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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十七阿哥告辞。
翌日,十七阿哥拜访九阿哥,一派兄友弟恭的情景,任谁看了,都觉得温馨,可是两个人的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个心里恨的不能亲手掐死他,一个心里提防着总觉得对方是笑里藏刀。
果然,十七阿哥在京城盘横一个月后,康熙下密旨,十七阿哥秘密出京,深入草原腹地,打探策妄阿拉布坦的真实动静。另,带密旨给额利亚和平安。
临行前,洛语葶千叮咛万嘱咐,又给平安写信,心里不外乎叮嘱平安好好照顾十七阿哥,不能有任何闪失等等。
十七阿哥倾听者洛语葶的叮嘱,双目湿润,虽然不是额娘,但是所做的事所说的话,比额娘做的说的都好。
“姑姑,十三哥远行,也没见姑姑这般担心的。”
“贫嘴。他是他,从小摔打,你是你,哪里受过这些苦。即使在西山大营,有多少人照顾着你。”
十七阿哥彻底闭嘴,是,虽然是在西山大营历练,可是西山大营是十三哥的地方,里面的人谁不照应他,加上洛语葶每个月送东西,阿山隔三差五去探望,加上四阿哥每个月派人探望,他其实并未离开众人的视线,在众人看来,他就是个小孩子,出去玩玩。
可是现在,深入草原腹地,那里气候恶劣,饮食和京城有差异,到底是不一样的,怎能不叫人担忧。
“姑姑,放心吧,十三哥说的对,我们总是要长大的,总不能一直靠着姑姑庇护,我们现在应该反过来保护姑姑的。姑姑放心,我一定不胡来,一定听四姐姐话。”
洛语葶又一一见过阿山指派的四个人,一一叮嘱过,才算放心。
而暗地里,胤禛的粘杆处已经又十个人悄然出城,一路打前站,为十七阿哥肃清路障。
十七阿哥虽然是秘密离京,但是总还是有人知道的,城门口,十四阿哥等在了送君亭。
“十七弟,祝你一路顺风。”
“谢十四哥。”
“我虽然没到过草原深处,但是听得总是不少,那里气候恶劣,温差极大,哥哥没什么可送你,这件狐裘大衣,是那年在热河皇阿玛赏赐的,哥哥送给你,不管差事如何,身体要紧。”
十七阿哥点点头,也不推辞,接过狐裘大衣,双手一拱,告别。
康熙五十七年六月,历时八个月的秘密侦查,十七阿哥终于回到京城。面对十七阿哥带回来的情报,康熙的眉头紧皱。果然,策妄阿拉布坦狼子野心再现。额利亚和车臣汗已经和他交锋了数次。
接下来,十七阿哥大婚,搬出洛寓,住进自己的府邸。
康熙五十八年三月下旬的一天,李德全进了洛寓。
“奴才给姑娘请安。”
“李公公快坐,上了年纪的人了,给我请什么安。五儿,去后厨那些点心。”
李德全摆摆手。
“姑娘不要忙乎了,皇上让奴才过来,是请姑娘过去的。”
洛语葶眉毛微动。
“请我过去,什么事?”
这么多年,两个人不远不近,保持着朋友的距离,康熙再不提情爱,洛语葶倒也落得清静。或许,这样的距离才是他们最适合的距离。
“皇上最近几日总是吃不好睡不好,前日右手已经不能动了,皇上是担心自己……”
“别说了,我去。”
洛语葶之所以这么干脆,是想到了一件事。
康熙晚年会中风,这是一个年以六旬的老人常有的病症,自己的爷爷,不也是有脑梗的症状吗,康熙这不是小病,是脑梗中风的前兆。
奇怪的是,轿子没有进宫,而是进了畅春园。
轿子停在一个月亮门前,洛语葶看看门上,。她不记得畅春园有这么一处地方。
“姑娘,奴才就送到这里,皇上在里面等着。”
洛语葶狐疑的往里走,之间院子里很安静,偶尔有两三个年老的太监,在收拾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语葶来了,进来吧。”
一个雅静的房间,阳光毫不吝啬的撒进去,康熙就坐在阳光下,摇椅上,盖着丝绒被,眯着眼睛看着款款进来的洛语葶。
“这地方,我怎么不记得。”
“你不记得的地方多了,来,坐吧。”
洛语葶看着康熙,多日不见,康熙的白发又多了,整个人也老了很多,脸上还出现了点点的老人斑。现在的康熙就是一个老人,完全没有叱咤风云的样子。
“李公公说近段时间你吃不好睡不好,身体不舒服,找太医好好看看。”
“老了,不服老不行。语葶,你说,你们那里,人都活到多大年纪?有没有人不愿意死?”
洛语葶笑笑。
“生老病死,就像一年四季,谁也阻挡不了。我们那里,没有战争,生活条件和医疗条件想必这里好一些,人均寿命有七十多吧,应该比你这里的稍微长一些。至于有没有人不愿意死不想死,这个,恐怕不是按着个人的意志改变的。”
“这么说,世上没有长生不老之说了?”
“长生不老?你想?”
“我只是问问。”
“像秦始皇一样?可惜,不管是什么英雄,到头来还是黄土一抔。”
康熙微微睁眼,看着洛语葶。
“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叫你来,哎,你啊。”
“你叫我来,不就是想听不好听的吗,想听好听的,找别人去,我只会呛茬。”
“哎,那么多事,那么多事还没做呢,我要是忽然走了,大清可怎么办?策妄那小子,狼子野心。国库的亏空,连年增加,江南一带,反清复明此起彼伏,语葶,我不甘啊。”
洛语葶静静的看着康熙,这个千古一帝。没有人会相信这话是他说的,他那么英雄一世,可是到头来,也不过如此。**总被雨打风吹去,人的一生,不管是多么的辉煌光彩,到最后,一切都是归于平静了。
“要说事情,很多,千万件,可是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个人都有个人的职责,有个人的责任,你想想,你那么小,八岁登基,在鳌拜的威压下,能坐稳江山,能搬到鳌拜,能把吴三桂灭了,能把台湾收复了,能把噶尔丹打败了,这些已经够了,看看历史,有哪一个皇帝有你这样的丰功伟绩。所以说,你有你的责任,你的责任,就是你做的,至于你说的现在还有很多事,也该有你的儿子来承担这个责任了。”
“说的轻巧,儿子,哪一个也不是省心的。我就担心,最后连寿终正寝都不能了。”
“说什么胡话呢,你是正牌的寿终正寝。我这么说,你信吗?”
“信。”
洛语葶笑了,康熙现在,就像个老小孩。
“语葶,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啊,那几个孩子,一个个都不让我放心啊。老大不说了,老二不提也罢,老三是个书生,老八处处学我,可是他只学表不学里,老九老十不提,十三,我本有心,可是你不让。十四倒是个材料,可是他和老八走的太近了,将来迟早是要受到老八的左右。剩下的都小,压不住啊。”
洛语葶听得仔细,康熙没有提到胤禛。
“胤禛不行吗?”
“胤禛小时候,跟着佟佳,倒是好的,可是佟佳之后,他性子大变,乖戾、冷淡,谨慎的过了。我担心把这江山交给他,他会弄个天翻地覆。”
“都观察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结论,难道就没有个变数?”
“变数,我也期待啊。”
洛语葶在住了半个月,当然她和康熙是分着住的,只是陪着康熙说说话,聊聊天,康熙的精神明显的好了很多。
半个月后,洛语葶回到洛寓。
一转眼,已经是康熙五十九年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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