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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户像摇头,可是动不了,他费劲的说道:“不……”
李长歌半信半疑,当日二叔认准了要杀西门庆,便是觉得那厮定然才是杀死爹爹,陷害她们的罪魁祸首。
可是张大户否决了……
“怀里……”张大户还在熬着,熬着最后那一口气,便是有银子,这银子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那淫妇。
在他临死前,面前只剩下一个李长歌,他心里叹,天意如此。
当日他和那妇人一起算计,虽然未成,他到底还是待李长歌不同的。
今日交代在她面前也算是偿债了。
李长歌不解其意,怀里,他怀里会有什么东西么?
张大话见李长歌游移不定便又说了一遍:“怀里……报仇……”
报仇……
李长歌知道张大户要自己替他报仇&无&错&。
可是她苦笑一番,看看这牢中的碗口天,他方才也说了,一石三鸟,她如何脱身?
“怀里……报仇……”张大户急了,他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李长歌再不快,他的话便说不完了,熬着一口气便要了却身后事。
虽然他素日猥/琐好色,但总该不会在生死关头还戏弄自己。
她见他如此,便将手伸过牢房的铁栏,探入张大户怀里,她摸到了一沓子纸。
难道是那淫妇下毒的证据?
如果是证据,或许还有翻案的可能。
毕竟现在尚在春季,便是重刑犯也要秋后处斩,如果有了证据可以要娘亲去东平府告状申冤……
李长歌心中莫名激动,手都跟着颤抖起来了。
只是拿过来了一看却是一叠银票!
是银票,这老家伙居然放这么多银票在身上!
张大户见李长歌拿到银票是惊讶,便嘴角抽搐扭曲的笑了笑,总算没有所托非人。
“收好……报仇……”
“便是有银子,我也出不了太阳县的大牢……”李长歌看到张大户,他将死了,一切怨恨也该消散了,只是自己还能活着看到牢外面的天么?
更何况她现在一个死囚,让人知道她身上藏着银子,便又是一个怀璧其罪了。
“去……”
“去……”
……一个去字说了许多遍,张大户却说不完整,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开始往上飘,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去哪里?”李长歌急了,这也许是她,不,是他们唯一的生路了。
“求……西门……”张大户用尽力气便眼皮一耷拉,头低了下去,终于飘起来了。
求西门庆!
李长歌懂了,猛然站起身来!
张大户要她去求西门庆!
“报仇!”那张大户猛然抬起头来,涩涩的目光直勾勾的定着李长歌,似乎只留着一口气,等着她的承诺。
“你放心!”李长歌又蹲下来,就算不为你报仇,我也要为我自己,为死去的爹,为二叔,自如哥报仇!
“你放心!”三个字一出口,张大户的目光一下便散了,头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死了!
他真的就这样死在了她面前,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一团烂泥。
李长歌软在当地,他死了,她与这个老员外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她将银子小心翼翼的揣到怀里贴身处。
要报仇,有用得到银子的地方。
要兑现承诺,要报仇!
她喊来了皂隶!
那些人见张大户死了,一脸冷漠,只派人通知单了县太爷,破席子一卷便将尸体拖了出去,不知道拖到哪里去了。
扒在栏杆上,送这个张大户最后一程
他活着的时候鲜花着锦,荣华富贵,醉生梦死,真的死了,却也只黑漆漆的狱道和一张破席子。
只有活着才有翻盘的可能,死了一切都完结了。
她不知道为何一起去过堂熬刑,却只有她和张大户被带到了这牢房里,二叔和徐自如……
一石三鸟……不……一石四鸟!
也许原来是一石三鸟,但自打二叔狮子楼打死李外传以后就是一时四鸟!
西门庆想要二叔死,李达天想要他们全死。
李达天才是最想要吞并张大户的人,他刚刚让二叔往东京送了银子,打点述职升迁用,此时正是府中空虚,手中无银的主。
手心无银,心中便慌。
百姓他早已经抽筋扒皮一遍,便要一次做桩大买卖!
李长歌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大跳!
若是如此,知县今日过堂的阴毒便可以解释了。
李长歌慢慢退回墙角,蜷缩在发霉的麦草堆上,喷嚏连天。
那一盆冷水,浇的她透心凉。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歌……你醒醒,你快醒醒……你二叔快不行了!你要是也去了,娘也不活了……”说着刘四娘便呜呜的哭起来了,她一身素色的衣裳比平日的浓妆艳抹看起来显得平和和憔悴。
刘四娘伸长了手也够不到蜷缩在角落里的李长歌,只顾着哭泣。
李长歌迷迷糊糊从睡梦里醒来,只觉得的头重脚轻,浑身发冷。
见了刘四娘,便爬到边上道:“娘如何进来的?”
她想透了一切,便知道那狱卒现在大抵不会念着李都头的面子对李长歌有所顾忌了,刘四娘能进来,便是有蹊跷。
那刘四娘伸手进去一把拦住李长歌道:“歌,娘就你一个,要……怎能不来见你……”
李长歌只觉得头发晕,勉强抬起头来看着刘四娘,只见她首饰全无,一身粗布素色衣衫,便知道她变卖了所有,砸银子进来的。
那刘四娘一摸李长歌不由的惊道:“我的冤家啊!如何烧成这般了!”
说着这妇人又嘤嘤哭泣了,道:“你二叔半死不活,再不请大夫看看,抹好的棒伤药只怕也不好了,你又这般……老天爷啊,真叫李家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四个字传到李长歌耳中,只觉得五内俱焚。
她强忍着泪道:“娘,不会的……”
“怎地不会,我苦命的闺女呀,怎地就这样没时运……都是娘不好,当日便是死也不该应了你爹……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刘四娘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看看自己的如花似玉的闺女如今在这死牢里,只怕那县令一宣判,她便要被拉到菜市口人头落地……
“二叔他……”李长歌不忍问下去,李松身体壮实是不错,却耐不住那县令先打后拶,拶了又打板子,便是金刚铁骨也要脱上几层皮。
世人都是见风使舵,趋利避害的,二叔落到如此,那些狱卒还不定要如何作践他,想到作践,李长歌便哭了。
那是二叔,生来就不受人气的,便是喝醉了也能三拳两脚打死老虎,他自来堂堂正正,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如今却要被一干小人陷害至死……
二叔的命,自如哥的命,自己的命,娘的命便是这样轻贱么……
“娘,你有法子见到西门庆的……”李长歌终究还是走了张大户指的唯一的生路,千千万万条路,只有这一条是生路。
生门只向一人开,她想起当日西门庆的话“总有一日叫你来求我的……”
便是卖了自己又如何,只要救了二叔,救了自如哥。
留着残躯,只为报仇雪恨。
这里解释一个问题:
为毛潘金莲一会说“我”,一会说“民妇”,一说说“奴”,一会说“奴家”,一会说“老娘”?
打个比方,女汉子称自己叫“我”,北方泼辣女汉子自称“老娘”,温柔的小家碧玉自称“奴”,那种什么什么矫情撒娇的自称“奴家”。
“奴家”完全等同于现在“人家”的用法。
科普到这里,人家好不好意思哦……
你们懂了么?
说话,写这本书,我可是学会了很多新鲜的骂人话……
要是再不留言,评论区死水一般,我感觉没有人看,估计写着写着就太监了……
西门庆:你居然敢威胁读者?
我威胁了又如何?我就是这么艺高人胆大,就是这么无耻无下限,你个小庆庆再唧唧歪歪,小心我叫你太监!
西门庆:我闭嘴,您老最大!
……
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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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我要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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