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我的嘴唇只给你亲吻 > 第10章 别太在乎一个人

??旅游回来,林乐和黄子华把所有尽可能利用的课余时间都挤出来校对小说,黄子华准备把小说投到网上去,如果点击率高的话,肯定会有出版商愿意帮他出书。

    小说整整20多万字,里面每一句话每一个情节他们都反复斟酌,在最终确认之后,黄子华把小说投到了网上。

    林乐握着黄子华的手给他打气,“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我们的努力,这本书一定会成为你的成名作。”

    尽管林乐的鼓励简单且有点不切实际,但对黄子华而言还是很受用的。他们安静地等待好消息。

    一个星期过去,两个星期过去,三个星期过去,他们高涨的激情开始慢慢被时间消磨掉。

    6月末的傍晚,篮球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闹,黄子华运球,突破重重阻碍准备投篮的时候,场外罗仲在叫他:“子华,你电话响了好几次了,都是同一个号码,应该有急事你快来听!”

    篮球被投出去在篮筐上撞板掉下来,黄子华遗憾地叹息一声,跑到场外暂时休息。

    “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黄子华黄先生吗?”

    “我是。”

    “您好,我是墨砚文学网的责任编辑,我昨天看到你投的小说稿,对你的稿很有兴趣,我有意代理你的小说发表和出版,有关出版事项、发表方式和权利声明我会通过电子邮件告知你。你可以考虑一下,若是有意合作,请致电我,这个就是我的私人号码。”

    “哦,好的。”

    “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好,期待您的来电,再见。”

    “再见。”

    电话被挂断后,黄子华还有点不敢相信,他的小说要被发表啦,他的小说要被发表啦!他欣喜若狂,拿着手机就奔跑出篮球场,也不管罗仲在后面呼喊他的名字。

    他打给林乐,电话刚被接通,他说:“林乐,我们成功了,我们的小说要被出版啦!我们成功了!”他无法形容自己有多开心,他只能重复同一句话。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成功的!”林乐也同样欣喜若狂。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刚到图书馆还书,准备出来,那我在图书馆门前等你。”

    “好。”

    图书馆门前有长长楼梯,楼梯下面是很大的一片空地,滑轮社的同学喜欢在傍晚时分到这里练习滑轮,他们放着青春的歌曲,在障碍物之间穿梭自如。等待黄子华的时间里林乐聚精会神地看着滑轮社里面的一个短发女生帅气的表演,她冲上斜坡再旋转回来,斜坡很高,林乐看得胆战心惊,生怕女孩会摔跤。

    “林乐。”随着一声呼唤,黄子华出现在林乐面前,他遮住了林乐的视线,林乐来不及说话,黄子华便用力把她抱紧,他抱得很用力以致于他浑身的汗仿佛要穿透林乐的身体。

    林乐呆住,除了许浪,她从来没有被第二个男生这样紧紧抱住,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映,她感觉到滑轮社的人都在看他们。

    很久之后,黄子华才放开了林乐,他脸很红,在发现自己是带着满身汗水去拥抱林乐的时候他感到很抱歉,他手足无措,摸摸自己的头发说:“不好意思,我脏兮兮地就抱住你,我只是,我太高兴了,我忘记自己刚刚打完篮球,一路跑过来找你汗水就更多了……”

    他说完抬眼就看见林乐一直在微笑看着他,于是他也不解释了,他知道她肯定懂得他的喜悦,他也望着她笑。

    在林乐浅浅的笑容里,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坐在自行车笑上的林乐,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是对着他笑,她的笑容里面有他。

    他的心突突地跳,他想拥有这个女孩一辈子。

    他是来和她分享喜悦的,她带给他的喜悦却远比他要分享的多。

    小说很顺利地在墨砚文学网上连载,和出版商商量好了之后已经开始印刷出版。

    黄子华送了一本给林乐,他希望林乐是拥有这本书的第一个人。林乐把书带回去给舍友看,芳芳在两天之内看完,她说:“林乐,我总觉得书里面的女主角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可是这男主角的原型是谁啊,不像作者黄子华。”

    “像我?”林乐放下手里的书,仔细地回想女主角的特征。

    她翻开书,书的前言很长,全部是黄子华的胡言乱语,她之前一直没有看。她开始慢慢地看,原来有里面整整一段话是对她说的。

    我猜想,每个男人都一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他永远看不厌的画面。我庆幸,这个女孩在我还富有想象力和创作力的时候出现,我用文字把她记录在书里,这样她就永不会离去。从我懂事直到现在这一刻,做任何事都顺风顺水,唯独面对她时,我总是惨败。有一天晚上她说讨厌我,这句话像海啸迎面扑向我,我在海底里浮沉。我胆怯,我愚笨,我害怕,我妒忌,我像一个患病却讳疾忌医的傻瓜,我知道一切的症状由她而起,却不舍得斩断任何和她关联的事情。我以为自己喜欢了上拥挤的食堂和让人沉沉昏睡图书馆桌椅,其实不是的,我依然讨厌这两个地方,我只是喜欢在食堂和图书馆看见她,每一次看她都给了我灵感去写作,她是我的缪斯女神。在完成这本书的过程里,她像导航,指引我把书写好,这本书的作者虽然是我,但这本书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书。

    有男生说喜欢自己,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触动,她高兴但也苦恼。林乐开始审视她和黄子华之间的关系,一开始,她不喜欢他,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讨厌的情绪,但她是个爱才的女孩,她喜欢有才华的人,这种喜欢不是男女之情,是一种欣赏。她喜欢和黄子华在一起的时光,因为这样她会觉得充实,但她更喜欢和许浪在一起的时光,内心总是骚动不安又充满期待,那种心痒痒的情绪很诱人,她会难过,但她又总是鼓励自己没关系的,只要偶尔可以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就可以了。

    她闭起双眼,只要假装不知道就好了。

    黄子华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只要林乐不回应,他就可以一直假装没事发生在空闲时间继续找各种理由约林乐出来。他拿到了稿酬,他提议分一半给林乐的时候却遭到她的强烈拒绝,于是他把一半钱上缴给了妈妈,还有一半他留在自己账户上,这是他的第一桶金,他要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林乐生日快到了,他想为她办一场难忘的生日会。

    他找罗仲想办法,罗仲说:“生日会无非就是吃饭唱歌切蛋糕,我都过了七八次这样的生日会,没法难忘啊。”

    “那你就帮我想一个不一样的,平时你鬼点子那么多。”

    “我是真的想不到,我又不是情圣,我只是一个追不到女孩子的屌丝。”罗仲其实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自从他为张范棋挡酒喝醉,张范棋却还留他在厕所睡觉开始,他对爱情这种东西已经没有了期待。

    “你说,我请她去旅游怎么样?”

    “劝你别,她还不是你女朋友,孤男寡女的去旅游,她肯定不愿意。”

    “现在是期末不用上课,可以约很多人一起去旅游,不一定是两个人去。”

    “那就没意义了啊,而且期末不用复习的人就只有你自己了吧。你别急,我帮你想点子。”

    6月19号那天,黄子华就收到了罗仲发来的一封邮件,罗仲在邮件附上了一张表,把林乐生日当天的安排写得详细至极。要吃什么晚餐,看什么电影,要买多少支玫瑰,要订什么样子的蛋糕,要在送玫瑰的时候怎么表白,共花费多少都写得一清二楚。看完这个计划,黄子华一额汗,他打电话给罗仲,“我又不是拍偶像剧的,你让我弄这么多花样我会害羞,而且我没打算这么快表白。”

    “你害羞不要紧,重要的是林乐喜欢啊,哪个女孩不喜欢浪漫?你得永远记着一句话:苏州过后没艇搭,明天晚上就是最好的表白时机,天时地利人和,你还等什么?”

    “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我总觉得太快了,我怕她不答应。”

    “如果表白一次就会成功的话,我罗仲早就坐拥十几个女朋友了,一次失败就表白两次呗,一直表白下去就总会有成功的机会,追女孩子最重要是有毅力。而且,你现在成作家了,身份大大不同,喜欢你的书迷排队都可以绕地球一圈了,你要自信点。”

    “吹牛你最行,不过你的建议不妨一试。”黄子华挂了电话之后暗自思忖该怎么开口约林乐的时候林乐就打电话过来,他欣喜地接起电话,“喂。”

    “黄子华,明天是我生日,周清以为我拿了你的稿酬一直叮嘱我请唱K,这次一定不会漏掉你了,因为你要买单,大财主。”林乐在那边愉快地说。

    不管计划得多完美,只要林乐一句就全泡汤了,黄子华隐隐有些遗憾,然而他很高兴,因为林乐说这次一定不会漏掉他了,她生日,他买单,这种关系就像他已经成为了她的代言人一样,他说:“好,明天几点,哪个KTV”

    “8点乐巢见。”

    虽然临时改变了计划,但是罗仲依然坚持让黄子华按原计划在切蛋糕的时候送花表白,他连花都订好了。

    临出发前黄子华在宿舍小小的衣柜里找衣服,他想找一件穿起来让他成熟帅气一点的衣服,无奈平时不爱打扮的他衣柜里面除了T恤再无其他,他立刻借了舍友的自行车骑去离学校最近的商业广场。他走进Levi's,平时不习惯穿衬衫的他挑了一件衬衫和一条牛仔裤,虽然很贵,可是他毫不犹豫地买下。

    去到乐巢的时候他非常紧张,他闻到新衣服散发出来的特有味道,顿时变得不自信,他讨厌需要用新衣服来包装的自己。

    他打开包房的门,林乐和周清正在唱歌,是范玮琪的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房间里光线很暗,桌子上摆了整整一打酒,有很多零食和果盘。林乐望向黄子华,他今天的穿着很不一样,他穿了浅蓝色格纹长袖衬衫和深色牛仔裤,好像是特意为了很重要的事情穿成这样。

    罗仲把黄子华拉到自己旁边的座位。黄子华坐下来,他的目光望向坐在林乐旁边的许浪,许浪也在看他,在这样的光线下他看不清许浪的眼神,但他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是那么不友善。

    罗仲把嘴巴靠近黄子华的耳朵说:“待会10点切蛋糕的时候你就出去,服务员会把花交给你,你拿到了花先站在门口等我指示,我会发微信给你然后你就可以进来了。明白吗?”

    “明白。”黄子华认真地回答。

    “你今天这身穿着不错,是一个好的开头,fighting!”罗仲用手拍拍黄子华的肩膀给他打气。

    “fighting!”黄子华对自己说。

    他真的紧张,两个小时完全没有唱歌倒是喝了不少酒。他很久没有喝酒了,今晚的酒冰凉微苦,煎熬着他不安的心。

    10点多,周清暂停了音乐把蛋糕拿出来,“切蛋糕了切蛋糕了,快把蜡烛插上。”

    朱墨拿出蜡烛问:“是不是要插20根蜡烛呢?”

    “随便就好了,不用那么讲究的。”林乐愉快地说,蛋糕是粉红色的漂亮心形冰淇淋蛋糕,她早就垂涎三尺了。

    蜡烛点好,林乐说:“我要吹蜡烛了喔?”

    “等等,那么急干嘛,我们还没唱生日歌,我们边唱你边许愿。”罗仲急忙说。

    “我们要唱三个版本的。”周清提议,“先来国语,再来粤语,再唱英语。”

    “快点吧,再等蜡烛都差不多烧完了。”朱墨说。

    大家都没留意黄子华出去了,他们唱着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linle,HappyBirthdaytoyou.”

    在歌声和烛光中林乐闭上眼睛虔诚地许愿,神仙啊,我的愿望很简单,我希望老爸永远都健康,我希望妈妈幸福,我希望许浪和我一样幸福开心,你就帮我实现吧。

    许浪在林乐的左边看着她,她的长睫毛稳稳的向上翘起,像孔雀展开的彩屏,她的嘴角弯起,不知道许了什么样的甜蜜愿望。

    林乐睁开眼睛,她对着闪闪发亮的蜡烛轻轻吹过去,蜡烛灭了,周清突然尖叫起来:“哟呵!!”

    林乐从蜡烛熄灭的黑烟中抬起头,黄子华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从包房门口微笑着向她走来,玫瑰很大束,她的大脑晃荡了一下,莫名紧张起来。

    “林乐,祝你生日快乐。”黄子华把花送到林乐面前,林乐回过神来,她笑着说:“谢谢,我第一次在生日时收到花,谢谢你的惊喜。”

    “请收下我的礼物。”黄子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方形盒子,盒子上印着天梭的商标。

    林乐接盒子打开来看,是银色的女士机械表,傻瓜都看得出肯定是很贵的手表。

    周清一看到立刻大叫起来:“哇,这不是力洛克系列机械女表吗,最少要三千呢,黄子华你好大方啊,上次我生日你怎么不送我礼物!”

    听到周清的话林乐惊呆了,她从来没有收过超200元的礼物呢,更何况是几千元的,她把盒子合上递给黄子华,“不行的,我不收这么贵的手表,太贵的戴在手上也不舒服,我收花就可以了,手表你还是收回去吧。”

    黄子华没有收回去,他说:“这个手表本来就属于你,如果你愿意收稿酬的话都可以买好几个手表了。”

    “可是小说根本不是我写的,无功不受禄。”林乐把手表放到黄子华的手里。

    “林乐,在我心里你就是它的作者,这是我一次送礼物给女生,如果你不接受那我就太失败了。”

    他们僵持着,谁也不退让,气氛就突然尴尬起来,周清不知道该不该劝林乐收下,她知道黄子华今晚要表白,林乐若是无心答应也不应该收下手表吧。

    这时罗仲一把抢过手表说:“林乐,是你自己说不要的喔,黄子华你也不想收回去吧,我拿回去孝敬我妈妈,我妈一定高兴死了。”他手里拿着手表在林乐眼前晃。

    林乐无奈地看着罗仲,心想,既然黄子华都铁了心要送她何不安然收下,最多以后请他吃好多好多顿饭,她从罗仲手里抢回手表说:“我才不让你白捡便宜。”听到这句话黄子华才松了一口气。

    周清从腰包里面拿出礼物准备说话的时候,罗仲用眼神制止了她。

    只见黄子华手握成拳头,脸上表情庄重,他说:“林乐,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你说啊。”林乐完全不知道自即将要被表白。

    “你、你,我……”黄子华停顿了一下,他的大脑仿佛被剧烈摇晃过一样,之前准备好的千言万语全被摇走了,他看着林乐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真希望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样他就可以拥抱林乐,在她耳边告诉她他想照顾她一辈子。

    许浪看得出黄子华退缩了,他就站在黄子华左边,他把黄子华所有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说:“我们还是先吃蛋糕吧。”

    被许浪打断,黄子华决定一鼓作气大声说出来:“一年前的夏天,当我第一次看见自行车上微笑的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我每天没课都去教学楼自习是为了在路上遇见你,我修满了学分还去上选修课是为了和你一起上课,食堂的饭菜难吃得要死我还去吃是为了吃饭的时候看着你。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保证一定会让你生活得很好。”

    他像初中一年级加入共青团宣誓一般,声音洪亮,身板挺直,表情虔诚,只差把右手举到头顶。

    然而林乐的第一反应却是望向黄子华左边的许浪,仿佛表白的人不是黄子华而是许浪。

    唱K前许浪打电话给她,他说:“之前你烫伤脚的时候是不是还欠我一个人情。”

    “我记得,说吧,要怎么还你人情。”林乐说。

    “如果今晚有人向你表白,你千万不要答应。”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很无理很让人莫名其妙。

    “为什么?”尽管她觉得不会有人向她表白,她还是很想知道原因。

    “反正是为你好,你不答应就行。”许浪懒洋洋地回答。

    原来他一早知道黄子华会表白,所以事先给她打好预防针,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让她拒绝呢,是他太讨厌黄子华不想让他得逞,还是他不舍得她成为别人的女朋友?

    许浪也看着她,他的眼神在暗示她拒绝。

    “对不起,我还没有你喜欢我的那么喜欢你,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林乐小声的说,摆在她眼前的花和手表越发显眼,他为什么要送她礼物,害她觉得好内疚。

    所有人听到林乐后半句话都大吃一惊,她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这个人还不是黄子华,难道天天可以像孪生儿捆在一起都还不够喜欢吗。

    “没关系,我会慢慢等你。”黄子华一反应过来就随口说出了这句话,尽管一开始就预想到是个坏结局,但心还是会疼,疼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时候,房间里太安静了,围观的人你们都在干嘛?林乐低着头想,不知道该给黄子华什么反应。

    看到黄子华悲惨的模样,罗仲悄悄退到后面把原来暂停的歌点了开始,很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音乐,太过于专注在眼前的蛋糕的黄子华和林乐都吓得抖了一下。

    不知道是谁点的歌,那是一首很动听的英文歌。

    “Doesittakeyourbreathaway

    Andyoufeelyourselfsuffocating

    Doesthepainweighoutthepride

    Andyoulookforaplacetohide

    Didsomeonebreakyourheartinside

    You'reinruins

    One,21guns

    Laydownyourarms

    Giveupthefight

    One,21guns

    Throwupyourarmsintothesky,

    YouandI

    Whenyou'reattheendoftheroad

    Andyoulostallsenseofcontrol

    Andyou'rethroughtshavetakentheirtoll

    Whenyourmindbreaksthespiritofyoursoul

    Yourfaithwalksonbrokenglass

    Andthehangoverdoesn'tpass

    Nothing'severbuilttolast

    You'reinruins

    One,21guns

    Laydownyourarms

    Giveupthefight

    One,21guns

    Throwupyourarmsintothesky,

    YouandI

    ……”

    他曾经最喜欢的歌,这个时候听起来却格外的忧伤。他想起曾经看到的那句话:不要太在乎一个人,因为在乎,所以期望;因为期望,所以失望。他想试着不那么在乎林乐。

    第二天周清就跑去林乐宿舍一直缠着她问她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作为你的好姐妹,我居然都不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我太不称职了,你就告诉我是谁,好不好。”周清坐在林乐旁边向她撒娇。

    “你不认识的。”林乐想就这样敷衍过去,她不想别人知道,她太后悔自己说出有喜欢的人了,如果让周清知道她喜欢一个同性恋,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取笑她。

    “鬼才相信你,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没有没有没有,那只是我胡乱说来拒绝黄子华的,你千万别把真相告诉他。”

    “我就不明白了黄子华那么好对你也好,你为什么不喜欢。”

    “我也想喜欢他,可是我就是跟他不来电我能怎么办。不跟你说了,我去拉屎。”林乐胡乱找借口想避开周清的盘问。

    周清就在她座位上东瞧西瞧,竟然让她在林乐书架上看到了一本书她想看很久的书——《在路上》。

    之前她来这里都没看到有这本书,肯定是林乐新买的书。她把书拿出来准备向林乐借回去看,谁知道才翻开就看到了不应该看的东西。

    一张画纸从书里掉下来,画纸上有一个卡通女孩,卡通女孩旁边贴了许浪的相片,应该是从那次爬山时许浪和罗仲的合照,但是林乐单独把许浪剪出来贴上,女孩和许浪中间加了一个大大的丑陋的红心,纸的上面写了一句歌词: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我还是在等待,等待我的爱。

    周清把画纸反过来,画纸上有个正方体素描,还签了名字,英语5班,许浪。

    林乐从厕所出来时周清正坐在她舍友的座位上装模作样地玩手机,她走过去说:“今天没课,要不我们去图书馆看书吧。”

    周清不理她。

    林乐继续说:“周大姐,你想在我宿舍坐一整天吗,呆会我舍友回来看见你又要生闷气了。”好久之前周清来林乐宿舍摔坏了她舍友专门为男朋友订制的陶瓷杯,害她舍友没有生日礼物送男朋友,她舍友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对周清特别没好感,自那以后周清就很少来林乐宿舍串门了。

    周清还是不说话,林乐就走回到自己座位上,只是当她看到了自己藏起来的那张画纸被摊开在书桌上的那一刹那,她脸上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刻意藏起来的秘密被人发现,一时间她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她呆呆地愣住,她甚至有点害怕,害怕周清在知道自己喜欢许浪后会对自己有看法,会觉得她不自量力。

    周清站起来看着林乐认真地说:“林乐,我早该猜到,你喜欢谁。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喜欢许浪,你明明知道他是同性恋,他是不可能喜欢你的。我真的宁愿你喜欢的人是罗仲也好过喜欢许浪。”

    “我没有喜欢他,这个是乱弄的,你不要想太多。”林乐倔强地否认。

    “你不用掩饰,我是谁啊,我是你最好的姐妹,就算你要飞蛾扑火,我也得陪你一起。我想过了,同性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直接把他掰直不就好了。”周清说完把林乐桌子上荧光棒弯成的手环拿起了拆开摊直摆在林乐面前。

    林乐完全没想到周清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她的眼睛迅速蒙起了一层水雾,周清的话让她感动,她一直以为喜欢许浪是一件羞耻不见得光的事情,原来不是的。

    罗仲出去打包外卖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许浪难得有心情关心他,他问:“你掉了钱包还是校园卡啊?”

    “都没丢。”

    “那你出去一趟怎么就一副死鱼样回来。”

    “你知道吗,张范棋谈恋爱了,我在路上看到她跟一个男生手牵着手。她说反正对你已经没希望了,正好有人追求她所以她就答应了,我说那我也追求你啊你怎么不答应,她说在等我表白可是我一直没有明确表态,所以她不想等下去。你说她这是什么逻辑?她明明知道我喜欢她,就差一句话,难道我不表白她就非得跟别人谈恋爱?难道她就不能主动跟我表白?这天下的女人都是没心肝的,你知不知道我上次还送了一张周杰伦演唱会的门票给她,那是我费尽心思抢购回来的,我自己都没去看还让给她了,她就是这样子报答我的,我连她的手都没牵过,她就跑去和别人牵手了,还连林乐生日请客她都不来去跟男朋友逛街。这都什么世道啊,我好后悔自己是个大傻逼,鼓励别人勇敢表白自己却傻逼似的不敢表白,不然张范棋肯定是我的。”罗仲的喋喋不休让许浪忽然紧张起来,他设想一下如果昨晚他没有提前打电话给林乐,如果林乐和张范棋一样顺便答应了别人的追求的话,他的下场就和现在的罗仲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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