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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红大马为先,一身黑袍的大汉临于马上,紧跟着的黑鬃马儿,一袭红衣艳丽。离得近些那大汉一绺络腮胡子,五官硬朗,英气非凡。那艳丽红装女子,清秀之容,眉宇间英姿飒爽。
未匀神色一敛,百里兄妹怎会在此?转思既躲不过,就水来土淹,兵来将挡好了。
“少主,”尧斐忧虑的看一眼那越行越近的两人,忍不住唤了一声已跳下车的未匀。
“无碍,”未匀自然知道尧斐在担心什么,无非是她的身份一事。可是早在詹城百里筠就已知晓她女儿身,她再躲已是无益。所幸看看这人打得何主意吧!
“他们是何人?”尧旭张望着,询问身旁尧斐。
“昭国皇室,”尧斐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那两人已至眼前,便闭嘴,下了马车立于未匀左旁。尧旭随之跳下马车,立在未匀右侧。
“吁,”百里筠勒马扬笑,“念姑娘,见你一面可真是不易啊!”双眼扫过未匀两旁的老者和少年,停在未匀身上。
“王老板哪里的话,我是商人,四处奔波也是常有之事。”未匀拱手相道,他一开口便是念姑娘,看来是没打算拆穿她。如此也如了她意。
“这是舍妹王凤!”百里筠跳下马,指着随他下马的百里凤道。
“念姑娘好,”百里凤盈盈一笑,目光流转在面前三人身上,最后停于未匀右侧的尧旭身上,疏朗少年,冷面稚瞳。她嘴角突然浮起一丝不可察觉的兴味,却不动声色。
未匀微笑颌首,抬眸问百里筠,“王老板这是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陪着舍妹游山玩水罢了,家中有事,长兄急催,正往回赶呢。”百里筠朗朗一笑,颇为无奈说,转眸饶有兴致道,“倒是念姑娘,不知此番在隋州城,做得又是何买卖?”他依旧笑意不减,似是随意问起。
“自然是酒水买卖!”未匀淡淡回道,心下揣测他“家中有事,长兄急催”八字,如果昨夜收到的传书属真的话,昭国怕是要内乱了。
“哦?既是酒水,不知可有梨花酿?”百里筠轻挑眉梢,望着眼前面若桃花之人,嘴角不自觉上扬。
未匀微愣,随即一笑,“隋州人偏爱白术酒,梨花酿过柔,在隋州怕是不好销售。”
“说起梨花酿,我二哥可是喜欢的紧呢!”百里凤插声道,瞥一眼身旁百里筠,又睨着未匀,似乎意有所指。
前者只笑不语,眸光深深,不曾从后者身上移开。
未匀垂眸一笑,“北方多豪爽之人偏爱烈酒,梨花酿柔绵,一般入不了北方人的眼,左不过要说小家子气了。”
“各花入各眼,念姑娘一概而论,岂不是果断了些!”百里筠难得笃定直言。
“少主,是时候上山了,”一旁尧斐低眉颔首,适时朝着未匀提醒一句。
未匀心领神会,朝着百里筠道,“家母信佛,路遇随安寺自然要为家母求一平安符,不想适逢山雨来袭,只好停歇山脚。如今雨停了,也该上山了。就此与王老板告别吧!”一番话情理之中,亦有匆匆别过之意。
“念姑娘孝心,王某岂敢打扰,不过他日闲暇,不知姑娘可否去草原游玩一番?”百里筠略为期盼问起。
“二哥这话说得是,我看念姑娘也是恣意洒脱之人,想必见了那(天似穹庐,笼盖四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风光,必是欢喜。”百里凤巧笑倩兮,附和着百里筠。
“二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届时闲暇,自当应邀!”未匀也不推脱,大方应允。
“如此说好了,念姑娘可莫要忘了哦!”百里凤越上马背,不忘叮嘱一句。
“那青山绿水,后会有期!”百里筠翻身上马,眸色深深,望一眼未匀,甩马离去。
天净澄蓝,日色又娇好,洒落光辉入山道。水洼浅浅,马踏水溅,打马的两人朝着北方远去。
未匀目送远去的身影,就听身旁尧斐的调侃声,“那位昭哥第一公主可是看上你了,目不转睛盯着你半天呢!”
“切,她看上我,我还瞧不上她呢!”尧旭嗤之以鼻道。
未言闻言不禁失笑,瞧不上?他倒真敢言!
“你就知足吧!你若是成了昭国第一驸马爷,你哥我也能跟着你沾光啊!”尧斐继续闲扯。
“何须多此一举,你把这身行头换了,也是一如玉儿郎,还怕那昭国第一公主瞧不上你!”尧旭跳上马车,歪坐着,一条腿悬空晃悠着,另一条腿屈起,手抵膝盖撑着下巴,斜睨着尧斐侃侃而谈。
“如你这般说,她若真看上我了,我又不能遗弃我家小绣儿,见异思迁,岂不伤她一片芳心!”尧斐故作苦恼道。
“我呸!大言不惭!绣姐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还见异思迁?”尧旭瞪着尧斐,一脸鄙夷。
“你个臭小子,”尧斐怒指着尧旭,气不打一处来,理直气壮添一句,“小绣儿早晚是我家的!”
“有完没完!”未匀冷冷一言,打断两人争执越厉害的趋势,转问尧斐,“阿绣在哪儿?”
“章州钱庄出了点事,被我留在章州了。”尧斐回道。
“章州?绣姐没从慕城回来啊!”尧旭有些惊讶。
“罗兮呢?”未匀面色略沉,问。
“罗兮受了伤,倒无大碍,我离开时事情已算了了,绣儿留下主要是善后。”尧斐轻描淡写的说。
未匀闻言沉吟片刻,看向尧旭,“阿绣大抵暂时走不开,你自行去闽州吧。”
“不要,先前不是说好让绣姐陪我一道吗?”尧旭不满嘟囔道。
“闽州远在璴国最南端,章州与闽州背道而驰,其间又要耽搁不少时日,”未匀沉声道,忽而抬头瞥一眼和岳山上庙宇,低喃一句,“娘亲,但愿你还在隋州。”
“本家若没插手,老主子必还在隋州城!”尧斐捋一捋他那假胡子,神色深沉。
尧旭听言似懂非懂,也没在撇嘴了。
“蓝鸟锦囊只是防患未然,能在爹爹眼皮子底下劫走娘亲,岂是无能之辈。”未匀眉敛眸暗,言语冷冽。半晌转头看着尧旭,语气放柔,“我先前交代你的,莫要忘了!还有你驾车回城里去留客楼再换马。”
“自然熟记!”尧旭拍拍胸脯,跳上马车,重新戴上斗笠后,冷睇着尧斐,郑重其事道,“斐哥,少主可就托付给你了!”说着忽而变了语气,忿忿不平道,“就属你最潇洒自在!”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然后马鞭惊起,驱车离去。
尧斐无奈笑笑,望着南去的马车,回头无辜看着未匀,酸溜溜一言,“少主,我可是最冤枉的了,都不能和我家小绣儿在一起!”
未匀颦眉,这语气好生熟悉,像极了某人。她眉越发深颦,一言不发,只往上山的路急行。
“少主!”尧斐追上去,刚要开口,寒光扫来,“你再言一句,这辈子都别想娶阿绣!”那冷冷的眸光如是传达着这番意思。他立马噤声,老实行路。心中无限委屈,他是说错什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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