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喊叫成功吸引了一路之隔的男女。看见沐晓宛凌乱地坐在马路中央,来不及多想,夏初音便急着向她走去,而秦铮很快将初音护在身后,握紧的手,一瞬间便已心意相通。
夏初音将被恐惧笼罩的沐晓宛扶起,秦铮只是默默看着这样两个天差地别的女人站在一起,很多时候,她们的想法、作为都很难看懂。
沐晓宛的眼前仍然是赵珉那鬼魅般出现的脸孔,她不停地挣扎,心底已是一片冰凉。当她将控制自己的那双手的主人推开,一个突如其来的巴掌也急速落下,才将她从迷雾中解救出来,看清现实的局面。
紧张扶起夏初音的秦铮,夹着怒气、来不及放下手掌的傅晨骁,还有他身后一脸鄙夷她的罗马与唐莘。
好,很好。还是这样一群人,而她还是一个人。嘲弄地大笑起来,“夏初音,还是你手段高明,我的丈夫,我的前男友,我的竹马护卫,如今都是你的男人了。”
罗马再难隐忍,指着沐晓宛的心口,愤怒以对,“你的心是不是沁了毒,初音为了补偿你付出了多少,刚刚还急着帮你,无非就是怕你受伤,而你却这么恶毒地诋毁她。”
“帮我?帮我,就回来抢我的丈夫?”沐晓宛挥掉指责她的手,脸色狰狞得可怖。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丈夫。这一点,你很清楚。”并不看向沐晓宛,秦铮只是缓缓蹲下身,小心地拂掉夏初音衣裙上的灰尘,甚至连鞋面上的灰渍刮痕都要用上衣袖口擦拭干净。
这一幕,或看得刺眼,或看得感动,或看得欣慰。看着那变黑的袖口,还有握在手中的纸条,夏初音从未有过的心疼。
“我帮你,只是为了落凡。还有,真爱,从来抢不走。”夏初音坚定的话音落地,记者也蜂拥而至,唐莘、罗马护着初音与傅晨骁快速离去,秦铮的秘书及时开车赶到,沐晓宛别无选择,在秦铮下令开车的同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两辆车,两个方向。秦铮从后视镜里注视载着夏初音的车远去,他默默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看她离开。
“停车。”送过傅晨骁,任由罗马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之间穿梭。倒退的街景那般熟悉,那些年,秦铮背着她的大提琴,走在前面,温暖着年少时光。缓缓倒流的,不仅仅是回忆,还有最初的梦想与坚持。
罗马亲自为她打开车门,握紧她的手,“去吧,初音。你并不亏欠任何人,只是亏欠了自己。”夏初音第一次主动拥抱罗马,紧紧地,满怀感念。
“罗马,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抱歉,所以,谢谢。”
仿佛破茧而出的蝶,夏初音勇敢地奔跑,她要尽快回家,尽管夜色开始暗沉,但她相信,黑夜之后,便是充满希望的晨曦。
半个小时后,那个曾承载了她全部爱情的小公寓终于出现在了眼前,窗里昏黄的灯光暖得安稳。毫不迟疑地进入楼宇,随着电梯不断爬升,支离破碎的心也跟着逐渐完整。
当手里那把被摩挲得锃亮的钥匙终于与门锁重逢,转动,开启,夏初音紧紧地闭上眼睛。
那双音符拖鞋一尘不染,整齐地摆放鞋柜之上,讲述着这多年里的珍惜与惦念。重新穿上,颤抖地迈入客厅,来不及紧张,眼里心里就被变了样的公寓所填满。说不清有多少副画着她样子的画作,眉目清晰,大大小小,万般表情。原来,这便是她在他心中的模样。
泪水再难控制,夏初音颤抖地捂住嘴巴,客厅的另一面墙上满满全是她的照片。原来,分离的八年,秦铮从未缺失于她的生活,而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存在着。
卧室的门虚掩,她轻轻推开,浓重的酒气便一下子涌了过来。秦铮窝在床上,沉沉地睡着,分开不过几个小时,就已不复之前的清醒。
为秦铮盖好被子,夏初音几乎走遍了公寓里的每个角落。一切都没有变,就像她从未曾离去。
“欢迎回家。”背后那声音磁力醇厚,挥洒不去的是深刻的眷恋。
秦铮靠在画架旁,酒精的后劲还没散去,但那双深邃的眼却清亮且明净。
这便是傅晨骁要告诉给她的秘密。一间公寓,独居八年。夏初音缓缓转身,哽咽着问,“为什么?”
秦铮抚摸着画架上未完成的“初音”,笑容里一片绵绵的温柔。“你会回来,不是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回来,或者跟别人结了婚……”夏初音第一次感受到被感动得生气是怎样的滋味。
“你不会,我也不准。”霸道如顾,淡然如初。夏初音笑着笑着便哭了出来,是的,她确实不会。
有些离别不是再也不见,而是分开成长。夏初音踌躇着、犹豫着,她很想躲进秦铮的怀抱里,那里宽广似海,高大如山。可是,那些横亘在他们眼前的障碍,仍旧是不可逾越的存在。尽管她勇敢的回来,却不得不面对眼里满是敌意的小落凡,也不得不面对冷若冰霜的沐晓宛,还有那些既成事实的法律关系与人言可畏的道德观念。
“可是,沐晓宛已经是你名正言顺的……”夏初音的纠结一目了然。这便是他始终爱着的女子,单纯得可以,却也理智到极致。虽然酒精的作用下,头晕乏力,却仍是一步步向她走去。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初音回家,笑着看他,一个拉琴,一个作画,时光就这样慢慢走,回到最初的时候……
终于,仅有半步之遥。“只有你,从来就只有你。所以,我至今未婚。”
终于,他再没有秘密隐瞒于她。秦铮觉得无比轻松、自在,这辈子,他绝不再对她说谎。
夏初音讶异地捂住嘴巴,满眼地难以置信,脑子里全部都是那个不可能的存在——未婚。“未婚?不,这不可能……”
“为了你,皆有可能。”秦铮心疼地拂过她的头顶,将她轻轻拥入怀抱,视若复得的珍宝。
夏初音埋首那宽广的胸膛,直到他讲出所有的过程,才终于放下心结,坦荡地回抱心爱之人。原来,他们是大众视野里的夫妻,却从未被法律约束;原来,女主人独守空房八载,男主人却活在过去的时光里夜夜宿心于旧宅;原来,以为从此失去的,却一直还在……
“你骗了我。”夏初音打湿了他的颈项,那些温润的泪,顺着胸口,一滴滴流入心扉。
秦铮将她托起,仰视幸福的所在,“你需要时间走出心劫,我需要时间承担责任。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变却的唯有时间。”
天涯太远,一生太长。如果注定要在一起,又何必在时光里兜兜转转,“我的行李都在花房。”
秦铮放松一笑,将她更高地举起,“你和琴,就是全部。”
有多久,夏初音没有听过他独特的情话,好笑却也脉脉情深。
那晚,他们相拥而眠。最为契合的人生,最为熟悉的彼此,讲诉着最为热烈的想念。
在他怀里笑着入梦,最后一秒清醒的瞬间,夏初音肯定,自己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暖阳透窗的时候,秦铮才悠悠转醒。却见佳人不在,身旁已凉。不信黄粱一梦,甚至来不及穿上衣服,就破门而出。直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急得推开门,那个总能轻而易举毁掉他冷静的人闻声回首。一颗早已疼得不能自已的心,才缓过负累。下一秒,却是轻笑出声。
夏初音看着秦铮上下打量,窘迫突生,脸色亦渐渐红晕起来,“我穿这个不好看?”
她确实为这身家居服忐忑了很久。早起时,夏初音小心地打开衣柜,本想找一件秦铮的衬衫,却惊讶地发现,那柜子里,竟全是没有剪标的女式服装。难怪她说行李在花房的时候,秦铮只提到她和琴,原来,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后来,夏初音便发现了这身看起来只有一点点像家居服的“家居服”。细细的肩带、低低的领口,短短的裙摆,让她不得不惊讶,秦铮的审美,变得诡异了。
“好看。”秦铮将她从洗衣盆里抱出,大清早不好好地躺在他身边,却站在一大盆凉水里踩洗床单,绝对要好好“管教”。
让她舒服地窝进沙发,秦铮仔细地擦干她玉足上的水珠,“不管天气冷暖,踩着凉水总是不好。”
“谁让你堆了那么多脏被单!还以为你是一个干净的好少年!”夏初音双手叉腰,佯装生气,却一把被搂进了怀里。“少年最近都围着你打转了,哪有时间干净?!”
如果时间能就此停止,就不必想起还存在的纠葛。夏初音极其认真地听着他的心跳,“我们的事,先不要对别人说。”
“为了落凡?”秦铮对此并无讶异,甚至早已想到。
夏初音抬头看他,难过且忧伤,“如果有哪一个人最无辜,那一定是落凡。我希望他能继续保持那颗纯真的心,像他的爸爸一样坦荡、干净。”如果他们的孩子能够顺利出世,那么也该有落凡这般大了。
秦铮在她额头落下温润的唇,再真诚、明亮不过的注视,“不许伤心。相信我,总有一天,你想念的人会再回来,而我将给予他全部的爱。”
夏初音盈盈带泪的点头,却也不忘调侃,“所以,你买了这身……嗯……家居服?”
“聪明。科学一些解释,穿上这一件,会更容易孕育生命。”
“秦铮,你学坏了……”
……
窗外正阳,窗里多情。胡闹,有时也是一种爱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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