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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墨赶回了家里,廖雅媛正抱着胳膊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看到他回来了,只是淡淡的瞅他一眼,也不理他。亓墨边脱大衣边强抑下内心的烦躁,脸上仍是一派不动声色的温和。
他坐到廖雅媛身边,柔声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廖雅媛真的很想大声的质问亓墨,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他怎么对随便一个路人都这么好,到底什么意思。其实她知道根本什么意思都没有,她就是想借机找事,她就是想吵架,她已经快被他那不能被人触碰的秘密,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疯了。
廖雅媛深吸一口气:“你到底干嘛去了?”
亓墨耐着性子解释:“不是说了么,执行公务的时候有个证人晕倒了,我送她去医院。谁给你嚼的这个舌头根,不知道情况就胡说,破坏咱们夫妻感情。”
感情,廖雅媛心里冷笑一声,一个星期前说这话她还会信,现在却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索性撕破脸,说个清清楚楚,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算了,她心里涌上一股冲动。刚想开口,里屋却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她心里一软,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亓墨立刻说道:“秋秋哭了,是不是饿了。”解脱了似的往婴儿房走去。
廖雅媛看着他英挺的背影,眼睛直发酸,这是她爱的男人啊。五年前她被几个喝醉的民工堵在小巷,最绝望的时候是亓墨救了她。为了救她和几个人打的头破血流,胳膊都断了一条。
当时她已经被污辱,又因为衣服已经完全被撕碎,赤条条的躺在脏污的地上,身体的冰冷与疼痛,内心的屈辱与绝望让她恨不得立刻死了。她眼看着亓墨咬牙脱掉了外套,满是血迹的俊脸疼的惨白,然后闭着眼睛小心翼翼的盖到了她身上,安抚的说道:“我是警察,你不要害怕,现在没事了。”
就是那一刻,她心动了,后来又不顾父亲反对嫁给了他。想想当时父亲的反对,说亓墨是看上了她的身份,目的不单纯。她还据理力争,亓墨救她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市委千金,还一直陪着她走出阴霾,并不嫌弃她被玷污过。而且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为了怕别人说闲话还刻意躲着她。是她死缠烂打才让他消除那些顾虑,两人也算经历了重重磨难才终于在一起的。
结婚那天她激动的几次落泪,满心都是苦尽甘来的幸福。此后亓墨果然对她百依百顺无微不至疼爱有加,连父亲也渐渐打消了对他的成见。结婚三年,他怕她心里有阴影,一直没有主动碰过她,完全以她的感受为先。直到她觉得克服了,才在今年有了秋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直到...那张照片的出现。
那张照片让廖雅媛开始怀疑一切,完美的丈夫,完美的婚姻,完美的幸福,这些都是真的么?还是一场完美的骗局,完美的戏剧?
看着亓墨熟练的冲泡奶粉,抱着秋秋喂奶时那副疼爱的表情,廖雅媛咬住了嘴唇。罢了罢了,不再计较了,不就是一张泛黄的残缺照片,上边的人连成年都没有,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奶孩子呢,眼下的才是最重要的。即使他对她的感情并不纯粹唯一,但秋秋是他的孩子,血浓于水总做不了假。
更何况,想到亓墨在事业上的野心,除了她,又有谁能让他在短短三年之内由普通民警成为全市的刑警大队长,以后的路,还不是要靠她。廖雅媛胡思乱想的安慰着自己,强压下内心的不甘与不安。
刚哄睡孩子,亓墨的电话就响了,听了几句脸色就凝重起来。挂了电话之后他对廖雅媛说:“出大案子了,我得回局里。你在家闷了就出去逛逛,让姑姑来照顾秋秋。别没事就胡思乱想,你知道我有多爱你。”说完亲了她一下,匆匆离开了。
廖雅媛摸了摸发热的脸颊,羞甜的笑了。都结婚三年了,到现在被亓墨触碰她都还会脸红心跳。亓墨的话和吻像是一个定心丸,她安心了。
第二瓶水快输完时,肖紫兮意识恢复了。她隐约觉得有人在一遍遍的抚摸她的脚心,痒的她有些受不了,忍不住便踢了过去。却被人凌空握住了脚踝,恶意的在她脚心挠了一下。
之前都是轻柔的抚摸,即使痒也是缓慢的,此刻突然被挠了一下,肖紫兮一下子就醒了。她瞪着正握着她脚的颜彻:“是你?”
颜彻好整以暇的坐在**边,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坦然的回答:“是我。”
肖紫兮继续瞪:“你不记得我的两大死穴了么?不是说好绝对不会碰的么!”
颜彻微微笑了一下:“记得。”两侧腰间和脚心,绝对绝对不能碰。有一次他忘了,挠了她的腰侧,哄了两个多星期才好,此后还一直记仇,他便一直都记得了。
发觉自己好像占不了上风,而且脚还在颜彻掌控之中,肖紫兮只得偃旗息鼓。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后知后觉:“这是哪?我之前好像遇见...”看到颜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把墨哥哥三个字咽了回去。
颜彻开始擦她的右手心:“这是人民医院高级病房,亓墨送你来的。”从颜彻嘴里听到亓墨的名字,肖紫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眼看着水快输完了,颜彻给她量了一吓体温,38.2,还是很高:“觉得怎么样,还难受么?”
肖紫兮摇摇头:“好多了,就是好饿。”
颜彻叫来护士给她起针,扶着又难受又饿到腿软的肖紫兮离开了。
待到亓墨忙完,才终于腾出空去医院。天都已经黑了,他虽然觉得肖紫兮大概已经离开了,但又有些希望她还在等他。结果发现病房都收拾好了,护士说是跟一个男人一起走的,还八卦的猜测那么亲密肯定是男朋友,亓墨心里一沉,没再问什么便离开了。
今天早上这种当场抓获嫌犯,罪证确凿的案子本来不需要他亲自过问的,但职业病让他第一时间怀疑有没有内外勾结作案的可能。也只是一时兴起,查了一下相关方面的信息,没想到就看到了肖紫兮的名字。
这个名字很特别,基本没有重名的可能,亓墨立刻就赶去了案发现场。个子高了,婴儿肥消了,五官也比从前长开了些,但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她长大之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重逢的喜悦还没消退,却突然看到她晕倒在自己面前,他差点心跳停滞。他还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却被廖雅媛的电话震醒了。
摸着手指上的婚戒,亓墨坐在车里沉默许久,忍不住拿出钱包。照片夹里放着廖雅媛抱着秋秋的照片,他往照片后面摸去,拿出了一张撕了一半的两寸照片。
照片上是少女时期的肖紫兮,圆圆的脸,眼睛弯弯的,粉润的嘴唇轻扬,正对着镜头嫣然的微笑。照片只有左边半张脸,色泽也很陈旧,参差不齐的撕口让这张本该甜美的照片变的有些诡异起来。亓墨却不以为意,看的很是专注。半晌叹了一口气,把照片小心的放了回去。
此时肖紫兮正乖乖的坐在餐桌旁,等着颜彻做的饭上桌。她伸头看了看厨房里有条不紊的男人,好像很擅长的样子。人家都说会做饭的男人最性感,她若有所觉的看着那个系了围裙显出窄瘦劲腰的背影,袖子挽到肘上露出结实的小臂,还有弯腰尝菜的姿势,好像真有点那个意思。
这不是颜彻第一次为她做饭。十七岁的生日是颜彻陪她过的,在她家狭小的厨房,手忙脚乱的为她下了一碗鸡蛋面。不过那时候她满心思的亓墨,根本没觉得这个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亲自为她做饭多么难得。
甚至后来颜彻看她吃面的时候,说他都没为父母下过厨,她也只是食不知味的敷衍了几句,故意忽视他难掩失望的目光。每当想到那时候的自己,肖紫兮都想坐上时光机回到过去,哪怕对他好一点点,应该都不会那么遗憾。
颜彻把粥端上桌时,看到肖紫兮正托着下巴发呆。他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才把她惊醒了,用一种又是感动又是庆幸的目光看着他。他觉得好像等这个眼神等了很久,此刻看到,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颜彻慢慢的盛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先喝碗粥垫一垫,一天没吃饭了。”
肖紫兮看着碗里莹润浓稠的瘦肉粥,肉剁的很碎,闻起来很香。没来由的鼻子就酸了,她低头压下哭的冲动,瓮瓮的对颜彻说:“谢谢。”然后闷头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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