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最初 > 第九章 对不起,我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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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走进花房,夏初音被秦铮那些暧昧之语扰乱的心,突然就平静了。

    罗马。做了多年死党却没来过她家的罗马,此刻正端坐在客椅上礼貌的品着茶。

    “你回来了!那个,对不起,没打招呼就来了。”看她进门,罗马几乎立刻就迎了过来,有些局促不安。他体贴地想接过琴箱,刚伸出手就僵在那不动了。

    他很清楚地看到初音向后退了一步,不管是还在生他的气,还是出于……本能,都足够让他挫败。

    夏初音有些慌乱,她也不明白为何要拒绝罗马的帮助,只是觉得有些别扭,觉得不适合。

    “初音,我们谈谈吧。”罗马尴尬地将双手没入上衣口袋里,真诚地说。

    夏初音对罗马多少有些歉意,“好,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来。”她拖着琴箱越过罗马,他们之间从没有一刻这般疏离。

    “我妈妈给你做的什么茶”夏初音突然很想知道,一向识人精准的妈妈会给罗马一杯怎样的茶。

    罗马端起茶杯,一脸地回味无穷,“阿姨说就是一杯普通的清茶,不过真的很好喝。对了,阿姨还说这茶能加点儿花瓣什么的,让你回来帮我加。”

    2

    夏初音一上楼,就看到妈妈坐在露台的花园里,摆弄着她的翠竹。有时候,夏初音觉得妈妈就是一个隐藏在民间的高人。悟禅修心,采篱种菊,人生清明。

    她悄悄地走过去,紧紧地搂住妈妈,“谢谢妈妈。”

    林雅乐回抱女儿,“尽管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可罗马是个好孩子,你也是,妈妈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所以,要加什么给他,就看你怎么选择。”

    夏初音不止一次感激生活赐予了她如此美好达明的女人做她的母亲。妈妈传递给她的人生态度与生活哲学,是滋润她成长的阳光雨露,也弥补了其他缺失的遗憾。

    换下校服,再下楼看见罗马时,夏初音已没有了刚刚的慌张,反而格外地平静。院子里的蔷薇花簌簌地绽放,偷听着这静寂夜里的每一种心绪与思虑。

    罗马跟着夏初音,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她,刚刚及肩的发丝随夜风而起,露出白皙的颈部,白裙偶有纷飞,也乱了少年的心。

    “初音,我们讲和吧。”在罗马的印象里,夏初音早已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饿了,她会去买他爱吃的蛋炒饭;他累了,她会帮他背书包;他烦了,她会很知趣的躲开……他想,他的世界里理所应当总有她的存在,直到他大呼大叫“实验班我去定了,沐晓宛我追定了。”然后看到她绝少出现的落泪,绝望地说,“罗马,就这样吧。”

    他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生命里一点点消失,又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室里破土新生。后来,他如愿追上了沐晓宛,却也听说一个风头正劲的转学生与初音纠缠不清。

    不对,一切都不对了。他讨厌听到关于那个转学生与初音的绯闻,也对沐晓宛的任性跋扈越来越厌恶,尤其是在她打了初音那一巴掌后,他已经把她列入了疏离名单。后来,那一场篮球赛,他就是杠上了,但他不得不承认秦铮确实是一个好对手,如果不是初音,也许他会交这个朋友。

    虽然球赛没有输赢,可他就是知道,在这一次的对战中,他输了,输得彻底,或者更确切地说,他错了,错得离谱。

    那晚,他躺在房间里,一夜到天明,终于理顺了自己的心绪,为所有矛盾、纠结、不正常找到了出口,那就是,不管结局是否完美,他的世界不允许夏初音的消失。

    于是,在黎明破晓的时候,他对着初音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从小就喜欢的阿拉蕾,温柔以告,“对不起,我迟到了。”

    结果,他如愿回到了奥赛班。却意外发现,秦铮与初音已经走得那般近,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谁知道他有多难过?所以,他必须要让初音知道他现在的心意与努力弥补的态度,不想再等,更不能再等。于是,他出现在花房,夏妈妈热情的招待他,他才知道她有一个那么静美的母亲,有一个如花园般静谧静美的家。他努力想象初音回来看到他的样子,应该是欣喜的吧,或者是哭着骂他一顿,然后他们还能走在一起,成为最好的死党,不,成为……最好的……情侣。

    可是,理想与现实,不仅仅是骨感那么简单。

    3

    夏初音看着罗马,有多久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他。从前,她总是喜欢偷偷看他,他挺挺的鼻梁、浓密的眉,反反复复在心里刻画了千百遍,她多想他把自己看做一个女孩,而不是哥们。这样,她消失了,他会着急;她落泪了,他能看到她的伤痕;她放弃了,他也会看到她的付出……

    多想,只能是多想。

    于是,她笑了,红着眼,“罗马,我们还是好哥们,我没生气,也没受伤,只是有点累了,厌倦了那些理所当然。你知道吗,以前那些玩笑话里常常藏着我的真心话,只是你从未在意。”

    罗马有些急了,手足无措地向她靠近,“对不起,初音,是我明白的太晚,可是现在我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也清楚了你的想法。我们可以……”

    曾经你不想说,机会却分分钟在你面前;如今你想表达,却没有了机会。罗马的表白戛然而止,因为初音正微笑着对他摇头,风吹乱了她的发,泪打湿了院里的蔷薇。此刻,他们距离彼此很近,却离幸福很远。

    罗马后退一步,尴尬地转身,他不想初音看见自己此刻失落的样子,因为他希望初音记住的还是那个自信、骄傲的罗马。

    短短片刻,仿佛他们又回到了那些彼此相伴的寻常日子,罗马若无其事地搭着夏初音的肩膀,“夏初音,明天我想喝你常常带给我的豆浆,老规矩,你出钱,你请客,少加糖。”

    “罗马……”夏初音使劲地点头,也许这是最好的方式,起码,她和罗马,还能做回朋友。她并不知道为什么拒绝自己梦寐以求的心意,只知道,心里的那道为情所伤的疤痕才刚刚结痂,再经不起半点儿折腾。

    罗马拿起书包,复原“十里春风不如我”的自信,笑着挥手道别,“初音,我知道放手要好过佯装无事的坚持。但是,‘知道’不代表‘能够’。我先走了,替我跟阿姨说谢谢。还有,别忘了我的豆浆。”

    有些人,注定相遇,就像她和罗马,还有……秦铮,如果谁与谁注定要在一起,那么不管多难,最终总会找到方法找回彼此。夏初音向着罗马离去的背影,轻轻道别,“再见,罗马。”

    明天,都将是崭新的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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