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非鱼传说 > 第70章 承诺

??他沉默半晌,双眼盯住波光磷磷的弱水,下了最后的结论:“你,与她是不同的。瑶儿是我的梦想,你很难与她相较对比。”

    心沉到谷底,其实从一开始我便知道了这样的答案,只是无数的午夜梦回里,我总是能忆起当年在流沙边的点滴。我如此积极的想要寻到帝女桑,私心里不过是为了找回彼时的骆天。欲望萌生了幻想,在幻想中,他是喜欢我的,他的心里没有别的姑娘,只有我一个。可是如今他的一句话便将我的美梦击碎:他有了元始的记忆,他心里有一个名唤文瑶的女子,而我,是不能与之相比的。

    “不要再说了。”我蓦地站起身,逼回盈眶的眼泪,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头发应景的散在空中,我咧开嘴角努力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从未认真想过你会……喜欢我这件事情,大概是我误会什么了,说清楚也好……那个,我们赶紧想个方法离开这里……”我指着远方的林子:“我先去探路。”

    “可是我想说的话才正要开始。”他拉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宽阔,坚定而柔软,我停下脚步,等待他接下去的话。

    “我说过,你是特殊的存在,是我在尘世里的转折,和你在一起是我最为轻松的时刻,哪怕是你生气或是与我吵架。只是,你太过于介怀瑶儿,你并不了解她,我……”

    “你想说的话我全部都了解了,”我豁然转身,咬牙切齿的与他对视:“是我不好,是我自不量力要与水灵相比,等我们脱困后我会滚的远远的,永远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你还不明白吗?”他焦虑不安道:“瑶儿是我的梦想,可是,你才是现实,懂了吗?”

    他是在说我的长相比水灵现实吗?我怒火中烧破口大骂:“你长得才现实,你全家长得都现实!”

    “你居然还没听懂?”他挡住我的去路,突然将我摁进他的怀里,我僵着脑袋,只觉着委屈至极,他徐徐的叹气声在我的头顶响起:“一定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好吧,我很喜欢你,想要娶你为妻。”

    我在他温热的怀里怔住,迷迷糊糊的听着他说出不可思议的话。原来他竟是真的喜欢我,不是我的一厢情愿,不是我的幻想,是真真切切的喜欢。

    “你不要玩笑,我会,我会当真的!”

    他轻笑了一声,“我没有钱,没有聘礼,只能算是半个人,唯一的住所也在流沙边被毁,如此,你也愿意与我在一起么?”

    “可是水灵……”我在他怀里闷声说道。

    “我寻了她万年,却一直没有什么线索,可能缘分太薄,虽然无奈但也只能如此。”他声音清透,想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心里微微一沉,他将水灵埋葬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敏感而纤弱,是我抵达不了的彼岸,若是水灵重生,想必他会立刻回到她的身边,不会在意她的任何改变。但是这又何妨?只要他心里有我,这所有一切又有何妨?我这么告诉自己,从他的怀里向后退了一步。

    “哪日你若寻到了她,我便回观水去,从此不必来往。”我仰头说道,语气坚决。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笑道:“你若不放心,我们立即洞房花烛如何?”

    “你想的美。”我骂道。

    “总有那么一天的。”他对我眨了眨眼睛,“你可得感谢我,若不是我失手接了你的绣球,谁会愿意娶你?”他说完便心满意足的哼起了一首小调,煞是难听。

    “典幽就愿意。”我反驳道。心情却是大好,听着他走调的曲子,任他牵着我的手向树林走去。

    虽然是早春,但林子里落叶极深,抬头便可见高大树冠遮天蔽日的连成一片,阳光斑驳的洒落一地,与穿梭于林子里的微风一起散发着温暖的气息。骆天方向感极佳,领着我在林子里极快的前行,似乎身后有什么在追赶。可惜我灵力损耗过多,速度稍快便觉头晕目眩,于是自行检查元神,没料到元神一改鱼形,竟肿胀为一颗硕大的颜色暗淡的珠子,我开始心慌起来,以前娘亲从未提及过元神会有这样的变化,只大概记得她对呕血这件事情甚是不安。其实此事我该实话告诉骆天,但鉴于他对我的喜欢不过如此,若他知道我有成为拖油瓶的潜质,是不是有可能会将我留在这鬼地方一走了之?想到此处便觉沮丧无比,只得强打精神任他拉着我东奔西跑,大约走了一日,便看见了林子的边缘。此时已过正午,日头微微偏西,骆天向远处张望了一番便让我在原地等待。

    “你去哪里?我陪你去。”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神采奕奕。

    他看我一眼,摇头道:“我去探路,不必你陪同。”

    我“哦”了一声,对他摆摆手:“早些回来。”

    他点头,脚下发力,人便如离弦之箭般消失在视野之中。我长吁了口气,转身便呕出血来,这一次的血颜色鲜红,不似之前那般黑,我拭了拭嘴角,口中依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我朝着前方走了几步,正要坐下,便见骆天从林子尽头飞奔而来。

    “过了林子是一个山坡,”骆天刚定下脚步,便对我说道:“翻过山坡那里似乎有个村庄。”

    我背靠大树,对他发出赞许的微笑。

    “我们去看看?”他问道。

    我点头,拉住他的衣角道:“你背我好不好?”

    午后的阳光穿过叶缝照在他有些意外的脸上,他愣了一下,然后警惕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我走了一天,脚疼。”我随意撒了个谎,只觉头晕目眩,眼前已是漆黑一片,只能朝着刚才的方向瞪眼。

    “真麻烦。”骆天嘟囔着,却是拉过我的手,将我背了起来,我松了口气,瘫软在他的后背上。“对了,”他刚要起步,又问道:“你方才做了什么,怎么一嘴血?”

    心里惊了一下,立刻急中生智道:“咬到舌头不行吗?”

    他哼了一声,昏昏沉沉中大约听到他骂了一句笨蛋。我无力争吵,只觉得头越发的沉重,失去意识前,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要睡觉了,不许吵醒我。”

    梦境中水灵如期而至,她在蓝色虚空中对我浅笑,似有感应,我转过头,果然是衣冠楚楚的骆天——或者是昙天——向她伸出双手。

    我闭起双眼,关闭六识,不愿见到如此场景,哪怕它是梦境,哪怕它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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