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不算短了,这期间若是有什么变故……只怕那也是说不好的。
眼皮子狠狠的跳了跳,连带着一颗心跳动的频率也在楚奕风诡异的笑容下激荡了一回,乔羽佟面色不改,躬身行礼:“臣恭送皇上!”
知道楚奕风的身影已经离开了老远,乔羽佟依旧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不闻不动的,仿佛是木偶人一般。
“主子,皇上走了,您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崇文原本就要上前,可骤然看到虎子凄惨的死状之后,眼珠子差点儿没瞪的跳脱出来,就连声音也是因为看到这血腥的一幕而狠狠的颤抖着。
虎子可是主子的心爱之物,平日间东厂的人恨不得将它奉若神明,别说是杀了它了,就是动它一根毫毛下来,也得好好的想想有没有能力承受督使大人的怒火,如今虎子横死当场,崇文下意识的就想到,自家主子肯定是要暴走了!
“不过是死了而已,吵什么!”冷冷的一拂袖,乔羽佟半边的身子猛地侧了过去,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也就是此等霸气的举动,也才让原本站在他身体左侧的崇文一时没有看到他眼角似乎一闪而过的湿润之气。
心肝儿狠狠的抖了抖,崇文可不认为事情就像是自家主子说的这般轻松,要是换成别的,哪怕是东厂监牢里的那些个人全都死完了,自家主子的眉毛也不会皱一下,可是虎子,记得他偶然的听过主子醉酒时说过,这是先皇后慕锦书的爱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阴差阳错的被主子养在身边,但全东厂上下,谁不知道虎子的一根毫毛在督使大人的心中都是重于泰山?
“埋了吧!”好半天之后,乔羽佟这才低低的说道,而后他又加了一句,“就埋在这院子中。”
亲眼看着虎子被崇文一点一点的掩埋,无人知道站在凉亭中面无表情的乔羽佟此刻在想着什么,但即便是背转过身,崇文依旧能够感受到自个儿脑后传来的一阵阵肃杀之气,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手下的动作下意识的加快了。
“别弄疼它!”身后,是乔羽佟冷冽中夹杂着痛楚的声音,人,他保护不了,连猫儿他也保护不了,而头一次的,他开始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质疑。
一意孤行的固守着心中那个无望的承诺,这样,真的就是最好的选择?锦书已经去了三年了,自个儿做的这一切,她是否满意,若是她九泉之下看到楚奕风如此绝情狠心的一幕,可会有半点儿的心疼自己?
落花中,那昂扬卓立的身影越发的如水墨画一般淡淡凸显出来,渐行渐远之间,始终不变的却是那一股悲凉之气。
乔羽佟这边是经历了一场不见刀枪的厮杀,于此同时,相国府邸却是另外的一副光景。
“大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对没有任何的欺瞒……您吃醉酒之后拉着顾翰林的衣袖不放,说您十分喜欢他他……顾翰林挣扎不得,被您扯烂了半边的衣袖,就连胸口都被您给咬伤了……后来督使大人来了……您却因为酒醉睡着了,顾翰林这才得以挣脱慌不择路的离开……”
跪在南遥面前,巧儿支支吾吾了半天总算是把南遥就会后发生的一切说了个清清楚楚,只不过她的话音还没落,那原本故作凶狠、恶霸状的南遥已然傻了眼。
手中捏着的纸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南遥的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目光下意识的一瞥,相国府那一众人高马大的侍卫此刻全都是神色诡异、目光躲闪的时不时朝着自己偷偷的瞄上一眼。
惊疑、震撼、匪夷所思等等的情绪从众人的眼中流泻而出,看的南遥头脑越发的空白一片,差点儿没头重脚轻的栽倒在地,这世上若是有卖后悔药的,南遥发誓她绝对会二话不说直接抓起来倒进自个儿的嘴巴里,只求不要再碰到眼前这如此诡异的一幕。
干咳一声,南遥好不容易才动了动两片嘴唇:“胡说,我怎么会对君诺说这样的话,定然是你――”
南遥的声音是干巴巴的,明眼人一听便知道是毫无力度的,偏偏的巧儿却是一下子急了,大人若是不相信她的话,那不就说明她在说谎?而万一大人若是真的盛怒之下将她发卖了出去,那她可还有半点儿的活路?
仓皇的颤抖着身子,巧儿挣扎着磕头如捣蒜的赌咒发誓:“大人,奴婢若是有半句谎言,甘愿承受天打雷劈之罪!求求您相信奴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
眼看着巧儿跪倒在自个儿脚边声泪俱下的赌咒发誓,南遥心中的悲愤之情瞬间到达了顶点,好一个句句属实的巧奴婢啊!亏得自个儿之前还觉得她机敏灵巧,怎么此刻却又是这样一副呆蠢的样子?
她这么赌咒发誓不要紧,直接的就把南遥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便是眼神没有落在周围那一众侍卫的身上,南遥也能猜的出他们此刻的神情是何等的尴尬和震惊。
大楚的相国大人,居然爱好男风?!
可想而知,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她本就声名狼藉的名望又多了一条罪状了!不过这些都不打紧,南遥此刻唯一担心的便是顾言诺,不知道他可会被自个儿孟浪的举动吓坏了?
若是连君诺都认为她存着那种龌龊不堪的心思――便是想一想南遥都觉得头疼至极!这下子指不定连他都要连累上了,南遥此刻是毁的肠子都青了。
君诺的出身原本就十分微寒,寒门子弟入仕途,注定了要承受旁人难以想象的艰辛,甚至还有来自世家子弟的蔑视和轻慢,就比如那卢丰仁欺辱君诺,可不就是因为他是例监生出身?
如今君诺好不容易才入了翰林院,眼看着一切都水到渠成,柳暗花明起来,结果若是因为自个儿酒醉之后头脑不清楚的举动而再一次的将他置于众人的口舌之中,那可真是她的过错了!
若是可以的话,南遥此刻恨不得巧儿口中的闷雷是劈在她自个儿的脑袋上,这样也省得她在脑袋已然是乱成一锅粥的清醒下还要拼命的苦思冥想对策。
“后来督使大人来了……督使大人来了?!”
突然之间,南遥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的一下子站起身,杏眼圆瞪,琉璃色的猫儿眼一般的瞳仁死死的盯着巧儿不放,吓得巧儿瘦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儿,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是说,乔羽佟看到我酒醉后拉扯君诺了?”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隐隐的,南遥已经有崩溃前的征兆了。
“是、是督使大人把大人您拉扯开,顾翰林这才得以脱身,后来,后来大人您抱住督使大人不放……”
惊恐之下,好好的一番话被巧儿说的那叫一个七零八落,不过纵使是如此,南遥到底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彻底的理清楚了答案。
脑袋骤然一空,南遥定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动作,而面上抽搐的表情却是越加的悲愤,怪不得她醒来的时候看到乔羽佟的打扮和行为如此的怪异,感情他这是在故意的试探自个儿!
“督使大人让奴婢找一身衣服来,奴婢不敢不从……望大人明鉴,奴婢真的不敢有任何僭越之心!”抽抽噎噎的抹了一把泪水,巧儿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伤心不已,可她的每一句话落在南遥的心尖上都好似一把重锤,而且是一击即中。
头顶上好似有闷雷已经开始在隆隆作响,南遥的表情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狠命的扯了扯嘴角,她状似疯魔的瞪着跪在自个儿面前哭的满脸泪光,看起来可怜至极的巧儿,咬牙道:“既然是如此,你为何不拦住我?”
最致命的打击不是她抱住君诺不放,而是在乔羽佟来了之后,她抱着他不放!即便是脑海中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可再巧儿的提醒之下,南遥果真的从被自己以往的记忆深处挖出了不少零散的片段。
似乎……她还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儿,先是轻薄了顾君诺,然后是乔羽佟……狠命的拉扯他们的衣服、咬伤……
想到巧儿那一连串让人脸红心跳的形容词,南遥的一张白净面皮已然蹭的一下爆红起来,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眼看着就要大规模爆发的趋势,就连隐藏在衣领下的脖颈现在也是通红一片,恰如煮熟的虾子一般。
从前只听人说酒能误事,南遥还不大能相信,只觉得那甘冽清香之物如何能迷乱人的心性,可真没想到,一坛十年陈酿的梨花白,这威力可是更甚于她之前所喝的百倍!也怪不得酒入了肚肠之下,她会不知道自个儿到底是做了什么!
连累了顾君诺的清白都不够,如今还搭上了乔羽佟――南遥的眼睛已然发直了。
没错儿,她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可再旁人看来她是金銮殿上被皇上亲自选中,御笔朱批钦定的国之栋梁,怎么可能会是女儿身?而男人家拉拉扯扯的,这副场面便只是想上一想就足够让南遥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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