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A市的那天,天气阴沉阴沉的,有些潮,有些闷,很难让人心情好得起来,尤其是看到那些曾被雨水浸泡过的桌腿......
新闻说,年前那场大暴雨酸性较多,会对人体造成很大伤害。
那几天,她的皮肤的确是过敏性的起了红点,全靠毛小江留下的那些皮肤药膏,人伤了有药可以救,可是老古董伤了,怕是就废了。
‘归来’还未营业,谭延进来时,就见她蹲在地上发怔,模样与上次一样,那双灿若星辰般的眸子溢着浅显的疼。
听到脚步声,她低语,“你来了。”
谭延,“嗯,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七绕八弯,最终停留在山脚下,路面湿哒哒的,下车后,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那是雨后的臭氧。
这种味道不是任何人都会接受得了的,她皱了皱鼻尖,终是没说什么,随着他一步步往上走。
那是一间处于半山腰的老旧房子,有个小小的池塘,旁边种着两颗不知名的小树苗,由里布木柱搭起的蓬伞下搁着一张摇椅和一把蒲扇......
当时,她想到一个词:世外桃源!
主人是一位满脸白须的老者,从两人谈话中得知,老者在紫檀木上的建树颇深。
对谭延说的问题,只说,“能找到这儿,也算是你的好本事,但你也应该清楚,老人家我自退休后便住在这里,山间空气呼吸惯了,不愿再下山折腾......”
谭延,“我明白的,这次不是让您下山,只是想让您将方法告诉我们。”
老者迟疑了许久,“等等。”
老者进了屋子,约莫半个钟后,捧着一小瓶粘稠物体出来,将如何补救的办法告诉他们,末尾还不忘提醒,“不一定有效,你们别抱太大的期望。”
时一颔首,绷着下颚的脸稍有松缓,“谢谢。”
老者瞅着她许久,“小女娃看起来有些眼熟,可是Z市人?”
“不是。”
“喔......那可认识唐则清?”
“......”
谭延,“老先生开玩笑了,国画大师谁人不识。”
老者只是笑,在两人临走前,各送了一串紫檀佛珠。
农历正月初八,咖啡店开始营业,李姐等人回来时,那些曾被雨水浸湿过的桌腿已经被补救成功,因着好友要在Z市忙订婚,她想去里约热内卢的计划被打断。
期间,毛小江又打了几次电话过来,表示订婚日期定在二月初,“时间比较匆促,最近会很忙,他跟我商量了,订婚在Z市,但结婚会在A市,毕竟A市才是他的根......”
电话那端的人说了很多,幸福溢于言表。
毛小江是家里的独生女,对父母也很是孝顺,既然结婚不能在家乡,那么订婚,她也是做了一番争取,好在党小宇并没让她失望,主动提及此事。
当一个男人肯放下身段,只为全了你的梦想,这种男人,你还抵御得了么?
年初,生意淡淡,李姐与她商量着,要不要在加上外送这一项,之前一直有顾客建议,但李姐觉得老板不会喜欢,这事便一直搁了下来,今天,她琢磨着是个时机,便将这事拿出来提一提。
“外送?店里不是还差人手?”
李姐,“其实,以店里往常的销售额,雇多两个不是问题。”
她迟疑了一会儿,“你看着办吧。”
这是答应下来了?
李姐欣欣然的答应下,起身忙着外送事宜,又让其他人将招工启事贴出去。
当天下午,咖啡店迎来了不速之客,李娇娇。
得到消息时,时一正在楼上休憩,李姐问她见不见,她自认跟李娇娇还没熟稔到可以坐下来喝杯咖啡聊聊天,又因着上次的事,心底不舒坦,遂让李姐将人打发了。
有些时候,你越想避而不见,有些人便缠得越紧,这是逃不开的噩运。
她讨厌虚与委蛇的人,更讨厌被她讨厌的人在她面前讲一大通她听不懂的话,在她的思想里,这是在浪费她为数不多的时间,偏偏有人喜欢撞上枪口。
“你哪位?”
“我是李娇娇啊,上次同学会还聚过,你忘啦?”
她似沉吟了会,才徐徐道,“就是那个撺掇他人对我们进行人身攻击的那个女人?”
李娇娇被她的直白呛得脸色惨白,因着两人正站在超市出口,来来往往很多人听到了时一的话,遂很多人对她指手指脚,纵如此,她还须得保持良好的教养。
“都是玩笑话,哪能当真呢!”
“不好意思,我当真了。”她语气认真,“我不知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坦言讲,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朋友更谈不上,再说一句,我不喜欢看见你。”
她走了,李娇娇在原地气得哆嗦,没多久又追上去拦在她面前,“况时一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把你当成对手看在眼里,因为你不配。”
“喔,是吗?那你现在在干嘛?”
这个世上,总有人能将自取其辱这种事演绎得尽善尽美!
夜已深,毛小江的请柬搁在桌上,暖灯下的浅粉色请柬泛着浓浓爱意,距离好友订婚的日期还有半个月,距离她过去Z市还有十天,十天......
叮,手机响了一声,来信人是谭延,“我在楼下。”
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往下看,被路灯拉长的身影,果真是他,这么晚了,他来干嘛?
“路过甜品点,给你带了份木耳莲子汤,顺便过来拿衣服。”
上次被弄脏的大衣她已经清洗干净,只是每次不是忘了便是时机不对,遂一直耽搁到现在。
将衣服取出来递给他,顺带看了眼木耳莲子汤,道,“谢谢好意,我不爱喝甜的,你自己喝吧。”
“我买了双份,不是很甜,这几天天气不好,尝尝不会吃亏的。”暖灯下的笑容温和,额间那道伤疤很是显眼。
“会留疤吗?”她问。
“应该会。”他将甜汤打开,又到厨房拿了两个勺子。
也许是抱着愧疚的心,她还是尝了那份木耳莲子汤,至今,她虎口处的伤口已经结痂,伤口不大,没有留疤的悬念,但是他......
犹记得那天,桌子砸下的瞬间,她试图用手去帮他挡,但事情发生得太快,桌子仅堪堪划过她的虎口,很快砸在他的头上。
当时她也是被那情景吓傻了,还好他有躲,桌角只砸在右额处。
陪他去医院照了X光,又做了好几个检查,医生说幸好躲得快,不然砸到眼睛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出了医院,说话的语气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让她更歉疚,“没关系,只是破相而已。”
当时的心情,真的是想笑笑不出来,如果不是他帮自己涂抹桌腿,如果不是自己累极,松了手,桌子怎么会砸在他头上,那张脸,又怎么会留疤。
“留疤挺好的。”他说,时一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只听他说,“前天我妈让我去相亲,结果对方看到我额头上的伤疤,直接吓跑了。”
“......不好笑。”
此去彼来,两份甜汤消了一大半,末了,她还是喝了大半杯温水压了口中的甜腻腻,注意到身侧的视线,她侧目,“嗯?”
“没事,回去了。”他起身。
“......”
直到他那辆黑色奥迪A6消失在视线内,她还没想明白,他今晚过来,真的只是拿衣服那么简单?
......
隔天,上午十点,楼梯传出嘭嘭声响,很轻。
起初,李姐以为是贼,侧目一看,不禁哑然,“老板?”
时一颔首,“麻烦给我一杯温水,谢谢!”
“您昨晚是在这休息的吗?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倒了杯水给她,李姐关切说道,“反正现在店里没什么事,不然我载你过去,可好?”
“不用了,谢谢。”她按了按抽疼的眉心,李姐不放心的看了几眼,想说的话终究是没说出来。
在软榻上靠了一会儿,恍然梦中犹如飘在云雾上的感觉,醒过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起身到洗手间泼了个脸,镜中的脸,惨白无血色,眸子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很是疲惫,难怪李姐会一惊一乍。
医生,“梦魇是一种心理现象,通常在压力比较大、过度疲累、作息不正常、失眠、焦虑的情形下比较容易发生,依你所说的,我建议你是看心理医生!”
心理咨询科在三楼,医院的空气中流动着浓浓的消毒·药水味,多少次了,似乎从西藏回来后,跟医院的缘分就未曾断过一样!
“这种情况维持多久了?”
“半个多月。”
心理医生又以她的情况问了几个问题,末了,开了张药单给她,“这是缓解精神的,睡前一次,一次一颗......一周后再过来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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