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检测结果显示死者就是梁旭,警察开始调查她周边的人。
从移动公司的记录来看,梁旭的手机一直到6月7号早上都是开机状态,她的父母从晚上到清晨给她打了128个电话,但到早上4点40再打的时候,语音提示为“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欠费会导致停机,但记录显示6号晚上到7号清晨该号码没有任何消费,那就是在清晨的时候手机卡被取出了。
梁旭的短信表明她有一个比较亲密的异性朋友,两人在这两个月里平均每天都要互发几十条短信。这个人在6号晚上9点45的时候先打了电话,应该是无人接听后又发了短信:“一直等你打电话给我,有没有和你父母说起我?他们的态度怎样?在线等,急。”但后来这人没有再追问,是因为一直等不到梁旭的电话而心冷,还是他根本就知道梁旭不会给他回电话?按照杨万的理念,这个人无疑是重要的嫌疑人之一。
这个人叫曾越,,年龄35岁,是一家私人企业的老总。等杨万见到他,才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的劣质土豪。
曾越得知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河底沉尸案的被害人是梁旭时,他的脸上出现的是怀疑和震惊。他需要再次确认:“真的是她?”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没有低下头,而是抬起头,是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
曾越说他和梁旭是在三个月前一个朋友的结婚典礼上认识的,梁旭是女方的中学同学。当时梁旭坐在他隔壁的桌上,和其它那些张扬的女生相比,梁旭的安静引起他的主意。饭后他要了梁旭的电话号码,为了不让梁旭怀疑自己的用心,他要了那桌所有人的号码。
他们恋爱了,曾越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到结婚。他希望能去拜访梁旭的父母,可是梁旭总是说:“这么快?这样不好。”梁旭的思想不是普通的保守,但那也是曾越喜欢的一部分。6号下午曾越约梁旭晚上吃饭,梁旭说要回家吃,并且在电话里小声说:“我会和爸爸妈妈提到你哦。”那是他们最后一次通话。
“6号晚上到7号早上这段时间请问你在哪?”
“我在家。——你们怀疑我?”
“不是怀疑,这是例行的询问。你一个人住?”
“是。”
杨万说:“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去你住处看一下。首先声明,我们没有搜查令。”
“我不介意。”曾越说。
曾越住在一个别墅区,杨万注意到他家门口有摄像头。
“梁旭来过这里吗?”
“来过两次。”
“这么大的房子你自己打扫?”
“不是,钟点工一星期过来两次,今天下午她会来。”
杨万和李金龙在曾越的家里到处看了看。杨万说:“我借用一下洗手间。”
从曾越家出来,李金龙问:“你在洗手间发现什么了?”
“什么也没发现。我只是觉得那个浴缸很大,在那里做某些事比较方便。”
“肢解?”
“我没发现任何血迹。也许是他冲洗了无数遍,更可能这里根本不是犯罪现场。”
“这么快就排除了?”
“他家所有的窗子都装了防盗窗,除了大门他不可能从别的地方进出,而大门口装着摄像头。如果他是在此作案,不会不考虑到这点。”
“你只是排除了这里,却没排除他?”
“那是,我一直坚信凶手大多数是被害者亲近的人。没有人可以证明他在那段时间的行踪,我必须要怀疑他。其实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一个单身的人在应该睡觉的那段时间里没有人证明不是很正常吗?我很庆幸和父母住在一起。“
“队长,你又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扯,你的毛病越来越重了。”
梁旭的上司和几个同事也接受了警察的询问。梁旭在公司已经做了六年,如果不出意外她也许会一直在这做下去。大家都觉得她是一个勤勤恳恳做事的人,而且从不会制造矛盾。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杀?还是那种残忍到极点的方式。
“她有没有男朋友?”杨万问一个叫程沐雨的员工。
“有啊。那人还来接过她。”
杨万递过曾越的照片:“是这个人吗?”
“嗯。”
“梁旭和你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我们经常在一起。”
“那他有没有说过她男朋友的事?”
“没有,她从不说这个。”
“最后一个问题,6号晚上你在哪里?”
“我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吃完就回家了。”
“请写下餐馆的名字和大概位置。”
程沐雨写了,杨万接过纸:“很漂亮的字,现在难得看到了。”程沐雨一笑:“你过奖了。”
杨万看着程沐雨的背影,对李金龙说:“字如其人,对不对?”
“队长,请记住这是工作时间!”
其它的警察调查到梁旭在星期天会去儿童福利院做自愿者,已经持续了两年多。杨万看了那份报告,说:“我们的调查范围又要扩大了,那些自愿者中说不定有和梁旭说得来的。——我为什么会怀疑曾越?以他的身份要找什么样的女孩不可以,但他喜欢上相貌并不是太出众的梁旭。我当时怀疑曾越是怀疑他始乱终弃,但梁旭不依不饶,导致了最后的局面。这样看来,曾越还是有眼光的,而且眼光不俗。”
梁旭的父母说梁旭是在两年多前有一晚看到关于儿童福利院的专题片时决定去做自愿者的,他们也都觉得那是好事,就同意了。在周围的朋友同事忙着约会购物的时候,梁旭在福利院里给孩子洗头洗澡,讲故事给他们听,陪他们做游戏……梁旭的母亲说:“她是个好孩子,就像我们期望的那样。”
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6号晚上6:07分打给梁旭的那个号码是一个报亭的电话,就是公用电话。报亭的人说有个模糊的印象,因为毕竟现在打公用电话的人不多了。他只记得是个男的,具体说了他什么一点也不记得,或者说是没听到。但那人打电话的时间不长,他记得那人扔给他一个五角的硬币,他想找钱,那人已走了:“这个我记得还清楚,多赚了他三毛钱。”
“报亭的人,你们查了吗?”杨万问。
“没有。——这也要查?”
“你从哪点看出他不会撒谎?在我的眼里,这世界上的人只分为两种:已经犯罪的和尚未犯罪的。——算了,我自己去。”
杨万和李金龙来到那个报亭附近,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忽然想起这条路的拐角处就是梁旭所在的公司。——这个人不在公司门口等,却在这里用公用电话打电话,其目的一定是不可告人的。而梁旭接了电话,知道那个人就在附近,所以她就走了过去,当时她没有认为和这人见面会耽误回家吃饭,所以她没有给家里打电话,而且,这个人一定是梁旭熟悉的人,才会让她毫无防备地去见他。
杨万让李金龙去报亭打电话,他则装作路人看报亭那人的反应。
“打个电话。”李金龙说。
埋头看报的人头也不抬:“一分钟两毛。”
李金龙拨了杨万的电话,侧过头忍着笑看见杨万拿出手机按掉。
“没打通。”
“那,不收钱。”那人抬起头,脸色苍老,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李金龙看清了,那人是坐在轮椅上。难怪那两个年轻的警察在杨万提出亲自过来调查时彼此做了个鬼脸:你去吧,看你能查到什么!
杨万说:“我当然查到了——这人没有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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