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庞春梅一见迎面撞上了李长歌,便将人影一闪躲到李长歌身后,娇嗔怒视西门庆道:“娘可回来咧,快些管管爹,休叫他聒噪奴!”
李长歌看了一眼西门庆,没有说话跨过门槛到了屋内。
庞春梅便一把拉着甘草道:“咱们走咧!”
春梅是个玲珑心肝的,自到了这芳菲苑做了大丫头处理事情妥妥当当的,小丫头们也都服服帖帖。
她晓得甘草是李长歌家里带来了,待甘草格外不同,却又从不正甘草的贴身伺候。
今日明明是被李长歌撞破了西门庆的无稽,她不慌不忙说的坦坦荡荡,此时拉着甘草离开自是料定那李长歌要与西门庆有话说,
说着话儿那庞春梅将门一带,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李长歌和西门庆。
西门庆笑嘻嘻的上来一把抱住李长歌道:“乖肉儿,可是回来了。”
不要脸的人就是有这样的本领,遇到天大的事儿,他只要厚着脸皮就以为可以轻松的混过去。
“大官人自重。”李长歌将西门庆的手掰开,慢慢的走到桌子边上,伸手去拿紫砂壶。
李长歌的手在抖,拿起紫砂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哎呦呦,我的心肝儿,我便是看上春梅了又如何,何必这般,叫爷心里突突的倒是有点怕咧!”西门庆一把夺过李长歌手里的紫砂杯,自己倒入口中。一把将李长歌拦到怀里。
李长歌回身就是一巴掌,正正的打在了西门庆的脸上。
“你要收了春梅?”
李长歌的一双眼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泊,幽深静谧,射向西门庆的都是寒光,她立着,脊梁挺得笔直笔直,便是瘦的像是一尾竹竿,也是尾挺拔的竹竿。
西门庆下意识的摸着脸恬不知耻的说道:“痛快!我的儿,真是麻辣多味儿,我要收了春梅你生了妒意了不成?你们娘两个都伺候我多好。何必动这么大的气?”
西门庆非但不恼。还一把抓住李长歌的手替她吹了又吹,双手环抱顾不得李长歌的怒意便将她丢到床里头去了。
他说着话便宽衣解带自己往帐幔里钻,仍旧嬉皮笑脸满嘴的心肝肉儿。
李长歌知道自己气力比不得西门庆,任凭他嘻嘻哈哈的抱着丢在帐幔里。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院子。这屋子。这帐幔,也有过一段和西门庆蜜里调油的日子。
她能学医,踏踏实实的每日去后山。回来有个便宜的相公候着,虽然不是佳偶天成,那也是有过恩爱时光的。
西门庆在她面前是个没有正兴的,插诨打科,百无禁忌,全无架子,她说甚他就依着她。
若要轮宠爱,这些日子她自然是占了西门府头一份。
因为占着宠,便日日上山也不去吴月娘身边伺候着,入府快两个月了,统共就去了正房三回。
她到了正房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做妾的心里就矮着吴月娘三分,虽然不殷勤,绝然不敢嚣张。
大约是察觉她一门心思都在后山,那吴月娘也不甚拘束她,说话客客气气,芳菲苑的一应份例给的足足的。
李长歌虽然生的嘴笨,却是个心里有数的。
当日父亲李大郎一案中印证了她对县老爷李达天等人的判断,渐渐的心里看人就有了些底气。
这些日子她瞧着西门庆在府里是个说一不二土霸王,没有父母拘束,有两个叔父还是隔房过继的,在西门家都比不了他硬气。
他跺跺脚,西门府抖三抖,丫鬟小厮见他如老鼠见了猫一般。
若光看他对李长歌那些泼皮样,又见他到处拈花惹草的风流左派多半就以为这是个不成器的三世祖了。
西门庆的爹西门达去世的时候西门庆才十七岁,正是遛狗惹事的年岁,虽然有个祖父只在后山里,俗世一概不理。
笑人无,恨人有,多少人都等着看热闹,想看着偌大的西门府在他手里败落。
西门府这样江东巨富之家,依附着多少仆妇帮闲,个个都跟水里的蚂蟥似得盯着,看西门府什么时候能够出血,自己争破头上去狠狠的吸一口。
无非是西门庆便要向着堕落的深渊一路狂奔,狂嫖滥赌任你金山银山还不是几年光阴就能败光光。
不爱读书的西门庆赌也赌了,嫖也嫖了,可是西门府的家业越来越大,仍旧是江东第一大府,这么大的府邸没有老人压着,倒也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
若说这是运气,李长歌不信。
十七岁,也就比现在的自己大一岁,偌大的一个家,少年时光沉溺在万千宠爱中的西门庆要一时间坐稳了家主之位,没有点手段和过人之处是不行的。
如今看阖家的态度便晓得他的厉害,家里的大娘子大户人家的闺秀还不是对他低眉顺眼的,要纳妾便纳妾,不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
只要他在,大大小小全都看着他眼色行事,不敢行差踏错。
她记得她在本司三院后巷子里那厮的话,她回想起来是不是那个时候他便已经算计了后来的种种?
见多察细,心中凭白对这个看似放荡不羁的一家之主生出了些许恐惧来。
恐惧归恐惧,她生了一身傲骨,能屈能伸,绝不能被羞辱。
她素日里察觉,发现他手段凌厉狠毒毫不拖泥带水,唯独对女人格外宽容,喜欢的便宠着,不喜欢了也便丢在一旁好吃好喝的便是了。
对女人下狠手不在他西门庆的人生范畴里,女人如花,在他眼里要么宠,要么留着也是一道风景。
采花这种残忍的事儿,西门庆不做。
以为他就是这样了,偏偏总是生出变数来。
以为他不曾读书,那日洞房他说起来有理有据一套一套的,细细品咂那些话也觉得大有深意,根本不似能从他口中说出的。
她渐渐的觉得看人有些底气了,遇到这厮又有些迷惑了——不知道是自己眼拙还是他藏得深。
每日里只要她从山上归来,他必然已经在正房里候着了,桌子上也必定摆好了她爱吃的果细,灶上必定炖着给她温补的汤。
凡是他过来这院子手里也必定不空着,不过是绫罗绸缎,环佩首饰,但给她的时候总是叫人觉得贴心。
知道她在山里头做洒扫,收拾停当必定打发丫头们出去,他放下身段来替她揉捏去乏。
阴阳之事更是耐心教导,极尽欢愉。
……
这些时日他对他的宠那样多,多的叫她心都软了,以为就要被他软化了,以为他对自己是动了真情,到底是与旁人不同的。
山中书屋临窗而坐的时候,偶尔也能想到他那玩世不恭的样儿,心里也是一暖。
她甘愿做一个大府里的小小妾侍,好好学医,在西门府安度余生。
她生出了那样的春秋美梦,却被今日的一幕全部打碎了。
西门庆在正房里调戏了春梅……
李长歌举起紫砂茶杯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句话,驱不散,放不下。(未完待续。。)
ps: 最近十分卡文,因为到了行文关键转折点,写了删减,删减了再写,不满意的就不想发上来。
因为没有什么人看正版,所以也没有什么压力,就当自言自语好了。
...
(https://www.tbxsvv.cc/html/72/72490/3742971.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