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虎啸惊龙录 > 第三章 弓弦惊霹雳 郑使犒牛来 至三

??江边下游五六里地方,一处土坡斜斜靠在江边。坡上的杂树早已脱尽了叶子,寄至大丫叉丑陋地在江风里晃动。坡上的灌木早已枯萎,干枯的枝条棕黄一条条撑起白白的雪粉,银枝似的雪白,好看极了。灌木丛底,历年脱落的枯叶积成了软软一层腐土。两个人影跳下坡顶,手抓脚踩蹬踏着树干和灌木杂草的根部,灵巧地滑到坡地,从覆盖着雪花的层层灌木枝条下面抽出一包油布。打开了,里面是一捆牛皮,两名斥侯手脚伶俐的扎起皮筏,吹涨了气推到水中,走了两步,轻快地坐上牛皮筏子向江对面划去。

    天色昏黄,风雪吹得人眼迷漫,细密的雪粉飞扬,江边上愈加凄冷阴暗,只能看见憧憧的人马身影。近了才看清,那是一队队得胜归营的骑士。河岸上到处都是小队小队奔驰的骑兵,牵着缴获的马匹,少数马鞍前挂着斩获的敌人首级。扶余兵寨中吹起收兵的号角,三三两两驰入寨中。整座军寨全用粗木砌成,一栋栋木屋排列整齐。箭楼高垒,壁垒森严。

    崔千总带兵直入寨中,在后寨一栋宽大的木房外翻身下马,向迎上马前等候的将佐打扮中年男子笑问道:“赵都户,可是派往对岸的斥侯回来了吗?”

    赵都户接过缰绳交与侍候的亲兵,面色严峻,道:“就等千总大人!”

    “出了何事?马贼大股聚集了还是且言呵、浩瀚发兵来攻?”

    赵都户面色一沉,摇头道:“都不是,北镇军到对岸了!”

    “晟国北镇军,北镇军何时到了汨罗江边?”崔千总一奇,心中想起一事,面色剧变,忖道:“莫不是真为了那事来的么?”

    “晟国北镇军,打的是‘熊阴校尉常’字旗号。”

    “常?熊阴校尉是何官职,你可知北镇军中有姓常的将领?”崔千总心间忐忑,停下脚步与赵都户在帐门前小声私议。

    赵都户亦是奇观:“未曾听过北镇军中有出名常姓军官,校尉职衔在晟国是因郡而设,由近处卫所千户或标统兼任,但迁北路并无一个熊阴郡。”当年大晟君臣作下掩耳盗铃的幄龊事,主要为掩天下悠悠议论之口,放言朝廷待伯苍不薄,以一路军政托付。此事仅在关内宣扬,在关东两路掩口不谈,对扶余这等属国更是掩盖唯恐不及,从不讲明迁北有几郡,管辖何处。扶余朝中大员或许略有听闻,崔赵两人边将武夫如何得知?

    进得屋中,早有十数人聚集,交头接耳,如同市井议论。两名斥侯就站在大堂中间。崔荣浩目光巡视两人,两名斥侯湿衣皮裘仍带冰渣,显然过河不久。他皱眉大咳两声,待得众人安静,方才问道:“你二人认清是北镇军么,可有错认?非信不过尔等,此事关系重大,万万不可轻忽!”

    两名斥侯中年纪较长一人上前回答:“千总大人,各位老爷,小的们不敢胡言,确是北镇军旗号。衣甲装束俱无缺漏,不是蛮人可比的,不会认错!”

    崔千总微微点头,又问道:“来了多少人马?”

    “大约三千上下。”“应是五千!”另名斥侯抢着回答,“小的观看晟国营帐布局,应有兵力五千!”

    “五千兵马!”大堂内又是一阵交头接耳,低声议论,崔千总不得不花了一些时间将局面压制下去,才又望向年长那名士卒道:“你说。”

    那名斥侯道:“大人,诸位老爷,晟军营中尚有不少携来充作苦役的蛮人,还带有俘虏的蛮族贵酋和女子,营帐布得大些。本军士卒应在三千人上下。”

    崔千总满意颔首,挥推二人道:“你二人俱有赏赐,先下去休息吧!”

    两斥侯拜谢退下,堂间诸人又复纷纷议论。崔千总又与赵都户交换个眼色,望向堂前诸人,齐感前途多劫,对手下这班人手俱无多少信心。营中另一名都户却不做此想,起身向崔千总一抱拳,大声道:“晟国蛮子对江州虎视眈眈,北镇军徐部傲慢狡诈,其部往日里就对我扶余甚为不恭。前些日子世子由迁北随同商队返国竟被其部假扮蛮贼劫掠。此时崔郡王起兵江州,除奸臣,清王侧,用兵东南正值紧要关头,晟军前来必无好事!现下我军知晟军已至,晟军对我尚未防备,正可趁夜而袭之,一举破敌!末将请千总大人拨精骑五百,必破晟军而返!”

    话音刚落堂下已有人拍案而起,怒道:“荒谬至极!晟国大而我国小,以小事大擅开边衅,此乃取祸之道!况我朝历代扶余王皆受大晟皇帝册封,久沐皇恩,安能行此不忠不义之事?千总大人,请将此人斩之!”

    “王侧未清,江州以东战火桓绵,晟军此时派个熊阴校尉兵压汨罗江畔,能有什么屁的好事?”李都户大怒转身,指向先前说话那人骂道。那人亦不肯稍有退让,起身与他反驳道:“熊阴!熊居山北也!晟国自取山蛮之地关你何事!李都户口口声声称晟军为蛮子,嘿嘿,倒与真蛮子一个口气,你是降了山蛮还是蒙兀?”

    “鹿博鸣!你欲降敌造反,引晟兵渡江乎?今晟大而我小,北镇军部又乃晟军精锐,素来桀傲,晟皇亦不可节制。今遣将引军东来,我国大变之时兵临大江,若不半渡击之,待得晟军准备妥当,渡江入寇,你要怎的抵挡?”李都户怒极拍案。姓鹿中年不再望他,仰面状似不齿,冷笑自语道:“我国大变又是为何?”堂下诸人议论纷纷,又听座中有人小声在旁冷言冷语,说些:“安知不是天朝皇帝遣师讨逆,助王除奸?”“作贼心虚,上国王师必容不得尔等叛逆!”等话

    李都户欲辩无言,脸颊涨红,拔刀吼道:“欲坏郡王大事者,斩如此椅!”挥手一刀将身后座椅劈成两半。“噌噌噌”拔刀声乱响,堂下牛渚寨几位当户随即拔刀,对面一群乡绅族老亦纷纷抽出兵刃,两帮人举刀仗剑,怒视相向,各不相让。

    “好了!统统收起兵刃,成什么样子!”崔千总怒喝拍案,“鹿屯长,你要非议郡王行事吗?”

    “不敢!不敢!呵呵,小人虽山村野人也是知道忠义,万万不敢逆天行事的。”鹿姓屯长不阴不阳冷笑道,“忠义”与“逆天”四字阴阳怪气听得格外刺耳。

    那怪模怪样的冷笑听得千总大人心中发麻:“莫不真是为了那事来的吗?大晟兵甲数百万,单只北镇一军恐就非扶余可比。而且晟国君臣一向讲究什么上下纲常,扶余王室世代受晟皇册封,崔氏以下克上,若是当真发兵来攻也非不可能,嗯,大有可能!大有可能!”想到这里心头就是一阵狂跳,暗暗叫苦:“若大一条汨罗江哪里不好渡河,怎的偏偏找到我这里!”此时崔氏在江州已经起兵,他部下原部屯守兵马仅剩三百,新近征召的青壮乡民族丁到有七百有余,不敢过分苛责。当下缓声道:“晟军东来未必就是和我等有关,他愿取山蛮土地,自取他的,愿设熊阴校尉咱们也管不着。晟军一日不越境渡江就万万不可招惹,至于渡江夜袭之事提也休提!大晟拥兵百万,便是夜袭得手灭了晟军几千兵马又有何益,只怕反会决心大举报复。但不闻不问亦是不妥,诸位还有何主意?”

    崔千总连问数声俱无人回答,堂前以原属军中几位当户、都户一派,按住刀柄刀怒目相向,恨不能将鹿姓乡绅等人一口吞下。而带领青壮乡丁族人前来助守江防的乡绅族老们又是一派,不置一词,各自仰头冷笑。两帮人虽收刀回鞘,各自归座,仍是剑拔弩张,火yao味甚浓。江州崔氏起兵以后,大肆抽调辖地兵马,沿江屯守空隙征召乡丁族兵补齐。原是好计!防备马贼蛮兵渡江自不豫这些乡绅土豪、宗族长老敢不出力,当地乡民也不敢不来,但千算万算来的竟不是马贼蛮军!天知道怎闯出支北镇军来?

    不由叫苦不迭,崔千总再三催问,不见人答,与赵都户换个眼色,两人一般无可奈何。堂前乡绅族老显然已不再可靠,这般地方士绅土豪对江州崔家未必就有多少好感,先前仅是因为惧怕蛮人过江才不得不召集族人出力助守。北镇军不同蛮兵,晟军渡江占了这片地方也必要依靠当地士人,这些土豪乡绅族老宗长未必就差了,真来攻时这些人未必肯出死力。其中或许还有心向王室的,指望着上国天师渡江助王讨逆也未可知。赵都户观察打量议事堂里诸人脸色,忖道:“指望些乡绅族老是靠不住的!李都户虽然忠心又是个莽撞人,千总大人除了是崔氏子弟余处未免……若是当时即用强硬手段将各乡诸族派来青壮拆散编入军中,何来此事?唉!此时却晚了……”

    “千总大人说的不错,晟军东来未必就与我国相关,但……千总大人!彼乃大国,又是宗主上邦,既然有一支兵马到了汨罗江边,我军备酒肉布帛前往犒劳也属应当。一来可以晓喻晟军我国已知其兵至,晟军见我军有备,或许就不敢过江,二则也好探听晟军内情。不如……”赵都户绞尽脑汁,勉强为崔千总献上一计。

    北镇军骁勇善战声名不是浪得,李都户等一力主战将领也非不知,夜袭若不胜,自家三百兵马加上七百民壮与三千北镇军一战,简直休想!就算胜了,迁北大军源源开来报复,倾扶余举国或许能与之相抗。李都户等人嘴上说得响亮,心中还是害怕的,听赵都户所说,都不反对。

    “甚好!甚好!”崔千总松下口气,连声赞道,“晟国广大百倍于扶余,北镇军兵精粮足能征惯战,能不开战便不开战,还是使其知难而退的好。”

    当下计议挺当,由赵都户携酒肉金银前往晟营劳军,议事堂紧闭了个许时辰的木门“咿呀”打开。乡老族长负责筹集金银酒肉,各都户当户则整顿军马,严守河防,同时准备船只,好随赵都户过江。

    诸人出门而去,赵都户有意留在最后,单独向崔千总奏道:“千总大人,还有两事未变言明人前,晟军兵抵汨罗江对岸的消息须得使人飞报江州、白狼两处得知。此事务必小心,吾恐有人不稳,劫杀信使。千总还须谨防军中乡丁族兵生变……”

    诸事准备挺当,赵都户领着数十兵丁,坐上满载着酒肉布帛的木船,江上寒风鼓满数面白帆,悠悠向对岸驰去。到得西岸打起扶余巡江守军的旗号,吹吹打打锣鼓喧天沿江往北,深入陆地。走不数里,早有小队晟军游骑接着,带领着他们往西北去。转过几座土丘山坡,果然见着晟军旗号,一座晟军营寨依坡而设,建在背风洼地里。寨前喊杀震天,密密麻麻都是马贼。扶余赵都户诸人过江时早已觉察有异,只是未曾料想尽是这般状况。赵都户暗自庆幸又是心惊,眼前这大队马贼怕不有千余人,整个熊阴商道上马贼匪帮十之七八聚在一起才能有这般声势。晟军惹上这股大麻烦只怕自顾不暇,顾不得来找扶余麻烦。亦幸好未曾赞同李都户过江夜袭,晟军不防扶余难道还不防备马贼吗?

    冷风呼啸,飞雪飘飘。漫天风雪中,近千骑马贼悍匪分作大小二十余股,聚在晟军寨门前方助威呐喊。晟军阵前亦是旌旗耀眼鼓号震天,大小士卒喊破了嗓子,两员猛将正在门前撕杀。晟军一员大将使着一条丈长狼牙棒,骑在一头白毛黑斑的巨马背上,身后衣甲被划开道口子,鼓足了风。另外一人黑马布衣,在寒风中犹穿着一身单衣,胸襟大敞,掌中一把长柄折铁大砍刀舞动如风,车轮飞转,宛如一团乌光游走在马前身遭。战马交错,那晟军猛将一把扯下破损衣甲,回马挥棒,大笑道:“再来!”狂放豪雄,赤着上身就放马上阵,雄健的身躯筋肉块块鼓起,津津渗出油汗,宛如精铜浇铸一般。

    “来就来!难得遇上对手……”那马贼汉子亦是豪迈应和,悄然回望,脸上悄然掠过一缕柔情,一把扯去身上布衣,同样赤膊出战。两人一般的人强马壮,一般的兵器粗重,乒乒乓乓的撕杀震耳欲聋,犹如打铁一般,杀得天昏地暗,直看得赵都户目驰神移,心中惊道:“都是何许人也!北镇军也还罢了,马贼中竟也有这般人物!”阵前撕杀两员战将骁勇绝伦,远非赵都户生平所见人物可比,回想起来,竟觉江州、白狼两地扶余勇将中无一人能敌,再看片刻,又觉拿来相提并论都大为不配,侮辱了此二人。

    时值此刻两军上下杀声沸腾,北镇军士卒与马贼群中众人无不嘶声呐喊为己方战将助威。一群群大小马贼高举着马刀长矛面目狰狞,嘶声呐喊,策动战马在阵后尖声怪叫,威胁恐吓,时而作声呼啸,仿佛群狼呼嚎此起彼伏,一处未停一处又起。再看另一边,旌旗招展如画,战鼓隆隆擂得震天响。兵戈如林,战鼓声中,数百枝锋利的长矛一排排连成线,排成阵,精钢打磨的矛尖一片片泛起雪也似的亮光。百余名突骑兵刀出鞘,箭上弦,严整的驻马堵在大营门外,身后木栏寨墙后,一排排弓箭手仰弓向上,锐利的箭簇指向天空。

    “都户,都户。”随行同来一名当户扯动赵都户的袖角,语音颤栗似乎恐惧无比,“铁刀贼,那人是铁刀贼!”赵都户回头看时,只见身后随行扶余兵丁士卒人人面有惧色,休说去比北镇军披坚执锐兵戈如林不动如山,较之马贼军的凶猛狂暴也是远远不如。此诚不能与之相抗也!心下不由凉了半截。汨罗一条大江造就扶余三千里江山,在防御上倍占便宜。巡河镇守使部虽言“王国精锐,天下精兵莫过于此”,与蛮人交战次数规模都不能与北镇军相比。此时又被调走大半,搀入民夫丁壮,战力愈加不堪。赵都户心知肚明,倍加犹豫,斥责道:“慌些什么!哪来的铁刀贼?”

    顺着那名当户手指方向看去,马贼群里,十余名强壮悍匪环绕中,一名女子裹着狐皮白裘,坐在匹枣红骏马上。

    “当!”又是一声轰天震鸣,霹雳豹迎风嘶鸣,纵跃咆哮,一溜银光中,一枚斗大的狼牙棒头兜头打下,恍如雷霆震怒,砸在折铁长刀上。“雷霆刀法!”饶是那名马贼粗壮,连人带马还是震退一步,脸上露出震惊与怒意,暴喝一声,长刀从马侧挑起,黑色匹练向上斜斩。刀棒相交,常虎臣顺势纵马跃起。他得理不饶人,仗着霹雳豹纵跃飞驰,狼牙棒如银龙飞舞,张牙舞爪呼雷引电,一套雷霆刀法毫无保留连续施展,由起首一式“雷霆万钧”直到第八式“长空赤裂”源源而出,霹雳雷霆般的巨响急促连响。神惊鬼倒!挨得太近的人马纷纷掩耳连连倒退。

    人雄马健,纵横驰越宛若鬼神!北镇军中群起沸腾,马贼人人惊惧。战鼓声催,蒸蒸热汽由常老大恍如精钢浇铸的背脊上升起。说起迁阳城中常老大,原本并非一味持勇之人,只是近来实在太顺,单挑决斗无往不胜,不由大意了几分。八式雷霆刀施展下来,看似八面威风,占尽了上风,其实心中暗暗叫苦。

    所谓骑虎难下,常虎臣约略体会到几风。两军战前容不得他退让,借着回马之际常虎臣向着二狗猛打眼色,心头惴惴,历数满天神佛,希望这位迁阳同来的兄弟能够明白,赶快将横行翁钱方祖请出压阵。

    一阵狠斗,雷霆刀法八式连发,对手虽被压制下风,依然毫发无伤。这份刀法,这分功力都令常虎臣佩服,只是来得却不是时候。他已隐隐感觉对手功力根底还要在他之上,不过因雷霆刀法威猛万分被压制一时,但当他适应这种“迅猛如雷,狂暴似电”模仿自自然天威的绝世刀法那一刻,凶猛无比的反击势必连绵而来。

    “来吧!兄弟,你可千万机灵着点啊!”常虎臣狼牙棒丈二长柄直立竖起,紧贴在肩头,雄厚的杀气凝聚集结,一人一马浑然一体,威风凛凛,状若天神,散发出杀神弑佛的恐怖气息。凌震天下,势若雷霆,全场众人都立刻感觉到了常虎臣气势的变化,静默无人出声,谁都知道这一击必然是惊天动地,两员猛将生死相拼的一招。

    银牙狰狞的棒头缓缓降下,平指持刀对手。

    “嗨!”狂风乍起,无人看清是怎样发动,恍如两头猛虎相互扑击,黑气银光交缠一起,狼牙棒与折铁刀的撞击惊天动地。

    全神浸入雷霆刀诀里,把胜败生死抛诸脑後,常虎臣心中一片澄明。“雷霆天威,刀出无悔!”生死攸关的刺激使得他对雷霆刀法的领悟瞬间攀上新的高峰,无望无畏,无惊无怖,战志空前高昂。八式雷霆刀法反复施展,平日里不能领悟的疑难一点点清晰,在心中领悟,忽然一片光明。紧接着“长空赤裂”之后,常虎臣纵声长啸,人马空中蓦然停顿,狼牙棒划过弧形,硬生生转换方向,奔着那持刀骑士腰间砸去。

    这一出手,威势强猛无俦,有若风雷并发,看得众人连呼叫都忘掉了。

    “雷霆第九式!”持刀骑士一声惊呼,黑马唏呖侧往一旁,折铁长刀奋力挡驾方才勉强封住这一招“阳歌天钧”。一直以来,只见常虎臣反复施展前八式雷霆刀法,持刀骑士一时未查,不觉吃了大亏,拼尽全力方才勉强捱过。忽听常虎臣又是一声大喊:“再接我这招‘春雪惊雷’试试!”

    连串惊雷似的霸道劲风,持刀骑士咬牙发狠,也是一声大喝,拼尽全力挥舞长刀。雷霆刀霸道威猛,换用长兵器施展之后更是威霸难当。持刀骑士知道,十一式雷霆刀法中,后三式尤其凶险。第十式“春雪惊雷”更比“阳歌天钧”威力大了一倍。连挡狼牙棒八连击已是贼去楼空,坐在马上摇摇欲坠,座下黑马脚步踉跄一绊,那人坐不住马,“扑通”掉下马来。正惊慌时,忽听身旁又是“扑通”一声,定睛看去,猛然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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