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你果真是放弃把我压寨的想法了。”太一拿着串着兔子前腿的树枝,看着吃着明显比他更加分量足的后腿的玫久。
“可惜妾有意,郎无情啊~”玫久语调婉转,眼神透着狡黠,“哥哥说了不必对那些不对你好的登徒子好。”
“你哥哥果真是教导有方。”太一点点头,慢条斯理的吃起兔肉来。
“自然,你看看我这么能干。”玫久骄傲的挺起了胸膛,一副快来夸夸我的表情。
太一低头不语。
“生气了?”玫久蹭吧蹭吧挪到了太一身旁,“你还在生病,不能吃太多油腻的!”玫久选择解释了番,自己可不是小气的人。
太一听后并没有答话,良久,“玫久,明早你便走吧。”
玫久水灵灵的眼睛睁的很大,脸颊泛上了红色,生气!“哼,我这么照顾你,你还要赶我走?”玫久一怒而起,叉着腰,“你没良心。”
“嗯。”太一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一想到就要跟你这个恶婆娘不见了,心里着实欢喜。”
“过分!”玫久转身,走到了一个离太一最远的角落,坐下。不给你采药了,今晚让你好好烧一烧脑子,玫久忿忿的想着。
清晨,山洞外已经放晴。玫久醒来,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环顾山洞四周,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不见踪影,“自己又不是扫把星,怎么跑这么快?”玫久不理解,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也不该这么嫌弃对方,连个道别也没有啊。自己这么惹人嫌?玫久摇了摇头,不想,反正他走了,自己也可以回山寨啦!
玫久轻快的走在崎岖的小道上,明明有这么多又新鲜又不要钱的草药,竟然带不走,玫久满是惋惜,昨天跳崖的时候,那背篓都因慌乱而遗失在荒草堆里,说到底都怪那个书呆子。咦?怎么又想起他了,玫久甩甩头,不能再想他。
日近中午,饿了。玫久摸着瘪瘪的肚子,既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便不开荤,害那些走兽了,昨晚好心为虚弱的那家伙加个餐,补个体力,还赶走自己。玫久深深的为昨天的那只兔子前腿不值。
“叽叽!叽叽!”几只褐色的,没有长齐羽毛的小鸟叽叽喳喳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嘘。”玫久用中指抵住嘴唇,头发上夹带着几片绿叶,好久没爬树了,动作生疏不少。玫久悠然自得的坐在树杈上,右手一只青色的果子,左手再来一个,左侧还有一个鸟窝。玫久心情不错的眺望着远方,嗯,树木真多。
“吱吱!”两只黑褐色的秃鹫一前一后,发出了比乌鸦还要尖锐许多的叫声,俯冲而下,对着优哉游哉坐在树上晃荡着小长腿的玫久袭去。看看哪,有人在欺负它们的孩儿了。
“啊!”玫久忙不迭的扔了手中的野果,左避,右闪,耐不过周围的群居秃鹫见势一哄而上,玫久在十几个回合后,终是失去了平衡,头朝地,倒栽在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杀!杀!”
“杀了她,快!”
“以她为名,祭奠宗祠,杀!”
……
玫久的神志仍是混沌的很,周围的声音非常嘈杂,她有些疑惑,自己又在哪儿?不是在山崖下的树林子吗?是扬州寨人连同世人不曾踏足过的土地。哥哥告诫自己,那是个闭塞极端的一族,信仰着本族的神明,而且这一族的奇门遁甲尤为厉害,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自己须得有多远避多远。
玫久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待眼前的模糊退去,自己的境地骤然清朗。四肢呈十字捆绑于木架,成堆的柴火以一个小圈围着自己被紧缚的脚。果然啊,玫久不自觉的想到了昨晚那只小灰兔也是被自己这么对待的。报应来得还是让玫久有些措手不及。好好的,为什么要杀了自己?
见女子恢复了神志,围绕在柴堆旁的族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小步,一个点燃的火把便那么从空中抛到堆得高高的干枯的柴火上,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玫久感觉到周遭的空气扭曲,炽热,但她躲无可躲,神志再次归于混沌,最后的印象除了漫天的黑烟,还有一个瘦削的身影,他的手臂被灼伤,触目惊心。
清澈的溪水一点一滴的引入玫久干燥起皮的唇里,玫久的眼皮不住的颤抖,挣扎了许久,终是睁开了眼睛,入目,是光线昏暗的山洞,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心下一惊。
“不要乱动。”低哑的嗓音警告怀中那个想要脱离他禁锢的女子。“我们现在谁也逃不走,还是乖乖的保存体力,明白么?”
玫久忙不迭的点头,她辨认出这是太一的声音,“书呆子,你来救我的?”
“不是,顺便罢了。毕竟你先前救了我一命。”
“你?”
“我到这儿来自是取一个东西,与你无关。”
“那你的手?”
太一瞥了眼血肉模糊的右臂,淡然道,“无碍,好在这山洞中有溪水流下,你我暂时可以缓一缓。”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又为什么?”玫久有很多的疑问。
“你真的不知道?”太一嘲讽一笑,“看,这是他们的图腾,他们信仰的神,而你。”太一直直的望着玫久,“就是他们的神。”
玫久双目圆睁,“我是人。”
太一放开了玫久,兀自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岩壁便,双手接起水,玫久顺着太一站的地方看去,见一副石刻的壁画,一位女子展开双臂似是在拥抱或是呼唤什么,而天上盘旋着一只飞禽,它身子硕大,翅膀可蔽日,有力的挥舞着,眼睛锐利的傲视一切。
“巫祝说是,你便是。”太一喝完水后,原地坐下,运功调息。
“哪能这么的强迫人。”玫久苦恼的皱了眉,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可是……玫久脑海中浮现竹凛吊儿郎当叼着狗尾巴草的模样,还是算了吧,笨蛋哥哥连自己也照顾不好,
“你怕死么?”太一静坐会儿后,睁开眼睛,瞳孔中映入呆坐在枯草堆中,暗自神伤的玫久。
“他们既是看待我为他们的神,又为何非得杀了我?”
“隐世的宗族总归有些怪癖,既有类似于信仰图腾的硫族,也有避世不出等待一人的鬼谷族人,而关押我们的正是这硫族。”
“太一又为何懂得这些?”
“既是为此而来,我怎么会不知。”
“所以我在山道上捡了你不是偶然!”
太一摇头,“虽是运道捉弄,但你捡回了我一命却是事实。”太一的眼神幽深,语气莫测。“待我拿到我所需的东西,我会补偿你的。”
玫久努嘴,书呆子自己都被关在这儿,又怎么还有机会拿到东西。虽然玫久不知道什么东西吸引太一千里迢迢的来此,但是玫久作为一个聪敏的姑娘,推测此物难得还是可以的。
见玫久一副我不相信的神态,太一没有选择解释,仍是闭了眼,暗自运功调息。
如此过了三日,二人粒米未进,太一向玫久解释,这是硫族的一种仪式前的准备,是为净身,表示对神明的虔诚。山洞阴暗潮湿,湿气重,玫久在第三日的清晨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太一平息了心中的躁动,静静的注视着脸色苍白,留着冷汗的玫久。“记住,这是我欠你的。”太一在寂静中说道,继而阖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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