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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京城府尹和九门提督督办十三阿哥府遇刺一案不力,康熙怒而撤换,京城府尹一职由十四阿哥提议,康熙没有异议。九门提督一职,则由张廷玉提议,调任隆科多任职。
佟国维站出来说任人不为亲,隆科多是他的侄子,再说隆科多只是一个微小的养蜂夹道总管,提升九门提督,有违祖制。康熙让群臣群议,对半意见。最后,康熙征询一直不发言的胤禛。
胤禛道:“自古以来,能者居之。养蜂夹道是什么地方,那是关押宗亲的地方,但是隆科多任职的几年,没见到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也没见有宗亲的家属告御状说总管滥用私刑,足见隆科多此人性子倒是可以。至于其他的,因为没有深交,不敢妄言。”
胤禛不紧不慢的几句话,把局势稳住,康熙点点头,当即任命隆科多为九门提督。
其实在康熙的心里,也是想提点隆科多,他毕竟是孝懿仁皇后的亲弟弟,这些年,一直不得志,和佟国维又有些不睦,自然不得志。而胤祥再养蜂夹道的待遇,他也是知道的,隆科多,是个可用之人。
隆科多上任之始,被佟国维叫进佟家。叔侄二人夙夜长谈,至于谈了什么内容,没有人知道。
半个月后,传来黑茶山剿匪获胜,带兵的统领是年羹尧。康熙仔细搜寻年羹尧这个名字,忽然想起西征时怒杀噶礼的人。叫来张廷玉问了问,果然。
康熙没有二话,年羹尧升任将军,调任西北军营。
没有人注意,胤禛府戴铎,捐了凤阳县令,悄然出京任职。而一向顽劣大字不识一个的李卫,去了杭州,任杭州一个小县的县令。
这一番动作,不显山不漏水,似乎是无人察觉。
只是,李卫离开京城之前,专程进洛寓告别,洛语葶说了好多话,胤祥也交代了很多。李卫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京城,赴任。
胤祥再洛寓住了三个月后,回到了自己府邸,清宁因为临近产期,留在洛寓。
康熙五十六年,一直在西山大营历练的十七阿哥回京,见过康熙之后,直奔洛寓。他没有大婚,眉宇自己的府邸,离京前住在洛寓,洛寓就是他的家。
洛语葶看着又黑又瘦的十七阿哥,感慨万分。
“你怎么瘦成这样,瞧瞧你,不说话,我都认不出来了。”
虽然满是责备的话,但洛语葶已经眼眶含泪,除了胤祥,小十七也是她牵挂的人。
“姑姑,没事,胤礼虽然瘦了黑了,但是身体结实了,不信,姑姑瞧瞧。如今,我能举起百十斤的石头。”
洛语葶急忙制止十七阿哥的演示,心疼的不行。吩咐柳絮赶紧给十七预备热水,让他好好洗漱,舒舒服服睡上几天。
十七阿哥住下的第三天,十六阿哥过府来看望。他们两个小时候时常在一起玩闹,十七阿哥离京几年,十六阿哥自然想念。
洛语葶想着十六阿哥的大智若愚,他的兄弟们,只怕只有十六阿哥有这种福气。
五日后,十七阿哥照例,到各个哥哥府中看望,当然,除了九阿哥。
胤禛府,十七阿哥是除了胤祥外,第二个进ru书房的弟弟。
“四哥,军营才是真正的天下,弟弟这些年在军营,可真是领略了,怪不得姑姑同意我去,原来姑姑早就知道我弱,需要在那里历练。”
胤禛眉心一动,洛语葶的每一个举动,都是颇有深意的。
“是,姑娘非凡人,你能在西山大营历练,现今看到你结实的样子,四哥替你高兴。在洛寓住的如何,不方便的话,到四哥府上,左右房子多,能住得下你一个。”
“多谢四哥,来时,姑姑还说了,让弟弟把这两样东西捎给弘历和弘昼。四哥,你知道吗,看到姑姑亲手做的玩具,我都羡慕死那俩小家伙了,他们一出生就能享受姑姑的礼物,比我这个叔叔,强多了,有时候想想,真不如活回去,还想小时候,黏着姑姑呢。”
胤禛笑了,十七阿哥这话,说的极为真诚,是,谁不想呢,得到洛语葶的青睐和关照,都他们的愿望和奢望。
“都要成家的人了,还像个孩子。羡慕他们,他们有你那么幸福吗,能整天住在洛寓?行了,我已经听说了,皇阿玛招你回京,是说到了你的婚事,你也不小了,如果有中意的,给四哥说说,四哥让你四嫂去张罗,左右选一个自己中意的,不违心。还有,你的府邸,皇阿玛已经给你说了,距离西海子不远,那里虽然偏僻了点,但是夏天凉快。我已经吩咐戴福了,缺什么少什么你尽管说,有四哥的,就有你的。”
十七阿哥感激的点点头,这些年,母妃死后,除了洛语葶和胤祥十六阿哥对他关心,也就是四阿哥胤禛了。西山大营那么远,但是胤禛每个月都会让人望西山大营送东西,吃的用地,一样不少。说来,除了洛寓,胤禛也是他亲近之人。
“四哥教训的是,不过,建府的事不急,弟弟还想在洛寓再住一段时间,一旦成了婚,就要离开洛寓,离开姑姑,心里难受。左右总有那么一天,四哥就容许弟弟多赖上几日吧。”
胤禛平素最严谨,可是现在被十七阿哥这软绵绵的声音说的,心也软下来。
“你啊,一个十三弟就已经够姑娘操心了,现在又是你,哎,你们啊,个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行,你愿意住多久就是多久,不过,建府的事,皇阿玛已经说了,那就不能停,左右建的慢点,也无可厚非,你就消停在洛寓住着吧。哦,福晋的事,你自己操心点,回头给你四嫂说说。还有,你每个府里都去过了,就空过他,不合适,听四哥的话,还是去一趟,不管如何,你心里有数就行,报仇雪恨不在一时气愤。”
十七阿哥点点头。
“姑姑也说了我,我想着,瞧完了所有哥哥,最后再去。四哥既然这么说,那弟弟就看过十三哥后就去。”
“嗯,也好。去你十三哥府里,说话谨慎些,他如今虽然能出府,但是自我禁足,不愿意出府,你说说西山大营的事,或许他能听得进去。”
十三阿哥府。
胤祥看着十七阿哥带来的西山防卫图,久久没有出声。
“十三哥,这图是我自己画的,没有人知道,图上每一处的兵力、管带,我都标清楚了。姑姑说了,这图只能给你看,若是防卫不得力,十三哥修改。”
胤祥仔仔细细看了两三遍之后,点点头。指着图中的几处,敲敲桌子。
“这三处,兵力倒是可以,只是管带需要换换,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在西山几年了,里面的情景比我清楚,你觉得如何?”
“我也觉得那三处管带不好弄,关键他们背后是十四哥,想来想去,没有动,动作大了,担心给十四哥察觉。”
“你谨慎,可以,这三处不动,但是兵可以换换,慢慢换,不动声色的调防,老弱伤病给他弄上一半,记住,要做的滴水不漏。”
十七阿哥点点头,把西山防卫图收起来,装好。
“姑姑说,十三哥虽然是自我禁足,但是天下事同样知晓,看来不假。十三哥,为何要自我禁足?皇阿玛不是已经撤了你的禁令了吗?”
“你不懂,我要是出去,时局就不是这样了,我不出去,各方平静。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从四哥那过来,四哥可有什么话?”
“四哥只是让弟弟多和哥哥说说西山大营的事。”
胤祥点点头,眉心展开。
“听你十三嫂说了,你要大婚了,十三哥是穷人,没什么好送你的,我这府里的吃喝拉撒,都是姑姑操持着,你过,不送你礼,哥哥过意不去。哥哥送你一个出去草原的机会。”
“什么?”
“四姐姐托人送信来,说策妄阿拉布坦有异动,这个消息目前只有哥哥知道,连皇阿玛都不知道。你说,愿意大婚前去还是大婚后?”
“十三哥,你说的是真的?好,大婚前。胤礼迫不及待。”
“好,我当年深入草原腹地,亲自窥探了策妄阿拉布坦的驻地,这是地图,你收着,还有,去阿山那里要几个人,记住,就要当年陪着我去草原的几个人。另外,皇阿玛肯定也会派人护送你,你尽管收,诸位兄长也会给你送人,照收,等到了半路,自会有人给你拦住他们。到了四姐姐那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四姐姐说,不是外人。如今小狮子也大了,你可以带着小狮子一起进草原腹地,小狮子不是旁人,是我们外甥,是将来执掌那片草原的人,有什么就和他商量。”
十七阿哥算是彻底心服口服了,十三阿哥虽然认栽笼中,可是天下万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十七阿哥忽然有个念头,皇阿玛不立储君,是不是在为十三哥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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