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两生花 > 二十岁,那些青春,那些芳华,我最终,来不及拥有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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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2月26日星期四大雪

    十八岁,我以为爱上了便就是永恒。孰不知,在爱的世界里,不是你情我愿,便就能长久的。

    我输了,我们都输了。输给了命运,输给了,我们无法触及的曾经。

    结束了,一切终将尘埃落定。原谅我无法固执和自私地去拥有现在可以触碰到的幸福,真相,往往是最执著而最伤人的。

    二十岁,我放弃了所有,一个人默默执著,一个人固执坚守,一个人品味孤独……”

    ——摘自林破晓的博客《散在风中》

    “破晓,我很想你!”

    “破晓,你想不想我啊?”

    “破晓,我好想你!你现在在哪里呢?”

    …………

    桌上的手机滴滴答答响个不停,我抬头望天,天空中不断飘落着如鹅毛般的大雪,银装素裹,美丽非凡。就是这样的美丽,却往往会滋生多少无法幻灭的罪恶。

    “晚上六点半,老地方,不见不散……”

    听着手机叮咚一响,短信发了出去。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

    怎会是她,怎能是她,偏偏竟是她?你是谁的谁,而我又是谁的谁?命运在我和半夕之间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而望见她纯净的笑容,我怕当她真正知晓的那一刻,是否还能绽放如此明艳动人的微笑。

    当我知道那些丑恶的刹那,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在想,上辈子是不是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今生,我要用尽我的一切来一一偿还。

    在那一瞬间,我盯着闪亮的手机屏幕。眼里有银光划过,然后滚滚滑落脸颊,无声无息地在心上逆流成河,成了我此生疼痛入骨的伤悲。

    其实在那一刻,我多想告诉他,我也很想你!

    可我知道我不能!欠他的,这辈子已无法偿还。我无法再心安理得地拥有那些美好,妄想着,奢望着,不是自己的那些所谓的幸福。

    风雪飘摇,美轮美奂。而他倚立在香樟树下,穿着合身的黑色棉袄,挺翘的鹰鼻几乎冻到发紫。看到我出现在那里时,他二话不说便冲了上来,将他脖颈上长长的围巾取了下来戴到我的颈上。

    长长的围巾绕了很多圈才打个结固定,他眼里没有任何一丝因我迟到而流露出的埋怨。反但是拉着我沁凉的小手,以他温热的大掌紧紧包裹住我的手心,传递着暖如炙火的温暖。

    我的眼里突然含着泪花,在这一刻有种想要狠狠哭的感觉。我终究也只是个平凡的女孩,想要被人宠,被人爱。我在想,若是以后都不能感受到这种温暖了,我该如何去习惯没有他的习惯。

    “傻瓜,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啊!该罚!”他以她修长的指轻刮我小巧俏丽的鼻翼,温柔的眼眸紧紧凝望着我,我甚至都能从他清澈的眸中看到我瑟缩发抖的身影。

    “结束了。”我仿若失魂般浅浅呢喃。

    “你在说什么啊!”他哧然一笑,以指轻抚我藏在白帽里细软的长发,然后好玩地揪着帽子上的白色小球。

    “我,你,一切都结束了!”我轻叹一声,抬眸望向他,便只见他眸中的温凝在下一瞬间瞬息消散。似是漂上了一层墨染,浓烈深邃,却是暗深不见底。

    “凌安晨,我努力过了,可是……我始终无法逼迫自己去爱你……”

    话音刚落,他高大的身躯明显地向后一晃。却是立刻定住,然后那本该是薄凉的唇缓缓牵扯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却是炯炯有神地望着我,良久良久,久到我以为就这样直到永久。

    “别闹了!”他放声大笑,低沉好听的声音回彻在小山坡间。明明如同以往的清如止水,此刻听起来,却略显空洞与凉薄。

    “我没有!”我拂开他紧握着我的大手,硬是逼退了显些溢流出的泪水,冷冷的话响彻云霄,混着风雪,就这般静静地回旋,任凭它静寂地流淌。

    “你该是知道我喜欢过秦朗哥哥吧?”我故作嘲讽地抛给他一个冷漠的笑容,然后趾高气昂地将身上的背包拉链拉开,将一张被水洗放大的照片明晃晃地丢到他的手上。

    他明显一征,愣是瞪了我半晌,才缓缓地翻开手中的照片,大手止不住地颤抖着。虽是预料到了结果,可当那张亲昵的照片映入眼帘时,他却明显地感受到他心上的某根弦就这般崩裂。他死命地瞪着那张照片,炙热的妒火袭卷全身,从他眸中喷发的热流,似是要将它周身烧出一个巨大的洞来。

    可是心上凿裂的巨洞,却又怎样能让之愈合?

    “我一直很喜欢他,一直都默默地喜欢着秦朗哥哥。虽然,我一直逼迫自己忘掉他,去接受另一份感情。可是凌安晨……我试过了,我做不到!”我朝着他,声嘶力竭地吼着。心,在瞬间被尽数掏空。空荡荡的,一如这种冷冽的寒流,森冷得快要今人窒息。

    “可是林破晓,我喜欢你,我爱上你了!”他淡淡地陈述着,清澈的眸中蕴着几许黯伤和落寞。我瞥过眼,甚至不敢看他太过澄澈的双眼,这样的我竟是如此的卑劣。卑劣到,连我自己都不想要原谅我自己。

    原来,伤害一个人,是真的不好过。而伤害一个爱你的人,这种滋味,竟比死还要难受。

    末日,是不是要来了?为什么我的视野突然变得模糊,暗黑一片了呢?

    “破晓,给我时间,让我证明……”

    “没有时间了!”我破口而出,接受到他受伤的眼眸,却急急忙忙地转移视线,唯恐被他看出了端倪。“都是错的,你,我,秦朗哥哥和半夕,我们全都错了!错了!”

    我再也忍不住蜂涌决堤的泪水,在泪水疯狂肆溢的同时,飞快地跑离了他的视野,与他的距离渐行渐远。

    而我所不知道的是,他一直都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我的背影,手心紧握成拳,淡淡的忧伤轻掩在长睫下。站在香樟背景下的身影略显孤寂和萧瑟,远望如山,背影成殇……

    “破晓,凌安晨每天都会在楼下等你,你怎能这么狠心不见他啊!”半夕叉着腰成茶壶状,双眼圆瞪着,轻轻侧着小脑袋,撅着小嘴,模样是如此的俏皮和可爱。

    如果是以往,我肯定会笑着笑她的不正经。可是如今的我,早已洗净了铅华,失了从前的光芒,我,仍然孤寂缠身。

    “没有必要在一起了,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什么结束了啦,林破晓你是疯了吗?错过了那么好的男人,你会后悔的!”半夕发怒地摇晃着我略显僵硬的身子,她似是觉得我脑袋暂时坏了,于是死命地摇晃着,想要让我彻底地清醒。

    孰不知,我一直都很清醒。清醒得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慢慢沦陷,慢慢走向不归之路。

    “我是很后悔!”我死命地瞪着半夕,冷漠地拂开半夕微凉的小手。半夕显然愣住了,硬生生地后退了一步。轻蹙着眉,傻傻地问我:“破晓,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夏半夕我告诉你,我后悔了!我后悔把秦朗哥哥让给你,我嫉妒得发狂!”

    终于,走到了这步,是么?

    我的泪,终于决堤了。我没有想到的是,半夕紧紧只是傻傻地愣在那里,张大嘴巴,只是用奇怪的眼神一刻不离地打量着我,半晌都没有说话。

    “别闹了!破晓我……”

    “我没有闹!”我疯狂地暴吼着,“夏半夕,我不准你和秦朗哥哥交往!因为……我喜欢他!”

    “林破晓你是疯了吗?林秦朗是你的……”

    “哥哥么?”我打断她的话,看着她颓自睁大的瞳孔,故作姿态地抛给她一个轻蔑的嘲笑。“谁规定妹妹不可以偷偷喜欢着哥哥,更何况……”

    我凑在半夕的耳畔,用着浑浊而撒哑的嗓音,一字一顿,缓缓道:“他一直都是喜欢我的呢!”

    说完,我立即转身,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道泪光狠狠地滑落脸颊,凝成一片悲伤。

    半夕身影一晃,我心头一惊,却是狠狠地压抑着自己想要去扶她的冲动。因为我怕我一个仁慈,便会前功尽弃,也便最终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林破晓,不要让我恨你!”半夕恶狠狠地瞪着我,那太过凌厉的眼神像是要将我瞬间撕裂一般。我紧紧咬着牙,低着头,不让她发现我微红的眼眶,以及快要倾斜而出的晶莹泪光。

    “彼此彼此!”我抬起头,轻讽地淡笑着,笑容却是苦涩万分。“我们之间,从来都是利益共享。夏半夕,你真当我林破晓是傻子吗?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所有的伎俩吗?”

    “破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回不去了!”我硬是掰开了她扑上来紧握着我双手的小手,语气中掩不住的悲凉。“半夕,从你设计我的那天,你就应该明白,纸是不可能包得住火的。让你失望了是不是?我并没有因为那个女人是我的亲生妈妈而感到难过,因为对一个早就没了心的人,她怎么……怎么会感到难过!”

    我的声嘶力竭,我的咄咄相逼,将半夕的情绪逼到近似崩溃。

    “闭嘴!”随着“啪”地一声清脆的声响,我的脸颊上留下了她给我的鲜红的手掌印。我淡唇扬起,露出近似嘲讽的笑意。轻哼一声,狠狠地瞪着她,眸中划过一抹不具名的悲戚。

    “对不起破晓,对不起!”半夕颤抖着双手,颤颤巍巍地抚着我脸上的红肿,始终倔强得不肯轻易滴落的泪水就这样滚滚而落,悲伤藏在风中,静静流淌。

    倔强坚强如半夕,我很少看见她流过眼泪。却在这个当下,看见一向要强的半夕,因为怕失去我,急得眼泪直流,潸然落泪。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再也不曾停歇。

    心乱如麻,隐隐地,我甚至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分随着她的抽泣,就这样自我的身体里抽离,疼痛入骨,却是渐渐麻木。

    原谅我,我其实,并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无论是爱我的,还是我爱的,我都希望你们好好的。那些尘封已久的罪恶,那些丑陋的真相就让我将之掩埋。欠你的人生,我用剩下的一切来偿还。

    “夏半夕,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凌安晨么?你和他,这样不是很好吗?啊?”

    我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急速滑落。混合着心上的悲戚,与这静幽的室内,缓缓流淌开来。

    “林破晓,你这个疯子!”我背过身去,身后传来半夕撕心裂肺的呐喊。“你这算是干什么!我不要你来可怜我!”

    我的心上,如同被人用力地剜去了一瓣,空缺的,便就是愈合了,也会留有疤痕。

    就如同我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无可挽回的悲剧。通往不归之路的殿堂,是一道黑暗的隧道。有的人半途撤退了,她的人生,便仍旧是无限光明,如半夕,如秦朗哥哥;有的人笔直地往前走,最终便在黑暗中**,如我,如那个孕育了我的女人。

    半夕,凌安晨,秦朗哥哥,你们的人生还很长,没必要为了我这样卑劣的人,葬送了幸福。不属于我的,强求不来。那便就是奢望,便就是无法触及到的永远。

    “夏半夕,在爱情的世界,没有谁可怜谁,也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自作孽,不可活!”

    是呀,最终,我们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转身泪流满面地跑了下去,一路小跑下楼,不经意地抬眸望向站立在雪地里憔悴到不成人形的凌安晨。他愣愣地盯着我,澄净的眸中漾着深邃的担忧。我瞥过眼去,远远地掠过他狂奔出去。亦没看到他高大的略显僵硬的身躯,以及那一闪而逝的黯淡与憔悴。

    而我亦没有看见,半夕红着眼,紧随我身后跑了下来。和凌安晨大眼瞪小眼,在风雪里静静站立着,却是两两相望,默默不语。

    果然,最终,我们谁也没有让谁好过。

    二十岁,我失去了所有。褪去了所有的光华,我还是我,只是青春再也不在,我爱的人,爱我的人,最终一个一个,与我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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