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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仁浦气的瞪直了双眼,耳红面赤的喘着粗气,今天他像是遇到了克星,已经生了不知几回的气,半晌才气急败坏道:“相、檀二州到你手中又如何?那相、檀二州已经是被战火烧掠殆尽,你既然要就归你治下又如何!但是……”
“好!端是爽利!”不等魏仁浦说完,刘峰便抢先打断,满面笑容的伸出手来,“今后同朝为臣,还是要靠魏大人提携啊!”
魏仁浦怔怔地看着变脸恁是快的刘峰,半晌,才伸出手来,被刘峰重重一握,松开之时,魏仁浦仍在愣神之中。
“魏参军,我回禹城之后,可莫要再谏言,范阳府军势必会尾大不掉之言了!”刘峰不痛不痒的点了一句。
“你,你!我如何谏言,那个用来你教我!”魏仁浦有些气结道,
“噢!郭将军本就相信某,却被你左右影响,万分猜忌某,若是真的把某逼反了,你这参军大人可是要担干系的!”刘峰不紧不慢道,
“你,你……”此时的魏仁浦,已经被气的不知该如何言语了,狠狠的瞪着刘峰,半刻才道:“我会一直盯着你,只要你有半点反意,某便谏言将军,北上平了你范阳府!”
转头看着郭允民,大声道:“郭大人,我们走吧!”
郭允民默默地站了起来,与魏仁浦向外走去,蓦地回首,“刘君使,莫要辜负了将军的信任,北地百十万乡民的信任!”
刘峰神色微敛,看着郭允民,“早就听问郭大人恁一心为国为民,为郭将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某要是有反意之时,大人不妨效仿七里坡一战!”世人都传七里坡一战,郭允民亲手将刘承佑枭首。
郭允民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刘军使,传言不当信的!”转身拂袖而去。
刘峰未起身相送,看着两个人气冲冲的离去,却是若有所思。
一直在厅上观看刘峰刀枪舌剑一番的郭崇韬,此刻才像是苏醒了过来,缓声道:“君使,这二人可信么?”
“可信!却也不可信!”刘峰淡淡道,“我相信的是郭将军的人品,相信的是我范阳府十万精兵的威慑!他们二人不过是个传话筒而已!”
“那今日魏仁浦所言可实!”
“魏仁浦亲自前来,便是来表明诚意的!”刘峰谓然叹道,“郭将军即便是想要拿下我,也不会使出如此拙劣的手段。”
“不过拿下这二州,是我早就有了的心愿,却也不怕郭将军得知!”
“君使端是远虑!”郭崇韬赞道,
一夜无话,二人散去,刘峰自回房间休息去了,郭崇韬却泡在了书房之中,贪婪的看着屋中的书籍。
而本来以打发走魏仁浦、郭允民可以轻松些了的刘峰,在第二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到来,给龙城这潭已经趋于平静的湖水投入了一颗巨石。
本来还想拜访几个大儒,但竟然被访客挤得一点时间都不空闲,各方人物递上拜帖,要与刘峰这个少年君使见上一见。
就在魏仁浦与郭允**袂而来的第二日,刘峰的两个近邻,昭义节度使孟方立、平卢节度使刘经武二人却也不约而同的前来拜访。
这二人倒是有太多共同点,都是与刘峰的辖地紧紧相连,却也都吃过刘峰的亏,一直到现在,孟方立的昭义军却还是一个空架子,而刘经武的平卢军虽说好些,但却也不敢撩拨范阳府军。
面对这二人,刘峰的心思却是有些复杂,这二人若说与范阳府却也是有些仇怨的,但碍于范阳府崛起的过快,没给他们留下一丝报复的机会。
而他们二人此番前来,八九不离十是要靠拢刘峰这个大山的,同样为军镇,他们却没有恁多的底气,可以与河东军商讨一番。
“刘军使,某先行道喜了,郭将军称帝,少不了刘君使的一份从龙之功的!”刘经武脸上笑意满满,心中却要骂出娘来,他们这些君使,都是受了刘峰的牵连,不得已才到龙城来的。
“多谢多谢!”刘峰却是佯装不知其他,满脸笑意的回应着,这二年的君使一职,再加上刘峰前世的积淀,面皮上的功夫,丝毫不逊于他们这些老油条。
“益津关一别,君使风采依旧啊!”
“恁是说笑了,哪里来的风采,已是焦头烂额了!”刘经武挺了挺身子,笑道:“不瞒你刘君使所言,某这平卢军节度使怕是要做到头了,据传慕容延钊要接替某做这平卢军节度使!”
“慕容延钊?”刘峰的瞳孔微微收缩,忽的想起益津关下一同并肩厮杀的那个河东军将,勇武过人,但若是经略一镇,怕是有些治政不足。
而刘经武的话或许当不得真,但河东军整顿各军镇,已然是势在必行,即便不是慕容延钊去做平卢节度使,也会是河东军下的另一大将,河东军中也是人才济济,分离出十数个君使级的人物,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错!”刘经武谓然叹道:“君使!唇亡齿寒啊!”
“唇亡齿寒?刘君使是在说笑么?某一切都服从郭将军安排!”刘峰冷冷道,“却不知刘君使所说的唇亡齿寒是何意?!”
刘经武闻言大笑,“齐州距淄州可有多远?若是经过河东军整顿过的平卢军,尽起青、莱、淄等州大军,君使的齐州怕也是一日而下!”
“一日而下的州城,也只有君使麾下才如此不济吧,我范阳府军可不是摆设!”刘峰笑道:“再者,平白无故河东军为何要尽起大军,攻伐齐州?”
“难不成刘君使认为范阳府可以独善其身么?还是刘君使恁就在这龙城过活了,不再回禹城了?”被刘峰激起火来的刘经武冷笑反问道,
“在这龙城中求学又有何不可?”刘峰轻轻的叩了叩桌子,“某还打算在龙城求学数年,再回往禹城治政呢,反正我还算年轻,就算学个十年八年,也不到而立之年!”
刘经武闻言,顿时为之气结,看了刘峰半晌,才道:“刘军使,这天下大势,想必恁也看得明白,即便是看不清,那邓俊良也不是等闲之辈,也会教你一二的!”
“郭将军称帝已是必然,北地军镇论实力,范阳府是首屈一指的,若待郭将军整顿完所有军镇势力时,范阳府敢以一己之力直撄其锋么?”
“哼!哪又如何?这北地终须有人守吧!不论是谁要与我范阳府动刀兵,都要思虑能否接下那数十万狼骑南下!”刘峰依旧毫不领情道,
面对如此倔强的刘峰,刘经武不禁有些恼火,他如何不明白,眼前的刘峰是在装样,诚如刘峰所言,郭威若要东范阳府,却也要选好时机才是,不敢贸然的与范阳府开战,毕竟益津关那样的机会不多!
但问题是,他们二人,却已经火烧眉毛了,若是刘峰不伸出援手拉上一把,他们怕是极有可能在龙城颐养天年了。
看着品着香茗的刘峰,刘经武在心里冷笑一声,都是郭威砧板上的咸鱼,不过是大条些,待河东军大局已定时,都也逃不脱被宰割的命运。
他吸了一口气,“刘君使!你我也不必绕来绕去了,明人不说暗话,响鼓不用重捶,我二人之前是与范阳府起过些龌蹉,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但眼下之事,非君使不能救我二人!”
“借你的话,某自身都难保,那有余力救你二人!”刘峰话锋一转道,“再则,我为何要为你二人,再担干系!”
“刘峰,你果真见死不救么?”一直坐在椅上喝茶的孟方立,见刘峰咬定青山不放松,激道,
“见死不救!?”刘峰哈哈大笑,突然一拍桌子,“孟方立,你与我还有账没算完,某不在此处将你乱棍打出,便是给你面子了,莫要不知好歹!”
“你,你这小儿!端是愚钝!”孟方立气急道,
“愚钝!?”刘峰斜眼看了看二人,“恁二人,都与我范阳府交过手,直白了说,有你二人,还不若我自家再多编练上几个营头!”
“你,你……”孟方立气得脸色发紫。
倒是刘经武闻言脸色一暗,刘峰所言确是不争的事实,他们二人麾下军士的战力,实在弱的可以,完全不能与范阳府军、河东军相较。
“直说吧,刘峰!”刘经武再度开口道,“恁想要什么?”
“某在这龙城中,却也是孤立无援,你们二人,好歹也算是一府节度使,对某来说还是有些作用的!”刘峰毫不留情道,“你二人定然要有一人留在龙城!”
“这又是为何?”刘经武诧异的问道,
“你们麾下的军伍虽不堪大用,但你们在这朝中地位,却不会太低,若留在龙城的那位,背后有我们两镇做背景,在这龙城,也不会太难过!”刘峰侃侃而谈道,“孟使留在此处却是最好!”
“为何如此说,你是在戏耍某么?”孟方立怒道,
“你有何值得某戏耍的?”刘峰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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