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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局(一)
清晨朝阳正好,弘历携仪卿正在御花园中散步仪卿微微抬头,双目微眯,微风吹起她的鬓角,她吸了口气,“今日天气真好。”
“相比与夏日炎炎,这天高气爽的秋日最是醉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她环顾四周淡淡一笑,伸手抚了一缕风。
“待这些事情解决了,我带你出宫玩玩。你从小在察哈尔长大,去察哈尔如何?”
“察哈尔的春日最好,一望无际的草原,赶着牛羊放着风筝,那日子真可谓自在。”仪卿陷入了回忆之中,满足的笑靥深深刺痛了弘历的心,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抚她的脸。脸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冰凉使她回了神,对上弘历心疼的双眸,那双眸子似要将她吸入,她有些压迫,扭转了头,盯着腰间的玉佩发起了呆。
“我虽无法给你自在的生活但我会尽全力护你周全。”弘历拉近了她轻声低喃。仪卿闻言缓缓抬起头与他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咳咳。”两人一惊,转身。却见齐妃用帕子捂住嘴轻咳了两声,双眉紧蹙一脸的嫌恶,细看之下相较于之前气色要好上许多,身旁还跟着三阿哥。
“给齐妃娘娘请安。”两人微微躬身。
“果然目中无人,三阿哥是兄长,你们竟也不行礼,成何体统?”
“额娘,我早已被除去黄带子剔除宗籍,再受礼于理不合。”
齐妃自知理亏,便冷哼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御花园中旁若无人的做这种伤风败德之事,当真让人不齿,不过想必四福晋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
齐妃的一番冷嘲热讽让仪卿有些恼怒,秀眉紧蹙,而齐妃则是好心情的欣赏着仪卿的变脸,弘历察觉到身旁的人情绪波动便将她搂紧了给予她无声的支持,“齐妃娘娘,皇阿玛和皇额娘都没说什么,这种人云亦云的事您还是少听少说,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恐怕遭罪不会是仪卿。至于那些恶仆早已被杖杀了,娘娘此刻说这话,是在怀疑谁的决定?”
被一阵呛白,齐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却敢怒不敢言,弘时立在一旁揽过齐妃,“四阿哥莫怒,额娘也只是……”
“三哥,何时我们兄弟生分至此,四弟只是提醒一番,未免齐妃娘娘受罚罢了。”弘历顿了顿,双眼直射齐妃,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点点怒火让人心生畏惧,“仪卿年轻,但好歹是大清的福晋弘历的妻子,娘娘如此当真让人心寒。”
看着弘历护妻心切,弘时也有些内疚,扯了扯齐妃的衣袖,抱拳致歉,“四弟,是我额娘不对,在此我替额娘向弟妹致歉。”语气诚恳真挚让人发不出怒气,话音刚落仪卿便回了礼,“三哥言重了,我明白齐妃娘娘只是好心提醒。”仪卿面带微笑缓缓道出。一句“好心提醒”让弘时有些尴尬,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些流言毫无凭据,自己的额娘却如此挑明了,不仅让弘历仪卿失了颜面更是拉低了皇家。
“时候也不早了,三哥再陪齐妃娘娘好好散散心四弟先陪福晋回去了。”二人福身便离开了。看着二人的背影,弘时双目微眯,不由得心生暗叹,果然是娶了个好福晋啊。
弘历搂着仪卿往回走,笑道:“今日为何咄咄逼人啊?”
仪卿扬起头,一脸的迷茫和不解,“四郎何出此言啊?”
看着她娇憨装傻的模样,弘历不觉得好笑,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拍,“方才那句话可是堵的人无话可说啊!”弘历的笑意渐深,忽而话锋一转,“不过,我到是不担心你受欺负了。”
话音一落便遭到仪卿的瞪视,“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弘历停下脚步掰过她的身子,细细打量着她,眉头紧蹙,便引来仪卿的怒火,而弘历似是不知,转而双手便捏住了她的脸颊,“的确如此。”说完还放声大笑了一番,仪卿恼怒一把打掉了他的手,自顾自的往前走,弘历无奈的摇摇头,“只是玩笑话罢了,你还恼羞成怒了。”见她没有回头之意,弘历只好追了上去。
而据他们不远处一个约摸十岁左右的女子静静的看着他们,眼中不乏对仪卿的羡慕。“小姐,那是四阿哥和四福晋。”看着菁诗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的背影身旁的嬷嬷解释道。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四福晋,只是传言其端雅大方,与四阿哥琴瑟和鸣,可方才那一幕却是四阿哥对她情有独钟吧,她该有多少福气才能如此,值得男子为她倾倒的女子又是个怎样的人?菁诗转头看向嬷嬷,一脸的兴致勃勃,“嬷嬷,你可知四福晋是个怎样的女子吗?”
“这,奴婢只知她与四阿哥青梅竹马,未出阁前各宫娘娘都很喜欢。”
“这些我也听过,那她的家世呢?”
“她出身镶黄旗富察氏一族,她阿玛是察哈尔总管,两位伯父皆官拜正一品。她行排第九族中人称其为‘九格格’,她是她阿玛唯一的女儿也是嫡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最主要的是她的性格,这一点皇上也极其喜欢,不娇不奢,品性温婉。也难为她,自小三千宠爱于一身竟也没有半分不好。”
“嬷嬷说得她如此好让菁诗好生羡慕。”
“小姐何须羡慕,小姐日后会比四福晋更好。”
听完这一句,菁诗陷入沉思,低声喃喃道:“也会有如此男子为我倾倒吗,他也会护我如此吗?”
弘时和齐妃回宫之后,弘时便想先去休息,脚步还为挪动齐妃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慢着,弘时,今日你也见到那对夫妻了,如此难缠他们将会是你以后……”
“额娘,儿子始终坚持。”
“你……”
“额娘好生休息,儿子先退下了。”弘时行完礼便立马离开了。
“你不愿,本宫非要你愿。”齐妃盯着弘时的背影语气坚定。
弘时径直走进了御花园,走到河边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哪儿一动不动,双眸紧紧盯着河面,河里的鱼儿自由自在毫无羁绊,弘时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了。
“三哥。”
弘时闻声转身,见弘历直直地站在面前,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四弟。”
“三哥方才在想什么,如此的入神?”弘历走到了他的身旁。
他闻言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摇了摇头,“其实离开宫的日子才是最自在的,有时候高贵的出身只是一种羁绊,压得人透不过气。在宗人府即使环境艰苦却让人安心,我不必时时刻刻提心吊胆,那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四弟你比我幸运,你身旁站着的女子你可以对她毫无保留,在这冷冰冰的皇宫总是还有一丝温暖的。古人常说‘高处不胜寒’的确如此,尊贵的身份虽让人衣食无忧却也少了知心人,可四弟你总是如此好命呢!”最后一句话弘时半开玩笑的说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爽朗的笑声掩不住心中的落寞,“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够心想事成,拥有了就好好珍惜吧,莫要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三哥的一番教导弘历会时刻铭记于心的。”
弘历说完后弘时只是无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妃再三思量之后便坐在了景仁宫,而皇后则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练着书法,齐妃则坐在一旁品茗。一杯茶见底,齐妃的耐性也尽数磨光了,终于,她坐不住了,急切的唤了声“娘娘。”而皇后却似没听见一般,面色平静如湖面,依旧练着字。
见皇后不理她,于是齐妃又唤了一声,正欲开口说正题,画扇打断道:“齐妃娘娘,皇后娘娘练字时最不喜被人打扰。”一句话堵得齐妃无话可说。
“画扇。”皇后搁下了笔,“收起来吧。”说完便朝内室走去,坐到塌上,浣纱便奉上了一杯茶,她喝了一口待咽下后,才缓缓开口,“何事如此急切?”
“娘娘,弘时……”
“弘时的事不急,来日方长。”皇后看了她一眼,“待他站稳脚跟后本宫会跟皇上说的。”
“娘娘,四福晋她……”
听到仪卿的名字皇后冷笑了一声,“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都开始让你忌殚了?她与弘历本为一体,只要弘历失势了,她就不过是枚废棋了。”
“可是她背后是整个富察氏啊。”
“就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过大,所以要从长计意。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要恢复弘时的宗籍否则一切免谈。”皇后不放心的看了眼齐妃,“你最好安分点,不要轻易招惹永寿宫的哪位。”
虽不服气,但她也是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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