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并非七星,而是九星,第一层境界,只需要北斗七星,此为,北斗夺华,要达到北斗驱邪阵的第二层境界,必须要画出九星,是为九星耀目!
但赵祠之前也试了很多次,自己只能达到不完整的七星耀目,这种不完全的做法,会在一开始将阵法力量大大增强,可是对灵气消耗极大,甚至有被阵法反噬的可能。
可是,面对诡异的天地凋零阵和青行灯,如果不用出九星耀目,绝无胜利的可能。
他对九星排列极为熟悉,但是,此刻就是找不准,九星的另外两颗星——八白天任左辅星和九紫天英右弼星的所在。
“九星之位,变化莫测,除非你的力量提高到了一个层次,否则根本无法找准另外两星的所在,那个时候不要再试了,强行画星,阵法必定将你反噬。”余亦辰的话语又浮现在脑海里。
青行灯的第八十二个小鬼是冯京生的模样,他捧着蜡烛哆哆嗦嗦地讲道:“那一天,我一个人坐着电梯,上到十楼的时候,电梯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人皱着眉头说,怎么这么多人,算了我等下一趟吧。”
烛光熄灭,赵祠的膝盖再也无法支撑他站立,跪在地上,黑气袭身,全身一阵酸软,他甚至能感到牙齿有些发松,空气中飘飞着白色的发丝。
他下意识的摸了头顶,中间一大块地方光秃秃的。
“想不到我老了之后,会变成地中海啊,这样子可不能被亦辰那小子看到。”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危险的时候,他脑海中还浮现着,余亦辰看着自己地中海样子拍手欢呼。
“曾经有那么一次,我找到过左辅右弼的位置,什么时候呢?”赵祠感到自己的记忆力竟然开始衰退了。
是的了,是那个时候,余亦辰为自己掩饰完整的北斗驱邪阵的时候!
余亦辰提升自己的力量,白色灵气竟然变成了尸气,他对赵祠解释:“北斗驱邪阵真正的力量非常强大,光靠我灵气下的修为即使加上你符灵人的修为,也打不开九星耀目。”
皆由那些强大的力量,那时候,赵祠清楚地看到了左辅右弼的位置!
“赌一把了。”赵祠闭上眼睛,凭着记忆,任由犬神豪画下星点。
那一点点到了破军和武曲之间。
一道白光直冲而出——八白左辅星成!
北斗驱邪阵的力量再次增强,连试图靠近的青行灯都步履艰难。
“我赌赢了!”赵祠默念道。
只差最后一颗星了,最要右弼星画出,开启九星耀目,天地凋零阵和青行灯,都会被打破!
索绰罗?霖泫怒道:“岂会如你所愿,青行灯,上!”
一声喝令发出,他的口鼻已经开始渗血,而原本踉踉跄跄举步维艰的青行灯,却大踏步地走到了赵祠面前。
一个小女孩说:“我被人贩子拐跑了,但是,他一个人出去的时候却被车撞死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好难过!”
赵祠听不清青行灯在讲什么,只能依稀听到吹熄烛火的“呼”声,仍坚强地在心中默数:“九十六个了!”
他还在找右弼星的所在!
这是最难找的一颗,左辅右弼都在破军和武曲之间,但是左辅常显,而右弼总是因而不显,就算在当时,他也看不到右弼的位置,只是借着余亦辰的尸气,随意地一点,就点出了右弼所在,可是现在完全凭着自己,竟是那么困难。
而索绰罗?霖泫现在不光口鼻,就连眼角和耳畔也开始渗出血丝。
赵祠知道,索绰罗?霖泫也快无计可施了,可是右弼到底在哪里呢?
干脆再赌一把,但是手握着犬神豪,却迟迟不敢下笔,稍有差池,赵祠就会被阵法反噬,怎敢草率!
“你看我手上的镯子,”青行灯化成的翁雪茜晃了晃手上的镯子说,赵祠的记忆中,她手上哪里有什么东西,“我买的时候,只是因为好看,但是老板却说它可以帮我挡住灾祸,一开始我是不信的,直到那次坐飞机遇到事故,我将镯子放在座椅上,结果全机的人都平安无事!”
“呼”烛火熄灭。
“第九十八个了。”赵祠默数青行灯的个数。
“那天我喝醉了酒,结果从五楼摔了下去,竟然挂在了树上,真是命大啊!”有一盏烛光熄灭。
“第九十九个!”赵祠咬咬牙,“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急速挥动犬神豪,硬是点下了最后一颗星点。
最后一个青行灯的故事,也在开始了。
“我走在街上,看见一个人跳楼,当他快落地的时候,我看清了那个人竟然是我!”
“呼”最后一盏烛火熄灭!
一切都在这个瞬间归于平静,万籁俱寂!
直到最后一颗星光开始发光!
但是,赵祠失败了!
右弼应该是九紫右弼星,可是它发出的却不是紫光,而是耀眼的白光!
白光闪过之后,其余星点都黯淡无光!
北斗驱邪阵开始反噬了!赵祠周身的灵气被瞬间抽空!
天地凋零阵被逼开的怨气也如奔腾的海水一般急速地向赵祠压迫而来,刚才消失不见的青行灯重又登场,它们没有化成其他人,而是使用自己本身的相貌——丑陋不堪的地狱恶鬼,张牙舞爪地意图将赵祠拖如地府。
赵祠的身体也急速老化,肌肉的水分飞快流失,一根根皱纹出现,刚才花白的地中海发型,变成秃头,哪里有一点美男子的模样。
但是凋零和青行灯的攻击速度都赶不上,北斗驱邪阵的反噬速度,九颗星点,抽空了赵祠的灵气之后,正将他向阵法内部脱去,双脚已经没入阵法中,都快到膝盖了!
反噬一刻不停,赵祠无一丝力气反抗,只能任由自己被淹没。
他闭上疲惫的双眼,不甘地迎接死亡。
索绰罗?霖泫掏出丝绢,擦拭掉七孔的血迹,虽然劳累不堪,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但下一个瞬间,他的笑容凝固了。
首先是空间中,传来如泣如诉哀怨的女声。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啊!”
然后,诡异的一幕出现——没有一丝力量的赵祠身上爆发出一阵霞光,霞光中,一个容貌姣好,身材曼妙,身着长袖罗衫,不可方物的女子出现了!
那是役小破的式神——踏着霓裳羽衣舞的美妙舞步的纸神,在役小破死的时候,将她传承给了赵祠!
“伊婳,汝乃赵伊婳?!”索绰罗?霖泫似乎认得纸神,竟然叫出了纸神的名字,“汝何故以式神之貌现于世!”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纸神没有理睬索绰罗?霖泫,只顾自言自语。
她伸出手,正将赵祠一寸一寸地从北斗驱邪阵中拽离。
索绰罗?霖泫见势不妙,天地凋零阵和青行灯转头攻向纸神。
但纸神并非活人,衰老,虚弱都无法影响她。
于是索绰罗?霖泫又将力量逼向赵祠,百个青行灯发力,意图将赵祠重新压入北斗驱邪阵中。
“伤吾子者,死!”纸神孔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旋即,长袖舞动,霞光纷乱。
“霓裳羽衣舞,长袖舞!”
无数罗袖,携飞霞,将青行灯裹住。
稍一用力,长袖一紧缩,青行灯化作虚无。而霞光将天地凋零阵的怨气卷开。
“汝这叛徒,竟想再背叛杂家一次么?”索绰罗?霖泫怒而发力,全然不顾七孔再次渗血。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纸神仍然在念叨着这句话,脚下舞步更快。
“罗袖快舞!”
刚才是慢舞,而现在已经是快舞,舞动越快,力量越大,索绰罗?霖泫七孔不再是渗血,而是飙血,可连纸神的衣角都摸不到,只能看着她一边舞动罗袖,一边将赵祠慢慢从北斗驱邪阵中拉出来。
“此子乃汝与役小清风之子?”索绰罗?霖泫问道。
纸神没有理睬他,手中动作一刻未停。
“那汝可记得杂家否?”索绰罗?霖泫气急败坏。
纸神还是不予理睬。
“吾乃汝父也!”索绰罗?霖泫那不满不女的声音尖锐地叫道。
纸神闻言,这才抬头看了看索绰罗?霖泫,但眼中全是疑惑。
“哼,”索绰罗?霖泫说,“自杂家暗中执掌阴阳师以来,历代家主之妻,皆为吾收养之义女,除吾之外,个个忠心,从无一人倒戈。汝长袖善舞,皆为吾调教所得,今时往日,汝何敢背叛杂家两次!”
索绰罗?霖泫的话好像起了作用,罗袖的舞动,渐渐变慢了,于是,他暗中控着天地凋零阵和青行灯又再袭来。
纸神的脑海中出现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自己似乎还是幼年时,眼前这个老太监,好像对自己异常关爱,将自己抱在怀中嬉戏;自己发烧生病,他就在一旁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从悬崖坠落,他不顾危险直接跳下将她救起……
这些画面让纸神的思维停滞,连带着舞动的罗袖也停滞了。
索绰罗?霖泫露出阴险的笑容说:“是的了,伊婳,好好想想,杂家虽非汝之生父,然则,又多么疼惜爱惜,视汝如掌上明珠吧。”
纸神彻底迷茫了,她这一迷茫看,青行灯们急急发力,再次将赵祠摁进了北斗驱邪阵的反噬中,眼看就要淹没到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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