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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君心似我心(二)
偏房
小翠依旧晕厥在地,香桃被封住嘴跪在一旁满目的惊恐,而司棋则是伏在地上浑身战栗。月儿频儿海子则立在一旁。
不稍一刻,仪卿携墨兰木樨前来,她扫视一眼,众人便跪下行李,“请福晋安!”
她缓步走向凳子,而她每走一步司棋的身子就颤抖一分,终于仪卿落座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吹了一口气才送到嘴边,“起来吧!”除去司棋主仆三人海子等人尽数起身,仪卿尝了一口,陡然见,她端着茶杯的手向前飞去,里面的茶尽数泼在了小翠的脸上,“啊!”一声惨叫飘荡在整间屋中,仪卿皱了皱眉海子便上前给了小翠一耳光,顿时小翠便怔住了,环顾四周看见司棋和香桃,在抬头看见仪卿正一脸嫌恶的看着她,她不由得心惊,瘫坐在地向后挪动了些许,“把香桃放了。”
海子应了一声松开了香桃。被松开的她快速爬向了仪卿,跪在她面前将头埋的低低的,不说一句话但还是止不住的战栗,“可冷静好了?”
听到这句话香桃如获大释一般猛地点点头,仪卿又扫向了司棋,淡淡开口,“你呢?”
“婢妾管教不严,纵得身边的奴才尊卑不分,乱嚼舌根,以下犯上诋毁福晋,婢妾甘愿受罚。”司棋犹豫片刻才开口,但吐字清晰,有条不紊。
听到此话,小翠顿时变了脸色,一脸的惊恐和不可思议,“庶福晋,你……”而司棋此刻则是跪得挺直似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小翠顿时明了,司棋想让她做替罪羔羊,然而她小翠又非软柿子任人搓扁揉圆,她此刻镇定了下来,理了理思绪,“庶福晋好本事,敢做不敢认,若非庶福晋授意,奴婢又如何翻动这片天,如今事已成,庶福晋竟……”
“你可要想清楚了,莫要牵连到旁人。”仪卿不急不徐的开口,一脸的风轻云淡。
跪在面前的人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仪卿,与之不同的是司棋除了惊恐还有茫然,她不明白仪卿的话竟是在帮她,而香桃则是一脸的喜气,小翠则面如死灰,她很清楚福晋的话,她是在拿她的家人要挟她,而她不懂为何这位福晋要帮处心积虑要害她的人。
沉思许久小翠已经绝望了,她无力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所为,是奴婢利用庶福晋来陷害福晋,因为奴婢想成为府里的主子!”
“区区一个贱婢竟也敢肖想四福晋之位。”门外传来一声严厉的喝责声,不一会儿那人便踏门而入,只见熹贵妃一脸怒意,一双美目似要喷出火星直射小翠。
“额娘!”仪卿忙起身走到熹贵妃面前屈膝行礼。
熹贵妃越过仪卿坐了下来,“给熹贵妃娘娘请安!”全屋的奴才下跪。
这时仪卿端过茶奉到熹贵妃面前,熹贵妃的脸色并未缓和,既没开口让人起身又没有要接过茶的意思,于是全屋的奴才跪着,仪卿则半蹲着端着茶杯,许久,熹贵妃才开口,“这府里是没奴才了吗,还是说恶仆欺主,既如此,辛夷……”
闻言仪卿便跪了下来,手中依旧端着茶杯,“是儿臣无能,让额娘操心了。每人待会儿下去各领十板子,若再犯便撵出府去。”
“是!”
“那她呢?”熹贵妃伸出手指着小翠。
“来人啊,小翠以下犯上,诋毁主母,杖毙!”
闻言海子便将她拖了出去。
熹贵妃这才接过她手中的杯盏,浅尝了一口,“剩下的你自己来吧!”说着便起了身。
“恭送额娘(熹贵妃娘娘)!”
熹贵妃走后,墨兰便将她扶了起来,“都退下吧。”
“是!”
顿时诺大的偏房只剩下仪卿与司棋二人,司棋一如既往的将头埋下,在她听到小翠被杖毙时,她顿时觉得浑身的力气似被抽光了一般,面色发青,“怎么,如今才觉害怕了,那之前为何没有呢?”
平静的话语让司棋更觉得心中无底,张了张口却没有吐出半个字。
“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还是说你自以为她是你的心腹不会出卖你?若非你我同族本福晋今日断不会救你。”
“婢妾也是无路可走了。”
“无路可走?本福晋是亏待了你还是要了你的命,让你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将府中的声誉至于何地,又将四爷摆在何处?你以为旁人查不出来吗,若是皇后娘娘插手其中,别说你就连你阿玛额娘都要被你的愚蠢所牵累!”
“福晋,婢妾错了,求福晋饶过婢妾的阿玛额娘,婢妾再也不敢了,福晋,婢妾真的知道错了。”司棋跪着爬到仪卿的面前,拉着仪卿的衣摆,满脸的泪痕,低声恳请。
“我既救了你便不会再害你。你我同族并不同宗,你最好记清楚本福晋的身后是整个富察氏一族,你好好掂量掂量。”
“好了。庶福晋富察氏督教不严,致使奴才诋毁主母,罚奉半年,杖责五下。本福晋只是小惩大戒一番,你可服?”
“婢妾服。”
景仁宫
“娘娘,四福晋将那两个丫头拖出乾西二所,听说,已是半死不活了。”
“意料之中却是想象之外。”
“四福晋杖杀了一个丫鬟,是始作俑者。”
皇后不由得冷笑一声,“看来,是该结束了。浣纱!”
“奴婢在!”
“去告诉皇上,就说本宫觉得膝下寂寞,想将侄女菁诗接入宫中。”
画扇不由得皱了皱眉,“可是,皇上会答应吗?”
“此刻弘昼应该在养心殿!”说完,皇后拿过团扇轻轻摇了摇。
养心殿
雍正端坐在塌上,把玩着手上的珠子,而弘昼则跪在他面前,一言不发,殿内的气氛一度紧张,立在一旁的苏培盛绷紧了弦不敢松懈。
沉默还是沉默,这不由得让人替他们父子两捏一把冷汗。许久,雍正顿住了手,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你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吗?”
“皇阿玛偏心!”此话一出让苏培盛倒吸了一口气。
“她是你四嫂!”
“儿臣也是皇阿玛的儿子啊……”
“你混张,她已嫁给你四哥,是你的四嫂。如此行为你将皇家颜面至于何地?你额娘为你担惊受怕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平日所学的都到哪里去了?”
弘昼沉默不语,雍正深吸了一口气,“罢了,你好好去想想吧。你皇额娘看中了吴扎库氏家的女儿,明年成亲吧!”
“皇阿玛!”苏培盛看着雍正的脸色忙将弘昼拉了出来。
此刻天色已晚,月亮渐渐露出了脸,穿过回廊,仪卿等人已来到自己的院落,却发现竟无人守夜,就连灯也没有点燃,整个院落一片漆黑。
仪卿不由得皱了皱眉,墨兰则是更加小心的扶住仪卿向前走,而木樨此刻却是怒从中来,“福晋今早才发落了一些人,此时这些人又开始懈怠,简直是……旁人也就不说了,月儿频儿又去了哪?”
海子扯了扯木樨的衣摆,压低了声音,“我的姑奶奶大半夜的,平白的给福晋添堵!”
木樨顿觉懊恼,“福晋……”
“好了,先进去再说!”说着便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
越往里越让人觉得不对经,“福晋!”海子突然开了口,“若只是懈怠,今日也太安静了。”
仪卿顿住了脚步,冲海子使了个手势,海子点了点头,便快步走到仪卿房门前,见紫菀仪卿点点头,海子便猛地将房门推开,伴随着厉声的“谁?”
顿时房中便亮如白昼,海子见到房中的人便怔在了门口,仪卿见他没有动作便推开了他,“怎么了?”仪卿刚踏进房门便看见弘历坐在圆桌,桌上还摆着饭菜,紫菀等人朝仪卿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仪卿上前几步半蹲行礼,“给四爷请安!”
弘历见她如此心中有气,却因她周到的礼节无法使出便只能压在心中,“去了哪儿?”
“回四爷,妾身去了永寿宫。”
“那件事。”弘历顿了顿,“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仪卿愣了一会儿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弘历深不见底的表情顿时觉得寒意绵绵,不禁苦笑,原来还是不信。她闭上了双眼,复而又睁开,“妾身还是那句话,无话可说。”
弘历的手紧了紧,今日辛夷已将事情的始末都告知了他,他此刻不过是想亲耳听到她说与她无关,而她却……
他猛吸了一口气,怒气再也无法压制,“你与他,瓜田李下……”
“既然四爷选择相信别人又何必来问妾身!”
弘历一把拽过她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捏住她的下腭,咬牙切齿,“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你那一心人不过是用来诓我的!”
仪卿满目氤氲,但依旧倔强,她别过头扬起脸直视弘历,委屈倔强,竟让弘历有了想逃避她眼神的想法,她带着哭腔却不流半滴眼泪,“这一心究竟是四郎辜负还是邈邈错付了。”
弘历一颤松开钳制她下腭的手,身子向后踉跄了几步,扶住一旁的桌子才不至于让他跌倒,他的手死死按在桌上,手指泛白。
“你我原本就是君臣关系。你需要我母家的支持立足于前朝,我的家族同样需要一个坚强的后盾,我们是彼此最好的选择,这,我们不早就知道了吗,何必装得如此情深意重!”仪卿紧握住垂在两侧的双手,生怕一个不留心便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说完这句话,仪卿只觉周身的空气稀薄让她无法呼吸,浑身似乎被皮鞭鞭笞一般,撕裂一般的疼痛蔓延在浑身。
两人僵持许久,仪卿提高声调道:“墨兰!”
墨兰忙推门而入,“福晋。”
“替四爷掌灯去往庶福晋处!”
“不必了,紫菀,去书房。”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仪卿只觉一阵风从身边扫过,阖上眼,挥了挥手,“都退下吧!”墨兰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仪卿正与张口却见她已满脸倦容,关了门退了出去。门一合上,仪卿便瘫坐在了凳子上,死死的咬住下唇,眼泪从眼角处缓缓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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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未来的废后要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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