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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向莫钊表白以后,两个人经常在放学后坐在后操场的草地上,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经常什么话也不说。莫钊虽然纨绔,但并不多话,他们的话常常是围绕林今展开,围绕林今结束。
“褚沛扬给林今写信了。”
“哦。”莫钊双腿长长地伸展着,随手摘了片草叶,吹着不成调的歌。
“他们应该会很好。”安子侧身看着莫钊,夕阳下的少年周身带着淡淡的忧郁,和平日恍若两人,“真的不能放弃么?”
莫钊转头看着安子,女孩子的眼睛亮亮的,充满了希望。他无奈地笑笑,心底里叹息,“就是喜欢,怎么办呢?”
夕阳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整个操场仿佛铺了一层金色的粉,草叶都闪着微亮的金光,连带着他们身上也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那个画面是如此的唯美安静。林今坐在操场边槐树下的双杠上静静地看着,竟生出了些莫名的伤感,忽然就有了种被抛弃的感觉,于是恶从胆边生,很不知趣地跑过去,使劲地朝他们身前扔块石头,看他们吓一跳,就在背后哈哈地大笑。那个瞬间,她没有看到安子眼神里的慌乱,也就是一个瞬间,莫钊忽然搂住安子,嘴唇印了上去。眼睛还挑衅地看着林今。
林今盯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愣在那里,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太过劲爆的画面冲击着她的神经,脸忽然涨得通红,转身撒腿就跑,速度堪比被老鹰追着的野兔。
当莫钊的唇压下来的时候,安子闭上了眼睛,心底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又有什么东西茁壮而起。然而只是轻轻浅浅的接触,莫钊就离开了她。她睁开眼,寻着他的视线,看着那个仓皇逃跑的背影,心底里一半是冰凉的海水,一半是燃烧的火焰。
安子那段时间性情大变,时而开心,时而乖张,时而还会露出很脆弱的表情。她总是静静地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林今,看得林今汗毛直竖。
有时候,她会看着林今,喃喃地嘀咕:“小今,你不喜欢莫钊的,对吗?”
“说什么呢?”
“嗯,你不喜欢他,所以我不算和你抢,对吗?”
“对!都是你的,快拿去。”
安子就笑笑,笑容里都带着一丝脆弱的表情。
安子的恋爱非常低调,低调得让人觉得不安,她本来就很立体的五官更加清瘦了,并不开心的样子,却好像周身又流溢着一种危险的幸福。这种幸福是浅显的,仿佛毕加索笔下的女人,露着虚张声势的表情。安子很少和林今谈起莫钊,即使林今起了话题,她也会不动声色地引开,林今觉得,真的是有些什么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让她觉得难过,很想找人说说,于是放学的时候,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了褚沛扬自行车边的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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