一句话,走进了厨房。
我还是跟了过去。
只见,他打开冰箱,从最上层拿出了一个汉堡,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了一分钟,然后放到盘子里、切成几块,似乎,这就是他的晚饭。
“你,就吃这些?”我忍不住得问着。
他不解得看着我。
“亏你身上还流淌着中国人的血液,真是有损我堂堂美食大国的名声。”我摇了摇头,走到冰箱门口,打开看了一眼,“你这里有这么多食材,为什么要吃汉堡呢?”
“那是阿姨买的,她今天有事,来不了。”他解释道。
“没有阿姨,我不是在嘛。”我开心得笑着。这笑,不是因为方扬,而是因为我看到了冰箱里太多的优质食材和烹饪调料。
有厨房、有食材、有调料,我为什么不烧一顿想念已久的中国美食呢?
一时间,我有点忘了形。
“作为一个中国人,难道你不喜欢吃中国菜?”我认真得看着他。
想到“中国菜”三个字,我感觉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方扬皱着眉头,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给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就好!”我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一边把他刚才拿出来的汉堡往冰箱里一扔,一边把他推出了厨房。
这种情形,仿佛此刻,他是客人,我才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不过,作为一个极度讲信誉的人,我说过半个小时,便一分钟也没有耽搁。准时准点儿的,我从厨房里端出了三菜一汤——红烧牛肉、水煮鱼、白灼生菜和番茄蛋汤。
“开饭喽!”我叫着,方扬闻声赶来,脸上略带吃惊的样子。
其实,对我一个从小失去亲生母亲的女生来说,做几个家常小菜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牛肉是把牛排切碎了、鱼是用了本来要做鱼排的材料、番茄和生菜也是用了本来要做汉堡的素材,就这么排列组合、轻轻松松得换一下之后,食物的味道和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不要尝尝吗?”我看着略微有些发愣的方扬,问着。
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叉子吃了起来。没有说好吃,也没有说不好吃。
我也没再说什么,心满意足得开始用餐。
很奇妙的氛围。原本还是两个“不打不相识”的人,此刻居然安静得坐在一起吃饭,不得不感慨生命的奇怪安排。
用餐完毕、洗刷妥当,我走出厨房,坐到方扬对面,刚准备开口讲莫阿姨的事情,却看到他看了下手表,“一会儿我要出去一下。你还要待在这里么?”
我皱了下眉头,“你去哪里,我都要跟你一起。除非……除非你现在给我几分钟时间,聊一聊你妈妈的事情。”
他无奈得叹了口气,思索了半天,站起身来,“你要谈什么,到这个房间来谈吧。”
听到他这话,我有些喜出望外。迎着胜利的曙光,我跟着他朝一楼客厅旁边的一个房间走了进去。
“你先进去。我拿个东西过来。”走到房门口,他对着我说。
我没有想太多,抬起脚便走了进去。
可谁知,我还没来得及转身过来,便听到身后“咣当”一声,似乎是房门被锁上了。
这怎么回事?方扬这家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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