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的第一天,他们坐长途汽车去到林爸爸说的那个小瀑布景区。那里有绿油油的一大片草地把他们都震慑住,还有一大片湖。
“林乐,你爸真没介绍错,我好喜欢这里,大自然的魅力真大!”周清高兴得蹦蹦跳跳。
林乐也被她的高兴感染了,这算是这段时间以来林乐最放松的时候了。
黄子华没有来,他们六个人分三队租了3辆自行车环骑,长长的自行车道两旁种满了紫荆花,张范棋、罗仲、林乐和许浪租的是双人自行车,她坐在许浪的后面踩自行车,许浪回头对她说:“跟着我的步伐,出发咯。”然后他歪着嘴角痞痞地笑,好像之前闹的小别扭都烟消云散了。
林乐的脑海回旋着甜蜜蜜的旋律的时候许浪好像能看透她的心思一样突然唱了起来:“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
许浪说:“你跟我一起唱啊。”
林乐小声的附和着许浪。
晚上,他们到景区外面的酒店住宿。酒店隔壁是热闹的宵夜一条街,他们穿着拖鞋短裤就到潮汕宵夜摊上上吃宵夜。他们叫了烤生蚝、牛肉丸、烧骨粥、煎饺,凉拌皮蛋,烤茄子和各种烤肉串,罗仲点了一箱百威啤酒,这是第一次六个人一起旅游,怎么样也得喝上。
周清来例假不能喝酒,朱墨便被罗仲无情地劈杀,喝了不少酒,不胜酒力的他很快就和周清撤退回到酒店先休息,剩下罗仲、张范棋、林乐和许浪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他们隔壁桌是四个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其中一个长得像翻版林峰的男生一直在看张范棋,张范棋不过是多看了他几眼,他就带着他的兄弟围过来,翻版林峰对许浪说:“我们可以拼桌吗?我看你们喝啤酒喝得不够尽兴啊,可以加上我们一起喝吗?”
谁也没想到吃宵夜也会遇到不认识的人来主动拼桌,许浪看林乐张范棋不是很抗拒的样子就答应了。
没有互道姓名,他们直接就把自己的桌子移过来。玩的是骰子,翻版林峰坐在张范棋的下家,他好像下了很大决心要灌醉张范棋一样,一有机会就开张范棋的骰子,张范棋不是很能喝的那种女生,看得罗仲忧心忡忡。
罗仲说:“朋友,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班的班花喝酒啊,她这种女孩子根本不会说谎。玩大话骰你必须跟我单挑,因为我人称骰魔,包你喝得屁滚尿流,敢不敢单挑?”
翻版林峰打量了一下罗仲,不知道在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最后一口答应和他单挑。
其实罗仲的运气很差,经常摇出单骰。他们喝了一打之后,罗仲跑到卫生间去吐,他回来的时候,翻版林峰在和大家有说有笑。
“我回来了,继续。”罗仲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翻版林峰的朋友说:“兄弟,看你样子已经不行了。要英雄救美得先练练酒量啊。”
“我没醉,我跟你们说,她不是我女朋友,但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她,想灌醉她之前得先把我灌醉。”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电视剧里面女主角抱着重伤的男主角对着她亲爹说:“爹,你要杀他就先杀掉我。”林乐不禁抿嘴偷笑,悲剧的是主角罗仲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捂住嘴跌跌撞撞地跑进卫生间吐。
“我看,你们还是找个先送他回酒店休息吧,我也不想让他喝得太醉。”翻版林峰说。
“那我把他送回去吧。”许浪站起来,林乐跟着站起来说:“那我也把张范棋送回去。”
张范棋说:“不用啦林乐,我可以送罗仲回去,你们继续喝。”她朝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罗仲走过去,把罗仲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林乐远远看到罗仲的脸上有笑容,她不忍心去打扰他们。
看翻版林峰和他们的朋友都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许浪和林乐都不好意思先走,于是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翻版林峰貌似对女生都特别有兴趣,所以张范棋走后,落难的人变成林乐。最后许浪扶着喝醉的林乐回到酒店,可是她发现她的房卡被张范棋拿走了,开不了门,更要命的是罗仲不在他和许浪本应要睡的房间里,而是在她和张范棋本应要睡的房间。要不要打电话叫醒他们?还是和周清说一下,让朱墨今晚和许浪谁,她和她睡?她坐在自己的房门口认真地思考。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可能张范棋和罗仲已经睡着了。
许浪说:“我们先出去兜兜风,说不定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各归原位了。”
今天租的自行车还没有归还,他们决定踩周清的自行车出去兜风,林乐迷糊糊地坐在后面,看着许浪的身影变成两重身影,今晚的月光好漂亮,又圆又大。
许浪不熟悉这里的路,他骑着骑着就去到了离景区很远的郊区,郊区的小路弯弯曲曲,两边都是绿油油的稻田。他不想骑回去,只想一直这样骑下去,林乐的头靠在他的背上,手松垮垮地搭在他腰上,估计是睡着了。
他希望罗仲和张范棋在一起,虽然他不幸福,但他希望他的朋友们都幸福。
前面是长长的下坡路,他不刹车,就这样以最快速度冲下坡地,林乐在背后迷迷糊糊地说:“许浪,停车,我要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故意要整蛊他,听见林乐的话他已经立刻刹车了,可是这该死的自行车刹车系统是坏的,他听到林乐呃了一声好像要吐了,情急之下,他用自己的大长腿踩住地面刹车,可是自行车速度太快,他的车头一歪便向路边的稻田冲过去。最后,他和林乐还有自行车一起摔在了绿油油的稻田上,他是侧身摔下来的,但是林乐是正面趴在稻田里。
明亮的月光下,当林乐从稻田爬起来的时候,她满脸泥土全身脏兮兮,他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林乐见他笑她,她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哇哇大哭起来,她哭的样子太滑稽,他笑得更厉害。突然间,林乐的头向他怀里扑过来,呃一声吐在他身上,他再也笑不出声来……她抬起头对着他铺满泥土、呕吐物的衣服狡黠地笑,因为她好像看见了刚吃下的烤韭菜。
“林乐!你不会朝别的地方吐吗?!”许浪凶狠地问。
她摇摇头。
许浪艰难地把自行车拖上路边,自行车的链条掉了没法骑,他转头去看林乐她居然还坐在稻田里,“你还坐在田里干嘛,赶快上来。”
“我脚痛,站不起来。”
“我真的是服了你,第一次看见喝醉后像你这么麻烦的女生,又吐又脚痛,你看看你的脸跟鬼一样。”许浪一边抱怨,一边却小心翼翼的扶着林乐站起来。
他们推着脏兮兮的自行车在路上走,许浪仰天大叫:“好希望立刻有一条河出现。”
“有河又怎样,难不成洗了湿漉漉地回酒店。”林乐的酒醒了一点,理智也回来了。
“湿漉漉总好过脏兮兮吧。”许浪极其不满地朝林乐翻白眼,“你扶着车,我受不了了。”林乐乖乖地扶着自行车,许浪两只手捉住衣领脱衣服,林乐看见月光下他白白瘦瘦的腹部,害羞地别过脸不敢看。
“你干嘛脱衣服,好变态。”
“再不脱我会恶心死,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你的样子比鬼还丑。”他睁着大眼睛看着她满脸污泥的脸说。
“你见过鬼了吗,你敢保证待会找到河洗澡的时候你不会偷窥我?”
“拜托,你不知道我是同性恋吗,在我眼里女生的身体就跟我自己的身体一样,有什么值得偷窥。”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同性恋!”林乐生气地说,她真希望许浪说自己是同性恋是为了逗自己玩。
然而,他却着看她笑,“林乐,真想有个人帮我们照一张相,我们也算是同甘共苦,出生入死过了,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今天,我和一个醉酒的笨蛋掉进稻田里面,压扁了农民的水稻,我还被你吐了一身。”
她想问要是你忘记了怎么办,她不敢问,因为她知道他总会忘记的。
许浪很认真地看着她,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在问他要是你忘记了怎么办,他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真的。”
夜很静谧,风吹过绿油油的稻田,许浪抓了抓头发说:“我高一上第一节英语课时,英语老师放了一首英文歌,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喜欢听英文歌,喜欢英语,所以我大学才选择了英语专业,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总是喜欢反复听那首歌。你要不要也听一下。”
“好啊,让我听听。”
许浪拿手机播放那首歌,可是手机已经没电关机,而且上面全是泥巴,“要不我唱给你听,说实话我的唱功比明星还好。”他很臭屁地说。
“就算你唱得不好听也没关系,我又不会笑话你。”
“那好,你仔细听啊。咳咳,”许浪咳嗽两声清嗓子,“It'samazinghowyoucanspeakrighttomyheart
Withoutsayingaword,
youcanlightupthedark
TryasImayIcouldneverexplain
WhatIhearwhenyoudon'tsayathing”唱到这里的时候,许浪准备停下来,林乐却接着唱起来:“Thesmileonyourfaceletsmeknowthatyouneedme”
许浪想不到原来林乐也会唱,他跟着林乐一句句唱起来。
“There'satruthinyoureyessayingyou'llneverleaveme
Thetouchofyourhandsaysyou'llcatchmewheneverIfall
Yousayitbest..whenyousaynothingatall
AlldaylongIcanhearpeopletalkingoutloud
Butwhenyouholdmenear,youdrownoutthecrowd
Tryastheymaytheycanneverdefine
What'sbeensaidbetweenyourheartandmine
Thesmileonyourfaceletsmeknowthatyouneedme
There'satruthinyoureyessayingyou'llneverleaveme
Thetouchofyourhandsaysyou'llcatchmewheneverIfall
Yousayitbest..whenyousaynothingatall”
“原来你也会唱!”他说。
“废话,我们高一的英语老师应该是同一个人啊。”林乐说。
他们走着走着,身后有道强光照过来,伴随着呼呼的摩托车声越来越近,他们忽然紧张起来,这深夜的郊外,万一人家是来打劫的该怎么办?
果然,摩托车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他们紧张地望向摩托车上面的人,车上面的人却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
“你不是刚刚和我们喝酒的那个吗!”林乐惊喜地发现车上的人竟然是翻版林峰,还有什么比落难时遇到认识的人更幸运呢。
“大半夜的你们跑去滚泥潭干嘛?还玩裸奔吗?”翻版林峰问,他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描。
“我们自行车失控冲下去稻田,还有它刹车系统坏了,链条掉了,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河,我们想冲洗一下再回酒店。”许浪客气地说。
“最近是不是没烧香拜佛啊,倒霉成这样,幸好你们遇到我,这里我很熟,跟我来吧。”
翻版林峰让不太脏的许浪坐在他的后座上,让林乐坐在自行上,然后用一根橡皮绳牵着自行车在路上奔跑。林乐扶着自行车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许浪雪白的后背。
那是一条称得上大河的河,河的上游建起了一个小坝把水储起来,林乐一见到水就兴奋起来,她丢下单车,站在坝上像条泥鳅一样咻地一下跳进河里。水很凉很凉,她潜到水下拼命地搓掉脸上的泥巴。等她潜出水面的时候,许浪和翻版林峰并蹲在堤坝上,许浪在洗他那件脏兮兮的白色T恤,翻版林峰安静地看着他洗。
她再次潜进水里,她从小就会游泳,她喜欢潜进水里安静的感觉,很舒服,最长的一次,她潜了3分钟,害她同学以为她溺水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许浪问翻版林峰。
“我叫赖凯云,我朋友都喜欢叫我阿赖。”
“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会在这边骑摩托车?”
“我来找一个人。”
“这么晚找人?”许浪很疑惑,“你是不是想追我们的班花?”
“说实话,那位班花还不如刚刚满脸泥土的小妞吸引人。”翻版林峰笑眯眯地说,他伸手搂住许浪的肩膀,耳朵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不过我看上的是你,许浪。”
时间就是在那一刻静止的,当许浪停下搓衣服的动作转头看着赖凯云,当翻版林峰的嘴巴靠近他耳垂,当林乐悄无声息地跌入水底,时间就开始静止了。
林乐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使劲按压她的胸口,她一呼吸就有水从口鼻呛出来,她睁开迷糊的眼睛,看见许浪的脸在上方,他紧张地看着她,他说:“笨蛋,醉泳和醉驾一样会死掉的。”
她一下子想起潜水的时候,她的脚忽然抽筋,她睁开眼睛想要呼救,却透过凉凉的水看到堤坝上的翻版林峰在亲许浪的脸颊,她脚动不了,无法张嘴呼叫,无法呼吸,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她以为她会这样死掉,脏兮兮,狼狈不堪地淹。死里逃生的她大脑一片空白,那种窒息的感觉还让她害怕,她小声地啜泣。许浪盯着满脸泪水的林乐,下意识地把她抱进怀里,拍着她的头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
他没有穿上衣,他的胸膛湿漉漉,却有温暖传到她的脸颊,他的声音很温柔,让她想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那天晚上,赖凯云带着可怜兮兮的许浪和林乐回酒店,告别前,他说:“很快我们又会再见的。”
罗仲并没有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许浪只好带林乐回自己的房间。林乐太累了,她洗了一个简单的澡,没有睡衣,她围着一条浴巾就在躺在床上装睡,其实她很紧张。
“林乐,你不知道要吹干头发才能睡觉吗?”许浪问她。
她明明听到了的,可是她不愿意回应。
许浪拿起吹风机到床头插了线,然后坐在林乐床头抱起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吹风机呼呼地响,许浪的手像带着天然暖风一样温柔的穿梭在林乐的发间。他说:“喝醉的女人就是麻烦,有这么随意地就睡着的吗?就不怕我兽性大发?”
此刻,她的愿望竟然是希望自己的头发立刻变得好长好长,这样许浪就会一直帮她吹头发直到她睡着。
“听说你昨晚是和罗仲睡一个房间的?”第二天早上在酒店吃早餐的时候,周清问张范棋。
“对啊,怎么了?”张范棋平静地回答。
“你们房间是大床房耶,只有一张床,难道没发生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吗?”
“什么叫不应该发生的事?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的好朋友林乐,我和罗仲一起睡,那她和谁一起睡啊?”张范棋酸溜溜地说。
“他们房间有两张床,而且你也知道许浪是同性恋,你别生气,我只是关心你。”
“我没有和他睡,他去厕所吐完之后就在厕所睡着了,我实在太累了不想理他就在床上睡到天亮。”张范棋理直气壮地回答。
“天啊,你就让他在厕所睡了一夜?”
“不然呢,难道要我在厕所陪他睡。”
“……”周清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罗仲一直扭脖子,她能想象他的头肯定是趴在马桶上睡着的。
“林乐,你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等林乐来吃早餐的时候,周清一眼就看到她脸上的伤痕。
“昨晚我掉进稻田里,去河里洗澡的的时候溺水,估计是那时候弄到的吧。”
“溺水?!”周清和张范棋不约而同地惊呼。
“我又没死掉,干嘛那么吃惊。”
“谁救的你?”周清问。
“许浪。”
“你们一起洗澡?”张范棋问。
“是穿着衣服游泳,不是一起洗澡,好啦,我知道你们最担心我和许浪之间有没有亲热,第一,许浪不喜欢女人,第二,我不是随便的人,第三,我们都累了。基于以上三点,我们比鸡蛋清还清。”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会掉进稻田里?”周清问。
“因为昨晚我回酒店的时候张范棋和罗仲在房间里,而且我没有房卡进不去,许浪就提议出去骑自行车,自行车的刹车坏了,冲下坡路的时候就掉进稻田里,自行车就在外面,要修好了才能退回去,我待会就去修车店。”
“今天我们去烧烤,烧完去滑草。你要是累的话,烧烤完就先回来休息吧。这是房卡。”张范棋挺内疚的,要不是她把罗仲带进房间林乐就不会溺水了。
“吃完早餐我陪你去修车。”周清说。
等她们吃完早餐出去找自行车的时候,许浪已经骑着自行车回来了。林乐想起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他,原来他去了修车。她打电话给周清让她去张范棋房间拿衣服过来,于是周清就知道了昨晚张范棋和罗仲一起睡,林乐和许浪一起睡,要不是朱墨来找周清,估计周清当时一定会缠着她问东问西。
罗仲和朱墨一早出去烧烤场租场买材料,许浪和三个女生可以慢悠悠地过去。林乐走在许浪的右边,她的目光稍微斜一下就可以看到许浪,他好像什么都没变,但是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当她亲眼看见许浪被男生亲脸颊的时候就改变了,她以为她已经知道许浪是同性恋,可是亲眼看到和心里知道是两回事。每每想起那个场景,她就难过,她原以为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他,原来不是的,她喜欢他,喜欢到深入骨髓,所以才会在梦里流泪。
去到烧烤场的时候,林乐发现黄子华在那里,一整个星期没有再约她去图书馆的黄子华,此刻他出现了,真好。
“黄子华!你怎么跑来了?”周清惊喜地问他。
“罗仲喊我来的,在学校快闷死了所以就来了。”黄子华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林乐,她的脸上有两道伤痕,他的目光露出关怀和疑惑。
“你要是昨晚来就好了,我们昨晚和别人喝酒,我们全军覆没啊。”周清说。
“罗仲还在厕所睡了一晚上。”张范棋说。
“那我们今晚再找他们喝一次。”黄子华提议。
“才不喝。”周清和张范棋异口同声回答,只有林乐和许浪没有说话。
“林乐,我们去那边买点调料吧。”黄子华说,林乐乖乖地跟着他走去小卖部。
小路两边都是柳树,还有长椅供路人休息。黄子华一路上没有说话,林乐说:“你不生我气了吗?”
“我根本没有生你气,我只是受伤了,需要时间疗伤。”
“你受伤了?哪里?怎么伤到的?”林乐担心地询问。
“都好了,之前你发短息给我道歉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是生我自己的气,我觉得自己太小气了,请你原谅我。”
“我就知道你不会从此不理我的。”
罗仲提议唱K而他拒绝的时候,林乐就发了短信道歉,短信里说她并没有邀请所有人去吃饭,是许浪糊弄她爸爸说他是她男朋友,她爸爸主动请许浪吃饭,许浪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带了所有人去吃饭,并不是她没请他。
其实黄子华早应该想到林乐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她不会不把他当朋友。
“那以后我们还一起去图书馆吗?”林乐问。
“去,我们的小说快完成了,不能在这个时候松懈。”
“好。”他们相视而笑。
朱墨是那种做任何事都会优先为人民服务的好孩子,烧烤的时候,他烤出来的食物总是先给小伙伴吃,小伙伴吃完他再吃,他享受这种让别人快乐的体力活。
罗仲还是喜欢和张范棋抢东西吃,他对于昨晚自己在厕所睡着这件事耿耿于怀,尤其是他睁开眼看见马桶里面他吐出来的残留物还没冲走的时候他当场就发飙了。
林乐和黄子华在聊天,只有许浪孤零零地烤鸡翅,他整个人都乱糟糟的,如果可以有一部记忆清除器能把所有不想记住的事情删除掉就好了。比如赖凯云的话,比如林乐溺水,他一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当他发现林乐不见了踪影之后便立刻跳下河,林乐就在水里不停下沉,他不知道她溺水了多久,他多害怕她就这样死掉,他怕得心脏都快停顿了。可是当事人现在却像没事人一样和别人愉快地烧烤聊天丝毫没有为昨晚的事情感谢他,这让他郁闷,他又不是天生就要为她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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