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总是难免的,又何必一往情深。用来解读夏初音此刻的心境,再准确不过。
记不得怎么拐进了秦铮的家,也忘了她对秦铮“厚颜无耻”的评价,只是想找个安静的角落把自己藏起来。
秦铮的家,不大,简单,整洁,很多的画,成品与半成品。暖暖的黄晕灯光,让人卸下心防。夏初音一直坐在飘窗前,直到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去,直到面前那杯玫瑰茶彻底凉透。
秦铮很知趣地坐在画板前,勾勾抹抹,涂涂画画,将安静留给了那个从进屋开始就默默流泪抹的女孩。
夏初音抹了抹眼角残留的泪痕,感激地说,“秦铮,谢谢。”
“不客气,这是男朋友该做的。”也不抬头,秦铮就这么平淡如水地地占了她的便宜。
夏初音没有生气,反而呵呵地笑了起来,“还男朋友呢,男朋友能看我挨打?”
“我不是反应慢了吗?而且,谁能想到一长得挺漂亮的姑娘能干出这种没风度的事儿,你说,你们学校的学生是不都有病呀?”秦铮放下画笔,胡乱擦了擦手,直奔卫生间。为了不打扰到夏初音,内急都没敢去解决。
夏初音几步走到画架旁,她发现绯闻男友还是挺有内涵的,线条、轮廓、着色技巧十足,堪称专业。然后,她就越看越窘了,黄晕的灯光,唯美的飘窗,昏暗的夜色,流泪的少女,氤氲的茶杯。
气氛突然就暧昧了,转身看向从卫生间出来的人,低低地问,“你画我干嘛?”
秦铮重新端来一杯温热的玫瑰花茶给她,自己把那杯凉透的一饮而尽,“想画就画呗。”
标准式的秦氏回答。两人相视而笑,第一次在相处时气氛如此融洽。
“这些都是你画的”夏初音沿着一排画架走过,每一幅画里都有一位女人的背影,塞纳河畔、薰衣草田、教堂穹顶之下……秦铮跟在她的身后,目光留恋地在画中女人的背影间徘徊,“嗯,画着玩的,有时候,心情不好或太好,都会画上两笔。”
“这个女人,她,好像很不快乐。”夏初音欣赏着画作,直觉地感受,并没有注意到秦铮惊讶的样子和突然握紧的双手。
夏初音想到了妈妈,人不同,寂寞却相通。整个房间里都是她轻默的声音,“她很寂寞,你看,她总是双臂环抱自己,或许她也在等待什么人,或许她也有要保护的人。”
夏初音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只知道她一定和妈妈一样,有着往事不可追的忍痛,想着想着,就红了眼眶。
然后,她在转身的刹那,看到了一双同样哭红的眼睛,那般痛苦地陷在对方的眼中。那个总是波澜不惊的少年,伤痛的深情,就这样震惊地让她记在了心底,不忍遗忘。
那晚,秦铮送他她回家。仍旧是谁也不多话,好像,他们从来就不喜交流,总是一前一后,走过时光与年华。
“那个人……是我妈妈。”
“妈妈”那两个字,秦铮说得那般认真、深情,让即将走进花房的夏初音停下脚步,而后第一次真诚地为秦铮而笑。
那般清绝明净,惊艳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
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有你陪伴真好。月光如练,阵阵花香,四目交织,早已非往日的纠结与执拗。
如此认真的秦铮,如此温柔的夏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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