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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歌自识字起读的过的书屈指可数,皆浅显易懂。
便是后来得了《千金方》,平实医方,虽然无法依方而行,到底是能看得懂。
但《易传》读来犹如天书一般,白纸黑字,字字识得,句而通读之,不知道所云。
一连读了几日,发髻抓的乱糟糟,依旧感觉在云山雾海之外,根本无法窥见《易传》一丝一毫真意。
心中烦躁,便合上书本。
一旁的甘草仍旧在仔仔细细认字写字,一段时日来已经能认字数百。
李长歌便从书架上寻了诗经,令甘草改抄诗经,又命她抄完背下来,想来有了诗经做底子以后也不算是白丁了。
李长歌便信步出了书屋,以前惦记着若是有了医书,便是不吃不喝也要一本本背下来。
如今满屋子的书,有医书,也有旁的书,她因为《易传》的枯燥难懂一时也没有心思去背书或者读别的书了。
书屋后是连着山的密林,各式各样的树木郁郁葱葱将上山的路都遮的看不清楚。
掐指一算李长歌已经到东山医派有月余,山中无岁月,这这些时日心中全无杂念竟然过的这般匆匆。
不知道在她静心在东山医派的这些时时日可有事儿发生?
顺着上山的小道,曲曲折折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光线渐渐暗下来。
心中的烦躁稍稍散去,山涧里的风吹过来。一阵山泉般的凉意洗刷着暑热。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在山的半腰是一块开阔之地,站在开阔地望下去看以窥见东山医派的全貌。
此时夕阳在山,山云翻腾弥漫,一片金黄将山下渲染。
“长歌——”
熟悉亲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质朴无华,沁人心脾。
那是于千万人中便能一眼认出的人,那是从喧闹中就能分辨的声音,那是徐自如在叫自己。
沐浴在晚霞中的李长歌身子僵在原地。
是他。
李长歌知道是他,却怕转身之后无言以对。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自如是路人。
徐自如站在山半腰一块大大的石头上。一身素衣。
“我是自如哥呀!”
他的声音温柔质朴,比从前多了几分深沉。
李长歌甚至听到了那句话里的哽咽,她转身立在当地,看着站在山腰石头上的徐自如。
徐自如比从前消瘦了一圈。两颊因为消瘦而凹进去了。整个人好似山风一吹便要倒在山涧里一般。
“自如哥。”李长歌冲着徐自如的方向轻轻的唤了一声。
徐自如立在当地一动不动的看着站在浮动的霞光里泫然欲泣的李长歌。依旧清秀的像是一尾竹竿。
两人远远的看着,李长歌不动,徐自如亦不动。
霞光慢慢的散去。最后一缕残阳也沉于山下,山中只有稀疏的光线洒下来。
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还好么……”徐自如的声音低沉沙哑从林间悠悠的传出来。
李长歌心中茫然,自如哥问自己还好么?
起码没有想象的那么坏,西门庆待自己百依百顺,她终于踏入了东山医派的大门,虽然未曾真的学医,却已经摸着了门槛……
可是她好么?
大抵也不算是好的,没有了他的来日,终归是落寞的。
“娘子——”
“娘子你在哪?”
“娘子你听见的话答应一声甘草!”
山脚下传来甘草的呼唤声,夕阳西下,是她要归西门府的时辰了。
李长歌的目光朝着山脚下望过去,又转过头来看着山石上的徐自如,却不知道徐自如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云长山的密林之中。
她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张望了许久,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顺着山路往山脚下走去。
“长歌,好好学医!”
“我会赚多多的银子!”
……
徐自如的声音从林岳里传来,一阵阵的回荡在山涧。
“我回赚多多的银子!”
李长歌要要循声去找,却只有夕阳西下黑漆漆的密林,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多多的赚银子么?
木已成舟,往后的岁月里她只能是徐自如的一个师妹,若说别的,她不敢生妄念。
好好的学医,医有所成便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李长歌想着脚下便快了起来,远远的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如一个黑点一般往山上移动。
“甘草,你在原地等我!”
李长歌冲着上山的黑影喊道,声音一样回荡在山涧里。
因为李长歌上山,两人回到书屋收拾一番已经颇晚,两人便急匆匆的往西门府的芳菲院赶。
过了月亮门,见大屋子里的灯正亮着,几个小丫头好似已经歇下了。
“娘子,你说大官人今日可来咱们院子?”甘草小声问道。
“看把你兴头的,你盼着她来作甚?”
那甘草一听便急了道:“娘子日日到医派的书屋里去,哪里晓得这西门府里满都是狐媚子咧!别人都想着法子的收拢大官人,娘子白日不在院子里,若是晚间大官人再不来,前头院子里的人可不是要存了轻贱娘子的心?娘子才嫁过来,可不敢这般!”
那甘草晚间和春梅一个屋子里住着,西门庆府里的事儿多少知道一些,知道大官人这些时日忙着张罗南门外杨家寡?妇孟三娘入门咧!
她在张大户家里待过,知道那张大户家的大娘子何等凌厉的手段,便是潘金莲那样心计的照样叫大娘子揉捏。
李长歌虽然不是正头娘子,但嫁到西门家里也该收住西门庆的心往后才有好日子。
西门庆上无公婆立规矩,下无小姑子上眼药,全凭西门庆的宠爱便能称霸西门家的后院。
所以要李长歌得宠,那便是甘草心里唯一的念头。
“我心中有数咧!”
过门这些时日旁的不说西门庆待她却是温柔小意,体贴备至的。
至于那孟三娘要过门的事儿,也是她当日央求薛家嫂子办的。
两人说着便走到了正屋外头,只听见屋内传来嬉笑之声。
“爹作甚!看娘回来了不揭了你的皮!”
春梅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怒斥中带着娇嗔。
“哎呦呦,乖肉儿,爹今日便和你娘说将你收房如何?”西门庆那种滑腻腻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言语中说不尽的风流淫/荡。
“春梅是娘的丫头,娘说了才算。爹休要胡来,叫娘看见了反而以为是奴的不是咧!”那春梅说着话儿便将门打开,迎面正正的对上了李长歌和甘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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